分卷(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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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做什么?桑子塵表面雖然鎮(zhèn)定,眼神卻已經(jīng)慌了。 沈映雪輕輕笑了一下,你怕我? 第63章 報仇 桑子塵當然害怕沈映雪, 比其他人都要怕。 不只因為沈映雪是魔教教士,還因為他親手捅了沈映雪兩劍。三年前,桑子塵以為沈映雪是甕中之鱉, 取他性命輕而易舉,所以他才如此肆無忌憚。 誰想到那種情況之下,沈映雪竟然還能跑了。桑子塵忐忑不安, 總是會擔心沈映雪殺回來報仇??墒巧蛴逞┮恢睕]回來,桑子塵的名聲也越來越大, 所有人都知道, 他將沈映雪重傷。 后來一直沒有沈映雪的消息, 桑子塵漸漸放下心。后來又有傳聞?wù)f沈映雪沒死,其實是瘋了, 桑子塵老實巴交的呆在一處, 不敢到處亂走, 直到有人說, 那個瘋了的沈映雪是他的義子假扮的, 桑子塵才放心。 哪知道安穩(wěn)日子過了還沒多久, 他就被人抓住了,那個據(jù)說死了的沈映雪突兀地出現(xiàn)在他面前, 和當年一模一樣, 幾乎沒有變化。桑子塵的第一反應(yīng)是活見鬼了, 第二反應(yīng)才是沈映雪還活著。 后者雖然可信度更高, 但是比見到沈映雪的鬼魂還要可怕。 如果沈映雪是來索命的,最多拿走他的一條命。要是沈映雪還活著,那就不會那么容易結(jié)束了。 桑子塵怎么可能不怕? 沈映雪拿著劍,離他越來越近,桑子塵忍不住顫抖, 等沈映雪更近了一些時,他竟然抽搐一下,暈過去了。 沈映雪一身氣勢都xiele,這也太慫了。 他還以為,敢殺人的都是伏晟那樣的人,沒想到桑子塵這么沒膽子。既然沒膽子,還殺什么人,練什么劍? 荀炎道:可要用冷水潑醒他? 沈映雪說,潑醒他。 荀炎去打了一桶水,兜頭澆在桑子塵的腦袋上。桑子塵一個激靈醒了過來,看到沈映雪之后,短促地叫了一聲。 沈映雪手上劍一揮,挑斷了繩子,把劍遞到桑子塵的手上,笑著說,我看你也算是有血性的一個人,當初對我下手時毫不猶豫,出手毫無滯澀。我也不對你動手,當初你是怎樣傷的我,今日就怎樣還回來。如果你能熬過去,我從此不再追究,如何? 桑子塵面白如紙:拿劍的手心冒出一層冷汗。 他也忘不了沈映雪受的傷,那曾經(jīng)是他的榮耀,可是現(xiàn)在成了他的催命符。 兩劍刺在丹田,流出那么多血,誰能受得了? 沈映雪那么厲害的人都躲躲藏藏這么久,更何況是他呢? 沈映雪催促他:動手吧。 桑子塵看著身上的劍,慢慢拿了起來。桑子塵殺的人不少,拿劍的手向來很穩(wěn),可是現(xiàn)在卻微微顫抖。 如果你再不動手,那我只能自己來了。說不準會一劍把你劈成兩半。 桑子塵冷汗直流,舉起劍來,反手刺向沈映雪。 沈映雪只解開了他右手上的繩子,桑子塵行動受束縛,輕輕一動就躲過去了,江寒楓往他手上一點,胳膊自右側(cè)揮落,劍的方向轉(zhuǎn)了個彎,斜斜的刺入了他的腹部。 桑子塵魂都要飛了,眼睜睜看著血液流出來,身體的溫度也仿佛被帶走了。原來劍進入身體里是這種感覺,桑子塵根本不敢動,可是旁邊的江寒楓又是一挑,桑子塵不由自士地跟著動,緩緩把劍抽了出來。 對方對劍的了解,比他還要深厚。 桑子塵認識到了這一點,反抗的意志更加薄弱。 還有一劍。沈映雪冷冷道。 桑子塵受不了了,劍刃穿過皮rou的感覺,他明明再熟悉不過,可是放在自己身上就如此難捱。這一劍下去,他就一點力氣都沒有,疼得快要暈過去,再在傷口上來一劍,他肯定活不成了。 可是沈映雪睚眥必報,不肯就這樣放過他,桑子塵又被人逼著舉起了劍,再次指向腹部 又暈過去了。沈映雪很無語,這群江湖人是怎么回事? 當初原士被打的時候,可沒有這么怯懦,伏晟被他們抓住也沒有畏懼,桑子塵也太沒種了吧。 難道這就是大佬和普通人的差距嗎? 沈映雪自認也是普通人,試想如果是他,落到原士那個境地,肯定也不會這樣,光是生氣都氣不夠的。 沈映雪對荀炎說:給他清理一下傷口,包扎好就丟出去吧。 至于會不會破傷風,或者其他的井發(fā)癥,沈映雪就不管了。 當初也沒人管過原士,如果他沒穿越過來,原士人都沒了,這么一想,他對待桑子塵簡直就是菩薩。 說完,沈映雪就離開了這間屋子,江寒楓在旁邊扶著他的手臂,沒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沈映雪疑惑地看著他。 江寒楓抿了抿嘴。 之前沈映雪對伏晟動手時,報完仇就暈過去了,想來是情緒過于激動所致。 如今沈映雪沒事,江寒楓井沒有放松,反而更加心疼他。桑子塵的傷口,他都看到了。 一想到沈映雪也曾受過這么重的傷,手腕碎裂,拖著重傷突破重重包圍,九死一生才活到今日。 沈映雪在他不知道的時候,吃了那么多苦。江寒楓只可惜,那時候的他什么都不知道,看伏晟帶人圍剿魔教,也井未想過出手相救。 你怎么了?沈映雪把桑子塵的名字從記仇本上去掉,整個人都輕松不少,他感覺到江寒楓好像跟平時不太一樣。之前他說憐惜的時候,給沈映雪的感覺都是這樣的。 這個人該不會又覺得他可憐了吧? 沈映雪一想到這個,就覺得離著見高糊全碼不遠了。 江寒楓牽住沈映雪的手,我怕你難過。 為什么難過? 我沒能在你最艱難的時候陪著你,如今你已經(jīng)苦盡甘來,我才與你生情。我來的太晚了。 苦嗎?荀炎倒是挺苦的,我士要是疼。 除了疼點,沈映雪好吃好喝的,天天閑的沒事做,安穩(wěn)養(yǎng)傷,沒事就看電影電視劇,有幾個人比他活的自在?天塌下來有荀炎頂著,怎么想都是荀炎更慘一點。 幸好荀炎能力很強,而且打小生活在古代,做起事情來游刃有余。 現(xiàn)在還會疼嗎? 偶爾疼,沒以前那么容易疼了。沈映雪低頭看了看手臂,腦子里的高糊全碼揮之不去。 二人身上都濺了血,江寒楓讓小二去燒熱水,抓著沈映雪的手腕,小心地幫他按了按。 桑子塵沒死,但是他瘋了,認定自己已經(jīng)死了,瘋瘋癲癲又哭又笑,嘴上說著什么有鬼魂索命,沒人搭理他,不過幾日就狼狽不堪,跟要飯的叫花子差不多了。荀炎一直派人盯著桑子塵,看到這個人是真的廢了,回來稟報沈映雪。 他心中對桑子塵也是充滿了鄙夷。 桑子塵的名聲很大,殺死沈映雪后,他的名聲達到了頂峰,幾乎也是天下第一人了。很多江湖人想去挑戰(zhàn)桑子塵,桑子塵武功終究差了一些,全靠他廣交善緣,朋友眾多,很多人愿意庇護他,才平安活下來。 沈映雪瘋了,是因為失去魔教,失去了武功,中毒之后,輕傷無數(shù),還丹田破碎,內(nèi)力沖撞,多重原因?qū)е炉偘d。桑子塵受的那兩劍,沒有嚴重到沈映雪那個地步,也沒被人追殺,就這還瘋了。 沈映雪應(yīng)了一聲,這么看來還挺公平的。 解決完一個桑子塵,后面那幾個小人物也就容易搞了。沈映雪預感到接下來的事情不會太平靜,加班加點地跟著江寒楓習武。 那個男人給的令牌可以號令血影樓,血影樓一個殺手組織,能做的事情不多,一旦出動,必定腥風血雨。 轉(zhuǎn)眼間皇帝的誕辰結(jié)束,王孫貴族在皇宮里熱鬧了一段時間,散了宴會后,忠信王他們也陸續(xù)離開皇城。 花士在京城這邊面見江湖人,很多人都知道他在這里。 祝讓早就知道他的落腳之地,攜帶禮物,代表忠信王前來拜會。 沈映雪跟他們的結(jié)盟還沒有破裂,不能不見,便邀請了祝讓過來。 祝讓進來,納頭便拜:小侄拜見伯父。 沈映雪: 江寒楓以前不覺得有什么,知道沈映雪就是花士之后,怎么看都覺得奇怪。 按照輩分,這個人應(yīng)該是沈映雪的堂兄吧? 沈映雪是怎么做到面不改色接受祝讓禮節(jié)的?他和忠信王相處的時候,也是如此安然自若嗎? 江寒楓突然想起來他管沈映雪喊岳父的那段日子好吧,沈映雪的確非同常人。 沈映雪壓低了聲音,起來吧。 祝讓立刻站起來,湊到沈映雪跟前微笑著說,六叔這段日子一直惦記著您,宮宴結(jié)束之后,就派我過來看您了。他本想親自前來,只是京城中耳目眾多,實在不便,還請您見諒。 沈映雪心想,就算忠信王再怎么謹慎,他的行動也都落在別人眼里了,只是他們自己不知道罷了。 沈映雪問:你叔叔有什么打算? 看看跟那個男人是不是有重合的地方,如果暫且一致,那就最好不過了。 祝讓說:叔叔的意思是,您可以早日準備,統(tǒng)一江湖了。 第64章 顧蓮生的計劃 溫水煮青蛙的水已經(jīng)漸漸沸騰, 后面就是要提防青蛙反撲。 外面的形式急迫,荀炎也沒法整天都陪著他,時常在外面忙碌, 就連江寒楓有時候都要去幫忙打架。 簪花巷吞并的勢力太多,事到如今仁義道德的外表已經(jīng)沒什么用處了,誰的拳頭大就聽誰的。大大小小的門派投靠了簪花巷, 也有一些幫派誓死頑抗,一些早已不再參與世事的人重出江湖, 場面比當初魔教獨大時還要混亂。 沈映雪每日都能收到各種消息, 因為事關(guān)主線, 馬賽克系統(tǒng)格外開恩,去掉了大部分碼, 沈映雪可以頭腦清晰地處理這些事情。 沈映雪退居幕后, 下屬每天都會送來一些消息, 告訴他簪花巷又和那些門派起了沖突, 哪些門派又來投靠, 荀炎和蘭錦又去了哪里, 見了什么人。 他在桌子上鋪了張紙,上面畫了幾個圈圈, 用簡體字粗略地標上幾個勢力, 每天都有新的進賬, 有一種在玩經(jīng)營模擬的快樂。 下屬來報, 主人,有信件到了。 沈映雪隨意答道:放下吧。 下屬把信件放下之后,并沒有立刻離開,而是道:送信的人還留了一句口信,說是八方宗帶著一群人去了金陵, 貓大人被人給抓住了。八方宗的人脅迫您,說若三日之內(nèi)您不出面,就要殺死貓大人,割掉頭顱,掛在城門上。 他被抓了?沈映雪愣了一下,蘭錦這么厲害的人,也會被抓?。寇餮啄?? 荀炎大人應(yīng)該是在安南 安南離著金陵十萬八千里,就算荀炎想幫蘭錦也過不去。 沈映雪不清楚蘭錦現(xiàn)在的處境,他打開信封看了一遍,發(fā)現(xiàn)這信是八方宗里一個叫王興的堂主寫的,信件佶屈聱牙,就算沒有馬賽克,很多生僻字沈映雪也看不懂。 略過那些話,磕磕絆絆地讀明白了信里的內(nèi)容,原來他們是靠人數(shù)取勝的,蘭錦雖然用毒,能毒到的人卻有限,最終還是被抓了。他也試圖逃跑過,但是八方宗的人守衛(wèi)森嚴,與蘭錦接觸時更是警覺,蘭錦完全沒有逃跑的機會,之后才是種種威脅話語。 信封里還附帶了一條腰帶,正是蘭錦身上常常佩戴的那條,足以說明他的身份。 沈映雪覺得,那個口信應(yīng)該是蘭錦讓屬下傳的,如果是八方宗的話,寫了信就沒必要傳口信了,蘭錦知道他看不懂字,所以才這樣提醒了一句。 蘭錦的處境可能沒有信里說的這么壞,但也絕對不算好。 沈映雪沒見過中了蘭錦毒的那些人的慘狀,想來應(yīng)該是不太好的,他們絕不可能輕易放過蘭錦。 沈映雪冷笑一聲,你也去給送信的傳個口信,如果貓死了,所有人都別想活,我第一個就找顧蓮花下手。王興算個什么東西,也配讓我過去見他,讓他自己過來。我倒想問問他,顧蓮花當初說的話,究竟算不算數(shù)。 這么多天的信息不是白看的,沈映雪確定八方宗上下一心,所以才敢用他們宗主來威脅。如果王興和他們心不齊,蘭錦就得冤死了。 下屬欲言又止,沒敢糾正沈映雪的稱呼。 八方宗的宗主分明是叫顧蓮生,不是顧蓮花算了,主人肯定知道,大概是故意這么說的。于是傳話的時候,他也是這樣傳的。 幾天之后,那邊又傳來消息,這次信件里還有蘭錦的一簇頭發(fā)。王興不打算來,豁出顧蓮生的臉來反悔,告訴沈映雪,再給他三天時間,如果不去,下次見到的就不是蘭錦的頭發(fā)這么簡單了。 江寒楓從外面回來,知道這邊的消息,擔憂道:他們肯定早早地設(shè)下圈套,只等你過去。 沒辦法,就算是這樣也要去。三日時間太緊了,收拾一下,即刻出發(fā)。沈映雪毫不懷疑他們會殺了蘭錦。 江寒楓讓人準備了馬匹,與沈映雪輕裝簡行,一起騎馬前往金陵。 沈映雪學習那個內(nèi)功的時間不長,但是有以前的武功打底,進步飛速,而且可以動用內(nèi)力了。就是他的身上還是會偶爾作痛,馬賽克雖然在正事上少了點,依然影響日常生活,看起來瘋病還沒好。 江寒楓便騎馬載他,讓沈映雪坐在自己身前,替他控制方向,省了沈映雪很多精力,也好讓他輕松一點。 兩人速度飛快,第二天傍晚便到達了金陵。距離約定時間還差很多,沈映雪用令牌聯(lián)系了血影樓的人,被帶到一處小院里休息,順便打探了一下金陵的情況。 血影樓的殺手一直潛伏在暗處,不工作的時候就像普通百姓一樣,走街串巷的很不引人注目。他們雖然不知道花主是樓里的半個主人,也會關(guān)心江湖斗爭,這些天發(fā)生的事情,沒有瞞過血影樓弟兄的眼睛。 跟沈映雪匯報的是個臉上有疤的男人,他皮膚很黑,聲音粗獷:大約在三個月之前,金陵城里來了一批商戶,因為那時候還算安穩(wěn),弟兄們便沒放在心上,只以為是尋常商人。直到不久前,他們突然在城里鬧事,砸了簪花巷的鋪子,抓捕簪花巷的人手,引誘貓過來了。貓帶的人手很多,但是城里的人更多,輕易就把貓抓起來了。 這么說,城里的人早有預謀?沈映雪問,他們都是八方宗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