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殺人需放火,大功要破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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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成詭異一笑道:“顧大人,做官,我不如你,可打仗你就不如我了。要說這些亂民,可惡不可惡?當(dāng)然可惡??稍蹅?nèi)羰蔷瓦@么處理了,功勞從哪里來呀?頂多一個嘉獎,甚至嘉獎都不會有。可若是他們鬧大了呢?” 顧言卿道:“汪將軍,都說做官不如我了,您怎么不想想呢,咱們的錢從哪里來?從這稅收,商務(wù)上來。若是鬧大了,就收取一點(diǎn)糧食,汪將軍,說一句不該說的,那點(diǎn)糧食夠吃么?逢年過節(jié)的賞賜都不夠啊。咱們還有六年就到期了,六年之后那沒有的說,這六年,顧某的腰包還不夠大呀?!?/br> 這么說確實(shí)是有道理的。因?yàn)槲涑兔鞒煌?。明朝的俸祿是要靠著皇帝發(fā)放的,可武朝開疆拓土的獎勵才是大大的。盡管老撾算是鐘元的,可呂宋,占城,緬甸這邊都可都是將領(lǐng)和文官的!比如汪成,區(qū)區(qū)一個占城,也就是汐州,如今的年收入是多少?一萬兩!純收入!若是弄亂了汐州,區(qū)區(qū)數(shù)萬兩的糧食收上來,能夠做什么?他們連手下人的賞賜都發(fā)不了。 汪成是不知道這點(diǎn)么?當(dāng)然不是。所以他說的并不是這個意思。他朝著北方使了個眼色,低聲道:“顧大人,咱們這邊盡管糧食豐裕,可是這收成,還是低了一些。不說傳說中金山銀山的日本,單單一個泉州一個杭州就頂?shù)纳弦粋€汐州了吧?” 顧言卿默然。他當(dāng)然知道這些??墒撬桓摇O葸@里,打下來才三年多,談不上穩(wěn)固。若是十年之后,他就敢了。 “汪將軍。汐州并沒有你想象中的那樣穩(wěn)如泰山。若是因?yàn)槌霰狈?,丟了汐州,罪過不小不說,咱們的收入也沒有啦!若是將軍沒有其他理由,這件事,我是真的不能同意?!?/br> 注意了,他說的是理由不夠,而不是不愿意。誰不喜歡自己的錢包鼓鼓的呢? 汪成邪笑?!邦櫞笕耍颊f打仗你不行了。汐州陳兵多少您知道么?正兵三萬九千,輔兵五萬。這些輔兵打仗的時候用不太上,可若是維持秩序,那簡直太容易了,所以,我只要安排一萬兩千人分作六個隊(duì)伍,此地巡游,誰人能夠打亂我汐州?只要我汪成的刀子還在,誰也亂不了汐州?!?/br> “可你別忘了,你的輔兵是厲害,還有江湖人你怎么辦?” “我的顧大人吶!白蓮教啊,您怎么把這個忘了!白蓮教雖然普通的教徒多,可武林高手也是有的。再加上白蓮教火槍隊(duì)和弩箭隊(duì)。區(qū)區(qū)武林人,不足掛齒!” 顧言卿嘆口氣:“好吧,你說服我了。只不過,我信不過白蓮教。當(dāng)然,主母是好的,可那些白蓮教魚龍混雜,誰知道里面都是什么人呢?普通人驟然得到富貴,都會把持不住心思,這些人在大明不過是過街的老鼠,到了咱們武朝才變得像個人,手中又有了權(quán)利。誰知道他們會鬧出什么事情呢?” “這個更不用麻煩。以前主公說自己年少,還不能娶親,現(xiàn)在十八了,也到了該娶親的年紀(jì),我聽說小王大人已經(jīng)給主公開始籌措婚禮了?;槎Y就在這兩個月!” 顧言卿眼神一變,淡淡的說道:“你跟王道行倒是好交情!” 汪成搖頭晃腦道:“知道你顧大人想說什么,可是顧大人,咱們主公可不忌諱這個!” 顧言卿輕聲說道:“現(xiàn)在不忌諱,以后可說不定,將軍還是注意一點(diǎn)的好。” 話說這里,他不再多說。點(diǎn)到即止。轉(zhuǎn)而說起了攻擊大明的事情。“你的想法我是喜歡的,我也愿意。估計(jì)其他人也思念中原景色。只是,無憑無據(jù)的,師出無名,可不好?!?/br> 汪成道:“不不不,咱們有明目的。第一個,這些人亂臣賊子都是來自大明,咱們可以追著他們過去。然后人越追越多。第二個,他們明朝以下克上,不符禮數(shù),敗壞綱常,咱們可以以建文帝的名義進(jìn)入大明。” 這很好,雖然這兩個都站不住腳,可畢竟是一個正當(dāng)?shù)睦碛?,至于別人信不信,那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自己信了就可以。理由從來都是用來說服自己人的,而不是說給別人聽得。 顧言卿想了想,倒是沒有想到有什么不足或者破綻,當(dāng)即就下了決心要搞事情。 就在兩人剛要達(dá)成共識的時候。忽然又人闖進(jìn)來。 “不好了大人!”那人是一個汐州土著,但是認(rèn)識華夏文字,也能說一些華夏的漢語。汪成就安排了他在這里管理,有時候顧言卿等人進(jìn)來的時候,就叫這個人伺候著。 汪成臉色沉下來。“怎么回事?慌慌張張的,又是出什么事情了?” 那人臉色鐵青,道:“大人,有人放火燒了衙門!州府衙門被燒了!” 汪成立刻站起來,悶吼一聲道:“怎么?白日縱火?” 那人點(diǎn)頭道:“不錯,就是白日縱火??筛浇娜硕颊f這不是縱火而是天火。是因?yàn)樵蹅兾涑恍腥收?,所以上天祝融降下了?zāi)難!” 汪成聞言大笑起來。笑聲干涸難聽,好似瀕死的烏鴉。 “好大膽好大膽!府衙是咱們官府的門臉,如今,竟然有人敢公然踐踏官府尊嚴(yán)了!顧大人,你說的對呀!咱們的事情還是需要從長計(jì)議。這些人,可太膽大妄為了!” 顧言卿也是震怒:“汪將軍放心,府衙現(xiàn)在盡管只有通判等人處斷訴訟,可也是咱們武朝的臉面,若是連這臉面都保不住,咱們還談什么做官?汪將軍,咱們必須聯(lián)手。一起查!看看是誰人這么大膽,竟敢火燒衙門!” 他恨恨的咬牙切齒。方才還說治下幾乎平穩(wěn)了,沒有想到,一杯茶都沒有喝完,就被人打臉了。這滋味可不好! 汪成道:“你去救火!順便叫我那些親兵過來,我有話問他們!” 那人點(diǎn)點(diǎn)頭,立刻跑出去,叫了一堆的本地人作為白役,朝著府衙就去滅火救人不提。 那人退下后。顧言卿皺眉道:“怎么,你有想法?” 汪成狠狠點(diǎn)頭:“還能是誰?在汐州敢這么針對咱們,而且做出這等手段的,無非是那兩撥人!可惜,不管是誰做的,老子都不會妥協(xié)!絕不會!區(qū)區(qū)一個縱火,嚇不住老子!” 他心中只有一個念頭,這些人,還沒有殺夠!還要?dú)?,殺一個乾坤朗朗出來! 兩人當(dāng)即稍微整理了妝容,走出了府邸,朝著府衙過去。 正走著,又有人從路邊出來,普通一聲跪下,一張寫著四個大字的白紙高高的舉著。也不說話。 “什么人竟敢攔路?滾開!”扈從大怒,這是找死??!大人要去滅火,你半路攔住人幾個意思? 顧言卿瞇著眼看去,恰好看到了那人舉著的字。心中凝重,這是有人亂法了?該死的,已經(jīng)這么高的俸祿了,還要貪贓枉法?簡直該死! 他是怒發(fā)沖冠,原本火燒府衙的事情就已經(jīng)叫他怒火攻心,這時候簡直是火上澆油。 “撒開!將人帶過來,叫他跟本官說!” 扈從猶豫了一下,看了看汪成,見他微微點(diǎn)頭,這才將人帶了過去。 那人緊緊地捏著狀紙,撲通跪下,大聲叫道:“青天大老爺!請您給草民做主??!” 不但叫了起來,而且是涕淚交加,看起來十分的可憐和惡心。畢竟,哭哭啼啼的不是一個美艷婦人,而是一個五大三粗的漢子! 顧言卿微微皺眉,道:“你且說說,可是有人貪贓枉法么?” 那人咬牙道:“那人位高權(quán)重,草民不敢說!” “你且說來,本官為你做主,哪怕他是本官這般人物,本官也一定請了圣旨,為爾等做主!” 那人喜出望外,抬起頭指著汪成道:“大人,就是此人貪贓枉法,不顧社稷名聲!” 顧言卿和汪成同時一愣。怎么回事? “怎么會是我呢?”汪成不可思議的指著自己的鼻子道?!氨緦④姴皇侨パ卜?,就是在追殺盜賊,維護(hù)秩序,怎么會是本將軍?你莫不是弄錯了?或者是本將軍身邊的人做得?” 那人咬牙切齒道:“汪賊,不要故作無辜!就是你做得!你草菅人命,你公私不分,你,你愧對天下人!” 汪成心中大怒,臉上卻帶著笑道:“好,你若是說出個一二三來,本將軍還真就負(fù)荊請罪了,可若是你說不出來,本將軍的刀子,可不是割草的!” 那人冷笑道:“汪賊,你還敢否認(rèn)。自從你來了汐州,處處收稅,便是那挑了夜香的,你也收稅!不但如此,便是我們讀書人,去賣點(diǎn)東西補(bǔ)貼家用,你還是要收稅!你這廝,是要將天下讀書人往死里逼??!” 汪成心中一冷,冷冰冰道:“胡說八道。這些是大將軍的主意,大將軍說了,這也不是稅,而是費(fèi)。你占用公家土地做生意,難道不該收取費(fèi)用么?再說了,你們讀書人的字?jǐn)?,本將軍一律按照最低的兩文錢收取,不過是意思意思,這,也算是傾軋讀書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