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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日思夜想的寶貝后,文軒帝賞賜了陸明悅一件鑲嵌滿華麗寶石的龍舌弓。 在眾人羨慕的目光中,陸明悅翻身上馬,進入林中去尋找白濯清。 白濯清所言非虛,陸明悅騎著絕塵在林間穿梭,靜若無聲。行宮內的獵場時隔三年才開,樹林里的動物們早被養(yǎng)出了一身的肥膘,眼下就有一只碩大的野兔悠哉悠哉地啃著青草。 陸明悅頭一次見到這么肥大的兔子,感嘆皇家獵場果然是塊風水寶地,連野兔都長得如此貴氣逼人。她抬臂起弓,正欲拿下眼前的野兔回去做一道香辣兔丁。 突然,林間傳來了若隱若現(xiàn)的談話聲,絕塵的耳朵比陸明悅更加敏銳,居然未經(jīng)她的驅策就朝著出聲的地方前行。 白蹄烏還對我忠貞不渝,可表妹的心卻變了?!?/br> “白表哥自重,現(xiàn)下我已嫁作人妾,今日私下相會,已是不妥。” 陸明悅透過枝葉間的間隙,看到林中私會的二人,暗暗心驚。 林中私會的二人她都見過,一個是剛剛與她分開的白濯清,另一個居然是那日在馬球賽上和她主動攀談的白望山。 不得不說二人選擇見面的地點甚是隱蔽,若不是絕塵馬聽到白濯清的聲音,左拐右繞,還真一時難以尋到此地。 此刻白望山手中撫摸著白濯清的坐騎感嘆,他那雙妖冶的雙眼飽含深情地望向對面冰冷的美人。 “我已經(jīng)聽你meimei說了,這幾年你在太傅府內從不主動邀寵,可是...亦如我一般沒有放下當年...” “白表哥請三思而言,你與我和meimei自幼在白家老宅長大,都是無所依靠的庶出兄妹,所以關系親近一些。可現(xiàn)在我們都已成年,還望白表哥不要把年幼時的兄妹之情變得復雜?!卑族搴笸藘刹?,不再去看他的雙眼。 “你我皆知我是被養(yǎng)母從鄉(xiāng)間抱養(yǎng)來的,并無兄妹的血緣。當年我入仕后,知道你喜愛良駒,義無反顧地深入胡地為你尋得白蹄烏,當時你歡喜的很,與我定下海誓山盟,會等我從胡地調遣歸來??赡阕詈鬄楹我饝彘L的要求,做了魏寧侯的小妾!”說到最后,白望山激動地拉起白濯清的手質問。 白濯清凄然一笑,終于抬頭看向白望山?!澳前桌煽煞裼浀梦覀冊S下的誓言,要彼此忠貞不渝,情比金堅,你在出行那日又做了什么!” “是我不對,酒后失德,錯把你meimei當作...”白望山著急解釋,卻被白濯清打斷。 “木已成舟,表哥你不必再解釋,濯清今日邀你一敘,是希望你遠離....不要再和她糾纏不清。”說到關鍵處時,白濯清聲若蚊蠅,讓陸明悅聽不清楚。 白望山聞言卻是不屑地一笑?!澳惝斘艺娴臅矚g那種放.蕩的女子,清兒,你與她不同,為了從魏寧侯手中奪回你,我什么都可以做?!?/br> 說完,白望山一把扯過白濯清,把她牢牢地按在石壁上,低頭親吻她的櫻唇。白濯清奮力掙扎,果決地甩給白望上一記耳光,她眼中噙滿了眼淚,怒道:“無恥!” 在不遠處看到這一幕的陸明悅驚訝地捂住嘴巴,一是震驚白家倆姐妹居然和白望山自幼相識,并且有著混亂的關系。二是感嘆太傅腦上的綠帽不知是該算作一頂還是兩頂? 見白望山把白濯請摟在懷中低聲說著什么,并無再有孟浪之行。陸明悅屏住呼吸緩緩地拉動韁繩,牽引絕塵悄悄離去。待終于走遠后,她才發(fā)現(xiàn)自己身上都驚出了一身薄汗。 “陸美人”突聞一聲呼喚,陸明悅驚訝地轉頭,看到一臉歡喜的周廣丞正騎著火紅的赤兔馬前來,在他身后跟隨著幾名侍衛(wèi)。陸明悅略有不安地看向白濯清二人所在的方向,希望他們聽到周廣丞的聲音后快速離開。 “周親王興致勃勃,可是大有所獲?”陸明悅主動驅策絕塵朝周廣丞的方向前去。 定是陸美人賞玩《女魃夜引弓》后被他的丹青技藝折服,所以今日才會如此主動,周廣丞心中大喜,恨不得把美人的一顰一笑俱作于畫中,再攜其香軟玉手一同欣賞品鑒。 周廣丞光是想想就露出了癡笑,連身邊的隨從都看不下去,主動出言提醒。 “親王,您剛剛可是獵得一只火狐...” “哦!是了是了。”周廣丞在隨從的提醒下從獵袋中掏出一只火狐,獻寶似的遞給陸明悅道:“小王見這只火狐皮毛靚麗順滑,冬日用來做大氅領是最好不過。” 想到陸美人能夠用他親手獵來的狐毛做衣穿上身上,心里都覺得美滋滋的。 方才為了親手獵得此狐,他可是下令身邊的隨從一律不許出手,可惜他射光了竹筒里的箭,也未能傷及火狐皮毛半分,正欲放棄之時,也不知是不是這只火狐被眾人的窮追不舍嚇得慌了神,竟然慌不擇路撞到樹上,扭斷了脖子。 周廣丞頓時眉開眼笑,撿起歸西的火狐,命人在林中尋找陸明悅。 陸明悅正欲伸手接過周廣丞送上的火狐,突然一道勁風襲來,周廣丞手中的火狐消失不見,再抬頭看去,那只火狐已然被一支銅箭牢牢地釘在粗壯的樹干上。 “陸姑娘的冬衣就不勞周親王cao心了?!蔽簩幒罘畔率种械陌酝豕?,冷冷地看向驚魂未定的周廣丞。 大膽魏賊,想到若是方才的銅箭稍有偏差,被釘在樹上的可能就是自己。 “魏寧侯,你...你可是要刺殺小王?!敝軓V丞心有余悸,不由地高聲質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