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敞開心扉
宮宴之上夾古深緊緊的握著皇后的手,心底卻是在勾畫著另一個女人的身影。 那個總是在他跟前謊話連篇卻理直氣壯的人。 她懷孕了?居然懷孕了?這怎么可能? “皇上,如今已成定局,莫要再想了,小心身體?!?/br> 皇后的聲音在耳邊輕輕的響起,他微微回神,朝著微微一笑,便已經(jīng)恢復(fù)了帝王的神采,繼續(xù)招待來使。 宴會結(jié)束之后,已經(jīng)到了午夜時分,皇后先行回去了寢宮,卻沒有等來夾古深,她的心微微懸著,卻也沒有去詢問。 她明白愛一個人的感覺,縱使夾古深并沒有那么愛過江六月,卻也曾經(jīng)喜歡過,這種感情,在求而不得之后會愈演愈烈。 得不到的總是最好的。 所以,此時,給他一點時間也是應(yīng)該的。 想了片刻她便安寢了。 午夜時分,懷太妃的寢宮燈火通明,她坐在自己的軟榻上,看著已經(jīng)跟著她來了很長時間的夾古深,眉目之間帶著淡淡的疏離。 “皇上,此時已經(jīng)夜深,若是再不回去,恐會被人詬病。” 夾古深微微一笑,敲打著桌面的手指收回,淡淡說道:“這宮中什么事情是娘娘你無法控制的?所謂的流言蜚語,也不過是太妃娘娘一根手指就能解決的?!?/br> 懷太妃對此話并未惱怒,只是將手中的安神湯遞給身邊的嬤嬤說道:“這湯是經(jīng)過多次煨過才會有如此甜美的味道,可是,若是煨的多了,火候過了,也就失了它原有的味道。 皇上,本宮護著你十幾年,親自擁你登上了帝位,為的不過是本宮和啊裂一個安穩(wěn)的安身之地,皇上,本宮這要求過分嗎?” 夾古深的手微微一動,轉(zhuǎn)而抓住了坐著的椅子把手,眼眸微抬,道:“可是,自古帝王,坐塌之下豈容猛虎安置?娘娘覺得朕過分,卻從未想過,朕在位多年,從未實際的掌控過北狹國,一半,在長老會手中,另一半,卻在太妃你的手里,娘娘,你讓朕怎能安心?” 懷太妃沉默片刻,嘆息一聲起身,身邊嬤嬤立刻扶著她的手走到了夾古深的身邊,俯身看著夾古深道:“本宮若是想要這江山,為何偏偏要送給你? 想要本宮手中的權(quán)勢?若是本宮交給你了呢?是不是此時,本宮和啊裂早已經(jīng)被黃土掩埋?成了棄子?本宮覺著皇不管是本宮,還是皇上,都是被這深宮大院萘毒至此,若不然,怎么會活的這般凄涼? 想必皇上還記得六月在此的時光吧!這孩子,到是真的沒心沒肺,能把快樂和憂愁這種普通人的感情帶進來。也許,這便是皇上到此時還無法死心的緣故吧?” 說道江六月,夾古深抬眸,卻見懷太妃悲憫的說道:“也許,皇上不曾知道,這深宮大院中,有多少女人都是因為對皇上真摯的愛才進來的? 皇上可曾回頭看過?有哪一個因為皇上的多情而心傷的人?皇后如是,后宮之中那些就像是物件擺放著的女人都是。 皇上喜歡六月,便也是一時的興趣,你喜歡她的灑脫,她的自在,卻忘記了,你若要她,必先折斷她的羽翼,請問皇上,折斷了翅膀,無法繼續(xù)飛翔的鷹,還能稱作是鷹嗎?” 懷太妃和夾古深對視,那平淡的無一絲波瀾的眼神讓夾古深的身體都在抖。 懷太妃停頓了一下,接著說道:“而且,就算是本宮將手中的權(quán)利全都交給皇上,皇上就能確定拿著這些東西就能動了啊裂和本宮? 本宮到是無妨,左右皇上會為了全一個孝道的名聲,不會要了本宮的性命,可是啊裂,你想要殺他,試問,就算整個北狹國的兵力加起來,又能奈何的了他嗎?” 夾古深有一次震顫,確實,不能,懷太妃說的都是事實,該死的事實,將他壓得無法喘息,無法動彈,想要睜開這桎梏。 他抬眸,雙眼充血的說道:“朕知道朕不如他,什么都不如他,就算是他沒有父皇的寵愛,卻有一個為了他機關(guān)算盡的母妃。 可我有什么?除了你們母子賜予的這個皇上的寶座,我什么都沒有,就算是后宮的女人們都是因為愛我才入宮的,可是哪一個不是帶著家族的使命? 朕嘔心瀝血,卻終究還是比不上你們,終究被你們掌控在手中,朕如何甘心?六月,那就算是朕生命中突然闖入的陽光,你讓真如何放棄?如何舍得?” 他突然慘笑,一個踉蹌跌坐回椅子,道:“也許朕已經(jīng)放棄了,就在他們沒有進入蠻荒森林的時候就已經(jīng)放棄了,可是我卻不甘心。 夾古裂根本就沒有努力過,為什么會得到那么多上天的眷顧?朕只覺得可笑。 太妃娘娘,朕在兒時便失去母妃,是你將朕照顧長大,朕一直都知道,可是你卻不知道,朕一直在妒忌十八弟,你只是將給他的愛抽出了一點點憐憫的送給我,而我,卻一直想要您的眼光看我和夾古裂一樣,是我太貪心了嗎?” 懷太妃搖搖頭,雙眼中帶著悲憫,她說道:“本宮從未將你當(dāng)作旁人,若是旁人,本宮為何擁他登基?啊深,你是魔障了??!” 她嘆息一聲,將手放在了夾古深的頭頂,像兒時一樣,輕輕的拂過。 “啊深,你和啊裂,其實是一樣的,你說啊裂什么都沒付出就得到了一切,你可曾想過,他被長老會幽禁那么多年遭受的痛苦? 長老會,并不是如傳說一樣夾古家族得到庇護的地方,那里到底什么樣子,根本不是你能明白的,啊裂繼承了那傳承,卻每月的月圓之夜遭受蝕骨之痛,人性盡失,不人不鬼的樣子,否則,怎么每個月的十五他都會去那偏遠的戰(zhàn)場? 啊深,你是帝王,孰輕孰重,你該明白,你更該明白,如果啊裂的心里不當(dāng)你是哥哥,他根本就不會看你一眼,為何會任由你調(diào)遣,為你平定了多少的動亂? 你說后宮之中的女人都是帶著家族的目的而來,可你那皇后卻是不顧家族的反對執(zhí)意要嫁你為后,她雖然相助蔣家,卻從未將你的事情透露給蔣家,否則,你以為,蔣思悅的死,她只是鬧了一陣便煙消云散了嗎? 蔣家,早就是長老會的人了,否則,你以為,蔣思悅為何會成為蔣家送給長老會的祭品?” 夾古深抬眼看著懷太妃,滿臉的不解:“祭品?不該是榮耀的傳承嗎?” 懷太妃冷冷一笑,諷刺道:“若是榮耀,何來咱們夾古家族人丁的衰敗?你可曾看見你那些兄弟是怎么死的?他們是真的死了?還是被你父皇以各種名義送去了長老會? 若真的是榮耀,你該去打探一下,御獸山莊的百里星野,問問他meimei到底因何殞命,還有胡尚書家的幼女,確定是真的夭折了嗎?” 懷太妃說完,已經(jīng)轉(zhuǎn)身走了回去,她半靠在軟榻之上,閉上眼睛疲憊的說道:“走吧,本宮該休息了?!?/br> 夾古深渾渾噩噩的走出了太妃的寢宮,卻始終因為太妃說的話而震驚。 北狹國,長老會,夾古裂,還有蔣家。 這些,本該清清楚楚的動,轉(zhuǎn)眼間變得渾濁起來。 云霧的本意便是挑起夾古深對夾古裂的恨意,可是在她在宮宴之上說了這許多之后,卻發(fā)現(xiàn),夾古深并沒有什么表情,反倒是和皇后伉儷情深的樣子。 如此看來,皇上對那個女人,也并不是所謂的深情,看來,她需要從長計議。 “云霧,還在像夾古裂嗎?大哥勸你,不要再想了,你別忘了,我們來北狹國的目的?!?/br> 云霧微微抬眸,便見大哥北安皺眉看著她,眼中帶著警告。 北安是絲霧國的太子,如今絲霧國突然被不致命的魔獸圍攻,他們勉強守住了四方的城墻,卻始終無法驅(qū)散那些突然暴動的魔獸,所以,為了求救,他和云霧才會來到北狹國,這個距離自己國度最近,且最有能力的國家。 可是云霧從來了之后,便單獨去了戰(zhàn)王府,回來就陰沉的樣子,還妄圖挑撥北狹國的帝王。 他這才出言警告,否則,自己疼了幾十年的小妹,他舍不得斥責(zé)。 云霧聞言,笑笑,說道:“太子哥哥放心,此次前來咱們不就是來拉幫手的嗎?你該記得當(dāng)初我和戰(zhàn)王可是定過親的,當(dāng)時是北狹悔婚,甚至是連歉意都不曾有,如今我來求取補償,也算是應(yīng)當(dāng)。 至于夾古裂,若是我真的嫁給了他,讓他相助我絲霧國,更是輕而易舉?!?/br> 說著,云霧仿佛陷入了自己的暢想之中,仿佛此時她就已經(jīng)嫁給了夾古裂,深得寵愛。 北安的眉頭鎖的更深了,語氣也變得冰冷了許多,看著云霧說道:“你這是在玩火,若是那夾古裂真的想要娶你,就不會在當(dāng)時悔婚。 你這是癡心妄想,云霧,咱們絲霧國多少的兒郎,那一個比那個殺人狂魔差?為何你獨獨要看上他?。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