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 丟棄的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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項小北聽了李悅的話如雷轟頂,上次她到朱旭峰公司的時候還是一派繁忙景像。 李悅看出她的疑慮說:“你不知道,他就是一個冒險家,頭幾年炒期貨,玩股票的賺了一大筆,這次是他最慘的一次,如果不是我逼問他他是不會告訴我的。” 項小北腦子里亂糟糟的,她迷惑不解的問:“既然你都是他救命的稻草了,為什么他和你結(jié)婚還是假的呢?” 李悅拿起面前的杯子。輕輕地喝了一口,掩飾著內(nèi)心的不安。 “如果真離婚了,投標(biāo)的事兒再黃了,他連后路都沒有了。” “我不相信,在你的眼皮子底下,他還能辦成假的結(jié)婚證?” “這是他最孫子的地方?!崩類傸c了一支煙。迅猛的抽了好幾口,他不想說話,就拼命的抽煙,一會兒的功夫,抽完一只又點上,兩支煙下肚,才感覺好了些。 “我們倆約好了一起去,到民政局辦理結(jié)婚手續(xù)。結(jié)果當(dāng)天我到了,他連人影都不見。我每次打電話他都說快到了,快到了,最后一次,我真是氣瘋了,問他到底在哪里,他不得不說真的有事兒過不來了,我當(dāng)時氣的都罵了娘。我當(dāng)場就反悔了,可我沒想到的是,第二天他竟然真的拿來了結(jié)婚證。而且是在民政局里拿出來的,我到的時候,他正好從那個工作人員手里接過來,然后還把我介紹給工作人員。我當(dāng)時光顧著高興了,也忘記了驗證真?zhèn)?,我也沒想到會在民政局里的耍了花招,我以為他是認(rèn)識那個人。” 項小北面對吞云吐霧的李悅很是反感,李悅把煙掐滅了說:“我以為有了結(jié)婚證就應(yīng)該光明正大在一起,可他不,他說影響不好,尤其是對他的家人。他這種遮遮掩掩的做法,讓我一下子產(chǎn)生了懷疑。我拿著結(jié)婚證在一次來到民政局。原來那天遞給我們掙的人,根本就不是民政局的工作人員,而是他們那里的保安那掃地之類的閑雜人等,讓他花了一百元演的戲,而工作人員那時己經(jīng)午休了?!?/br> “他不演諜戰(zhàn)片都可惜了,”項小北冷嘲熱諷的說,她覺得這兩個人還真相配,都是說起瞎話來臉都不紅。 “知道事實真相之后,我和他大吵大鬧,說什么也不肯再幫他一次,他承諾付出給我。而且現(xiàn)在就給我一家分公司……” 說到這里,兩個人突然之間就沉默了,但兩個人心里又都十分的明白,她們的今天是歷史性的,幾乎沒有轉(zhuǎn)圜的租余地。桌上的咖啡早就冷了,項小北揚(yáng)手一擺說:“服務(wù)員,上兩杯熱茶,龍井就成?!币粋€精致小茶壺加兩個小杯端了上來,項小北擺了擺手說:“我自己來?!泵利惖呐?wù)員優(yōu)雅地點了點頭退下,項小北很熟練地將兩個小杯先沖了一下,把第一水倒掉,然后再倒。 項小北把杯子遞給李悅,李悅心虛竟然沒接住,水灑了一桌,項小北嘴里說著:“對不起,燙著你沒有?”李悅連連搖頭。李悅忽然發(fā)現(xiàn)項小北的神情有些怪異,有可憐、同情還有兇狠和高深莫測。李悅感到一股寒意,從心里一點點冒出來,化成一滴滴汗珠流淌在她美麗的臉上,她顧不得擦拭,汗水直落下來,有些猝不及防。 “你等著傳票吧,估計最少也得三年。”項小北的話沒有一點溫度,與她前面熱氣騰騰茶水形成反差。 “真的就不能放我一馬嗎?這是我今生唯一的一次機(jī)會。朱總說了,雖然公司資金是有些問題,但只要有這個項目在,他會從銀行貸款的,而且有了這個項目的墊底,再伸手拆借應(yīng)該也不難。把這個項目做好了,我們是雙贏呀,我和他都是你的老同學(xué),你就不能伸一次手嗎?拉我們一把,對你有什么損失?”李悅祈求地說,語氣里帶上了哭腔。 “你們把國家的規(guī)定和市里的三令五申當(dāng)兒戲嗎?你們倆合起伙來置我于死地,你覺得是我不幫你嗎?這件事如你們想得這么簡單嗎?我為什么要與你們配合著犯法呢?現(xiàn)在的投標(biāo)完全是在公開和透明的程序下,而且全程的監(jiān)督到了白熱化的程度,就算你不懂,他朱旭峰也不知道嗎?” “你呢?你這么做有什么好處?”李悅聲嘶力竭地問。門口的服務(wù)員以為出了什么事,探了一下頭,又縮了回去。 “沒有,但沒你慘。我頂多拜你倆所賜丟掉現(xiàn)在的身份,但對我其它的沒有任何影響,如果我是配合了你們,那我就和你一樣了,但我沒有。” 李悅整個人都愣住了,她沒想到事情會到了這種不可收拾的地步。事先,朱旭峰千承諾萬保證的,分析了一萬種可能,卻沒有眼前這個最直接的可能。她正六神無主地思索著,項小北又補(bǔ)了一刀說:“朱旭峰完全有可能抽身而去,他應(yīng)該沒有太大的責(zé)任,他把所有事都推到你的身上,成功了,他是受益者,你只是成全了你心中最愛的那個人罷了;失敗了,你就是一個頂缸的棋子,一切都由你負(fù)責(zé),我相信你的法人代表正是因為這個才產(chǎn)生的?!?/br> 李悅真的害怕了,她哭著說:“小北,是我對不起你,看在老同學(xué)的份上,你別下手這么重,我只要這一次,唯這一次好不好?” 項小北站了起來,說:“如果是我個人的事,讓我怎么著我都能辦,事關(guān)公司的命脈,誰也沒給我這樣的權(quán)利?!闭f完就走了。李悅端起茶,狠狠地喝了一口,突然喝得有些猛,咳嗽起來,她漲紅了臉,一會兒,竟然連眼淚也跟著流了下來??人灾棺〉臅r候,她真的哭了,她是了解項小北的,看她的眼神就知道,她是不可更改的,她的天塌了,她不知道應(yīng)該怎么辦?她心里一遍又一遍地高喊:天呢,我應(yīng)該怎么辦呢?沒有任何聲音回答她,有的只是失落的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