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回到柳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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蓮城,蓮池禁地,彌池。 一位白衣少年正在湖邊的青石板上執(zhí)子下棋。旁邊站著的就是那抱著槐辛離開的老者。 “城主”老者態(tài)度恭敬“我已將她送回柳城,也醫(yī)治好了她的傷病” “她怎么樣了?”少年并未言明,老者卻明白話中的意思。 “魂魄不穩(wěn)定,有時會侵占神志,侵占神志時頗為強悍,但是平時又無法在她身上尋找到一絲相關氣息,怕是隱藏過深?!?/br> “哼”少年冷笑一聲,重重扣下手中的棋子“隱藏過深?分明是靈力太弱,只能躲在魂魄深處尋求庇佑。若不是這次在蓮城附近,不知何時才能找到她,怕是等下輩子了!” 說著又頓了一下,嘆口氣,問道“到什么程度了?” “消耗過半?!崩险哒Z氣帶著惋惜“城主賜下的封印已經(jīng)部下,只是依我看,只能保證八年穩(wěn)定,若是八年已過,怕是危險。” “八年”少年望著湖水,喃喃道“足夠嗎?” “城主為何不親自見她?”老者終于提出自己的看法“聽說她也在找城主。” “她為何找我,我并非不知,但現(xiàn)在還不是見她的最好時機?!鄙倌暧挠牡恼f道“之前欠下的會有償還的一天,但不是現(xiàn)在?!?/br> “那要不,我親自去柳城,保證她修習功法?” “不用了?!鄙倌暧帜闷鹨粋€棋子“劉勇在她身邊,他會督促她修習的?!?/br> “說到劉勇”老者頓了一下“他見到老身沒有一絲驚訝,怕是也知道了一些,萬一劉勇說了些什么,那豈不是前功盡棄?” “他不會”城主落下一棋“他是華清侯世子的親隨,即使世子已去,他的行為做事也會遵循世子在世時的吩咐” “是,前朝的華清侯府以忠義聞名,是我多慮了?!?/br> “放心吧,她會回來的,我們不會等太久?!?/br> 老者抬頭,發(fā)現(xiàn)城主已經(jīng)離去,留下青石板上未下完的棋局。 槐辛醒來,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在柳城的家中,在自己的房間中躺著。 “難道我死了?”槐辛想到自己最后吐出的血,立馬有了這個想法。 于是下床,急急忙忙跑到院子里喊道“梅姨!梅姨!” “我說丫頭”劉叔聽見聲音從外面匆匆的走過來“你在瞎嚷嚷什么啊?” “劉叔?”槐辛有些疑惑“你怎么在這?不應該啊?!?/br> “死丫頭你想哪里去了?”劉叔打了槐辛頭一下“三天前,你滿身是血的被一位老者帶回來,可嚇死我了。” “你胡說”槐辛在劉叔面前跳了跳“你看,我現(xiàn)在不好好的嗎!” “那時那位老者心善,還醫(yī)治了你?!眲⑹謇毙良奔泵γM屋“這大冷天的,你還穿這么少出去亂晃,我看啊,還是沒有記性?!?/br> 槐辛低頭掐自己一把,很疼,不是夢。 忽然想到一件事,立馬拉住要出去的劉叔“劉叔,你看見梅姨的琴了嗎?” “你是瞎了嗎?”劉叔指著床頭的桌子“那么大一東西放在那里,你沒看到?” 槐辛跑過去,抱起琴,仔細辨別許久。 “劉叔,是梅姨的琴,我沒有弄丟”槐辛興奮的叫起來,一扭頭,發(fā)現(xiàn)劉叔已經(jīng)不見蹤影。 等槐辛完全確定自己已經(jīng)回到柳城,有了實實在在的感覺的時候,已經(jīng)是初冬了。 槐辛看著在院子練習劍法的劉叔,站在旁邊思考要不要告訴劉叔那個焦叔去世的消息,想了許久甚至都沒有發(fā)現(xiàn)劉叔已經(jīng)停下動作打量自己。 “丫頭你在想什么???”劉叔走到槐辛面前,邊擦拭劍邊問。 “那個,劉叔”槐辛想了想還是覺得說出來“焦叔他,可能已經(jīng)不在了?!?/br> 劉叔停下手中的事情,望著槐辛,淡淡的說“我知道?!?/br> “???”槐辛有些驚訝。 “前幾天一個從蓮城回來的商隊帶的消息”劉叔拉著槐辛走到槐樹下“可是具體我不清楚,你給我講講吧。” 槐辛于是就把焦叔一路上怎么保護自己怎么救自己前因后果告訴劉叔了,說完,心里竟然比當時還要難過幾分。 劉叔望著房檐,沉默許久。 “都是我不好”槐辛說道“要是我堅持的話,焦叔就不會一個人留下了!” “不是你的錯”劉叔正坐在槐樹的四周壘起來的石壁上,和站著的槐辛對視“槐辛,你記住,永遠不要把別人的選擇當做是自己的責任,這樣不僅會讓自己陷入無端的自責中,也會輕視了他人的努力?!?/br> “嗯?!被毙了贫嵌狞c點頭。 “劉叔,我想去蓮城的靜淼天修習水系功法?!被毙料胂脒€是把自己的打算告訴劉叔。 “為何?”劉叔雖是詢問,但并沒有詫異,好像槐辛本該有此打算。 “我要…”槐辛猶豫一下,才說道“我要保護你們。” “保護我們?”劉叔此時相當詫異。 “嗯,我不想看著你們辛辛苦苦的為我打算,可我自己卻什么都不能做,我要修習功法,變成一個厲害的人,這樣,我就可以保護劉叔,保護身邊每個人了。” “哈”劉叔望著一本正經(jīng)說出這話的槐辛,不禁笑出聲來。 “劉叔,我是認真的”槐辛以為劉叔沒有在意自己的話,有些懊惱。 “我知道槐辛是認真的?!眲⑹迮呐幕毙恋念^說“我只是想起來,以前有人也說要修習功法,不過她是為了天下蒼生而已?!?/br> “天下蒼生?”槐辛葉覺得有些好笑“我可管不過來。我也沒有如此宏大的理想” “你跟我來?!眲⑹逭酒饋恚鹤恿硪粋茸叱鋈ァ凹依镉薪鹕?,就不去和別人搶銅錢了?!?/br> 槐辛和劉叔站在間廂房前,槐辛記得自己來的第一天,就被梅姨領著進來了,后來,因為槐辛字識的不多,梅姨便先請先生教槐辛讀書。等槐辛甚至可以讀懂一些先賢晦澀的文章時,梅姨倒像是忘記了這件事,反而讓槐辛開始學習女工了。 劉叔打開房門?;毙涟l(fā)現(xiàn)屋里和自己上次來一樣,一塵不染,各種書籍馬列的整整齊齊。 “前朝殉國的宰相孟仲延膝下僅有一女,名為孟清芷,孟丞相視此女為掌上明珠,傳聞曾經(jīng)為了慶祝孟清芷的生辰甚至推脫了皇帝的邀約。可惜,此女命薄,在嫁給華清侯府世子第二年,便因病歸西。”劉叔領著槐辛走到屋子的一側。那里掛著一幅夜景圖,槐辛知道,梅姨經(jīng)常來這里看這幅夜景圖,因為這里繪畫的是前朝國都繁華喧鬧的街景和一些居住人家的景象。 劉叔打開窗戶,然后把夜景圖下的箱子抬到窗戶前的木桌上,抽出一卷畫說“這是正史記下來的故事,你要聽另一個版本嗎?” 槐辛停下幫劉叔從箱子里拿畫卷的動作,好奇道“另一個版本?” 劉叔開始撕開畫的裱的邊。“是啊。其實,孟清芷和華清侯府的世子青梅竹馬,卻在和世子成親后,忽然說自己一心成仙,世子挽留一年無用,只好親自送孟清芷去蓮城。對外宣稱孟清芷已經(jīng)去世,其實她在蓮城修仙?!?/br> “那最后,她成仙了嗎?”槐辛很好奇。 劉叔卻沒有回答槐辛,返問到“你覺得呢?” “我不知道啊”槐辛認真的想了想,說“我聽說,仙都是無欲無求的,如果她在人間有牽掛,那肯定是成不了的?!?/br> “那你想成仙嗎?” 槐辛不知為何,好像從劉叔的語氣中聽出來幾分嚴肅的味道,于是急忙搖搖頭。 “不想,不想”槐辛手擺著像撥浪鼓“我背不起那么大的志向”。 劉叔嘆了口氣,把手中的畫揭開。 槐辛驚奇的看到,畫里竟還藏了一頁紙。 “雖說孟清芷沒有成仙,但也成為了蓮城一個厲害的人物?!眲⑹灏褨|西抽出來遞給槐辛“這些是她修行所做的準備和過程批注,公主當時也想通過修行見蓮城城主,奈何沒有天資,終究是有緣無分。后來為了避人耳目,把東西隱藏在畫卷中?!?/br> 劉叔指著箱子碩“你好好修行,說不定,有朝一日,一定能達到孟清芷的成就?!?/br> “嗯”槐辛拿起那卷紙張,說“三年后的蓮學招生,我一定可以進去!” 深夜,劉叔在窗外看著槐辛睡得香甜,輕手輕腳地替槐辛關上窗戶,手中端著一盞油燈,轉身朝之前下午帶槐辛去的廂房走去。 進入廂房后,劉叔輕輕地扣住門,把油燈放在書桌上,走到離那副夜景圖最遠的一列書架上,從書架上的一本書中取出一個長紙條,長條上的圖案很像蓮城的符咒。 劉叔又走回去,把紙條小心翼翼的掛在夜景圖的旁邊,一會兒,夜景圖旁邊竟出現(xiàn)一個門,看上去這門一直在這里只不過被人使了障眼法,用了符咒才破開。 劉叔頓了頓,推門而入。 是一間密室,靠墻的桌子上有一個夜明珠,散發(fā)的明亮的光,整個室內(nèi)就像在白天一樣明亮。桌子靠的那面墻上掛著一幅畫,畫中的少年鮮衣怒馬意氣風發(fā),眉目張揚,但是沒有絲毫盛氣凌人的氣息,反而在這熱烈的神態(tài)中,少年的眼神無比溫柔,像是注視著自己的心愛之人,在畫的左下角,有一排小字‘秋狩·華清侯府世子·莫沉星’說明了畫中之人的身份。 劉叔慢慢的跪在桌子前的地板上,默默地看著畫,眼眶漸紅,最后挺了挺本已經(jīng)筆直的背,雙手合在一起,彎腰,一聲重重的磕頭聲和中氣十足的聲音在密室回響。 “卑職劉勇,參見世子!” “卑職遵從世子的命令,在國都失守前隱藏身份帶嘉禾公主離開京都,顛沛流離許久,終是定居在柳城。本以為可以就此安穩(wěn)度過余生,卻不料被大渝的寧王發(fā)現(xiàn),卑職還是沒有完成世子的遺命,本想著,舍去我的老命也要取那寧王的人頭,卻不料,發(fā)生了讓卑職無法離開的事情?!?/br> 劉勇抬頭,望著畫,緩緩說道“公主那天告知我她是少夫人的轉世時,我以為公主魔怔了,并不相信。后來,同一天,我親眼看到,她在寧王面前,下了寒劍咒,這個符咒的樣子,我最熟悉不過,是世子你和少夫人一起研究的,幸虧我一直隨身帶著世子留下的令牌,才避免少夫人大開殺戒。公主生前曾說,若是世子在世,必定是希望少夫人這一世可以平安一生的,所以公主刻意屏蔽了那些往事,將少夫人像普通人家女兒般撫養(yǎng),識字,秀女紅?!?/br> 劉勇講著講著頭低了下來。 “可是公主走了,公主離開前,找了借口讓少夫人去蓮城,公主臨終前告訴我,她意識到,不管怎么躲避,少夫人終究是屬于蓮城的。呵,這就是命吧??墒俏矣行┎桓市?,世子您為大凌做的一切,為華清侯府做的一切,為少夫人做的一切,如今這世上就只有我一人知曉了,可是少夫人,她還活著,她應該知道的!” 劉勇激動的語氣又平緩下來。 “我本打算,她再次回來,就告訴她一切,可是,看到少夫人渾身是血的被蓮城的水護法抱回來。我忽然很后怕,那時,我才意識到這些年,我已經(jīng)沒有把她看做為少夫人,而是當做我的女兒一般了。那老頭離開時,對我說,人各有命,亦有時運,逆天而行,不得善終。世子,我想,若是你,再來一次,也會依然護送少夫人去蓮城吧?!?/br> “槐辛修習功法后,我再來見您一定會被發(fā)現(xiàn)”劉勇抬頭望著望著畫像,眼神堅毅“世子,等槐辛修煉成為護法可以自保后,我就去殺了寧王,然后就來見您,到時候,一定要痛飲百杯!千杯!” 劉叔說完,重重向畫像磕了三個響頭。 劉叔出來后,望著墻上的門許久,嘆口氣,拿下掛在夜景圖旁的符咒,待門完全看不出來后,把那張紙折疊幾層,放在正燒的滋啦啪啦的油燈上,紙在接觸油燈后,唰的一下變?yōu)闊熁蚁⒘恕?/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