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想賴賬 第1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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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檸沒做聲,默默用筆在紙上寫了個“500 millon”。 盛詩檬也是隨便說說,她就是覺得像溫衍這樣的男人,不用來意yin實(shí)在是有些可惜。 她經(jīng)驗(yàn)多,交往過很多不同性格的男生,這些男生說好也好,非要說哪里不好,那就是太沒意思了。 溫征是這些男生中最有意思的,一開始盛詩檬和他還沒在一起的時候,兩個人互相釣著,他時而離得近,說些很曖昧的話,時而又退得很遠(yuǎn),讓她抓耳撓腮,逗弄起人來的時候特別壞,一個帶著煙草味的呼吸就能讓人心跳失控,可溫柔起來也很溫柔,紳士又體貼。 他在戀愛中幾乎不會犯錯,每一個舉動都是恰到好處,相處起來也確實(shí)挺開心的。 但她從沒接觸過溫衍這樣的男人。 高傲、冷漠、一絲不茍,像一臺機(jī)器似的。 就連溫征都說,他的哥哥永遠(yuǎn)都擺著一張臭臉,以前年紀(jì)小的時候還好,只是塊硬度不高、冰箱里凍著的小冰塊,起碼的喜怒哀樂還是有的,現(xiàn)在年紀(jì)大了,硬得就他媽跟從南北兩極運(yùn)過來的冰山似的,好像世上所有人都欠他錢。 男人可以用征服一個又一個女人來彰顯自己的魅力,那么女人也同樣可以將男人單純地作為感情的獵物。 溫衍越是給人不可接近的印象,就越是讓人想要靠近;他越是表現(xiàn)得對周圍事物不屑一顧,對他人的靠近嫌惡厭棄,就越是吸引他人上前。 想要看他那漂亮卻冰冷的眼睛陷入感情,那樣一定很有成就感。 盛詩檬嘴里叼著筆,含糊說:“好想知道我們溫總談戀愛的時候是什么樣子。” 會不會像溫征那樣溫柔體貼。 簡直難以想象。 “別逗了,你要跟他談戀愛,他八成會說——”盛檸學(xué)著溫衍做了扯唇的冷漠表情,刻意壓低聲線說,“我很高貴,你不配?!?/br> 盛詩檬先是愣了下,然后噗嗤笑出了聲。 圖書館內(nèi)和她們座位挨得近的學(xué)生立刻投來不善的眼神。 “不好意思?!笔⒃娒柿⒖痰狼?,湊到盛檸耳邊夸贊,“靠,你學(xué)得太像了?!?/br> 盛檸不以為然:“好歹都接觸過那么多回了?!?/br> 面癱還不好學(xué)么,擺張臭臉不就行了。 盛檸這姑娘面對溫衍時恭恭敬敬,馬屁拍得飛起,只有偶爾溫衍嘴實(shí)在太毒才會忍不住回敬一兩句,他不在的時候立馬恢復(fù)原形,像極了企業(yè)里那種當(dāng)著老板面兒連個屁都不敢放,背著老板瘋狂吐槽的沒用員工。 于是盛詩檬心里也大概確定,她姐和溫總之間九成九是擦不出半點(diǎn)火花了。 也不是每個人都像她似的,面對這么有挑戰(zhàn)性的男人都敢上。 雖然結(jié)果是慘敗。 她姐就更不然了,人生箴言“珍愛生命,遠(yuǎn)離男人”。 她們雖然對待男人的態(tài)度截然相反,但吐槽起男人來還是很有共同話題的。 盛檸自從學(xué)了溫衍說話,盛詩檬就來了勁兒,非要讓她再學(xué)兩句。 畢竟是圖書館,盛詩檬不學(xué)習(xí)別人也要學(xué),為了不打擾其他人,盛檸只能放棄在圖書館自習(xí)的計劃,準(zhǔn)備回宿舍看書。 誰知道盛詩檬完全沒有滾回自己宿舍的覺悟,繼續(xù)跟著她。 “你有這功夫不如去找你男朋友?!笔帉?shí)在有些受不了了,想把她打發(fā)走,“不是說要主動出擊嗎?” 這話就像是在對小時候她常對煩她的盛詩檬說的那句話。 “你去找你同學(xué)玩行不行?我還要寫作業(yè)?!?/br> 盛詩檬也意識到自己纏得有些緊了,摸摸鼻子:“那我回去了?!?/br> 盛檸看著她轉(zhuǎn)身離開時那落寞的后腦勺,竟然莫名看到了一絲被主人拋棄的流浪貓影子。 她嘖了一聲,又叫住盛詩檬:“等這周末沒課,你陪我一起去公寓住兩天,行吧?” “沒問題?!笔⒃娒柿⒖剔D(zhuǎn)過頭對她笑,這回走得那叫一個心甘情愿,“那我得趕緊回去把這周老師布置的影視鑒賞小論文寫了?!?/br> 這學(xué)渣,敢情她連作業(yè)都沒寫完就跑來煩她。 怪不得每學(xué)年都評不上獎學(xué)金。 當(dāng)初盛檸特意地從老家考到燕城這么遠(yuǎn)的地方來上大學(xué),就是為了擺脫那個家。 結(jié)果大三那年,盛檸接到后媽的電話,說盛詩檬填高考志愿也報了她的大學(xué),而且還錄上了。 盛詩檬的學(xué)習(xí)成績一直一般般,高考那年也不知道費(fèi)了多大力氣才考上的燕外。 盛檸一直覺得自己是個很自私的人,有時候她真的不明白,她對這個繼妹又不好,她為什么還是要跟著她。 每次問起盛詩檬,她都會打哈哈敷衍過去。 特別像電視劇里那種,配角虐她千百遍,她卻毫不介意還非要為配角洗白開脫的傻子女主。 - 和盛檸分開,這邊盛詩檬剛回到宿舍,轉(zhuǎn)頭就忘了要寫作業(yè)的事兒,立刻打開衣柜開始選這周末要帶去公寓換洗的衣服。 室友看她興高采烈選衣服,笑著打趣:“又要出去約會???” 盛詩檬搖頭:“不是,和我姐啦?!?/br> 她一心撲在衣服上,還是室友提醒她說你手機(jī)響了。 是她媽石屏打來的。 盛詩檬接起,照例跟mama匯報了一遍最近的生活。 mama先聽完她在外地讀書過得好不好,接著才說起這次自己打電話過來的目的。 “儂那邊天氣太冷了,我給你和檸檸一人打了件毛衣,這兩天就寄快遞給你?!笔恋恼Z氣聽上去小心翼翼的,“你幫mama把毛衣送給檸檸好伐?” 盛詩檬抿唇,猶豫片刻,還是說了實(shí)話:“媽,我覺得她不會要的?!?/br> 石屏語氣失落,但還是說:“你問問她嘛,不要就算了。” 盛詩檬不忍聽到mama這樣的聲音,只能答應(yīng)。 石屏又囑咐了她幾句才掛斷電話。 盛詩檬心想要不還是先把毛衣的事情放一放,等這周過去再說,否則盛檸要是聽見她提起她mama,估計又不愿意邀請她去公寓玩了。 她嘆了口氣,覺得mama真是傻。 自己的傻勁兒估計就是遺傳她。 原本在選衣服來著,盛詩檬這時候也忘了,坐在椅子上發(fā)了好久的呆。 沒過多久盛檸又給她發(fā)微信,問她有沒有主動出擊。 盛詩檬這才猛地記起還有溫征這事兒,說是主動出擊,其實(shí)她心里也沒底。 其他人分就分了,也沒這么糾結(jié)。 她還是頭一回這么怕被人甩。 如果溫征待會兒兇她,那就默默承受,再擠兩滴眼淚出來,最后哭著道歉,如果溫征態(tài)度冷漠,那就撒個嬌。 想好各種應(yīng)對措施,盛詩檬避開室友走到陽臺,特意拉上了門,深深吸了一大口的冷空氣,這才鼓起勇氣撥通了溫征的電話。 保佑他別生太大的氣,總之千萬別跟她說分手。 電話接得挺快,那邊是一聲低笑:“終于不生氣了?” 自己的臺詞被人搶了,打了她一個措手不及。 盛詩檬小聲說:“我沒生氣啊?!?/br> “那天你在酒吧不是沖我發(fā)脾氣了么?眼睛睜那么大還說沒生氣?”男人嘆了口氣,又是不解又是無奈,“那獎品你要是想要,我都能直接盤個店面送你,有必要為這跟我鬧么,值當(dāng)么你覺得?嗯?” 盛詩檬懵了,早就想好的臺詞也不知道該怎么說,只能又一次臨場發(fā)揮。 “我是怕你生我的氣不理我,所以不敢打給你?!?/br> 這回?fù)Q溫征莫名其妙:“我哪有生氣?” 盛檸:“你不生氣的話,那你這幾天為什么也不聯(lián)系我?” “啊,不是因?yàn)槟??!睖卣鲊K了一聲,語氣也沒了剛剛那么輕柔,明顯煩躁了起來,“我被我爸關(guān)在家里,手機(jī)也給繳了,趁他睡著偷拿回來的。他媽的這老頭子也真做得出,不知道從哪兒搞了把大鎖掛我房門上了?!?/br> 盛詩檬故意問:“你爸為什么關(guān)你啊?” “……小矛盾,不是什么大事兒?!睖卣髡f,“等過兩天我爸脾氣好點(diǎn)兒了,我就解放了。” 他不肯說出自己其實(shí)是為了她才被他父親關(guān)在家里。 倘若是一般男人,不但要告訴她事實(shí),還得對她說你看我多愛你啊,為了你我都跟家里抗?fàn)幍竭@個地步了。 然后她就能做出一副感動到哭的樣子,這戲就能接著演下去。 但溫征沒有,反倒讓盛詩檬不知該怎么接話。 好在這時候溫征又問她:“好幾天沒聽見我聲音,想我么?” 盛詩檬的那原本要脫口而出的那聲“想”突然卡殼了。 她沒回答,他又問:“你都不擔(dān)心我的么?” “擔(dān)心?!笔⒃娒蔬@回說的是實(shí)話,那語氣聽著是真切的害怕,“怕你跟我分手?!?/br> 那邊愣了好幾秒,才又笑著說:“傻瓜。” 盛詩檬聽著他這一聲情緒不明的傻瓜,突然有些不知所措。 其實(shí)那天在酒吧里她一時沒把持住對溫征發(fā)了脾氣,她原本以為溫征一定會很惱,指責(zé)她矯情,為一個游戲就鬧脾氣,甚至再絕情點(diǎn),會直接跟她分手。 但也沒有。 他好像對她有些過于縱容了。 這很奇怪,不在她的預(yù)料范圍內(nèi),可她一時間也想不到溫征反常的態(tài)度究竟是何原因。 又膩歪了幾句,盛詩檬掛掉電話,連忙給盛檸發(fā)微信匯報。 盛詩檬:「和好了」 盛詩檬:「好像是我想多了= =」 - 溫征在想剛剛自己的那句“傻瓜”是不是聽上去有些過于rou麻了。 他那天被盛詩檬給嚇到了,溫衍過來找他的時候,他還沒回過神,稀里糊涂地就被司機(jī)載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