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寵富貴命(雙重生) 第4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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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春秋坐在馬車內(nèi),看著顧參商似乎是同車夫示意了些什么,隨即,他在一片四射的光芒之下,靜靜的掃視了一圈周邊圍觀的眾人。 周圍是一片的鴉雀無聲。 然后…… 顧參商似是不屑的朝著眾人輕嗤了一聲,動作果斷而又熟練的朝著車內(nèi)的謝春秋伸出了手: “大小姐,百越城城主府到了……” 謝春秋在吳國這些時日,只要是出行,無一例外不是同顧參商一起,而只要是下馬車,那必定也是被顧參商牽下的馬車。 這會,都不待顧參商說出下半句,謝春秋身體都先于頭腦一步,將自己蔥白般的玉手放入顧參商溫熱的掌心之中: “嗯。”原來百越城到了啊。 顧參商手上微微用力,另一手稍微扶著謝春秋纖細的腰肢,穩(wěn)穩(wěn)的將她托了下來,眸底帶著寵溺的笑,接上了自己那還未說完的后半句話: “……下車吧?” “……嗯?!?/br> 謝春秋應聲著,微微側過頭去,陽光灑落在她嬌嫩的臉龐上,也不知是日光照射出的緋紅之色,還是她本有些面帶潮紅。 她聽得見,方才那些對她不知全貌,卻還品頭論足說的頭頭是到的眾人,仿佛是一團被烈日曬得打蔫了的花花草草,一個個都變的無精打采,便的偃旗息鼓了起來。 人群之中,就只剩下那么幾個小女子在低聲的接頭交耳,互相耳語著幾句: “這是誰呀,同謝春秋竟然這么親昵?” “??!好俊俏的一個兒郎,周正俊朗的不得了!” “這這這……” “什么什么什么?” “……這好像是吳國太傅吧?” “……?!” 頓時,那從無盡嘲諷,再到沉默不厭的眾人們,宛如是上了蒸汽的蒸鍋一般,水汽上涌一般,嗡嗡嗡嗡的猛的炸開了鍋。 他們嘈嘈雜雜的千言萬語,匯集成一句話,那就是: 這臉啊,它真疼。 謝春秋,出息了。 第40章 來省親 謝春秋踩著眾人的驚詫之聲,踏入了百越城的城主府。 這里的一草一木,看在謝春秋的眼中,依就是那么的熟悉,曾經(jīng)她記憶中的大部分時光,都是在這座城主府中度過的。 謝春秋走的不急不緩,甚至慢慢的昂起頭來,合上雙眼,任由陽光順著開闊的前院,緩緩的灑落在自己的面頰上。 就算是閉著眼,她也能清清楚楚的記得那長亭里的盆栽,盆盆都是從江南水鄉(xiāng)遷來的好苗子,唯獨那盡頭的一盆,是百越本土的紫鳶花。 ——她曾經(jīng)因為沒有吃到百越西街糕點鋪的甜點,失手將原本放在那里的盆栽掀倒在地。 她還能記得,院中的最受雀鳥喜愛,年年春季歸來筑巢的數(shù),并非是院中年年開的最盛的白梨花樹,而是那靠近東院,自己獨居的小閣樓那兒,栽種的一顆梧桐樹。 謝春秋面向東方,微微的睜開眼。 記憶中的那顆梧桐數(shù),依舊如同自己所想的那般,高大、粗壯。 它會褪去秋冬季節(jié)的一身枯黃之色,在眾人的不知不覺中,仿佛是一夜之間,便能生出它所有的新芽,然后迅速的抽的新的樹枝,長出新的一年的嫩綠樹葉,為歸來的雀鳥筑巢支起一片綠蔭的屏障。 甚至就連現(xiàn)在見她不走了,都不敢開口催促她一聲的引路小廝,都只敢戰(zhàn)戰(zhàn)兢兢、偷偷摸摸的瞥幾眼跟在自己身后的顧參商的模樣,也是一如當年。 ——就是這個小廝,她分明叮囑的是要西街的甜點,可這小廝不知道是怎么想的,竟然私藏了她給的銀兩錢,去買了東市那家便宜粗糙的甜餅來糊弄她。 ——那長亭中的盆栽,就是這么被她摔落在地的,碎的一塌糊涂的。 謝春秋獨獨沒想到,這樣貪心而又愚蠢的小廝,過了這么多年,竟然還能好好的在這百越城城主府里任職。 她冷了眉眼,低眉睨著那小廝:“今天是我回城主府,你一個勁的看他做什么?” 然后,那小廝聞言,立馬又看了眼謝春秋身后正展著折扇,迎著陽光,滿臉愜意的欣賞著這前院中栽種的各色花草樹木的顧參商。 那姿態(tài)放松的,仿佛他不是跟著謝春秋順路拜訪百越城城主府的過客,而是這百越城城主府里,真正的男主人。 眼光毒辣,口齒伶俐,時不時的便挑挑揀揀的點評上兩句: “哎呀,那東院邊上的梧桐樹,倒是栽種的巧妙非常?!?/br> “嘖嘖嘖,可惜啊,這樹就算栽種的再怎么巧,長的再如何妙,這遑遑百越城城主的府邸,竟然也是這般的不修邊幅,這長亭中一水兒的江南盆栽,怎么那盡頭偏偏就換了盆紫鳶花呢?這敗筆可真是,明顯的出奇了吧?” “……” 顧參商點評,那叫一個句句精準到位到,以至于原本是冷眼看著那糊涂小廝的謝春秋,都被他那聽起來似乎只是信口一說的點評吸引過去了。 謝春秋側眸,望見顧參商被日光拉長投射在地上的剪影,微微皺了皺眉: 仿佛…… 顧參商并不是所口一說,而是…… 謝春秋視線緩緩上移,最終定格在顧參商那似笑非笑,微微勾的唇角上。 她看著這般的顧參商,忽然自己也看的有些微微出神了: 謝春秋凝眸,細碎的微光便灑落在她的水波似的杏眼之中,而她的心里,也莫名的蕩漾了起來: ……就仿佛,顧參商曾經(jīng)也如同現(xiàn)在這般,在這百越城中的某處她忽略了的地方,親眼目睹了她漸漸長大的全部過程。 可是…… 顧參商雖然也是百越人,但他怎么可能就這么巧的同她一樣,曾經(jīng)也就生活在這城主府里呢? 那怯懦的小廝心里有鬼,面對謝春秋本就連大氣都不敢出一個,這一路領著謝春秋走去城主府的會客廳,都是低頭含胸佝僂著脊背,仿佛是肩上扛了塊幾千金的石頭似的。 旁人向來都覺得這謝春秋向來是生的糊涂,過的糊涂,只可惜,那只是因為謝春秋懶得計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事情便也都假裝沒有發(fā)生過,就讓那些不愉快的、尷尬的事情就這么不知不覺的翻過一頁。 可是,又有誰知道謝春秋這雙眼,不僅僅是明媚動人,更是一雙火眼金睛呢? 哪怕那小廝再如何偽裝、再如何逃避,奈何謝春秋早就在步入城主府看見這小廝的第一眼便認出了他來呢? 謝春秋也沒做什么陳年往事拿出來翻舊賬的這種掉檔次的破事情。 她只不過是瞧見那小廝三步一回頭,五步一顧首,次次目光都落在顧參商的身上,心中覺得奇怪,才會按捺住心中的不滿,突然開口質(zhì)問了那小廝一句罷了。 謝春秋是看不慣所以才會發(fā)問,可那小廝卻是如臨大敵,被那輕飄飄的一句話嚇的腿腳一軟,直接跪倒在了地上,渾身抖抖索索的抖得跟個篩子似的。 還是趁著謝春秋看著顧參商出身的時候,才敢壓制住心中的恐懼和心虛,氣若聲小如,蚊訥嗡嗡一般,弱弱的回上一句: “我我我……” “我以為小小姐你這是帶著姑姑姑爺回來省親了……” 那小廝的聲音雖然小,可是飄飄忽忽的傳進了謝春秋和顧參商兩人的耳中,卻如同銅鈴震震了一般。 謝春秋皺眉,開口說出那兩個字,覺得頗有些陌生、不習慣,語調(diào)上揚的明顯非常。 而顧參商聽了那兩字,才回過頭來,目光準確的投落在謝春秋身上,緩緩的慢慢的嘴角的笑勾的越發(fā)上揚了,他極其珍惜的將那兩字輕輕吐了出來。 “……省親?!” “……省親啊?!?/br> 小廝頭低的更厲害了,聲音抖的宛如此刻是寒冬臘月極冷時: “……不是來省親嗎?” 謝春秋微微愣了愣。 如果,她和顧參商現(xiàn)在因為兩情相悅而確定了關系,那么此時她大可以自己做主,高昂著頭顱,然后不以為意的睨著小廝,輕飄飄的回上一句: “是啊……” 然后,讓這礙眼的小廝,滾得要多遠有多遠。 可是,她只是感受到了,也能確定顧參商對自己確實有那些別的情愫。 但是,他們誰又不是感受到了對方的寵愛、縱容,所以才敢這般吵吵鬧鬧的一同比肩攜手走到了這里呢? 一時之間,謝春秋忽然沉默了。 她垂眸看著自己的足尖,側頭沉思了一會兒,突然發(fā)現(xiàn)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該用什么樣的身份、什么樣的立場,來回答這個問題。 好像他們兩人都默認了似的。 可恰恰就是這樣,他們誰都沒有開誠布公、宣之于口的將這感情方面的事情拿到明面上來,好好的談一談、說一說。 謝春秋什么都可以搶先,唯獨這件事情,她有自己的矜持。 總之,她這會是吃了秤砣,鐵了心了,只打算站在一邊,安安靜靜的當一個小啞巴。 好在顧參商為人活絡慣了。 他眼見著謝春秋在一旁隱了身形悶不做聲,加上那小廝一副被報應找上門來,鬼事無常夜叩門,都快被嚇的都只有呼出的氣,沒有吸入的氣了。 這氣氛,是rou眼可見的就凝固了起來。 顧參商當然也知道此情此景的癥結何在,但是這里既不是談情說愛的好時間,更不是風花雪月的好地點,所以…… 他朝那小廝輕笑了一聲。 說話的聲音溫溫柔柔的,可偏偏那語氣語調(diào),聽入了耳中,卻只覺得諷刺至極: “我竟然不知道,這堂堂百越城的城主府,竟然也是這般尊卑不分?你們小小姐的事情,何時輪的到你來猜測了?” 小廝本就是瞧著顧太傅一副文質(zhì)彬彬的風流墨客的打扮,心中琢磨著對方應該是個好脾氣、好說話的俊俏才子。 可…… 這下,那小廝不僅是都的宛如篩子了,一時之間更是緊張的汗如雨下,慌的跟被人破了一大盆冷水似的。 “不不不,不敢……” “哦?怎么就不敢了?”顧參商這話問的語氣自然,恍若是當真不知道這小廝不敢的緣由。 小廝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整個人跪俯得都恨不得化成一張軟餅,貼在那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