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寵富貴命(雙重生) 第5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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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尹長晴盯著門口,死命的搖著,“你聽見了嗎?那個賤人有意要放我一馬,娘,你待會便下去先應(yīng)付一會,我這便會去找爹爹來。這百越城終歸還是姓尹,不是姓什么旁的顧氏謝氏!我就不信了,就他們這幾個人,還能在我百越翻出個天不成?” · 謝春秋來時穿過人群那叫一個費(fèi)力,可此時是她走到那里,百姓們便會自動的給她讓出一條道來。 “大家這都是怎么了?”謝春秋左看右瞧,發(fā)現(xiàn)眾人看向她的眼中,是一致的憐憫。 甚至還有幾個膽大的嬸嬸一邊用衣袖摸摸眼淚,一面不忍的想要攔下謝春秋:“謝小姐,你聽王嬸嬸一句勸,就別再往前去了,啊?” “王嬸嬸好!”謝春秋甜甜的喊了一句,“前面是有什么嗎?是什么我見不得的東西嗎?” “嘿呀,哪里光是你見不得??!我們都巴不得不見!”李嬸嬸狠狠的一跺腳,“這都是什么人面獸心的混賬玩意,搶奪家財欺凌弱??!良心都不會痛的嗎?” 謝春秋一聽,心中頓時明了了,硬生生的忍住回頭去看顧參商的動作。 想來此刻便是顧參商將易容成那匪賊頭目胡柄的楚西風(fēng)安排在此時此刻,在這樣一個大好的日子里,在這樣一個大庭廣眾的情況之下,將尹家對謝家曾經(jīng)做過的種種齷齪不堪之事統(tǒng)統(tǒng)的昭告出來。 謝春秋裝出一副被李嬸嬸拽迷糊的表情,柔柔弱弱的:“……嬸嬸你在說什么呀,我,我怎么聽不明白呢?” “哎呀,你就讓謝小姐去看看吧!總不能一輩子都被別人蒙在鼓里吧?”人群中不知是從哪里又伸出來一只手,一個勁的趕著謝春秋超前走。 謝春秋和顧參商一路差不多就是這樣被旁人推推嚷嚷的擠了過來的。 果不其然,待謝春秋被擠攘到人群中間的時候,一抬眼,便見被一圈侍衛(wèi)狠狠克制住的胡柄。 謝春秋是真的沒有忍住,笑的都哆嗦了一下。 侍衛(wèi)是顧參商隨行帶來的。 胡柄是顧參商的侍衛(wèi)楚西風(fēng)假扮的。 而站在自己身邊的人還是顧參商本尊。 兜兜轉(zhuǎn)轉(zhuǎn)的這么一算,她自己簡直就是人生大贏家了。 可惜,謝春秋本人都還沒來得及笑幾下,又被這哄哄鬧鬧的人聲給淹沒了過去: “看看,這尹家都把孩子嚇成了什么樣了?也真是難為她了,小時候多么高傲的一個人啊,竟然就這么認(rèn)了殺父殺母的兇手,喊了幾十年的義父義母!” “是啊是啊,當(dāng)初我們還以為尹家是鐵公雞拔毛,終于是難得了發(fā)了次善心,沒曾想啊,這心黑的人心只會跟黑,自己做的惡,自己竟然還有臉要站出來當(dāng)好人?” “我呸!早就看尹家不順眼了,謝家二老在世的時候,他們這對狗夫妻尚且還收斂一點(diǎn),這幾年便是越發(fā)的仗著自己的身份地位踩在咱們百姓的血汗上頭吸血!我呸!這樣的人也配當(dāng)城主?” “是啊,是??!他尹家不配!” “哎——那謝家小姐身邊的那位,是不是就是吳國的顧太傅???” 人群之中不知道是哪個眼尖激靈的,突然喊了這么一聲,反正這聲音謝春秋聽著挺像是東風(fēng)的:“太傅!求你上告圣上,給我們做主,換一個城主吧!” 此話一出,頓時本是烏泱泱的圍在謝春秋身邊,一個勁的吐苦水的百姓們仿佛是找了什么主心骨一般,全部齊齊的跪拜了下去: “——求太傅!求太傅轉(zhuǎn)告圣上,罷免尹家!” 謝春秋反正是謀劃到了這一步,也不怕這火燒的不夠大,索性自己也準(zhǔn)備朝著顧參商跪了下去再填一把油:“民女謝氏,求太傅為我等討一個公道——” 謝春秋該喊的口號是一字不漏的喊完了,這盈盈一拜的膝蓋都還沒挨到地面上去,顧參商都還沒來的及將謝春秋扶起來,這遠(yuǎn)處倒是快馬加鞭的傳來一句: “城主到——” 謝春秋頓時抬頭瞪了顧參商一眼,自己心一橫,直接膝蓋狠狠的跪了下去。 謝春秋這一跪,跪的顧參商心里一咯噔,頓時滿腔的憐惜都轉(zhuǎn)化成了對城主府的滿腔怨氣:“這來的時機(jī),可真是掐的好啊。” “——爾等刁民還不速速散開!” 先前第一個拉住謝春秋的王嬸嬸梗長了脖子道:“怎么,城主這是要官大便欺民了不成?百越城大半的百姓都在這里了,難不成城主的意思是這百越城里的百姓全部都是刁民了不成?” 王嬸嬸的典型的市井婦人,熱心腸嗓門大,她這站起來一嗓子嚎下去,頓時地下還跪著的百姓都層次彼伏的站了起來: “是啊,是啊!城主大人這話還帶刀的是什么意思?。俊?/br> “我們可都是老老實(shí)實(shí)做本分生意的良民!光天化日之下,莫不是城主先前強(qiáng)了我們的錢財,增了我們的稅收,如今更是還要來強(qiáng)我們的命不成?” “哎呀,張家嬸嬸你這是在說什么呢?”王嬸嬸趕忙攔下對方,做出一副捧心惶恐之狀,“他們尹家可不就是搶奪人命慣了的嗎!謝家二老是多么風(fēng)光的人物?。靠勺詈蟛灰策€是死在了他們手上!” “你……說什么?”城主夫人不知是何時突然伸出一手,狀若瘋癲的死死拽住王嬸嬸的衣角,雙眼通紅,“你再說一遍?謝家二老同我們尹家有什么關(guān)系?” 城主夫人向來注重儀表要端著姿態(tài),乍得這么一下,登時把王嬸嬸的魂魄都給嚇飛了去,連連急呼:“救命啊救命啊!□□的要?dú)⑷死?!?/br> 四周這么多人,竟然沒一個敢上去勸架。 想想也是,正常人誰敢去勸一個瘋婆娘的架??? 別人不敢,但是謝春秋敢。 她微微的向前伸出了手,不過只是輕輕的碰了一下,可城主夫人卻仿佛是被雷劈了一般,渾身顫抖著,狼狽的的摔倒在了地上卻依然向前伸出手,像是拼了命想要從地府底爬出來的惡鬼似的:“你,你……” 城主夫人凌亂著衣衫,發(fā)髻更是松散的不成個形狀了,可她仿佛什么都不關(guān)心了,只是猩紅著一雙眼睛,嘶聲力竭道:“你沒有人證物證,休要冤我!” 謝春秋一個眼神都不屑于施舍給她,只是看著顧參商破開城主帶來的一眾家兵,笑著將城主從馬車之上“請”下來,這才淡淡道:“是么?” “我爹娘的祠堂,便是最大的物證,至于人證么……”謝春秋上前一步,鞋尖帶起的塵土撲了對方一臉,微微側(cè)了側(cè)身,便露出胡柄跪趴在地的身影,“喏,你且看看,這是不是你要的人證?” “胡柄?”城主夫人仿佛是看見了什么不可思議的事情,“怎么可能,這怎么可能呢?” 謝春秋一聽,便笑了: “世事變遷反復(fù)無常,沒什么東西是會一成不變的?!?/br> 她俯下身來,聲音不急不緩,不卑不亢,卻能讓在場的所有人都聽的一清二楚: “只是不知,夫人您怎么便這般有信心,確信這人本是今日不該出現(xiàn)在這里的?” 眾人這下紛紛都品出了味來了。 想當(dāng)年,尹家同謝家,兩家親密的仿佛是親家一般,所以哪怕當(dāng)年尹家為人刻薄,卻依舊認(rèn)領(lǐng)了謝春秋,眾人也沒什么太大的異議。 可事到如今,眾人隨便一想,只覺得不寒而栗。 關(guān)系好又如何?便是手染鮮血,這百越上產(chǎn)出的錢財,最終都得收入他們尹家的囊中。 離城主夫人近的那一圈人,連忙避如蛇蝎一般,連連后退了幾步。 ——誰敢和這般歹毒心腸的人靠近了站?。?/br> 城主夫人狼狽非常,手足并用的朝著城主車馬的那方向趴著,口中還魔怔似的不斷念叨:“這不可能,這不可能……不可能……” 她爬到哪里,眾人便皺著眉頭嫌棄的推開,更有膽大的,一邊將這么多年被城主壓迫的苦水全部罵在了城主夫人的身上,甚至還跟泄憤似的朝她身上吐唾沫星子。 一如謝春秋所想的那般,被萬人唾罵。 謝春秋冷眼旁觀著這一切,默默的從衣袖中逃出事先便準(zhǔn)備好的狀紙,聲音冷靜卻極具有穿透力: “民女謝氏春秋,有冤情陳狀?!?/br> 眾人的視線頓時聚焦到了謝春秋的身上,然而她只是看著城主夫人一路爬行的方向,朝著謝家老宅祠堂的方向,一字一句的念道: “告百越城主尹家,謀殺我父謝永我母謝王氏,手段歹毒喪盡天良,奪我家財業(yè)吞虎口,望乞明臺詳豁,以正視聽,感激上訴?!?/br> 是狀告書。 “民婦趙氏,告百越尹氏,為官不仁草菅人命,克扣賦稅強(qiáng)取豪奪,助紂為虐不仁不義,認(rèn)證物證具在,望乞明臺詳豁,罷黜其職,感激上述!” 是迎春閣的那婦人掌柜。 謝春秋瞥了那婦人一眼,婦人跪拜在地,不懂聲色的朝著謝春秋點(diǎn)了點(diǎn)頭。 頓時心下便明了了,這便是將先前自己吩咐她去辦的事情已經(jīng)辦好了。 果不其然,領(lǐng)頭一出,謝春秋讓婦人去召集起來的布行鋪主,東市的老媽子,所有被尹家那對母女所狠狠壓榨過的店主頓時都一呼百應(yīng)了起來: “草民周氏,告百越尹氏,為官……” “賤婦張吳氏,告百越尹家……” “民婦李鄭氏,告百越……” 當(dāng)百越城主做著最后的負(fù)隅頑抗之時,顧參商回眸,便見謝春秋領(lǐng)著在場的所有人都跪拜在地,齊聲聲的喊道: “告百越尹家——!” --------------------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更完最后一章正文就完結(jié)啦~ 感謝一路支持的小可愛們mua 第64章 下一秒(正文完結(jié)) 顧參商匆匆上前幾步接過謝春秋手中的狀紙,順便將她就地扶起:“告百越尹家?” “是?!敝x春秋冷著一張臉沉聲應(yīng)道。 她跟著顧參商走到被家兵團(tuán)團(tuán)護(hù)得緊緊的城主面前,垂眸看著將箭尖齊齊的直向自己的長劍,忽然輕笑了一聲喊道:“伯父,好久不見?!?/br> “伯父?你還有臉喊我伯父!”哪怕是隔著一眾家兵,也能感受到他怒罵的火氣,“好,好啊!難怪你剛到百越便上門撕破了臉,原來是早就有了要扳倒我的打算?。亢玫煤?!” 若是放在過去,謝春秋只會覺得有些心寒: 她當(dāng)初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爹娘死因的真相,可到了對方的眼中,死到臨頭了也還要再反咬自己一口。 可如今,謝春秋的心早就被他們寒透了:“伯父,你在說什么呢?那日明明是你和伯母二人出言羞辱朝廷命官,我及時的出言制止了,可為什么到了你的口中,真相竟然變成了這個樣子呢?” “你少在這里假惺惺,你同你爹娘一樣,虛情假意以為我不知道?整天裝出一副圣人姿態(tài)就以為……” 城主后面辱罵的話,謝春秋沒有再聽了。 顧參商抬手,替謝春秋捂起耳朵,厲聲道: “一個個都還在等什么?還不快將他扣下?萬人狀在此,壓入康仁,等候聽審!” “聽審的結(jié)果會是如何?” 謝春秋跪在祠堂之中,靜靜的看著香煙一縷縷的繚繞在牌位之上,突然問道。 顧參商在牌位前拜了三拜,將香煙插在香爐之中,也跟著跪在了謝春秋的身邊:“你覺得呢?” 謝春秋沒好氣的瞥了他一眼,顧參商便頓時討?zhàn)埩似饋恚?/br> “好好好,我說我說,雖然這壓尹家入城的后事便不歸我管了,但根據(jù)我為官多年的經(jīng)驗來看,這尹家已經(jīng)是被你扳倒了,這大勢已去的局面,板上釘釘?shù)氖虑椋^對翻不了身?!?/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