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匠家的小娘子 第15節(jié)
這頁并沒有字跡,只是一幅栩栩如生的圖像,圖像還是彩色的。 刺激的畫面就這般闖入趙歸眼中。男女交疊景色圖極具沖擊性。 趙歸呼吸一窒。 下一刻他伸手將遺落的半本書冊拾起,收入懷中。 鋪子外面兩個男人經(jīng)過,從朝趙歸看了眼,然后又閑談著進了巷子。 趙歸的黑臉上沒有展露出絲毫異樣,他拾起書冊的動作更是自然的很。 可他那雙沉沉的雙眼,眼角卻泛起了一絲淡淡的猩紅。 這日和往常一樣,當太陽只?;椟S的余光的時候,趙歸將爐子里的炭火熄滅,把剩下的鐵料鎖進地窖里,便離開鋪子往家走去。 直到走到自家家門前,他并未朝對門何家多看一眼,徑直推開了自家的房門。 今日的菜沒放rou,因為婚宴的rou已經(jīng)吃完了。 用了晚飯后,和往常一樣各自洗漱。 這會兒天已經(jīng)徹底黑了,黑幕一樣的天上掛著明亮的彎月,就連點綴的星星都比前幾日更閃些。 想來明天又是個好天氣。 周梨花有些奇怪,兩人都已在各自的被窩躺好,趙歸怎么還不熄燈? 平白點著油燈,豈不是浪費燈油么。 她正要提醒,一轉(zhuǎn)頭卻對上趙歸幽深的雙眸,那雙眸深的好似要將她吞噬般。 她心肝跟著顫了顫。 這雙眼里翻涌著的,是惡狼看見羊羔般的情緒,這雙眼赤·裸·裸毫不掩飾地盯著她。 讓她感到害怕,下意識地往被窩里縮了縮。 不想她剛剛小小的動作,竟惹得趙歸直接翻身壓過來。 他的手撐在她肩旁兩側(cè),身子并沒有直接壓下來,但是粗壯有力的胳膊和雙腿卻將被子的四角壓住,直接箍的她動彈不得。 周梨花縮著肩膀,聲音有些打結(jié):“趙……趙歸,你要、你要做什么?” 一只粗糙的手落在她臉上,她感覺趙歸長滿厚繭的手指磨著她的臉頰。 有些疼,有些癢。 黑暗中,趙歸的嗓音有些暗啞:“成親這么多日,我們該洞房了,你可準備好了?” “我……”周梨花啞然。 心口像變成一只兔子般,在她胸膛里‘砰砰砰‘地放肆跳動著,她感覺自己有些喘不過氣來。 不等她回答,趙歸俯身。 雖然隔著被褥,周梨花好似仍舊能夠感覺到男人胸膛的炙熱。 趙歸將臉埋在她脖頸間,深深吸了口氣,然后緩緩吐出。 熱氣熏的她臉頰瞬間像染了顏色最艷的胭脂,這一側(cè)的耳朵也像是被火燒一般的腫脹難受。 脖頸上忽然傳來粘膩的觸感,然后被尖銳的東西磨著。 她知道,那是趙歸的舌頭和牙齒。 心臟提到了嗓子眼上,周梨花害怕極了。 她努力告訴自己再忍忍,只要同房就能有孩子,為了孩子再忍忍…… “趙歸,別……” 周梨花被褥下的雙手,隔著被褥不受控制地抵在了趙歸堅硬的胸膛。 她的聲音顫抖的厲害,帶著nongnong的哭腔。 這樣的趙歸太可怕太陌生了,就像餓極了的狼,下一刻就要將她這只小羊羔吃的骨頭渣子都不剩。 想要勸自己再忍一忍的念頭已然破碎,她下意識想躲,偏偏又動彈不得。 趙歸伸進被子的手僵了僵,隔著被褥緊緊抱著懷中之人。 他的牙齒在她細嫩的脖子上輕咬了下。 心底的燥意無法壓制,不受控制地加了些力道。 懷中之人因脖子上的疼痛叫了聲,這聲吟叫含著嬌帶著嗔,直勾地他渾身血液直沖某處而去。 粗重的呼吸聲一下接著一下,在寂靜的夜里格外清晰,唯有不斷閃動著的油燈與之相互輝映。 第14章 對手 次日蘇醒,周梨花只覺得自己渾身上下像散了架般。轉(zhuǎn)頭看看近在咫尺的趙歸,他卻是看不出半點難受的樣子。 這是自然的,畢竟被緊緊抱住的是自己,所以遭罪的也就只有自己。 趙歸就是叫她遭罪的罪魁禍首。 昨日趙歸倒是還好意思說:“別哭了,再給你幾日適應,今日不碰你。” 但是他說是這樣說,卻不回自己被窩好好睡,而是鉆進了她的被窩,抱著她的力氣好似要將她壓碎一般。 且她總覺著有什么硬物抵在身后,一直到實在困得不行才勉強睡著。 兩人離能造娃,也就僅僅差了層薄薄的內(nèi)衫而已。 事后想想她便覺著虧,算是白遭了一趟罪。不過也怪她自己膽小,沒膽量去了最后一層遮羞布。 趙歸今日醒的晚,一睜眼便看到小婦人含憂帶怨地盯著自己。 趙歸道:“醒了?” 他神情間瞧不出情緒,低沉的嗓音帶著些慵懶暗啞,說話時連帶著胸膛跟著微微震動著。 周梨花的臉忍不住紅了紅,輕斥道:“你將我壓著,我起不了身?!?/br> 這聲嬌嬌怯怯的嗔叱叫趙歸心神微蕩。 懷中之人雖然瞧著瘦弱,卻是一身的軟rou,摟在懷里總叫他忍不住□□的念頭,此時兩只胳膊不自覺地收了收,好似這樣便能緩解他心底和某處的燥意。 但考慮到她身子嬌弱,他也是收著力道,不敢真用蠻力,生怕將懷中之人壓壞。 可這樣根本全無用處,反而讓他整個人越來越燥,想做點什么的念頭何理智艱難拉扯著。 周梨花難受地掙了掙,對方卻全然沒有感覺般。 她只得提醒:“趙歸,你別摟太緊,我喘不過氣了?!?/br> 趙歸這才松手。 隨后便干脆的起身,穿了身衣服便出門去了。 聽到關門聲,周梨花松了口氣,一揉腰身,卻疼的倒吸一口氣。 掀開衣裳一看,一條手腕粗的青紫痕跡直接繞過她整個后腰。手臂也疼,撩起袖子便看到同樣的青紫痕跡。 再加上渾身骨頭像散了架般,讓她又疼又氣,忍不住在心里罵趙歸兩句‘牲口’解氣。 她也就只敢在心里罵一罵,過過癮,借她個膽子她也不敢當真罵出來。先前不敢,經(jīng)過昨夜的折磨,她現(xiàn)在更忌憚他了。 起來時已是日頭當空了,約莫已經(jīng)快半晌,她便不打算做早飯,等到晌午一起吃。 今日鋪子開張的也晚,但平時早上也沒什么客人,所以算不得損失,周梨花也沒將這事兒放在心上。 卻沒想到晚上趙歸回來,只給了她不到三錢銀子。 周梨花便問:“今日生意不好?” 說來她尋常每日都會去鋪子看看,今日因著身子不適便沒去城外河邊挖蚯蚓,加上有些氣趙歸不知輕重,更不會特意去鋪子看他。 可怎得生意就忽然差成這樣? 一兩便是十六錢,平日再少也能有個一兩出頭,今日只掙了三錢銀子,比平日實在差的遠了。 轉(zhuǎn)念一想,周梨花在趙歸身后詢問:“我聽說今日西街鐵鋪開張……” 趙歸那張黑臉仍看不出半點情緒來,她便是有意探究探究,也探究不出半分來。 從他進門瞧著便十分淡定,和以往一樣不緊不慢地坐在桌前吃飯,也依舊是那副寡言的模樣。 周梨花心知他向來便是如此,她便有些泄氣。她總覺著,自己和趙歸之間好似隔著一層,看似親近,實則陌生的緊。 她探究不出他在想什么,便只能靠猜的。 自家賴以糊口的生意被搶,趙歸心中定然比她還不好受。 想到這里,她便也顧不得自己緊張了,往他碗里夾了些菜,柔聲勸道:“生意的事情你莫要著急,我聽小劉氏說,打鐵的營生水深著呢,沒人能搶走咱家的生意。” 趙歸看著碗里多出的菜,微微頓了頓,便繼續(xù)吃飯。 坐在對面的小婦人絮絮叨叨的聲音,讓他覺得很是悅耳,便始終未曾出聲打斷。 直到用過晚飯,洗漱之后,趙歸將床上屬于自己的那床薄些的被子收了起來。 站在一旁的周梨花見此,當場便想跟趙歸提議分房,但她到底忍住了。 孩子還沒生呢,況且……趙歸今日心情不好,做妻子的理當遷就些。 而且跟趙歸睡一個被窩,他身上跟火爐似的,暖和的很,倒也不算全無好處。 然而叫她沒想到的是,趙歸與昨夜比,竟更加過分了些。 她忍不住抓住那只在自己身上作亂的大掌:“……趙、趙歸?!?/br> 這細軟的嬌嗔惹得趙歸呼吸一滯:“不讓碰?” 她是不想讓他碰,甚至非常想分房睡,但現(xiàn)下不是還得忍一忍么。 咬了咬唇,才萬般委屈地說:“你可否輕些?” 趙歸將小婦人翻個身面向自己,便看見她兔子般紅著的眼,好似被人欺負慘了的模樣,到底有些訕訕然。 方才他的確有些沒收住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