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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科舉文女主的堂妹 第53節(jié)

    白謹亦不語,只是盯著他看。

    周豐被白謹亦銳利的眼神盯的有些不自在,他接著又道:“公子請先休息一下,老頭子去看看餅子好了沒。如果公子覺得我家風水還差點,您可以再去挑挑別人家的,這周強家實在不行?!闭f著,他急匆匆的走了。

    “公子?!卞X門出聲。

    白謹亦湊到錢門的耳邊:“……你就這樣去安排。”

    “是。”

    ……

    白謹亦在屋子里休息了一會兒,周豐家的餅子就好了,不過這次來送餅子的竟然是周豐的兒子,而不是那個一直在白謹亦面前露臉的周豐。

    白謹亦看著眼前面孔青澀的少年,態(tài)度溫和道:“令尊怎的沒來?可是我說話哪里惹令尊生氣了?”

    “???”周豐的兒子一臉的不解,“請貴人不要誤會,我爹今日是有些累了,所以才叫我來送餅子。”

    “哦?!卑字斠嗳粲兴嫉狞c頭,“那你們村子可有這種說法,人去世三年內(nèi),家中不得招客?”

    “沒有這種說法?!敝茇S的兒子老老實實的道,“小人從小在村子里長大,從未聽說過有這種說法。”

    白謹亦:“那隔壁周強家可是在三年內(nèi)死過人?”

    “有有有?!闭f起這事情周豐的兒子還有些傷感,“周大嫂在一年前去了,去世的時候還懷著孩子呢,好像是生不出孩子去的?!?/br>
    關(guān)于周強和顧二蘭說親的事情,灣頭村的人還不知道,加之顧蘭說周強打死李氏的事情也是昨天下午才發(fā)生,所以這才隔了一天,還沒傳到灣頭村。

    白謹亦笑了笑:“那你家和周家隔的那么近,晚上能聽到周強家的動靜嗎?”

    “這個……”周豐兒子想了想,“在屋子里是聽不見的,就是去茅房的時候,如果強哥家的動靜大一點的話,是能聽見的?!?/br>
    白謹亦道:“行了,你可以出去了?!?/br>
    “是?!?/br>
    周豐的兒子離開之后,回到前頭的屋子,馬上被周豐叫去了:“怎么樣?你去給那位貴人送餅子的時候,貴人可有說什么?”

    周豐的兒子把事情的經(jīng)過跟周豐說了。周豐聽了,身體不禁后退幾步:“完了?!彼止玖艘痪洹T缰谰筒辉撠澾@銀子的,現(xiàn)在完蛋了。如果說一開始,周豐沒意識到對方是沖著周強來的,那么這會兒,他也該想到了。也可能是周豐敏感,他現(xiàn)在就覺得對方是沖著周強來的。

    想到這里,周豐去找老婆子:“老婆子,你來,我跟你說件事?!?/br>
    “咋了?”周豐婆娘正在洗刷,見老頭子緊張兮兮的,不解的問。

    周豐拉著老婆子進了屋子,臉色緊張的問:“你還記得一年前你跟我說的事情嗎?”

    當下,周豐婆娘的臉色僵硬了,她用略帶幾分顫抖的聲音問:“老頭子,你咋提起這件事了?不是說……不是說這件事咱們就當沒發(fā)生過嗎?”她怎么可能忘記?那天她去茅房,聽到周強媳婦在哭、在求饒,她以為兩口子吵架了,想著平日里關(guān)系不錯,就準備去勸架的,哪里知道從茅房那邊過去,從窗戶的縫隙看到周強把人打的滿身是血了,而周強的婆娘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

    當下,周豐婆娘就怕了,她捂住自己的嘴巴,愣是不敢發(fā)出聲音。等她回到房間,周豐發(fā)現(xiàn)她不對勁,且全身都在顫抖,就問她怎么回事。

    于是,她把事情說了。

    周豐也不知道怎么辦才好,過了好久,兩口子起身去了茅房,想在那邊聽動靜,結(jié)果聽到周豐把穩(wěn)婆叫來了,然后傳出周豐媳婦生孩子遭了難,去了。

    從此,這件事成了他們兩人心頭的秘密。

    “你為啥突然問起這件事?”周豐婆娘問。

    周豐道:“我覺得這貴人是沖著周強來的。”接著,他把貴人對兒子的問話說了。

    周豐婆娘聽了,頓時不知道該怎么辦:“那我們怎么辦啊?”

    周豐想了想:“你別怕,我們再等等,如果貴人真的是沖著周強來的,那我們就實話實說。比起周強,我們更加得罪不起貴人。反正我們也沒有做壞事,只不過是把自己看見的說了?!?/br>
    周豐婆娘也沒有辦法,只能這樣了。

    與此同時

    錢門進了白謹亦的房間:“公子,果然不出您所料,那個少年出去之后,周豐就急了,拉著老太太回了屋子說話……”錢門把老人的對話說了一遍,“所以按照推測,一年前,周強打死他妻子這件事,周豐夫妻肯定發(fā)現(xiàn)了什么秘密?!币埠迷谶@會兒是晚上,他趴在屋頂偷聽不會被人注意到,如果換成白天,估計這話還偷聽不來。

    白謹亦端正的坐著,把手里最后一塊餅子解決了,然后拿出臉帕擦了擦手:“既如此,周豐夫妻先不急,先盯著周強。對了……”白謹亦拿出令牌,“你往縣城跑一趟,叫縣太爺來接收此事?!?/br>
    金色的令牌上,寫著內(nèi)衛(wèi)兩個字。白謹亦也沒有想到有一天,他還當真會用到這塊令牌,說起來,這塊令牌還是貴妃娘娘給他的,也是希望他在外面行走方便。

    錢門接了令牌:“是?!背隽朔块g,他就騎馬走了。

    因著錢門晚上騎馬離開,所以這動靜把周豐全家都驚動了,周豐等人全都跑出來看了,周豐擔心的問:“這位壯士怎么離開了?”

    錢遁道:“我家公子肚子餓,叫人去縣城里買吃食了,不關(guān)你們的事情,你們且忙自己的吧?!?/br>
    周豐等人聽聞,又去忙自己的事情了,唯周豐夫妻心事重重的。

    到了下半夜,周豐夫妻怎么都沒有睡著,他們一直緊繃著精神聽外面的動靜,不多時,他們聽到貴人的房間有動靜了,只聽見那邊的門打開了,又是過了一會兒,周豐夫妻悄悄的起床了,他們假裝去茅廁,然后走出房門的時候,看了貴人的房間一眼,只見屋子里一片漆黑,就是門口也沒個人影。

    周豐婆娘拉了拉周豐:“會不會走了?”

    周豐搖搖頭:“不知道?!?/br>
    白謹亦帶著錢奇和錢遁已經(jīng)離開周豐家了,他們是跟著周強離開的。

    周強趁著天黑回來,收拾了東西,又在半夜里想悄悄的離開。錢遁和錢奇一直偷偷注意隔壁的動靜,第一時間就發(fā)現(xiàn)了。

    周強走在最前面,白謹亦帶著錢遁和錢奇緊跟著他,是第一批跟蹤的人。而錢甲因為當時埋伏在周強家里,周強走的時候把房門鎖了,所以錢甲翻窗出來又花了點時間。不過也就因此,他發(fā)現(xiàn)了一件事。除了公子帶人在跟蹤周強之外,還有兩人在跟蹤周強。

    聽動靜,這兩人不懂功夫。

    錢甲悄悄的來到兩人的身后,被黑夜影響了視線的他,判斷不出前方兩人的具體身份,只能根據(jù)腳步聲來判斷,這兩人不懂功夫??上Я私裢頉]月亮,臨近除夕,根本看不見月光。錢甲想了一下,以防他們驚擾周強,壞了公子的事情,只能把他們拿下了。接著,他悄然無聲來到那兩人身后,快速打暈了其中一個,緊接著一把劍架在另一個的脖子上:“別動,否則要你命?!卞X甲冷聲警告。

    “你是什么人?”朱策此時也緊張,周強今早從顧蘭家離開之后,他擔心這種窮兇極惡的人做事情沒有道理可講,所以找到顧大伯,叫上他一起來盯著周強,他們盯了一天了,在外面又冷又餓,終于等到周強回來了,然后到了下半夜,再跟著他出來,卻哪里知道又招來了其他人。

    按理說,周強這等人不會認識眼前的好手才是,那么,可是自己無意中遇見了什么?朱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好漢,我和岳父不過是趕路,想必和好漢是無冤無仇的,如果無意中涉足這里,我先跟好漢陪個不是?!?/br>
    錢甲一手拿著劍,一手從懷里拿出火折子,他用嘴巴咬住了火折子一拉,頓時火折子點燃了,借著火光他看清了朱策的臉,看上去挺斯文的一張臉。

    當然,朱策也看清了對方。朱策的心漸漸穩(wěn)了下來,首先他沒從對方的身上感覺到殺意。其次,他也沒從對方的眼中看見殺意。既然沒有殺意,又讓他見了臉,那么對方應(yīng)該不會殺他們。

    想到此,朱策就放心了。

    錢甲道:“閣下還是不要耍心眼的好,我見你們從灣頭村開始就跟著周強了,老實招來,你們和周強是什么關(guān)系?跟著周強干什么?”

    朱策一聽,眉頭蹙緊:“閣下莫不是周強的朋友?我們和周強沒有大的關(guān)系,只是昨日周強托人來家中向小姨子說親,我便和岳父來考察考察周強的為人?!敝觳哂X得這話規(guī)規(guī)矩矩,既說了他們和周強沒有關(guān)系,同時也隱隱帶點他們有關(guān)系的意思。他是希望這人如果是周強的朋友,那么看在男女相看這等事情上,不會對他們動手。

    同時,如果這人不是周強的朋友,那么他們和周強也沒有特殊的關(guān)系,這位如果找周強麻煩,也請放過他們。

    豈料,錢甲一聽到他的話,便點名了他們的身份:“你們是顧家村的人?那個顧蘭姑娘的親人?”

    朱策一聽,第一反應(yīng)是這個人是顧蘭那個朋友?但是隨即被否決了。顧蘭說過她那個朋友是個命運悲慘的女子,所以不會是眼前這個男子。如果是眼前這個男子的話,根本也不用畏懼周強。所以:“在下是顧蘭的未婚夫朱策,這位被閣下打暈的是顧蘭的父親,也是在下未來的岳父,敢問閣下如何稱呼?”

    聽到他們的身份,錢甲就放心了。錢甲道:“真是對不住這位大伯了,在下的主子是顧靈姑娘的朋友。顧靈姑娘從顧蘭姑娘那邊聽到了關(guān)于周強的事情,擔心周強太過危險,也會對顧蘭姑娘不利,所以委托了我家主子調(diào)查周強的事情?!?/br>
    朱策一聽,心里也松了一口氣,是認識的就好。同時,他也意外于顧靈會插手,心里對顧靈倒是非常感激。

    不得不說,這是美麗的誤會。顧靈的本意并不是幫顧蘭,但是錢甲不知道啊。在錢甲看來,顧靈委托錢夫子幫忙,不就是擔心堂姐嗎?所以錢甲也就如此說了。

    朱策拱手道:“多謝閣下的主子相助。”

    錢甲道:“不必多禮,眼下主子已經(jīng)跟著周強去了,兩位就不必擔心這件事了,你們且先回去吧,回頭我家主子會把這件事告知顧靈姑娘,你們再去問顧靈姑娘便好?!?/br>
    “這……”朱策有些為難,雖然對方是這樣說,但是他也有顧忌,“不如先把顧家大伯叫醒,讓他先回去,我隨閣下再觀望觀望,多一個人也多一份力量?!?/br>
    錢甲無所謂道:“也行?!苯又杨櫞蟛行蚜恕?/br>
    叫醒后的顧大伯得知了事情的真相,更加愧對侄女了。他們大房的事情還要侄女一個十三歲的小姑娘來cao心,真是他們的不是。

    同時,他也意識到了自己的不對。原本這件事他也沒有多上心,他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蛘哒f,他對自己的女兒不夠信任,他覺得顧蘭也就聽人一說。但是朱策找上他,要和他一起來監(jiān)視周強,畢竟是為了女兒,朱策這個還沒成親的未婚夫都這樣做了,他自然不會推脫,所以兩人就過來了。

    而眼下他發(fā)現(xiàn),不僅朱策覺得周強危險,就是侄女一個小姑娘也覺得周強危險,看樣子,是自己太笨了。

    顧大伯意識到這一點后,也就不想離開了,這件事到底和他們家有關(guān),他也想弄明白。

    既然如此,錢甲也隨他們的意:“那你們在后面跟著,別靠的太近,我先走一步?!?/br>
    第64章 第一更

    “公子, 他這是打算徒步出縣城?而今這個點縣城的城門已經(jīng)關(guān)了,他這是打算走到縣城等明兒一早的城門開了再走?”錢奇問。

    錢遁道:“可不是嗎,看上去是的,他走不要緊, 可不就是連累我們也要走了?”騎馬跟蹤步行的人不可能, 所以他們從周豐家出來就是徒步的。

    白謹亦道:“無妨,還沒等他走到鎮(zhèn)上, 錢門已經(jīng)帶著衙門的人過來了, 咱們慢慢跟著就是。而且……”他頓了頓,“你們可能要徒步了, 但我不是?!彼膩韺氃诤竺娓?。

    錢奇和錢遁聽出了自家公子的意思, 很是無奈。

    錢奇又道:“公子,來寶年紀也不小了, 不如給他配個種吧?”

    回應(yīng)錢奇的是白謹亦的腳上功夫。

    事實上,確實如他們所言,不等周強走到鎮(zhèn)上,就看到前面一群拿著火把的人騎馬過來。待走近了, 看到是衙門的人時,周強二話不說的就跑, 他這是心虛了。

    只是, 他才轉(zhuǎn)身沒跑幾步, 就被白謹亦帶著錢奇和錢遁攔住了。

    錢門看到是自家公子,便下馬道:“公子, 周強這是要連夜跑路了?”

    衙門中為首的是捕頭, 聽到錢門的話,也趕忙下來:“這就是錢門兄說的周強?”接著又到白謹亦面前,“洪旗縣捕頭見過大人?!?/br>
    白謹亦抬手道:“不必多禮, 連夜把你們叫來,是我打擾你們了。”

    “不不不,周強的事情卑職已經(jīng)聽說了,這是卑職等人份內(nèi)之事。那卑職就把周強拿下了?”換做平日捕頭自然做主拿下了,但是來之前大人交代過,此人是京城宮里來的,要小心招待。

    白謹亦道:“之后的事情就交給你們衙門了,我就不管了,有什么不了解的地方問我的下屬。”說完,他吹了一個口哨。

    噠噠噠……來寶從大老遠的地方朝著這邊跑來。

    “公子……”就這邊耽擱了一會兒,錢甲和朱策、顧大伯三人也到了。

    見著錢甲身邊還有人,白謹亦挑眉,等他看清了錢甲身邊的人時,他有些驚訝:“朱公子?”

    朱策也有些驚訝,沒有想到會在這里見到白謹亦,他上前:“見過白公子。原來白公子是顧靈的朋友,還真是湊巧了?!?/br>
    “這是?”白謹亦看向錢甲。白謹亦能和朱策認識乃是偶然,雖然沒有相交,但是因為有過幾面之緣,主要是彼此頗有印象。當年,錢夫子帶著白謹亦來吉祥鎮(zhèn)定居之后,白謹亦也是在彭家私塾念過書的。對朱策等那些學子來說,這個已經(jīng)是秀才的神童是他們望塵莫及之所在。

    故而,在顧靈家挖魚塘的時候,朱策能明白顧蘭說的那些話。顧蘭只看著顧靈,就會覺得別人越來越優(yōu)秀,自己越來越差勁。那會兒,初識白謹亦的時候,對朱策也是有打擊到的。他一向自認為聰明,突然碰到一個比他聰明很多倍的人,他能沒有被打擊到嗎?

    可是朱策很快調(diào)整了自己的心情。

    錢甲道:“公子,事情是這樣的……”他把認識朱策和顧大伯的經(jīng)過解釋了一邊。

    白謹亦有些意外,沒有想到這朱策竟然是小丫頭未來的堂姐夫。他對朱策也是有印象的,當年連彭師兄都稱贊此子將來必有出息。白謹亦抱拳道:“我受顧師妹所托,如今這邊的事情完了,我便回去了,他日有緣再見?!?/br>
    朱策也抱拳道:“多謝白公子,他日有緣再見?!?/br>
    白謹亦騎著來寶先走一步了,朱策和顧大伯卻不能走,還要去衙門錄口供。所以兩人只得轉(zhuǎn)而被捕頭帶去了衙門。

    翌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