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夫子看了她一眼：“心急了？”

    顧靈道：“說不急是不可能的。盡管此事我看的開，可是既然去考了，總想有點(diǎn)收獲的?！?/br>
    “你的心態(tài)還算正常，但是關(guān)于你的表現(xiàn)我不予發(fā)表意見。每個監(jiān)考官的脾性都是不同的，你對她胃口了，便是表現(xiàn)的差了一點(diǎn)，她給的分?jǐn)?shù)說不定也高。所以不需要去糾結(jié)已經(jīng)過去的事情，你現(xiàn)在要應(yīng)付的是第二場的考試，明天的女學(xué)。你還記得我對你女學(xué)的指點(diǎn)嗎？”

    顧靈道：“記得，老師常說我寫的女學(xué)策論偏于把女子弘揚(yáng)化，如此等于削弱了男子，便是有些監(jiān)考官本身也是女性，但是她的內(nèi)心還是更傾向于男主外女主內(nèi)的，畢竟這是幾千年來的思想。所以，我得寫的中庸一些。至少不算險中求勝，也算穩(wěn)妥的?！?/br>
    錢夫子點(diǎn)點(diǎn)頭：“你懂就好?？荚嚥皇菫榱瞬┏霾剩菫榱藨?yīng)付。你博了出彩又能怎樣？萬一沒有過呢？但是你應(yīng)付的過去，就必然會過，只有過了才能做你想做的事情，所以忍才是最重要的，可明白？”

    “學(xué)生明白。”

    翌日的女學(xué)考試，顧靈按照錢夫子的指點(diǎn)，寫了一篇比較中庸的女學(xué)策論，她的策論主要引用的是唐朝長孫皇后的《女則》，對顧靈一個現(xiàn)代人來說，想寫中庸的策論還是比較簡單的，說白了，現(xiàn)代人的思想比古人要活躍一些，不然現(xiàn)代人又怎么會用思想呆板來形容古人？

    第二場一過，第三場的書法也就接著到來了。

    書法也不是讓你自由發(fā)揮的，而是默寫一篇三字經(jīng)。

    整篇三字經(jīng)一千一百四十五個字，都要默寫下來，這是個大難度。所以，女官考試中的縣試也不是那么簡單的，儀態(tài)和女學(xué)不算難，難就難在書法。當(dāng)然，對很多古人來說默寫整篇的三字經(jīng)并不難，可是對顧靈來說，這是相當(dāng)難的。

    所以第三場的考試，顧靈是熬到最后一刻，直到監(jiān)考官喊時間到才離開座位的。

    走出考棚，再走出貢院，她的心里有些沉重。她很清楚，第三場的考試，她考砸了。整篇三字經(jīng)一千一百四十五個字，她連一半都沒有默寫出來。所以，她的心情非常的糟糕。

    “姑娘出來了?！?/br>
    不僅陳大紅和陳小紅在外面等著，就連杜嬤嬤和錢夫子也來了。顧靈看著她們，她嘆了一聲氣，調(diào)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緒，她勉強(qiáng)露出一絲微笑：“老師，讓你們久等了。”老師應(yīng)該在客棧等著自己的，這會兒來了貢院門口，想必是見自己久久未回去吧？

    錢夫子道：“不久，我也才來?！彼粗曉豪锶齼蓛傻呐映鰜?，顧靈也是最后一批的人，心里便知道了大概，“第三場的考題難住了你？”

    顧靈道：“其實不難，但又確實難住了我，是我基礎(chǔ)功不扎實?！?/br>
    錢夫子道：“知道自己的缺點(diǎn)在哪里便是這次下場的最大收獲了?！鳖欖`性格活潑，但是讀書還算勤奮的，主要是她自覺性很高。不過看樣子第三場的考試給了她很大的打擊?！暗谌龍隹嫉氖悄瞧恼碌臅ǎ俊币蛑看螘瑢懙奈恼率遣煌?，所以關(guān)于這個錢夫子也無法指點(diǎn)。

    顧靈道：“是通篇三字經(jīng)?！彼褚欢浔徽蹟嗔酥θ~的花，沒有了朝氣，“我這段時間只管著《四書》卻是把最基本的這些都忘記了?！币矎奈磸?fù)習(xí)過。

    錢夫子拍拍她的肩膀：“那回頭每天抽出兩刻鐘，把這些基礎(chǔ)的都復(fù)習(xí)一遍?！?/br>
    “是該如此的?！睆哪睦锏?，就要從哪里站起來，而且三字經(jīng)是傳統(tǒng)文化的開始，“老師，午飯后我想去逛逛縣城，然后給家人買點(diǎn)禮物，您要去嗎？”

    錢夫子道：“我便不去了，我回府里去了，你到時候自行回來，或者想要住在客棧等消息都行，自己拿主意，但如果碰到危險就要去縣衙?！?/br>
    顧靈道：“是，學(xué)生明白了?！?/br>
    接著，一行人去客棧吃午飯。

    這個點(diǎn)客棧里還在吃午飯的客人不少，不過從初八第一場縣試到今天初十，前頭安靜了兩天的客棧，今天總算有些熱鬧了。初八和初九都安靜，是因為大家準(zhǔn)備縣試和看書，今天之所以有些熱鬧了，是因為女子三場縣試已經(jīng)結(jié)束了，所以今天客棧里的熱鬧和動靜都是來自女子的。

    “顧靈師妹?！币婎欖`和錢夫子走進(jìn)客棧，何湘眼尖的看見了她們，她朝著顧靈揮揮手，“顧靈師妹，我們下午要去逛街，你可要一起？”

    顧靈正打算給家人買禮物呢，又對縣城不了解，如果有人一起自然是極好的。而且逛街嘛，自然也是要相熟的人一起逛，那才有意思。她便應(yīng)聲道：“好啊，多謝何湘師姐。不過我和老師還沒有用過午飯，還要請何湘師姐等上一會兒?；蛘吆蜗鎺熃阆热ス浣?，稍后我再來同你匯合？”

    何湘：“我也剛用好午飯，正好歇息一會兒，你且慢慢用飯，我不急。”

    第84章 第三更

    午飯后, 錢夫子便回府了，顧靈初來縣城，興致很好，雖然第三場考的不好, 但是也沒有影響太深, 畢竟她自己已經(jīng)有了心理準(zhǔn)備。

    這次逛街算上顧靈一共三人，分別是顧靈、何湘、方琴音, 何淋和張月然沒有同行。

    因著剛剛結(jié)束縣試, 所以三人同行便很容易聊到縣試。何湘上一次考的不好，這次是鼓足了勁的, 她自認(rèn)為結(jié)果還不錯, 所以也有聊的興致?！胺綆熋谩㈩欖`師妹，你們這次縣試考的如何？”

    方琴音嘆氣道：“我也不知道, 我每場考試都跟姑母說了，但是姑母不予我說答案?！?/br>
    何湘道：“方夫子不予你說也是好的，說不得想給你一場驚喜。”

    顧靈挑眉，初七那日聽她們介紹, 她就覺得方夫子和方琴音可能是親戚，果然, 原來兩人是姑侄, 怪不得都姓方。

    方琴音聽何湘這樣說, 她笑笑道：“那就借何湘師姐你吉言了。”

    何湘也跟著笑，轉(zhuǎn)過頭, 她見顧靈沒說話, 她便道：“顧靈師妹呢？考的如何？”

    顧靈道：“我考的不理想，尤其是后面的通篇三字經(jīng)，我連半數(shù)都沒有默寫出來。而且, 我的書法也不好。不過沒關(guān)系，我本也是來見識的，考不好明年再來就是了。”

    何湘聽了，不禁笑道：“那是的，顧靈師妹有錢的話，也就不會在意私塾的束脩了，所以明年再考也是無妨的。哪里像我，家中不寬裕，故而在私塾多念一年書，家中的負(fù)擔(dān)就會多重一分?！?/br>
    顧靈笑笑，也沒有反駁，不過：“何湘師姐家里條件不寬裕嗎？我看師姐有婢女伺候，家中應(yīng)該很寬裕才是，如果家中不寬裕，又怎會有婢女呢？”

    何湘：“……”她怎么覺得這顧靈聽不懂人話。重點(diǎn)是她家里不寬裕嗎？她是想說顧靈有錢好嗎？“說出來也不怕顧靈師妹笑話，我家中條件是確實一般，之所以買了婢女也是家中長輩疼愛，不想叫我出來被人笑話。不過顧靈師妹家中條件定然是好的，不然也不會有嬤嬤還有兩個婢女伺候?！?/br>
    顧靈其實很喜歡何湘這樣的人物，有些小心思，自以為掩飾的很好，但是卻不知道有些人一眼能看穿。她喜歡這樣的人，是因為閑來無聊的時候，可以有些樂子。所以聽何湘這般說，還有那語氣里止不住的酸氣，她假裝聽不懂，還一派天真的道：“我也不知道我家條件好不好呢，我家里都是奶奶當(dāng)家的，我也不知家里的情況。不過奶奶給我買了嬤嬤和婢女，想來家里條件還過得去吧?！?/br>
    何湘心想，你不看看自己有三個下人伺候嗎？如果過得去，能有三個下人伺候嗎？不過這話何湘倒是也聽進(jìn)去了，原本以為顧靈的下人是她那商戶未婚夫給她添置的，原來是她奶奶。鄉(xiāng)下人能買得起婢女的，難道說她家里是鄉(xiāng)紳？她聽說鄉(xiāng)下有些員外家里確實有錢，難道顧靈家里是員外？如果是員外的話，那便不能當(dāng)做是普通的鄉(xiāng)下人了。何湘腦子一轉(zhuǎn)：“顧靈師妹，那你家里是做什么的啊？”

    顧靈轉(zhuǎn)動了一下水靈的眼睛，一臉單純道：“我家里是種地養(yǎng)魚的啊?！?/br>
    何湘一聽，地是田莊，魚是魚塘嗎？

    果然，顧靈家極有可能是財主。想到這里，何湘真是羨慕的緊。不過隨即想到了顧靈的商戶未婚夫，她又不羨慕了。她真是搞不懂顧靈，自己是個讀書人，家里也有錢，做什么和商戶定親??？

    果然，鄉(xiāng)下人沒見識。

    雖然是這樣想的，但是何湘臉上的笑容也沒變：“顧靈師妹這次逛街是想買什么嗎？縣城我最是熟悉了，我可以給顧靈師妹帶路?！?/br>
    顧靈拍拍手：“真是太好了，何湘師姐，你真是個好人。我想給家里的爺爺奶奶、爹娘、還有弟弟，外公外婆、大爺爺大奶奶、三爺爺三奶奶買東西?！敝劣谂匀耍悴豢紤]了。外公外婆本來就該買的，顧大爺顧大奶、顧三爺顧三奶則是因為現(xiàn)在他們家和他們關(guān)系緩和了，那自己既然來了，也是幾個小錢的東西，便給他們也帶上一些禮物聊表心意。

    “這么多人?。俊焙蜗嬉宦犚淮笕旱挠H戚，就心煩，她最是討厭鄉(xiāng)下的窮親戚了，上門準(zhǔn)沒好事，都是來打秋風(fēng)的?！澳悄阆虢o她們買什么？”

    顧靈想了想：“給我娘和我奶奶買金鐲子吧，給我外婆買銀鐲子吧，給大爺爺大奶奶、三爺爺三奶奶他們買吃的吧……”這么一想，買的東西還挺雜的。

    何湘：“……”她又錯了，鄉(xiāng)紳員外還缺這些東西嗎？

    逛了一個下午，顧靈才把這些東西買齊。不過花的錢也不多，就是給她娘和她奶奶買的金鐲子貴些，按照顧靈的眼光，她自然是更喜歡玉鐲子的。不過她娘和她奶奶肯定喜歡金鐲子，金子亮，夠她們拿去閃瞎別人的眼。

    這一趟下來，顧靈身上的銀子就被花了一半。她此行出來，一共帶出來兩百多兩，這會兒只剩下一百多兩了。

    不過顧靈感謝何湘和方琴音陪著她逛街，也給她們各自送了點(diǎn)心。

    回到客棧，三人便分開了，何湘和方琴音逛累了，回去休息。而顧靈讓杜嬤嬤把東西放到房間里，她突然想起一件事，便帶著陳大紅和陳小紅去找小二打聽了。

    小二：“您要縣試押賭？”

    所謂縣試押賭，自古就有。每年縣試的時候，莊家會把看好的幾人名單列出來，然后擬定賠率，押其名次。這相當(dāng)于一種風(fēng)俗習(xí)慣了，也是朝廷所允許的，所以不算賭博。當(dāng)然，象國朝廷也沒有禁止賭博?；蛘哒f歷朝歷代，朝廷都沒辦法禁止賭博。但是賭博相關(guān)的事宜也不在律法的保護(hù)內(nèi)。

    而顧靈知道朱策是未來的六元及第，這等好事豈能錯過？

    顧靈道：“是的，請問你們客棧有這個縣試押賭嗎？”

    小二道：“我們這里沒有，您看那邊，那邊的鵬遠(yuǎn)錢莊有縣試押賭您可以去看看?！?/br>
    “多謝?！?/br>
    鵬遠(yuǎn)錢莊是縣城幾大錢莊之一，有錢莊坐莊，這縣試押賭還挺有意思的。

    顧靈帶著陳大紅和陳小紅來到鵬遠(yuǎn)錢莊的門口，只見這鵬遠(yuǎn)錢莊相當(dāng)?shù)臒狒[，雖不說人山人海，但是隔著街道都能聽見從錢莊里傳出來的聲音。

    不過縣試押賭的人雖然多，但錢莊里還是很有次序的，錢莊里的打手很多，就是以防發(fā)生動亂的。

    “歡迎光臨，請問客人是來縣試押賭還是存錢取錢？”錢莊小二習(xí)慣性的問。

    顧靈道：“我是來縣試押賭的。”

    ??？錢莊小二一愣，這么年輕的小姑娘也是來縣試押賭？老實說，他在鵬遠(yuǎn)錢莊做了好幾年了，鵬遠(yuǎn)錢莊每年都有舉辦縣試押賭，來的縣試押賭的人不計其數(shù)，有年輕人、也有年老的、有婦人、也有老太太，但是像眼前這般年紀(jì)的小姑娘他還是頭一次碰到。再看小姑娘穿的一身……長長的襖子，能把襖子做的這么長，想必家里條件也是好的，可是這好人家的姑娘會來縣試押賭嗎？

    錢莊小二雖然不解，但還是熱情的指引：“縣試押賭往左邊進(jìn)，祝您好運(yùn)?！?/br>
    顧靈聽了便道：“借你吉言。”

    照著錢莊小二的話，顧靈進(jìn)了錢莊便往左邊走，其實也不用錢莊小二指路，里面就豎著一塊牌子呢。而那朝左的地方也都是人，一看便知道了。

    顧靈帶著陳小紅和陳大紅看了縣試押賭的具體規(guī)則，又看了賠率。顧靈一路看下來，終于看到了朱策的名字。

    能榜上有名的人，說明在縣城里都是有些名氣的。或者說，鵬遠(yuǎn)錢莊對這個名單也是經(jīng)過調(diào)查的。

    彭家私塾在縣城里本來也有不小的名氣，而朱策是彭家私塾有名的才子，所以鵬遠(yuǎn)錢莊會把朱策的名字列在名單上也不奇怪。

    不過，朱策的賠率很高。賠率高說明是冷門。

    顧靈記得小說里有寫到，首先朱策不是本地人，十歲因為逃難來的這里，所以關(guān)于他的往事也就沒人知道。而這些名單上的本地人因為從小生活在這里，所以打小邊有好聽的名氣傳出，也因此，他們是頭名的熱門人選。其次，朱策逃難來到這里之后，沒過兩年父親就去世了，他守孝三年，直到十五歲才被人知道。故而朱策有些名氣也是這兩年的事情，所以關(guān)于朱策就更加冷門了。

    顧靈看到朱策縣試頭名的賠率竟然是一賠二十，可見他是很不被看好。而錢莊列出的名單里一共也才二十人，估計他是為了湊數(shù)才上去的。

    顧靈身上的銀子不多，買了那些禮物之后，也才一百二十多兩，她便拿出一百二十兩的整數(shù)道：“我要押朱策縣試頭名?！?/br>
    莊家早就看到這個小姑娘了，沒有想到這小姑娘竟然押的是大冷門 ，押大冷門也就算了，竟然還押這么多兩銀子。押大冷門的無非是來碰碰運(yùn)氣的，可一般也就幾兩銀子，這一百二十兩的，可以說是壓朱策的人中，最大的手筆了。不過莊家也沒說什么，馬上為顧靈寫好縣試押賭契書：“縣試揭榜的當(dāng)天開始兌換，兌換期限三天?！?/br>
    “謝謝東家。”

    第85章 第一更

    三天后, 二月十四，女子縣試揭榜了。這天一大早的，大家就在洪旗街揭榜處等著了。

    洪旗街是一條以洪旗縣命名的街道，象國每個縣城都有一條這樣的街道, 縣衙有什么事情需要公告、發(fā)榜的, 都會在這條以縣城命名的街上發(fā)公告、掛榜。

    這天顧靈起的也早，不管有沒有考上, 她都想知道結(jié)果。而且, 心里也盼著能考上的。

    今天顧靈也不是一個人去看榜的，和何湘等四人約好了, 她們五人互結(jié), 便約著一起去。所以等顧靈用好早飯，大家也差不多好了, 便一起出門了。

    顧靈帶著陳大紅和陳小紅，杜嬤嬤沒有去。雖然客棧里應(yīng)該是安全的，但是房間里也放著一百多兩銀子的東西，還得有人看著。

    幾人相伴來到洪旗街, 看著還沒到揭榜的時間，但是那邊已經(jīng)被圍的水泄不通了, 顧靈也不敢擠進(jìn)去, 她忍不住道：“怎么那么多人？”

    張月然道：“雖然是女子縣試發(fā)榜, 但因為男子縣試還沒結(jié)束，所以人才多吧?！?/br>
    顧靈道：“我看圍觀的這些人, 基本都是男子, 可見男子對我們女子縣試的揭榜也是很看重啊?！?/br>
    “顧靈師妹這就不知道了，你聽過榜下捉婿吧？”何湘道。

    顧靈點(diǎn)點(diǎn)頭：“自然是聽過的?！?/br>
    何湘神秘一笑：“所以也有榜下捉兒媳婦的?！?/br>
    “啊？”這話把顧靈嚇了一跳。“那女子聲譽(yù)何在？”

    何湘道：“這種榜下捉兒媳婦的自然和榜下捉婿的不同。榜下捉婿可以直接把男子捆了就走，但是我們女子被這樣對待, 就沒了名聲，所以榜下捉兒媳婦是另有一層的意義?！?/br>
    “何湘師姐你倒是說啊，可別賣關(guān)子了，我聽著好心急?！鳖欖`道?？磿臅r候小說里沒有寫到這個，故而她還不知道有這樣的。

    何湘笑了笑：“瞧把你心急的，你都已經(jīng)是定親的人了，這就和你沒關(guān)系了。不過……也有人因此而換親的。因為有些人家會把女子縣試榜單上的人記下來，然后自家瞧著覺得好的，就會去說媒。雖然那女子可能有親事了，但是女子家里如果覺得還是后頭來說媒的人家好，就會換親，這樣的事情可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