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師妹要保護(hù)大家的純潔 第15節(jié)
公開處刑,所有人都知道她的私人愛好?殺了她吧。 亓瑤瑤悄悄向著裴允的方向又挪動幾小步,嘴上繼續(xù)顛倒黑白道:“上月來放幾本,下周又是幾本,真想不到原來你都在我那里放了這么多東西。這些書內(nèi)容有什么問題嗎?我都沒仔細(xì)看過?!?/br> “不過既然是放在我屋子里的,師叔怎么叫你過來了呀?師叔明察秋毫,已經(jīng)知道這些都是你買的了?” “你知不知道你一心虛話就特別多,我都看得出來?!迸嵩市逼骋谎垡呀?jīng)湊到他身邊的亓瑤瑤,小聲嘟囔道。 亓瑤瑤抿唇,悄悄地用左手戳了戳裴允的腰。以師叔的修為,在他面前傳音無異于自尋死路,亓瑤瑤只好硬著頭皮在裴允腰上戳戳點(diǎn)點(diǎn),歪歪扭扭地寫著:“幫個忙?!?/br> 少年面色古怪,顯然不解風(fēng)情,不懂少女心思,他向旁大跨一步,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神色莫名的師叔,清清喉嚨,劃清界限道:“亓瑤瑤,在師叔面前做這種事,成何體統(tǒng)?!?/br> 哈?裴允不僅不幫忙背鍋,還反手把她賣了? 亓瑤瑤愣愣地張開嘴,幾秒后裝作坦坦蕩蕩道:“不好意思,平時和小姐妹們玩時順手了。怎么?我摸不得你的腰嗎?師叔,我剛才就只是單純地想摸裴允的腰?!?/br> 什么虎狼之詞。 “什……什么?”裴允瞪大雙眼,滿面通紅,語無倫次有些說不出話:“我、我……你憑什么隨便摸我?就是讓你,別、別,那個……摸我的腰?!?/br> “憑我是你師——”姐。 亓瑤瑤話未說完,便被方才一直沉默不言的樓遠(yuǎn)嵐打斷,他平淡無瀾道:“栽贓陷害,罪加一等。裴允,你走吧,亓瑤瑤,留下來寫檢討?!?/br> 亓瑤瑤努著嘴,不情不愿地向自己的書桌走去。 見著被完完整整囊括在結(jié)界的書桌,亓瑤瑤忽然有些懷疑師叔是不是早就打算讓她寫檢討了,或者說,從始至終都沒有懷疑罪魁禍?zhǔn)资桥嵩剩?/br> 走出結(jié)界前,裴允輕輕拍了拍亓瑤瑤的肩,低聲問道:“你買的為什么有一半都是青梅竹馬類型的?” 他面上仍殘留著淺淺的紅暈,鴉睫微顫,視線游離,盯著亓瑤瑤的裙擺,盯著她的鞋,就是不敢看她的臉。 “什么?”亓瑤瑤迷惑抬眸。 裴允睫毛一顫,囁嚅道:“算了,沒什么?!?/br> 樓遠(yuǎn)嵐揮手撤開結(jié)界,不待他吩咐,幾個執(zhí)法堂弟子識相地走上前搬走那一大堆話本。 亓瑤瑤手里攥著毛筆,面無表情地看著手腳麻利的弟子們,他們眼觀鼻鼻觀心,似乎對結(jié)界內(nèi)的一切都不甚在意,只想兢兢業(yè)業(yè)地做好自己的工作。 不……亓瑤瑤抿唇,煩躁地將筆在紙上戳戳點(diǎn)點(diǎn),她總覺得他們在努力憋笑啊! 雖然她自認(rèn)為臉皮已經(jīng)夠厚了,但誰頂?shù)米±蠋煂⒛闶詹氐娜餍≌f清清楚楚地展現(xiàn)在全班同學(xué)面前啊!而且未來幾百年都多半還是同學(xué)。 她亓瑤瑤可是以后要飛升成仙的女人,這件事一旦上了通報名單,未來她渡雷劫的時候,萬眾敬仰,眾人崇拜道:“哇,瑤瑤仙子!” 然后就有一個不知死活的琉璃宗弟子激動大聲道:“亓瑤瑤!我知道!她因為看《我與鴻恩寺的佛子不得不說的故事》這種三流言情小說被通報批評過!” 顏面盡失。 女明星的致命黑點(diǎn)。 亓瑤瑤無精打采地癱在椅子上,重重地嘆了一口氣。 不怪她腦補(bǔ)太多,正如每一個小學(xué)生都在思考清華還是北大,年少無知的亓瑤瑤每天都在想上登仙階時,先邁左腳還是先邁右腳。 “師叔——”少女故意將尾音拖得黏黏糊糊、甜甜膩膩。 待搬書的弟子走遠(yuǎn),她從椅子上一躍而起,一溜煙地跑到樓遠(yuǎn)嵐身旁,討好地按摩著男子的肩膀,撒嬌似地祈求道:“不要把瑤瑤的名字放在通報名單上嘛,不然多丟師叔的臉呀?!?/br> “哦?”男子微微轉(zhuǎn)動脖頸,揮手再一次放出結(jié)界,輕笑道:“其他長老都找我告狀,說你膽大包天、恣意妄為。” “我本來還不怎的相信,誰知道瑤瑤膽子已經(jīng)大到大庭廣眾之下慫恿我玩忽職守、監(jiān)守自盜了?!?/br> “這個嘛……”亓瑤瑤訕笑幾聲,辯解道:“師叔怎么說得那么難聽,明明是通情達(dá)理、善于變通,我那些話本應(yīng)該也沒什么太……奇怪的內(nèi)容吧?罪不至此。我保證以后再也不買了?!?/br> 做夢前的亓瑤瑤:看見男女主親上去了,激動地在床上打滾。 做夢后的亓瑤瑤:就這?進(jìn)展太慢。 “奇怪的內(nèi)容?”樓遠(yuǎn)嵐無奈地捏了捏鼻梁,對孩子的教育深感力不從心:“確實(shí)沒我預(yù)料的那般奇怪,比起你夢里的內(nèi)容可謂是小巫見大巫?!?/br> 裴允嘴上說著好想有道侶,內(nèi)心還是一個純情少年,粗略翻了幾頁就面紅耳赤。 樓遠(yuǎn)嵐看著三角戀、四角戀、五角戀……男女主脖子以上卿卿我我的描寫,心緒倒是很平靜,眉頭緊鎖只是因奇怪一件事:看著這么正常的話本,亓瑤瑤怎么會產(chǎn)生那么不正常的想法? 百思不得其解。 她的交際范圍簡單,姜秋水、裴允,偶爾與凈峰的幾個小姐妹共去逛街、研究研究化妝技術(shù),沒有可疑的狐朋狗友。 總不可能是自學(xué)成才吧。 他輕輕挪開少女在他肩上使著一股蠻勁捏來捏去的手,無奈道:“快去寫檢討吧,此次整頓門風(fēng)抓住的弟子太多,名單上不會寫明處罰原因,只有名字,你放心了吧?” 亓瑤瑤眼睛一亮,歡喜道:“多謝師叔,瑤瑤就知道師叔最喜歡瑤瑤了!” “規(guī)矩如此,我可不是專為你網(wǎng)開一面?!?/br> 不知什么時候,他也沾染上了嘴硬的壞習(xí)性,這便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嗎? “師叔,我可以回去寫嗎?”她小心試探道。 樓遠(yuǎn)嵐淡淡瞥她一眼,既沒有拒絕,也沒有同意,只是說道:“不準(zhǔn)找代筆,明天交。” -------- 不知不覺就到了亥時。 亓瑤瑤認(rèn)認(rèn)真真地寫完最后一筆,如釋重負(fù)地松了一口氣,待墨痕半干,她迫不及待地拿起桌上厚厚的一疊檢討,小步向院子里跑去。 她一眼便看見端坐于院中垂眸沉思的姜秋水,師姐怎么最近總是呆呆愣愣地坐在院子里?似乎滿懷心事。亓瑤瑤不由得有些納悶。 “師姐,夜深了,早些休息吧?!?/br> 姜秋水抬眸看向亓瑤瑤,又斜眼看向院中另一角落昏昏欲睡、不知今昔是何夕的裴允,她不動聲色地移回視線,伸手道:“瑤瑤不是拜托師弟幫你看檢討有何遺漏之處嗎?他現(xiàn)下睡著了,我來吧?!?/br> “那……多謝師姐?”亓瑤瑤赧然一笑。 即便是再輕薄的紙張,好幾十頁拿在手上也有了些重量。姜秋水接過檢討,有些詫異:“你寫了那么多?” 說著,她一頁一頁地翻閱起來。 “唔……因為我想展現(xiàn)一下我的態(tài)度嘛。”亓瑤瑤低頭有些難為情地解釋道:“平時就有流言指責(zé)師叔護(hù)短,一個勁地包庇我,呃,好像也不算流言?” “反正就是這次整頓門風(fēng),大家都知道我被抓了,師叔又破天荒地改了通報方式,肯定又會有別的長老在背后說師叔壞話,說他偏袒我。” “所以我就在想,如果我檢討寫得最好最長,早課下了再主動去打掃學(xué)堂,長老們就會以為師叔這次嚴(yán)厲懲罰我,不會再怪他教導(dǎo)無方了?!?/br> 支支吾吾地說完這一大堆話,亓瑤瑤面上滾熱。 “瑤瑤對師叔……真好呢。”姜秋水動作微不可察地停頓半秒,她的聲音如同夢囈,又似乎帶了一絲不合時宜的嫉妒。 第19章 阻止見面的第19天 她是來鞭策大家努…… 她對師叔很好嗎? 月色靜謐,仲夏夜微微的涼風(fēng)拂過少女微燙的臉龐,輕輕撩起她散落的發(fā)絲。 姜秋水神色鎮(zhèn)靜,若無其事地翻看著檢討,圓潤光潔的指甲漫不經(jīng)心地在紙張上劃過,黑墨襯得她的手指更顯白皙,甚至有幾分病態(tài)的蒼白。 亓瑤瑤垂眸瞥一眼檢討,院子里燈光昏暗,全靠著屋里透出的光亮才有了一絲亮意,此時此刻,她也不太看得清自己密密麻麻得都寫了些什么。 也難為姜秋水在這樣昏暗的環(huán)境下也任勞任怨地幫她檢查。 “這也算對師叔很好嗎?”亓瑤瑤羞赧道,兩只無處安放的小手不由自主地玩起了自己的頭發(fā):“哪一天我老實(shí)下來,不到處惹是生非才算對師叔好吧?” 尊敬師長,靜心修煉,是別家弟子的基本準(zhǔn)則,是亓瑤瑤可望不可即的追求目標(biāo)。 她心里清楚,她在琉璃宗橫行霸道,稍微放肆了那么一點(diǎn),不過始終沒鬧出大事,也就是上課睡睡覺、考試不及格、和凈峰弟子打打架。 不過,怎么都與“好”沾不上邊。 “安靜的瑤瑤嗎?有些難以想象?!苯锼f睫微垂,平淡道:“不論何時何地都古靈精怪、活力四射,所以大家都喜歡你。你就是如此性格,不必去改?!?/br> “是、是嗎?”做了錯事還能被夸,師姐實(shí)在是太寵她了。 亓瑤瑤嘴角忍不住上翹,難得害羞地?fù)狭藫虾竽X勺,扭扭捏捏道:“我也好喜歡師姐、師叔、師尊和裴允。” 喜歡?即便知道不是她想的那種喜歡,姜秋水面上仍浮起一抹淺紅。 “你為什么習(xí)慣叫他裴允,而不是師弟或者師兄呢?”她轉(zhuǎn)移話題道。 “因為我想當(dāng)師姐,他想當(dāng)師兄,我們從來都爭執(zhí)不下。師姐不知道嗎?我還以為這件事傳得很廣呢,畢竟長老們告狀的時候也把這個當(dāng)我沒大沒小的罪證?!必连幀幓氐馈?/br> “原來如此?!彼p輕應(yīng)了一聲,旋即將檢討遞還與亓瑤瑤:“少寫了你觸犯了哪些宗規(guī),我?guī)湍闳シ?。?/br> “欸——”亓瑤瑤將正欲起身的姜秋水按回椅上,言笑晏晏:“就不麻煩師姐了?,幀幉恢?dāng)講不當(dāng)講,瑤瑤最近總覺得師姐心情有些低落,也許是想多了。” “師姐就快快去休息吧,瑤瑤自己就能改好,師姐不必?fù)?dān)心?!?/br> 姜秋水怔神,她的失魂落魄當(dāng)真如此明顯嗎?那晚與亓瑤瑤有關(guān)心儀女子的談話,始終縈繞在她心頭,萬千憂愁無處排遣。 都說船到橋頭自然直,她卻一頭鉆進(jìn)了牛角尖。 “你好奇嗎?” “好奇?!必连幀廃c(diǎn)點(diǎn)頭:“但是師姐愿意講嗎?說不準(zhǔn)瑤瑤能派上點(diǎn)用場呢,和師姐心儀的女孩子有關(guān)系嗎?” 她知道她是喜歡她嗎?是不知情?還是話中有話? “沒關(guān)系。”姜秋水急忙否認(rèn)道。 她拂了拂耳邊散落的碎發(fā),面上不自覺有些燙,輕輕咳嗽一聲,委婉道:“就是我……有一個朋友,她是女子,心儀一個男子,但她還未向?qū)Ψ酵侣缎囊?,也不知對方對她有何種想法……” 既是一個朋友,又是全員性轉(zhuǎn),亓瑤瑤應(yīng)當(dāng)不會猜出來……吧? 雖然亓瑤瑤缺乏實(shí)踐經(jīng)驗,但她自認(rèn)為是理論方面的專家,于是她恍然大悟,興奮地打斷道:“我懂!他們是不是在曖昧期?” 她知道插話不是一個好習(xí)慣,但誰能在這種話題面前忍住不插話。 “曖昧期?” 亓瑤瑤盡職盡責(zé)地為迷惑的姜秋水解釋道:“你有沒有覺得他對你的朋友若即若離,似乎是喜歡但又不知是哪種喜歡,說話的態(tài)度自然,彷佛不知道她喜歡他,但偶爾又與她做出親密舉動?” 一串串的她他她連起來如同繞口令般,但姜秋水奇跡般地聽懂了。 姜秋水捂住嘴,垂眸沉思片刻,半響后輕聲道:“好像確實(shí)如此,但畢竟是我朋友的事,我也不太清楚?!?/br> “我的朋友她……喜歡作男子打扮,所以那男人以為她是同性,只將她當(dāng)兄弟,但是也夸過她好看,這樣的情況……”姜秋水小心試探地看向亓瑤瑤:“假若瑤瑤是那個男子,會如何處理?” 男裝大佬和直男的戀愛故事?好復(fù)雜。亓瑤瑤茫無頭緒,不知從何分析起。 雖然夢里李逸陽后宮有一個女扮男裝的妹子,但李逸陽是普通男人嗎?他的案例根本不能拿出來當(dāng)參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