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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師妹要保護大家的純潔 第25節(jié)

    翹課事小,沒趕上見師尊最后一面, 呸,出發(fā)前的最后一面事大。

    “瑤瑤想知道你師尊走前說了什么嗎?”樓遠嵐故弄玄虛道。

    “哼,不想知道?!毙闹泻闷? 亓瑤瑤嘴上卻表現(xiàn)得非常叛逆。

    “是嗎, 瑤瑤真不給師叔面子?!睒沁h嵐嘆氣,眉頭微蹙, 然而嘴角仍是上揚。

    他模仿著謝淮書的語氣說道:“啊,幸好把瑤瑤的午餐做好了,不然就真成了言而無信的壞師尊, 被瑤瑤討厭了可怎么辦……”

    樓遠嵐張口就來,隨隨便便就給點點頭便倉促離去的謝淮書加了許多戲份。反正謝淮書不會介意,反正亓瑤瑤也不會去問, 隨口幾句, 逗逗她開心,何樂而不為呢。

    “真、真的?”想不到師尊平日在師叔面前會說這樣甜膩膩的話,亓瑤瑤有些飄飄然:“那瑤瑤為了不辜負師尊的心意,就勉勉強強把它吃完好了?!?/br>
    明明本就打算吃完的。

    說來奇怪,樓遠嵐偶爾也會思考,為何亓瑤瑤似乎只在他一人面前表現(xiàn)得如此口是心非, 在他人面前她從來都是有話直說。

    也許是兩人的性格問題?不過這樣的特殊待遇,他并不討厭。

    “咦?”品嘗一口后,亓瑤瑤有些困惑地皺起眉頭:“這味道……師尊的廚藝,不應(yīng)該呀。”

    樓遠嵐笑容不變,淡定甩鍋道:“他這次閉關(guān)時間比以往都要久,手藝生疏了也是正常。”

    在謝淮書未有亓瑤瑤這個小乖徒弟之前,閉關(guān)更久的次數(shù)多得是,也沒見哪次水準(zhǔn)下降得這樣厲害。

    真實情況就是,謝淮書急匆匆地走了,將收尾的功夫交給了廚房絕緣體樓遠嵐。

    樓遠嵐能讀懂艱深晦澀的文章,對著簡單易懂的菜譜卻是腦子懂了,手不會,他將其總結(jié)為:廚房克他。

    亓瑤瑤顯然不太相信,她眨眨眼,狐疑地打量著樓遠嵐,不過他嘴角彎彎,神色自若,看不出什么心虛不安。

    “其實也挺好吃的。”她又夾了一塊rou。

    “我想也不會差到哪去?!睒沁h嵐附和道。

    亓瑤瑤細嚼慢咽著,倒不是想細細品嘗美味,而是不想表現(xiàn)得狼吞虎咽,那樣在師叔面前太不優(yōu)雅。

    只是……師叔什么也不做,什么也不說,就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難免有些奇怪和尷尬。

    她吞咽下口中的食物,遲疑道:“師叔,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想告訴瑤瑤呀?”

    “都是小事。”樓遠嵐不置可否,他輕輕向后一倒,靠在椅背上,半闔著眼,看向他左手大拇指上代表執(zhí)法堂長老的青玉戒指。

    “花峰主今早要求提前外門弟子考核,就在十天后,一時難以調(diào)度人手,瑤瑤想來幫忙嗎?”他慢條斯理道。

    “提前考核?”亓瑤瑤愕然,愣了幾秒方才回神道:“師叔,這可是大事……”

    對摩拳擦掌、立志拜入內(nèi)門的外門弟子確實是天大的事,對等著看熱鬧的內(nèi)門弟子也是大事,對整個宗門卻是微不足道的小事。

    與妖皇元羲失蹤,萬妖境一片混亂的消息相比,更是如此了。

    覆巢之下安有完卵,萬妖境動亂,人族亦難獨善其身,作為人族三大宗門之一的琉璃宗更不能幸免,所以謝淮書才提前走了。

    不過這些事情就沒必要告訴亓瑤瑤。

    “莫要告訴瑤瑤,我怕她會擔(dān)心?!边@才是謝淮書走前說的那句話,與樓遠嵐的想法不謀而合。

    萬妖境動亂,琉璃宗內(nèi)又藏著一個亓瑤瑤執(zhí)意包庇的半妖,謝淮書似乎對那半妖是誰有所察覺,昨日師兄弟交談時卻沒有告訴樓遠嵐,只是隱晦道與花溪月有關(guān)。

    有何必要替那女人保密呢?

    樓遠嵐笑著站起身:“所以瑤瑤想來幫師叔嗎?不必急著回答,想好了來執(zhí)法堂告訴我,我先回執(zhí)法堂一步。”

    “師叔慢走,我肯定會來幫忙的。”又只剩她一個人對著一桌飯菜,亓瑤瑤難免有些失落。

    不過她旋即又振作起來,掏出傳音玉符給熱心網(wǎng)友裴允發(fā)起消息:“別上課了,過來吃飯?!?/br>
    “對了,師尊叫我們別打擾師姐了,搬去他的洞府住,你下午收拾收拾,把小白也抱過來。師姐最近忙著修煉呢,肯定沒功夫管小白。”

    ……

    但裴允顯然是專心上著早課的好孩子。

    沒收到回復(fù),亓瑤瑤有些無精打采,無聊之余,她忽然就生出了惡作劇的壞心思。

    她捏著嗓音,嬌滴滴道:“大爺,下了早課快過來一起來玩呀,姐妹們都等您許久了呢。”

    ------

    “裴師弟,請問骨生花與白骨花究竟有什么區(qū)別?”

    授課長老今日走得太快,張妙兒只能跑來找同門虛心請教,她也是個偏科的,但至少比亓瑤瑤的分數(shù)均勻些。

    裴允瞥一眼下課后忙忙碌碌收拾著東西的同門們,姜秋水又沒來,剩下幾個擅長藥學(xué)的早都一溜煙跑出學(xué)堂,只能一個人絞盡腦汁來回答這個三言兩語講不清楚的問題。

    他為難道:“麻煩你先等等,剛才我的傳音玉符就閃個不停,我得看看?!?/br>
    張妙兒了然點頭。

    然后便見到少年白凈的臉騰地一下紅了,他不可置信地瞪著手中的玉符,另一只手僵硬地搓了搓漲得通紅的耳朵。

    張妙兒迷惑皺眉,裴允這是聽見什么了?真是叫人好奇。

    少女嗓音甜潤,雖是故意將聲音放嗲了幾分,卻也不至于顯得太過做作,令人厭膩。

    但還是好怪哦……

    瑤瑤這種語氣真是……挺受用的。

    裴允面紅耳熱。

    不然再、再聽一次?

    啊,不行,他又不是變.態(tài)。

    但還是再聽一次吧。

    然后就又耽誤了些時間。

    腦子清醒了些的裴允抬眸不好意思地看了張妙兒一眼,少女識趣地走遠了一些。

    他捂著嘴小聲回復(fù)道:“亓瑤瑤!你發(fā)什么神經(jīng)?你睡傻了嗎?師尊出關(guān)不告訴我,夜不歸宿也不告訴我,還想慫恿我逃課,你替我挨罵嗎?真沒良心?!?/br>
    今天輪到了閑得發(fā)慌的亓瑤瑤回消息很快:“快點過來?!?/br>
    “你等等,我要先給張妙兒講題?!?/br>
    “見色忘友,壞男人別來了,下午我去執(zhí)法堂,你自己收拾收拾洗干凈了帶著小白過來?!?/br>
    裴允欲言又止,把前來請教的同學(xué)拋下不管,跑去陪一個翹課的家伙吃飯,才叫見色忘友吧?

    他收起傳音玉符,面上仍有些熱,清清嗓子朗聲道:“張師姐,這兩種花是完全不一樣的……”

    --------

    執(zhí)法堂內(nèi),人來人往,眾人皆是一副行色匆匆的模樣。

    外門弟子考核由弟子院負責(zé),不過按慣例,執(zhí)法堂也需派出人手維持秩序,監(jiān)督考核過程的公平公正,因此也得不了空閑。

    “亓師姐,外門弟子考核提前,謝峰主又外出云游,那外門弟子豈不是幾無可能拜入明峰了?”曾來參加過亓瑤瑤的小考核的一位弟子畢恭畢敬地問道。

    “呃……”亓瑤瑤眨巴著眼睛,怎么大家都一副將她當(dāng)作師尊代言人的樣子?

    雖然她確實知道師尊不會收新弟子,但直接拒絕歷經(jīng)千辛萬苦寫完幾萬字筆記的好學(xué)生實在是有些不好意思。

    她犯難地瞟了眼一旁神色怡然、埋頭處理公務(wù)的樓遠嵐,弱弱地建議道:“你也許可以問問樓長老,樓長老目前還沒弟子?!?/br>
    樓遠嵐聞言,抬頭充滿歉意地對那弟子笑笑,春風(fēng)和氣,笑意卻未達心底,只是在弟子面前賣瑤瑤一個面子。

    “抱歉,執(zhí)法堂事務(wù)繁忙,我有心無力,害怕誤人子弟,最近沒有收徒的打算?!?/br>
    怎會有長老如此平易近人地對一個外門弟子說話?

    那人受寵若驚,半張著嘴說不出話,半響后方才喃喃道:“多謝樓長老,多謝亓師姐,弟子明白了?!?/br>
    “欸,先別走。”亓瑤瑤忽然想起她上次煉器課煉了不少小玩意兒,她在儲物袋中翻找一番。

    “小禮品?!彼齼?nèi)疚地笑了笑:“不好意思耽誤你那么多時間,白費功夫?qū)懥四敲炊鄸|西。”

    那人,其實就是藥圃中的陳飛,他手足無措地接過梅花鏢,愣愣地凝視片刻,方才鄭重行禮道:“謝過亓師姐,其實也并非白費功夫,研讀清心咒,小中見大,亓師姐著實高瞻遠矚。”

    先前,他因看不慣亓瑤瑤張揚的作風(fēng),連帶著也疏遠了甘為亓瑤瑤舔狗的李逸陽。

    他摸了摸鼻子,拿人手短,現(xiàn)在看來,其實李兄的眼光也沒有那么差嘛。

    “那就好。”亓瑤瑤尷尬地收下這溢美之詞。

    看個清心咒都能悟出道理,這就是傳說中的學(xué)霸嗎?

    --------

    “叮咚——檢測到陳飛對宿主好感上升為友善?!?/br>
    老淚縱橫、在花溪月面前賣著慘的李逸陽一愣。

    “因亓瑤瑤對宿主不滿的陳飛,對亓瑤瑤印象改觀,因此恢復(fù)部分對宿主的好感?!毕到y(tǒng)解釋道。

    李逸陽旋即一抹眼淚,繼續(xù)哽咽道:“云情雨意,風(fēng)情月債,誰能講清?我無數(shù)告誡自己要堅強,但她總在意想不到時出現(xiàn),給我驚喜……”

    “對,所以才讓人割舍不下,徒勞痛苦?!被ㄏ旅滥亢瑴I。

    出了心魔叢生的庭院,花溪月是柔靜溫婉的花峰主,輕言軟語,深受弟子們的喜愛。

    然而一關(guān)上門,安神香一點,她就多愁善感起來,更別提一個令她憶起故人的少年在她面前大搖大擺地晃悠。

    “花峰主,在藥圃中時常照拂我的一位長輩今日告訴我,有一個山下的姑娘想要與我締結(jié)婚約,我們兩家是世交,我好苦惱……”

    婚約,世交,移情別戀……幾個關(guān)鍵詞疊在一起,花溪月記憶深處的dna瞬間就動了,共情程度拉滿。

    “她說她仰慕我已久,即使我心中有他人,亦毫不在意?!崩钜蓐栆允盅诿妫骸暗俏倚睦镏挥鞋幀帲 ?/br>
    當(dāng)花溪月建議選喜歡他的,李逸陽就說:“可是我不愛她,這不負責(zé)任,她值得愛她的?!?/br>
    當(dāng)花溪月建議選他喜歡的,李逸陽就說:“瑤瑤對我愛答不理,忽冷忽熱,我猜不透她,又深深為她著迷?!?/br>
    然后感同身受的花溪月瞬間就哭了,這不就是她和易鴻風(fēng)、元羲三人的翻版嗎?同是天涯淪落人,她對李逸陽的好感度噌噌噌地往上漲。

    “……不過我已經(jīng)嚴詞拒絕了那位姑娘,既然我口口聲聲說對瑤瑤一往情深、非她不嫁,那就更應(yīng)該對她從一而終,縱使她未來棄我如敝屣,也該毫無怨言,否則我不得好死?!鄙倌暄凵駡远ā?/br>
    “正是因為我……”花溪月呆怔少刻,啜泣道:“正是因為你沒有搖擺不定,她們才沒有與你反目成仇,心生怨懟。”

    對!少主說得好!

    三心二意,優(yōu)柔寡斷,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