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師妹要保護(hù)大家的純潔 第29節(jié)
真是怪名字…… 裴允慢慢走近鳥籠,又瞥了一眼在少女腳邊撒嬌的小白,他默默嘆氣,瑤瑤真是一個取名鬼才。 至于小白的主人其實是姜秋水這件事,亓瑤瑤給姜秋水的狗取名字,有什么問題嗎? 黑色玄鐵隱隱透出陰寒之氣,裴允薄唇微抿,以他煉器課上所學(xué),這大概是陰玄鐵,僅憑光澤判斷,這樣品級的陰玄鐵拿去做元嬰期修士的天牢都綽綽有余,關(guān)一只鳥,是否太大材小用了些? 說不準(zhǔn)又是瑤瑤自己煉的,她挨罵的一個主要原因就是喜歡暴殄天物。 再看一眼籠中的鳥,好像有點眼熟。 學(xué)霸裴允凝神思索起來,有一點點像三足金烏幼崽,可許多特征都對不上,再說三足金烏是大妖,它的幼崽無論如何也不會淪落到山下的集市,應(yīng)該只是一只長相類似的普通妖獸。 “瑤瑤,它究竟是什么鳥,店家有告訴過你嗎?能否將它捉出來給我看看?”他開口詢問道。 “是……雜交品種,新品種。”亓瑤瑤抬頭望天,思索一番后,晃晃手指果斷道:“不能捉他出來,店家說他性情暴躁,最好關(guān)著?!?/br> “是嗎?”裴允眉間微蹙,他彎腰靠近鳥籠,看著無精打采、可憐兮兮望著他的小鳥,心軟道:“我看它有些靈力,不像是不通人性的,一直關(guān)在籠中,是否有些可憐?” 小黃雞撲撲翅膀,聲音哀婉地叫了幾聲,聽得少年滿面憂色,眉頭更是緊鎖了幾分。 “你湊他那么近干嘛,小心他對你見色起意?!必连幀幮÷暠г怪?/br> 少女白凈玉潤的手冰冰涼涼,從后面輕輕拉著少年的衣領(lǐng),不經(jīng)意間便觸及少年溫?zé)岬暮箢i。 “啊——”裴允一個激靈,他手忙腳亂地站直身體,左手捂住后頸,冰涼涼的觸感殘留于此處,說不清道不出的古怪。 “你、你在干嘛!”少年色厲內(nèi)荏道。 亓瑤瑤見裴允大驚小怪的模樣滿頭霧水,攤手道:“擔(dān)心你一張俊臉被他啄了,拉你起來,怎么了?” “那……那你也不該直接拉我衣領(lǐng)啊?!迸嵩蕽M臉委屈地揉著后頸,還說鳥會對他見色起意這種曖昧不清的胡言亂語。 也不知道是在惡趣味地拿他開玩笑,還是另有意圖。 又大大咧咧地坐他床上,又摸他腰,現(xiàn)在還摸他脖子……真想晃著瑤瑤的肩膀,大喊一句:“還我清白?!?/br> 呵。 少年,亓瑤瑤這種女人,你把持不住的,快跑吧。 小黃雞耷拉著腦袋,郁郁寡歡地坐在籠里,同情地看著被少女三言兩語就逗得面紅耳赤的裴允。 亓瑤瑤,把純情少男玩弄于股掌之間的壞女人。 -------- 李逸陽失蹤了,這是第二天藥圃眾人才發(fā)現(xiàn)的事。 一個外門弟子的失蹤,可大可小,但在外門弟子考核提前的當(dāng)下,這件事就變得敏感起來,誰知道是不是有人搶先一步暗害了自己的競爭對手? 藥圃中,三個執(zhí)法堂弟子忙前忙后地在簡陋小屋里里外外搜查著,負(fù)責(zé)調(diào)查失蹤案的隊長趙梅韻站在小屋門口,干笑著聽著熱心群眾王逸的線索。 “梅師姐,李兄向來是一個人住,我們都不知道他是何時不見的,昨天早晨還見過他,今天見他遲遲沒去田地中勞作,才想著去找人……” 五大三粗的漢子悲痛地抹著眼淚,他的偶像,他每天對著亓瑤瑤磕三個頭的偶像,怎么就平白無故地沒了呢? “屋內(nèi)有遭人破壞的痕跡,但都是幾個月前的了,李逸陽平時可有什么仇家?你有頭緒嗎?”趙梅韻十分專業(yè)地問道。 “哦,那個呀,我知道?!蓖跻萘巳坏嘏牧伺拇笸?。 看來是有線索!趙梅韻不由得眼前一亮。 王逸繼續(xù)道:“他給我講過,那天他忘了祭拜瑤瑤大人,就氣得把家里的東西全砸了。” 啥玩意兒? 趙梅韻面上愕然,無語地眨了眨眼睛,半響后方才說道:“瑤……你是說明峰的亓瑤瑤師妹?他為什么要祭拜她?這是什么神秘的儀式,或是巫蠱之術(shù)?他有沒有加入什么奇奇怪怪的組織?” “你不知道李逸陽很癡迷瑤瑤大人嗎?他是瑤瑤大人后援會藥圃分會的會長啊!”王逸止住眼淚,以一種看土包子的眼神皺眉看向她。 每天都忙著執(zhí)法堂工作,從來沒時間去聽桃色八卦,真是不好意思了呢。 而且還請不要如此自豪地說出被取締的非法組織的名字。 趙梅韻深吸一口氣,努力保持著和藹可親的微笑:“那我們到下一個問題吧,他房內(nèi)有翻找的痕跡……” 話說到一半,剛才還哭哭啼啼的王逸訕笑著撓了撓頭:“是我翻的,那個……他有瑤瑤大人的帷帽,我實在是忍不住。” “你想偷同門的東西?”趙梅韻挑眉。 “我沒找到。”王逸表情無辜地攤手。 趙梅韻冷冷地“嘖”了一聲,朝正在屋內(nèi)搜查的一個弟子招了招手,朗聲道:“王師弟,把這個人先帶回去,我覺得他有很大的嫌疑?!?/br> 王逸與房子的王師弟同時應(yīng)了一聲。 “傻子,我不是在叫你?!壁w梅韻斥責(zé)道,她感覺自己快被氣得急火攻心了。 -------- 執(zhí)法堂內(nèi),趙梅韻疲倦地坐在椅子上,左手揉著太陽xue,右手翻閱著查案的筆記,毫無頭緒,她重重地嘆了一口氣。 與李逸陽能扯上關(guān)系,并能稱之為熟的人沒有幾個。 藥圃那邊的王逸是個不折不扣的傻子,陳飛邏輯清晰、能言善辯,幾下就洗清了自己的嫌疑。 除了李逸陽獨居,藥圃其他人又是住一起的,能夠互相作證。 至于執(zhí)法堂守夜小分隊那邊,涂千雁拉住她就一個勁兒地吐槽李逸陽是一個多奇怪的男人,張曼兒抽抽噎噎地哭訴這么癡情完美的男人怎么失蹤了,弄得她一個頭比兩個大。 …… 最后的最后,所有的線索都指向亓瑤瑤和花溪月。 有目擊者說最后一次見李逸陽是在去往花溪月洞府的路上,但花峰主沒理由對一個外門弟子動手,她也不是一時氣惱就濫殺無辜之人。 至于舔狗李逸陽的主人亓瑤瑤,趙梅韻是絕對不會懷疑她的。 畢竟,她們兩個,是一起逛街的好姐妹?。?/br> 說曹cao,曹cao就到。 “梅韻?!鄙倥曇糨p輕柔柔,故意拉長聲音甜膩膩地叫她的名字:“你這個案子辦得怎么樣呀?” 亓瑤瑤腳步輕快地跑到趙梅韻桌邊,笑盈盈地將一個暗銀色六邊形小盒放在她桌上,歪頭洋洋得意道:“一個月前你說過的蓮蕓香鋪的鎮(zhèn)店之寶,這次我排隊排到了?!?/br> 她絕對不是來賄賂辦案人員的,而是來給小姐妹送禮物順便問問案情。 “哇!”趙梅韻喜笑顏開地拿起香盒,靠近鼻尖輕輕嗅了嗅,郁悶心情一掃而空,歡喜道:“多謝瑤瑤?!?/br> 她旋即謹(jǐn)慎地瞄了周圍弟子幾眼,隔著書架上厚厚的卷宗,似乎沒有別的執(zhí)法堂弟子察覺到她們,不過為了防止隔墻有耳,她還是拉起亓瑤瑤的手,將她領(lǐng)到了執(zhí)法堂外。 趙梅韻附耳小聲道:“瑤瑤,這個失蹤的外門弟子和你有些關(guān)系,有人說可能是你因他糾纏不清,惱羞成怒,雇人將他殺了,但我知道你絕不是這樣的人。” “不過小心起見,你莫再在人前問我這個案子?!?/br> □□?琉璃宗弟子一如既往地充滿想象力,而且差一點點就逼近了現(xiàn)實。 亓瑤瑤尷尬地笑笑:“他是對我死纏爛打,但我哪有這么在意他,梅韻,你說,我們一起玩樂時,我何時提起過他?” “那當(dāng)然是沒有?!壁w梅韻笑笑,她又瞟了一眼手中的小香盒,好奇地問道:“瑤瑤,這一次你排隊用了幾個時辰,真是辛苦你了?!?/br> “沒多久,梅韻不必放在心上?!必连幀幮χ鴶[擺手:“畢竟我與李師弟也算認(rèn)識,他對我情深意重,我也……” “反正假若有新的進(jìn)展,還麻煩梅韻jiejie告訴瑤瑤一聲?!?/br> 趙梅韻點點頭。 實際上,這個隊,當(dāng)然是可憐的小跑腿裴允去排的咯。 亓瑤瑤也跟著下山了,不過她去的不是香鋪,她去市場里給失蹤案受害者李逸陽添置了一些生活必需品。 ------- 庭院中,裴允坐在石椅上,打量著籠中神色懨懨的小黃雞,皺眉憂心忡忡道:“瑤瑤,我看它根本不吃這些五谷雜糧,都已經(jīng)好幾天了,它不會生病了吧?” 他,李逸陽就算是餓死,就算是從這里跳下去,也絕對不會吃亓瑤瑤這個女人買的一顆糧食。 小黃雞錚錚鐵骨,昂首挺胸地站立在籠中,大義凌然地嘰嘰喳喳叫了幾聲。 當(dāng)然,這是小黃雞自我腦補(bǔ)的視角。 小黃雞在裴允與亓瑤瑤眼中,就是絨毛蓬松、腳步虛浮在籠中走來走去,虛弱地叫著。 亓瑤瑤黛眉微蹙,她既不想解除鎖妖咒,也不想眼睜睜見李逸陽餓死,進(jìn)退兩難,苦惱道:“他可能不太適應(yīng)吧,我們給他吃點別的?!?/br> “我們?nèi)コ靥吝呁邳c蚯蚓?”裴允靈機(jī)一動,提議道。 好殘忍……指對曾經(jīng)是人的小黃雞好殘忍。 亓瑤瑤抿唇,不過萬一李逸陽真有這個愛好呢?畢竟他是一只混血雞崽。 面對面前蠕動的蚯蚓,小黃雞表演出了雞生絕技,他嫌棄地用爪子抓住蚯蚓,一條一條朝籠子外扔去,看方向,他非常想扔到亓瑤瑤臉上去,可惜只成功了一次。 然后倔強(qiáng)的亓瑤瑤就指揮著裴允把蚯蚓又塞回鳥籠里,不給面子的小黃雞再一次扔出去。 惱羞成怒的少女開始思考用別的蟲子來恐嚇小黃雞。她本來沒真打算給小黃雞吃蟲子,但他竟然敢把蚯蚓扔她臉上? 狗黃雞,等著吧! 系統(tǒng)都看傻了,亓瑤瑤,高效率折磨王,一次性折磨兩個男人。 上一秒溫言細(xì)語地哄騙著裴允去找各種奇形怪狀的蟲子:“哎呀,他好像不是很喜歡吃這個,如果餓死就不好了,裴允,麻煩你去附近林子里看看還有沒有別的蟲子吧。” 下一秒面色陰沉地威脅著正在與蟲子們展開殊死搏斗的小黃雞:“如果你執(zhí)意要把自己餓死,我會厚葬你的,不要不識好歹。” 折騰來折騰去,夜色深沉,兩人一雞都精疲力竭。 “我們明天再弄吧,他一時半會應(yīng)該死不了?!必连幀幏鲱~,無可奈何道。 話是這樣說,亓瑤瑤還真是有些放心不下,畢竟她也不是真想餓死李逸陽,冷靜下來,她發(fā)覺自己將蚯蚓扔小黃雞頭上的舉動確實有些過分。 那可是超惡心的蚯蚓欸。 種種思緒紛雜,她躺在床上輾轉(zhuǎn)反側(cè),一時難以入睡。 “唉?!鄙倥畤@息一聲,起身披上外衫,從桌上拿起幾塊糕點,慢悠悠地向庭院中走去。 四下寂靜,萬籟無聲,月光將少女纖細(xì)的影子拉得極長。 倏忽之間,一陣涼風(fēng)吹過,亓瑤瑤拉緊衣裳,莫名其妙覺得有些冷。 樹葉摩挲發(fā)出細(xì)細(xì)簌簌的響聲,寧靜的夜晚忽然變得熱鬧起來,她抬頭,月光微明,只是清冷月色中似乎又彌漫著點點藍(lán)色熒光,是她此生還未曾見過的稀罕景象。 不知為何,這幽藍(lán)色的熒光讓她想起了花溪月身邊的蝴蝶,但就算花溪月是李逸陽親媽,也不太可能大半夜找上門,發(fā)現(xiàn)被她藏在謝淮書洞府里的小黃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