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昏欲為 第13節(jié)
這種情感一直持續(xù)到初中。 鐘令兒讀小學(xué)的時候,在自己家門口碰見過趙兮詞幾回,她躲在墻邊偷偷看趙峮,從不敢上前。趙峮發(fā)現(xiàn)她的時候,還疾言厲色地將她罵走。 這些鐘令兒都看在眼里。 兩人也就是因為這個才認(rèn)識的。 趙兮詞對人情冷暖世態(tài)炎涼的認(rèn)知,全部來自于親生母親。 直到她上初中,就沒再奢言母愛了。 后來趙兮詞大學(xué)畢業(yè),工作還算體面以后,趙峮后知后覺,終于想起來自己還有一個親生女兒,體貼地對人家噓寒問暖,態(tài)度熱絡(luò)起來了。 這回輪到趙兮詞不冷不熱。 今天這一天,鐘令兒一直防著趙峮。 所以她一時沒見著趙兮詞的時候,總害怕是不是趙峮去找她麻煩。 鐘令兒往宴廳大門走去,結(jié)果好巧不巧,迎面就碰上從大門進(jìn)來的邱果。 她知道譚諶以這個繼妹對自己沒好臉色,所以也沒理會,徑直就打算走過,但是邱果沒放她走,立時叫住了她。 “你是不是在我哥面前嚼舌根,說我什么了?” 鐘令兒有些莫名看她一眼,“我沒事說你干什么?” 邱果嘴角一翹,開口冷諷,“上次在陽臺我說的那些話你都聽見了吧?有什么不爽的你沖著我來,當(dāng)面一套背后一套,嚼舌根算什么本事?” 鐘令兒找不到趙兮詞,正覺得心煩,一說話就沒好氣,“你有病就吃藥,藥吃不好就待在家里別出門丟人。我上次看在譚諶以的面子上才不和你一般見識,別不識好歹?!?/br> 邱果的臉白一陣紅一陣,“別以為結(jié)了婚就能一生一世,現(xiàn)在離個婚就跟一日三餐一樣稀松平常?!?/br> 鐘令兒心想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我可去你的吧!她淡著聲:“邱小姐這心態(tài)非同凡響啊,不會是因為經(jīng)歷得太多,才看得這么淡的吧?” 鐘令兒向來不喜歡口舌之爭,覺得解決不了問題還搞得渾身戾氣,所以丟下一句話就走開。 她出來也沒找到趙兮詞,索性也不找了,默不吭聲回到譚諶以身邊。 譚諶以見她悶悶的,還以為她是喝多了,加上一整天的應(yīng)酬精神不濟(jì),他低聲說:“你要是累的話,在我身上靠一會?!?/br> 鐘令兒想起剛才和邱果那場因為他而引發(fā)的舌戰(zhàn),頓時覺得這人是個禍水,她鼻子里輕飄飄“哼”一聲,沒理。 譚諶以覺得女人的情緒完全是東邊日出西邊雨,決定還是等她消氣了再找她說話。 鐘令兒正生著悶氣,邊上的男人居然置之不理,她歹念一起,往他腹部憤憤懟了一記拳頭,力道沒收住,懟得他一聲悶哼。 譚諶以:“……” 這娘兒們想干什么?! 沒多久,趙兮詞回來了。 鐘令兒嘟囔著說:“你上哪去了?找你半天?!?/br> 趙兮詞說:“里面太吵,我出去透透氣?!?/br> 賓客散時,譚諶以那幫朋友卻沒放過他,在酒店的茶室里置了一張麻將桌,拉著他打牌。 鐘令兒覺得不能丟下他自己走,所以換了身常服過來。 進(jìn)來的時候,她看見鐘時敘也在,就坐在那張單人沙發(fā)上,剛才他喝了些酒,現(xiàn)在大概是有些困乏,他靠著椅背,眼睫微闔,平白讓人覺得有距離感。 一位那姓王的笑道:“鐘老板剛才去干什么了?好半天沒見到人,是不是偷偷上哪風(fēng)流去了?” 鐘時敘目光微抬,說:“最難消受美人恩,王總太看得起我。” 他的聲調(diào)帶著薄醉后的懶意。 王總應(yīng)聲道:“你也有受不住美人恩的時候?我還以為美人鉆到了你的懷里,光惦記你了,什么恩不恩的都能拋出后腦勺?!?/br> 鐘時敘一臉興致淡淡,起了身,松著領(lǐng)帶邊走邊說:“你們盡興,我就不多陪了?!?/br> 鐘令兒累了一天,一坐下來就昏昏欲睡。 何總開玩笑說:“這才新婚,弟妹就盯得那么緊,累了就先回去休息吧,不用cao心,我替你看著他,不會讓他亂來的?!?/br> 譚諶以接了句:“何總知道我新婚,那就行個方便,讓我早點走?!?/br> 何總說:“好歹玩兩圈,平時人哪能湊這么齊啊。” 譚諶以果然只玩兩圈,最后他把麻將一推,說:“走了,改天再請你們吃飯?!?/br> 說完拉著鐘令兒起身。 鐘令兒由他牽著往外走,進(jìn)了電梯,她左思右想,還是解釋了一句:“我不是為了盯著你才留下來的,我還以為應(yīng)該陪著你,誰知道他們是這么想的?!?/br> 她又沒有為人|妻的經(jīng)驗,還以為剛才的行為是一種體貼。 譚諶以說:“他們怎么想的不重要,你又不跟他們過日子,咱們之間的事,你高興怎么樣就怎么樣?!?/br> 鐘令兒度他神色,“那你呢?你會不會也覺得,娶了個老婆,多了雙眼睛盯著你管著你,是一種累贅?” 譚諶以說:“婚前就做好了要被老婆管束的準(zhǔn)備?!?/br> 鐘令兒主動去挽住他胳膊,“放心,我不是不講理的人,以后全憑你自覺。” 譚諶以笑一笑,沒搭腔。 回到家時已經(jīng)是凌晨,鐘令兒進(jìn)浴室洗澡,光是滿頭的發(fā)膠就夠她折騰,最后她自己實在清理不過來,開門讓譚諶以進(jìn)去幫她。 譚諶以拿著花灑,慢慢幫她把頭發(fā)打結(jié)的地方理順,費(fèi)了半個小時。 接下來她卸妝,洗澡,也差不多用了半個小時。 從浴室出來,她有一種重獲新生的錯覺。 譚諶以進(jìn)去,15分鐘后擦著頭發(fā)出來,渾身清爽,散發(fā)著沐浴露的香氣。 鐘令兒有些不甘心,“你怎么那么快?” 譚諶以曲解她的意思,“一會兒你試試我快不快?!?/br> 鐘令兒:“……” 頭發(fā)擦得半干,他把毛巾丟向梳妝臺的椅子,坐在床沿瞧著她,她的皮膚過了水,燈光一照,水嫩光滑,摸上去觸感細(xì)膩,他有些停不住手,坐近一些,稍微俯身吻住她。 鐘令兒感覺天旋地轉(zhuǎn),被他抱著調(diào)整了個位置,睜眼時看見他單膝跪在床沿,上衣除去,袒露了一身薄而均勻的肌rou。 他重新欺身過來,伴隨著熱氣噴涌,滾入纖細(xì)的頸窩。 頸窩里傳來一聲不滿,“你居然讓我等了這么多天?!?/br> 鐘令兒安撫性地?fù)ё∷?,手感光滑有彈性,譚醫(yī)生這身皮rou很有質(zhì)量…… 鐘令兒眼前是微晃的人影,耳邊是高頻率的咯吱響,最后連身上的沐浴露香味也變得濕潤,泥濘,滾著纏綿的熱氣。 這一晚她體會了身子各種變化的滋味。 酥,軟,麻。 嗓子啞…… “眼睛睜開?!?/br> 恍惚中,鐘令兒似乎聽見他的聲音,微微抬起眼皮。 一聲強(qiáng)調(diào),“看著我?!?/br> 她目光飄忽,隱約聚焦在他臉上,又似乎如一灘水漫開,漫得無邊無際。 “看著我……”他又強(qiáng)調(diào)。 她回過神,抬起一只腳勾上去。 他問:“你叫我什么?” 鐘令兒思緒散亂,搖搖頭。 他催促,“快點?!?/br> 鐘令兒稍稍一凝神,終于想起來,依他的意思,喊出老公兩個字。 “還有?!彼麎鹤∷齼芍皇滞?,舉動有些粗暴。 她一咬牙,提著一口氣連喊了幾聲。 譚諶以腰腹一緊,險些交代給她了。 結(jié)束后,鐘令兒乏得不動彈,側(cè)著身入睡。事后的男人慵懶得像只吃飽喝足的野山貓,貼著她的后背擁抱。 == ? 【 作者有話說 】 這么干巴還鎖,那我真是無話可說了 第十一章 鐘令兒醒得早,一起來就感覺胳膊不是胳膊,腿不是腿,腰部的反應(yīng)最嚴(yán)重,是昨晚舉著腿的時間太長的原因么? 她瘦歸瘦,但身體素質(zhì)一直不錯。 萬萬沒想到有一天她會在這事上面折了腰。 鐘令兒起身時,還適應(yīng)了一下,抓起床尾的睡袍披上,去了浴室洗漱。 雖說有婚假,但是譚諶以今天還是得去醫(yī)院值班,鐘令兒洗漱完出來叫他起床,這人的睡相也是讓人無言以對,半個腦袋埋入棉被里,就露個頭發(fā)在外面。 這種習(xí)慣顯然屬于稚氣未脫那一型的。 偶爾某一些時刻,譚諶以確實表現(xiàn)得挺幼稚,他自己可能沒有察覺。 鐘令兒坐在床邊,把他臉上的被子掀開,把人叫醒,結(jié)果他閉著眼睛,一聲不吭抓著被子重新把自己蓋住。 賴床可還行了? 鐘令兒見他醒了,催促道:“你快點,今天不是還要去值班么?我去做早餐,你自己起來刷牙洗臉,遲到了別賴我啊?!?/br> 她說完就覺得自己好像在哄小孩起床上學(xu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