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再遇(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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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再次見到張晉生,比方知晚想的要早得多。 隔了幾天,陳爻帶她參加供應商的酒會。 又是供應商。 她討厭這叁個字。 酒會上觥籌交錯,人聲笑語恍若浮云。 陳爻的臂彎里掛著假笑的她,推杯換盞間,方知晚看到有個人對著她舉起酒杯,隔空碰了一下。 即使隔著人群,她也清楚地分辨出那人的嘴型。 “晚晚寶貝” 身體里的細胞叫囂起來,酒會進行到現(xiàn)在,方知晚終于覺得有了些盼頭。 她把嘴角的笑意壓下去,默默地計算著那人要等多久才來找自己。 五分鐘。 十分鐘。 第十二分鐘,張晉生帶著一位甜美的女伴,和酒會籌辦人沉總一起走來。 熟悉的香水味漾到方知晚鼻間。數(shù)月來縈繞在陳爻身上的那些絲絲縷縷的氣味匯聚起來,指引向面前這位甜美的小姐。 哦,原來是“供應商小姐”。 方知晚轉(zhuǎn)頭一看陳爻,果然,他和自己一樣,渾身的細胞已經(jīng)克制地興奮起來了。 原來一出好戲,只要四個演員就夠。 “供應商小姐”的父親沉總熱情地為陳爻引薦大名鼎鼎的張律師。 “小陳,這就是我和你提過的張大律師,張晉生?!?/br> 張晉生微微頷首,禮節(jié)性地伸出手和陳爻握了握,然后又指了指他身邊的方知晚問道:“這位是?” “這是我太太?!标愗侈D(zhuǎn)頭看她,臉上肆意的笑意在看到方知晚的臉時頓了一下。 倒是方知晚,嘴唇彎起的弧度擴得更大。 得意忘形了吧陳爻? 你的臂彎里是你的妻子,“供應商小姐”在別人的臂彎里。 “陳總好福氣,有這么一位美嬌娘?!睆垥x生的手伸到了她面前。 社交面具還是要維持,方知晚也伸手回握。 分開時,張晉生的手指故意在她手心里勾了一下,像寫字時最后的頓筆,在她均勻的呼吸中留下重重一點。 她攥起收回的手,把那一點勾心的癢封存起來。 偷情的精髓就在這些無法光明磊落的小把戲里。 不能讓外人知道,卻又渴望讓對方知道。 陳爻也深諳此理。 “哪里比得上張律師,有沉小姐作陪。” “供應商小姐”被情人光明正大地偷偷恭維,臉上飛起兩片紅云,連連擺手撇清關(guān)系。“沒有沒有,我和晉生哥哥只是從小認識而已?!?/br> 四個人里總要有一個沉不住氣的,若都是毫無破綻地演戲,“偷”的樂趣又何在? 方知晚臉上的笑意更深,眼神更冷。 酒會到一半,陳爻說要去和沉總談點事情,讓她一個人先逛逛。 方知晚任由他去,她不是沒看見,剛剛“供應商小姐”在他們不遠處出現(xiàn)了好幾次,著急地欲言又止。 如此按耐不住,方知晚也有些著急了,托人找的律師還沒有消息。 港城說大不大,但要悄無聲息地尋個值得信任的律師卻也不容易。 洗手臺的水龍頭嘩嘩響,方知晚抬頭,看到鏡子里映出的臉,她都快不認識自己了。 冷漠、絕望、鄙夷、猙獰、瘋狂,她的臉像個調(diào)色盤,調(diào)出她自己都看不懂的表情。 鏡子里忽然多出來一個人。 張晉生雙手插兜靠在墻上,看著她似笑非笑:“剛剛路過花園聽到有小情侶吵架,聲音很耳熟?!?/br> 方知晚轉(zhuǎn)過身來,手反撐在洗手臺上,與他對視:“那張律師沒有去解救一下小青梅嗎?” 對面那人立刻做出舉手投降狀:“不合胃口的菜,我從來不碰?!?/br> 她嗤笑一聲,眼神移向別處。 張晉生定定地看著她。 平靜的眸子死水一般。 這樣的眼神他也曾見過。他的母親年邁后,再也折騰不動捉j(luò)ian在床的戲碼,幾十年婚姻中例行的課業(yè)結(jié)束,她就是帶著這樣的眼神,在容忍和原諒中度過了余生。 張晉生還記得第一次被帶到捉j(luò)ian現(xiàn)場時,他慌亂、害怕,手足無措;后來習慣了,他就變得冷漠,仿佛是在圍觀一場與他無關(guān)的鬧劇。 他不理解父親的背叛,也不理解母親的哭鬧,更不理解為何他們還要以婚姻之名強行綁在一起。 所以從幼時起,他就痛恨婚姻、痛恨浪蕩風流,痛恨有關(guān)父親的一切。 但不幸的是,除了婚姻,他所痛恨的一切,宿命一般,全都遺傳到了他的身上。 把方知晚拉入深淵的時候,他忽然覺得童年的自己被治愈了。 原來可以選擇用背叛來面對背叛啊。 所以他特意跑來通風報信,他以為方知晚不知道,沒想到她其實都知道。 可是既然知道,又何必配合那個男人演戲。難道她也會像自己的母親一樣,最終還是選擇原諒嗎? 方知晚吶,你是個豁得出去的人,可不要讓我失望。張晉生在心里祈禱。 他決定再推她一把。 “晚晚,你不太開心,”張晉生走過來,一步步逼近她,“我?guī)湍汩_心點?” 他的鞋尖停在方知晚雙腳之間,整個人幾乎快要貼上她。高大的身影落下來,將她罩在其中。 方知晚抬頭,目光從他胸前的領(lǐng)帶一直攀到他的眼睛。 她不用說話,張晉生就從她微顫的氣息里讀出了同意。他拽著方知晚的手腕,直接帶著她進了男士衛(wèi)生間。 狹小的隔間,禁忌的場所,偷情的氛圍一下子拉滿。 “你——”她還沒說完,張晉生的食指就按在了她的嘴巴上。 “噓,會有人來,記得不要叫出聲?!?/br> 他放下馬桶蓋,又脫下西裝外套鋪在上面,然后撩起方知晚的裙子,讓她坐上去。 今天確實要小心些,沒有第二條裙子可以換。 張晉生抬起方知晚的雙腳,讓她踩在自己的肩膀上。 雙腿被分開,抹胸A字裙下,是一朵微微張開的木槿花。 他的氣息噴灑在上面,花瓣翕動,隱隱顫顫。 門外忽然傳來腳步聲,方知晚下意識就要合上雙腿,但張晉生卻牢牢地攀住她的腿根,甚至還在她的注視下,伸出舌尖舔了舔,花瓣間一下子便吐出盈盈清露。 差點脫口而出的驚呼被她吞下去,手背緊緊貼在嘴唇上,要給呻吟再加一道枷鎖。 有人在,不能叫出聲。她記得張晉生的叮囑。 輕攏慢捻抹復挑,他撤了唇舌,換了手指,把玩她像把玩趁手的樂器,只是這樂器卻發(fā)不了聲,所有的音符都向內(nèi)堆積。 門外的人開始接電話。 聽到那人的聲音,張晉生把玩得更加賣力。 舌尖追逐著凸出的蕊珠,手指摳弄著深處的花芯。 身體里的潮水,一波一波地撲向岸邊,洇濕了身下的外套。 顫抖的身體無處借力,只有繃直的腳尖蹭著他的肩頭,在襯衫上留下一道道褶皺,和她的呼吸一樣錯亂。 方知晚忍得意識朦朧,耳邊斷斷續(xù)續(xù)地傳來門外那人的聲音。 “寶貝,你聽我說,我沒有想甩掉你?!?/br> “……你還沒結(jié)婚,今天人多眼雜,我當然要為你著想是不是?” “晚上?晚上我沒有時間?!煤煤?,我去陪你,不生氣了好不好?” 張晉生抬頭看她,下巴上還有濕答答的水往下滴。 他用口型提醒方知晚。 “你老公?!?/br> ------------- 立個flag:下次加更50珠/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