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鴉(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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靚坤心不在焉,雖左擁右抱心思卻完全不在那兩個女人身上,他不斷的抬眼瞧她的反應(yīng)或用余光掃幾眼她那無波無瀾的面孔 他快氣急了,本來以為這招對她有用,結(jié)果她不但不在意,還在那邊自娛自樂的摳上指甲了,他倒好,在這兒出賣色相還得眼巴巴等她回心轉(zhuǎn)意 他也感覺奇怪,他可不是個正人君子,這要是放在往日他早就脫褲子了,可是現(xiàn)如今他的心里根本容不下別的女人,眼里只能瞧見她 平時聞慣了的各種香水味現(xiàn)在也顯得格外刺鼻,熏得他直犯惡心,因為他嘗過了她身上那種淡淡甜香 那兩個女人一杯接著一杯給他喂酒,他心情本來就郁悶,他也接連倒酒喝酒 他只顧喝酒和觀察她的反應(yīng),那兩個女人跟他打鬧說話他都不帶理的 沒過一會兒,桌上那瓶xo馬上就要見底,白蘭地這種高度數(shù)蒸餾酒當(dāng)然醉人 或者也不全是因為白蘭地,醉他的是情,單相思的無奈情 江嫻突然想抽煙,她已經(jīng)大半天沒碰煙了 她的煙在雙肩包里,也就是在靚坤車上 她掀起眼皮掃了對面一眼 她發(fā)現(xiàn)那個臭不要臉的目前沒往她這邊看,他正仰頭喝著左邊女人遞來的酒 江嫻逮著機(jī)會,伸手要去拿他放在矮桌上的煙盒,她的手剛攥上那煙盒要拿起便聽見一嗓子尖叫 “坤哥同意了嗎你就拿?小meimei你懂不懂規(guī)矩???”靚坤右邊的女人擰著眉,嬌滴滴抱怨 這話驚動了靚坤,他不假思索的便要給那女人一巴掌,卻忽的放下手 他瞇起眸未置可否,期待江嫻的反應(yīng) 江嫻斜眼瞥了他一下,她那帶著怒氣的杏眼正對上他那醉酒后泛著猩紅的雙眸 兩人都不說話,他們死死瞪著對方,誰也不甘心敗下陣來 不同的是,江嫻的眼里只有怒火和不屑 而靚坤就不一樣了,他的心煎熬得像是無數(shù)只螞蟻在爬一樣,他也倔,就想等她先松口 他似乎也明白她對他根本沒有半分心思 他不愿意去接受這個殘酷的現(xiàn)實,只好撐著,至少暫時是,因為他現(xiàn)在還能撐得住 劍拔弩張之時,她將手里的煙盒重重往桌上一砸,一屁股坐回沙發(fā)上 “不抽了?”靚坤的聲音又啞幾分 江嫻不理他,小臉倔強(qiáng)的扭著 靚坤心軟了,語氣也弱下來,他將煙盒拾起,遞到她面前 她不接,臉又向另一邊扭了幾寸 那兩個女人神色慌張的對視幾眼,她們不明白為什么這個丫頭片子那么倔,她到底哪來的勇氣竟然和靚坤作對 她們是東漫的頭牌,駱駝叫她們來就是要哄靚坤高興讓他賣股,她們剛才一聽要陪的是靚坤立刻美得不行,誰都知道洪興靚坤有錢有勢,而且女人的天性不就是崇拜他們這種叱咤風(fēng)云的梟雄嗎? 這在風(fēng)月圈子里是句黑話,長得帥又體力好的黑大佬就算不給錢小姐也愿意陪,就是崇拜,哪怕不要錢,睡一宿她們也不虧,他們這種混黑的爺打架兇床上更猛,平時打打殺殺的那股子狠勁帶到床上絕對能讓女人舒服死 “拿著”靚坤依舊不收手,捏著煙盒的手又往她面前伸了伸 他活了半輩子都沒這么窩囊過,一次又一次給她臺階下她卻不領(lǐng)情,可是他沒有半分惱怒 “君子不食嗟來之食”她櫻紅的唇部微微張合幾下便足以噎得人心悶 靚坤依舊不惱,他不但不收回手,反而又向前了一點兒 那兩個女人對了個眼神,左邊的女人撒嬌似的拉回靚坤的胳膊,順勢拿下他手里的煙盒 靚坤冷冽的睨她,他倒要看看這個雞要干什么 那女人神神秘秘朝靚坤拋了個媚眼,她打開煙盒捏了支煙叼進(jìn)嘴,點上煙后她將那煙從嘴里夾出,手指一轉(zhuǎn)把煙頭對向自己,張嘴用牙齒咬住煙的中段 這是風(fēng)月場上的一個小把戲,說白了就是勾男人的手段,這女人是特意學(xué)過的,她用牙咬著煙既不會燙到她自己又能讓煙繼續(xù)燃,男人就可以像正常抽煙那樣去嘬那半截?zé)熥?,這種野性的手段能哄得不少男人一笑 她瞇著眼扭頭將那露在外面的煙嘴送到靚坤面前,眨巴了兩下眼睛示意他抽一口 江嫻目瞪口呆,她以前聽說過但是卻第一次見,這也太下本了吧?煙灰是要掉嘴里的,而且稍不注意就能把舌頭燙爛 靚坤見怪不怪,他余光不著痕跡掃了下江嫻 那女人也不急,她就這么眼含笑意的等著 江嫻忽然想起什么,冷笑了兩聲 “笑什么”靚坤立刻接話,她一說話他的偽裝便瞬間卸下了,他干脆轉(zhuǎn)過頭去,毫不遮掩的瞧她 “你這種男人真是可笑,你要求我一輩子只給你點煙,你卻…”她那譏諷的話還沒說完便被一聲痛苦哀嚎打斷 江嫻猛的起身,驚恐凝視那個跌坐在地上捂著嘴哭喊叫嚷的女人 就在剛剛,她說出前半句話后的一霎那,靚坤毫無征兆的突然將那支煙一把捂進(jìn)了那女人嘴里 口腔和舌頭布滿神經(jīng)線,被燙的感覺當(dāng)然生不如死,那滋啦啦燃燒的煙頭被他大力一堵直直掉在喉嚨處,慣力使然,那女人還險些把煙頭咽進(jìn)嗓子里 女人吐出煙頭后捂著嘴撕心裂肺大哭,她的舌頭和牙床都被燙出了泡,火辣辣的疼痛鉆著心 另一個女人早已竄到了角落,大驚失色哆哆嗦嗦的不敢動 江嫻一陣不寒而栗,她不明白靚坤為什么要這樣,她不過是笑話他一句而已,他至于嗎 她如夢初醒,這個年代太亂,亂到人命不值錢 尤其是對靚坤這種人來說,他為了博她一笑便可以隨便施暴,他當(dāng)然付得起代價,或者他根本就不用,因為這代價對他來說實在是太不值得一提了了 那個女人便是被權(quán)貴玩弄于股掌間的玩物,沒有人會去關(guān)心她的死活,是她自己恬不知恥的試探靚坤的底線 靚坤雙手撐在膝頭靜默的坐著,目光直直越過腳邊的女人落在江嫻身上 這時,包間門被人一腳踹開,門框撞墻發(fā)出不小的聲響 見到屋里的場景,笑面虎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氣 “阿坤!你這是做什么?她是我們東星場子里的姑娘!”笑面虎吼得顫抖 那個完好的女人見到了救星,她腳步跌撞架著那個依舊哭喊的女人逃出包間 江嫻大腦空白站在原地,她不知道這會不會引起火拼,畢竟東星和洪興早已水火不容 靚坤不答,幾秒沉寂后他朝江嫻伸出手 江嫻站著不動,眼里滿是警惕 靚坤倒也不急,他再次勾了勾手指 她只好硬著頭皮一步一步挪到他面前 靚坤拉起她的手緊緊攥在掌心,他垂下的眼底盡是落寞 “我錯了”他無厘頭的冒出一句 那一刻,他像一個做錯了事的無助孩子 他錯了,他不應(yīng)該用別的女人氣她,哪怕她根本就沒往心里去 不可一世的是他,槍林彈雨里闖過來的是他,在港島呼風(fēng)喚雨俯瞰一切的是他 可是遇見她后,柔情似水的也是他,一次次退步忍讓的也是他,無緣無故道歉的也是他 江嫻頓感五雷轟頂,她手足無措的呆愣站著 她以為自己聽錯了,她恍惚間覺得眼前的他不是靚坤,他是個冒牌貨,因為他今天的一切都太反常了,尤其是這句我錯了 世人都說黑道的爺一丁點兒人性沒有,或許他們曾經(jīng)有過,畢竟誰都是一步一步踏上這條路的,但是他們的人性早就在砍殺在爾虞我詐中消失殆盡了,能留下的只有嗜血的狠毒和愈積愈深的陰險 靚坤便是最佳代表,他的天生一副兇相,不笑時只是殘暴得瘆人要是笑起來更是夠人冒一陣?yán)浜沟模鄹C深,眼角又不窄,男人這種長相就是狠毒陰險,這是對做事兒,對女人便是薄情寡義,骨子里帶著風(fēng)流不羈 可是他好像不是,他好像并不壞,至少對她是,至少目前是 他的溫柔就像一塊蜜糖,江嫻不知道扒開這層糖衣后里頭是不是沒有解藥的劇毒 靚坤沒再說別的,他伸手把江嫻扯進(jìn)懷里 他眼也不抬“叫你大哥來和我講” 笑面虎冷笑兩聲,帶著嘲諷“我大哥回去了” 他一瞪眼,指了指腳下的地“現(xiàn)在東漫我說的算!” 江嫻攥靚坤衣袖的小手緊了下,有些發(fā)慌的瞧著笑面虎 靚坤不急,他慢條斯理撥動大拇指上的扳指,不再掀眼皮去看笑面虎 他有什么可著急的?他在這坐著不也挺美嗎?冷不著熱不著的,最重要的是他能和江嫻再多呆一會兒,能拖一會兒是一會兒 他甚至哼上了小曲兒,他懷里的江嫻皺著眉打量他 她聽不清他唱的什么,不是歌,似乎像是哪兒的小調(diào) 靚坤有多怡然自得,笑面虎就有多氣急敗壞 笑面虎熬不住了,他厲聲大喝一嗓子,話還沒出口,就被靚坤擺手叫停 靚坤面不改色捻了捻眉心“小點兒聲,有什么可嚷的,再給我馬子嚇著” 他依舊語氣平淡“怎么個意思” “阿坤我跟你說實話,東漫是我和烏鴉的,我大哥只是客”笑面虎忍著氣憤,攥拳的手吱吱作響 他早就看不順眼靚坤了,剛才駱駝逼他道歉更是給他蒙上了羞,他現(xiàn)在當(dāng)然要找回面子來 “這么說就是,要吃我嘍”靚坤一邊唇角揚起,像是在講述一個笑話 江嫻抬起頭瞧了兩人一眼,默不作聲的思索著 連她一個女仔都能看出來這兩個人的區(qū)別,在黑道混得有名堂的肚子里多少都得有點兒墨,就算不通讀古今也不能隨隨便便叫嚷喊罵,那種滿嘴cao爹cao娘的也就算是個混子,真正的黑大佬都不愛罵街,但是真狠起來必會吃人不吐骨頭 她不得不服靚坤的道行深,他不管怎么著都是波瀾無驚的,哪怕他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被堵在東星的地盤了 也不知怎的,一種莫名的安全感竟攀上了她的心頭 男人那些爭斗與她無關(guān),她只知道有他在她就能平安無虞 笑面虎額頭滲出一層冷汗,他緊咬著后槽牙瞪著靚坤 他笑面虎也不過是個紙老虎,他是沒有多少實權(quán)的,調(diào)不動?xùn)|星的人馬 同為東星雙虎,烏鴉的勢力和人脈就比他廣不少 “你想怎么樣”笑面虎讓步了 靚坤眼含嘲笑的瞥他“我把你場子里的小姐弄了個半殘,你卻問我想怎么樣,你這個狗頭軍師這么快就認(rèn)慫了?” 其實他和笑面虎并沒有多大的仇,他們也有不了多大的仇,他咄咄逼人只是因為笑面虎耍小把戲,耍他就算了還連累了江嫻 還有一個最重要的,江嫻夸烏鴉帥,他吃醋 笑面虎被激怒,他扯著嗓子喊“李乾坤你不要忘了你現(xiàn)在踩在東星的地盤!東漫是東星的場子!我搞死你們這對兒狗男女就像踩死一只螞蟻!” 靚坤不屑挑眉“是嗎?銅鑼灣是東星的地盤?阿虎你腦子壞掉了?” 笑面虎啞了聲息,心中的怒火被迫降下一半 靚坤說的對,出了東漫大門便是駱克道,也就是銅鑼灣 靚坤乘勝追擊又逼一步“你們東星在灣仔插支旗已經(jīng)是越界了,洪興忍著你們而已,基哥是洪興元老,他跟你們交好也罷投股也罷我沒權(quán)利指點” 他話鋒一轉(zhuǎn),笑著重復(fù)“你剛才說什么?你要做掉我跟我馬子?” 江嫻吞了口唾沫,緊盯著他堅毅的側(cè)臉 笑面虎被質(zhì)問得啞口無言,他無可奈何的側(cè)過身,讓出門來 江嫻見狀忙從靚坤懷里起身,她還沒來及喚他走,便聽見一陣急促腳步 一個馬仔模樣的年輕人闖進(jìn)包間,那馬仔神色匆匆有些許慌亂,他手里攥著一部手機(jī) 江嫻皺起眉上下打量他,她沒見過這樣的馬仔 她認(rèn)為馬仔都是面目兇狠一臉橫rou的,要么就是吊兒郎當(dāng)滿嘴粗話的,可是這個馬仔不一樣,他長得很文氣,眉眼都十分清秀,而且他并不強(qiáng)壯還有些清瘦 “陸崇?你來干什么?”笑面虎沒好氣問 “虎哥”被稱作陸崇的馬仔恭敬的給笑面虎鞠了個躬 他轉(zhuǎn)頭看向靚坤和江嫻,面露難色的將手里的手機(jī)遞給靚坤 靚坤盯著陸崇打量幾秒后,突然笑了兩聲,他爽快的接過手機(jī)貼在耳邊 “烏鴉哥有何貴干?” 他見過這個陸崇,他知道這是烏鴉的大馬仔 江嫻渾身一激靈,只感覺全身血液凝固在一起 她不明白這是怎么回事,烏鴉要和靚坤講電話? 她咬著后槽牙,豎起耳朵努力去聽電話里的內(nèi)容 下一秒,一陣邪氣又不乏氣勢的嗓音從出聲口傳來,那聲音帶有幾分譏諷和讓人猜不透的笑意 “聽說你來東漫做客了,還帶了個馬子,我本來想陪你喝兩杯的,可惜我臨時有事兒,真是有失遠(yuǎn)迎了,阿坤” 烏鴉把阿坤兩個字說的格外重,那是緊咬牙關(guān)一個字眼一個字眼往外擠一般的僵硬和嘲諷 就好像靚坤那句假惺惺的烏鴉哥一樣,他們都在諷對方 聽見烏鴉的聲音,江嫻的心瞬間沉入汪洋海洋 他的聲音對她來說既熟悉又陌生,她當(dāng)然熟悉,畢竟前世她曾看過幾百遍有他的電影片段 至于陌生,那是因為這是她第一次在現(xiàn)實中聽見他的聲音,雖然她沒見到他的人,但是這種感覺也足夠令她觸目驚心了 而且…他提到了她,雖然他說的是靚坤的馬子 早在喚出烏鴉哥叁個字后,靚坤便不動聲色觀察江嫻的反應(yīng) 江嫻那慌里慌張的模樣讓他氣不打一處來,他運了口氣勾起嘴角回答烏鴉 “怎么就有失遠(yuǎn)迎了?烏鴉哥的禮我跟我馬子收到了,對了,我剛才還跟阿虎夸你呢” “哦?夸我什么?”邪氣嗓音緊跟著傳來 “酸兒辣女嘛,你和阿虎不就是在祝我和我馬子早生貴子嗎?”靚坤低沉發(fā)笑,他俯著身講話,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敲著桌邊 他忽然笑得更開心,詭異的笑回蕩在包間“真是有心了,我阿坤而立之年才得了個心上人,我這個年紀(jì)的確應(yīng)該娶妻生子了” 江嫻的心陡然一驚,強(qiáng)忍著慌張垂下頭不再去看他 她知道靚坤是在宣示主權(quán) 其實靚坤用不著這樣的,她知道自己對烏鴉只是前世的迷戀,她喜歡的是熒屏里的他,如果真讓她去和烏鴉在一起她還真發(fā)怵 當(dāng)然了,這得是烏鴉看得上她的情況下,可是倔強(qiáng)乖張又烈性的她并不稀罕被誰看上 她剛才那種好奇和激動似乎更像是即將追星成功的欣喜,馬上就要見到喜歡了五年的偶像了她能不激動嗎? 但是讓她靜下來想,她還是不愿意去趟渾水 一是烏鴉不是什么好人,二是她實在是不想誤入風(fēng)月,尤其是和古惑仔的風(fēng)月,那固然轟烈蕩然,但是與之并肩而行的便是萬丈深淵 她當(dāng)然想去愛,但是她不太敢 電話那邊立刻傳來幾聲大笑,那本來就冷冽的嗓音更添幾分逼迫 烏鴉語氣里的暗諷已經(jīng)不再遮掩了“正好阿坤你提到這個了,我有幾句話想送給你,但是可能不太好聽,你知道的,我嘴里說出來的話都不會好聽” “但說無妨”靚坤慢條斯理應(yīng)了句 江嫻的心赫然提到了嗓子眼 “你說你都這么一把年紀(jì)了你怎么還搞個小丫頭呢?你這不禍害人家嗎?人家二八佳人正當(dāng)青春年華,你這不耽誤人家覓情郎嗎?”電話里的邪魅嗓音狂狷無比,說完這話他便哈哈大笑 他還覺得火候不夠,又補(bǔ)了一句“阿坤,要我說咱就算了吧,放人家一條生路吧,你就當(dāng)做好事兒積德行善了” “我不愛做善事兒呢”靚坤也不急,他不緊不慢回懟烏鴉 他的悠閑和平靜是裝的,他本來就對烏鴉充滿敵意,現(xiàn)在又聽到這種話他當(dāng)然不悅 而且他不喜歡烏鴉提起江嫻,他非常厭惡這種領(lǐng)土被侵犯的感覺 他在忍,但是他快忍不下去了 “阿坤,你跟我說實話,你現(xiàn)在還能干得動女人嗎?你那一把老骨頭還折騰得了嗎?我真怕你深夜討不了美人歡,那傳出去多丟人呢?”電話里的烏鴉并不罷休,他又逼一句 烏鴉就喜歡拿靚坤的年齡說事兒,他明知靚坤風(fēng)流成性這方面沒差過但是他依然要說 畢竟他比靚坤小七歲,他今年才二十五,他自然占了上風(fēng) 江嫻擰起眉,他們怎么就跟這種事情過不去了? “噢對了,你還說什么早生貴子,阿坤你怎么比我還愛開玩笑?你吃了那么多年粉你還能有得了崽兒?就算有了也是個畸形兒??!你這不毀了人家小妞兒嗎?”電話里又傳來一句,他未等靚坤回答便又咄咄逼人一步 “這就是我的私事兒了,就不勞烏鴉哥cao心了,我能理解你們這些二十出頭小伙子的心情,初生牛犢不怕虎嘛,我阿坤像你這么大時也狂,比你還狂呢,我78年在藍(lán)田砍長興仔的事跡當(dāng)年可是轟轟烈烈呢,烏鴉哥你當(dāng)時沒聽說過嗎?噢,我忘了那年你才十二歲不到呢,那你肯定聽說不了了,話說那年你當(dāng)上四九仔了嗎?”靚坤說得有條不紊,語氣輕快得像是講笑話一樣,卻字字珠璣,每個字都往烏鴉心里扎 而他,明明身處洶濤駭浪中,卻履險如夷面無懼色 江嫻心生疑問,她歪著頭低聲問靚坤“四九仔是什么意思?” 這是道上的黑話,她聽不懂 靚坤一愣轉(zhuǎn)而哈哈大笑,樂得拍了好幾下大腿 他扯著嘴角故意提高音量“烏鴉哥你瞧瞧,小女孩兒的問題就是多,什么都好奇呢,烏鴉哥你知道四九仔是什么意思嗎?你能給我馬子解答一下嗎?” 江嫻瞳孔顫了顫,這才意識到她無心的一個問題似乎給烏鴉墊了磚 不過這個四九仔到底是什么意思?靚坤為什么要問烏鴉? 她察覺到一陣火熱目光,她轉(zhuǎn)過頭詫異的瞥了那個叫陸崇的馬仔一眼 陸崇不甘示弱的回瞪她 陸崇氣得發(fā)顫,但是礙于她是靚坤的女人,他不敢造次 他最明白靚坤為什么偏要拿四九仔這個詞說事兒了,烏鴉的出身是人盡皆知的低等,他以前便就是四九仔 他開始懷疑靚坤和他馬子是不是商量好的,他們在這兒唱上雙簧了?她一個香港女仔能不懂這個? 江嫻真納悶了,她問一個問題而已,她到底說錯什么了?這馬仔至于那么生氣? 電話那頭傳來幾聲輕淺淺的笑,烏鴉氣勢不減“阿坤,你馬子是挺有意思的” 電話里的男人突然笑得更厲害“那個,小妞兒你叫什么什么嫻來著?沒事寶貝兒,你男人不給你講我給你講,四九仔就是馬仔的意思,我這人沒別的愛好,我就愛給靚女解答疑惑,記住了寶貝兒,你現(xiàn)在腳踩著的地兒叫東漫,東星的東,寶貝兒你以后還有什么問題想問就來這兒找我” 他越說越起勁,邪氣嗓音更添幾分輕佻“對了,我叫烏鴉,記住了啊小妞兒,我什么問題都能給你解決,你男人要是滿足不了你你也找我來,我等你” 一直一言不發(fā)的笑面虎被逗得捧腹大笑 有烏鴉撐腰他自然膽子大了起來 靚坤臉色鐵青,泛紫的薄唇顫栗著,他剛想怒罵卻被江嫻搶了先 “神經(jīng)?。 苯瓔沟男┰谘劢?,她咬牙切齒的低聲罵了一句 她的確喜歡過他五年,但是她那五年喜歡的是電影里的他,是不會用這種污言穢語攻擊她的他 那一刻她相信了靚坤的話,他說的對,烏鴉這種人滿腦子沒別的事兒 靚坤怔愣的眨了兩下眼,他勾起嘴角臉上的喜悅不加掩飾,他望了江嫻幾秒,目光如拂心細(xì)羽一般溫柔 欣喜過后緊接著的便是震怒,他轉(zhuǎn)頭拿起電話,那雙黑眸泛起的殺意似乎要將講瘋話的烏鴉活活劈成兩半“既然烏鴉哥那么愛給人解答疑惑,那我阿坤也有個問題想請教” 江嫻一愣,他又要做什么? “啊沒問題,我烏鴉就是那么爽快,不過阿坤你能讓你馬子替你問嗎?我愛聽那小寶貝兒講話”電話里傳來一陣嬉笑 靚坤無視烏鴉的調(diào)戲,他冷笑兩聲“烏鴉,我的問題是…”他忽的斂起笑容,陰森森說你的酒吧得用多少桶汽油,才能燒得干干凈凈 笑面虎和陸崇面露驚恐,他們敢怒不敢言的緊盯靚坤 江嫻驚得呼吸一頓,她知道靚坤不會說大話 靚坤并未給烏鴉回答的機(jī)會,他又拋出一句“半個小時內(nèi)我要在銅鑼灣看見你” “是么?你要請我吃飯?能帶你馬子一塊兒嗎?我挺好奇你馬子長什么樣兒的,我就喜歡看靚女”那電話里的男人慢條斯理,他話音剛落便傳來一聲摁打火機(jī)的咔噠聲 笑面虎的心又緊一寸 都這個時候了他還有閑心思抽煙 “阿坤!我大哥一直很看好你!你不要鬧事!”笑面虎有些慌,他強(qiáng)裝著的勇氣并不堅固 “我沒有鬧事”靚坤眼皮也不抬,他說給笑面虎聽的同時也在說給烏鴉聽 “我管這叫火拼”他擲出足以定局的最后一步棋 他不容烏鴉反駁半句,說完這句話便掛斷了電話,他將那手機(jī)往桌上一甩 他撇著嘴撣了撣雙手,仿佛那部傳出過烏鴉聲音的手機(jī)臟了他的手一般 江嫻瞪大眼,她忙上前攥住靚坤胳膊使勁搖晃 一是她真的不想再把自己陷入危險了 二是她…不想看靚坤和烏鴉兩敗俱傷 她明白或許烏鴉不是靚坤的對手,這場火拼似乎根本不成立,但是她也不想 她不想靚坤出事兒是真的,經(jīng)過這一天的跌宕起伏她不得不承認(rèn)靚坤不是壞人,她只是愛不上他而已 對于烏鴉,她則是一種下意識的護(hù)短 因為不管怎么說他都是她前世喜歡了五年的人,而且她曾多次因為烏鴉被那場大火帶走而傷心落淚,她總會覺得可笑,在別人都感嘆大快人心天道好輪回的時候,她竟會因為一個十惡不赦的反派死了而傷心 她當(dāng)然知道他是罪有應(yīng)得,他做盡了壞事當(dāng)然不會有好下場 但是她依舊難受,不知名的難受 哪怕現(xiàn)在她對這個口出狂言的烏鴉心寒了,她也不想看他出事兒 此刻的她并不想和烏鴉有什么了,她也自知不會有,但是她依舊會護(hù),他好好的就行了,她也不后悔那五年,她不覺得是錯付,畢竟熒屏里的他曾真切的貫穿她整個青春 他沒錯,他就是這么個人,他也不會去因為那么個素未謀面的她而改變什么,就算他們見面了他可能依舊會 他無錯,是她涉世未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