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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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晚,兩人相擁而眠,江嫻能感受到他rou體隱忍的欲望,可是他并未逾矩半分,就像他承諾的那樣 靚坤醒來時,已是第二天中午 陽光經(jīng)過窗幔,柔和了幾分,沒那么刺眼 空調(diào)不斷輸出冷氣,那條鵝黃帷幔輕飄飄的隨風拂動著 這一覺他睡得很好,飄忽不定的命途,他已經(jīng)記不清他多久沒睡過這么踏實的覺了 江嫻還睡著,她不知何時又轉(zhuǎn)了身,縮在他懷里,熟睡的她沒有意識,那只鮮艷的花臂正搭在他腰上 他的胳膊有些麻,但是他不愿抽開 懷里的江嫻半伏在他胸膛,棕色卷發(fā)垂到他胸口,手臂,那軟嗒嗒的縷縷發(fā)絲,被陽光映得散發(fā)微弱光芒 她難得靜謐乖巧,平時的囂張咄咄逼人,也在熟睡時消失不見,那雙不是散怒火就是含淚花的杏眼此刻也安安靜靜的閉著 他忽然想到她那天說的話,她說他是海,萬丈深海 他想樂,他覺得他不是,她才是海 是足以磨滅他所有理智的海,是他只望了一眼便再也無法移開目光的好風光 靚坤瞇著眼,默不作聲的凝望懷里的江嫻 他承認,這是他平生第一次抱女人睡覺 也是他平生第一次,和女人睡素覺 他不確定這份虛無縹緲的感情他到底能抓住多久,或許他從未抓住過,她不過是迫于無奈才留在他身邊,如果別墅的大門敞開,她可能會毫不猶豫的逃跑 這才兩天,他就有些精疲力盡了 他發(fā)現(xiàn)他根本就討不了她歡心,現(xiàn)在最好的結(jié)果也就是她暫時不會動不動就給他甩臉子了 他不想去糾結(jié)了,至少她現(xiàn)在還在他身邊 而且這個風口浪尖上,他說什么都不會放她走,一是烏鴉,二是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露了面,駱駝那邊早已視她為眼中釘 昨天,他是真的起了想博臺灣景豐年的念頭,混這條道的,野心無邊無盡,他還是個草鞋仔時,就盼著能混個堂主當,現(xiàn)在如愿以償了,卻又惦記上蔣天生的位置 他自知景豐年倒不了臺,毒品走私生意能屹立十幾年,景豐年必定是有白道后臺戳著的,而且那個人物絕對不簡單,保景豐年這種狂妄之徒,和偷天換日沒什么區(qū)別 但是這誘惑實在是太大了,弄垮臺灣土皇帝,不說揚名立萬也足夠在道上更吃得開 可是這個念頭,又沉沒在他心里消失不見 正是因為江嫻那句似罵非罵的別犯病 他猜不透她說話時的心思,是單純覺得他腦子有病?還是怕他出事? 或許是因為他醒來時,發(fā)現(xiàn)她正依偎在自己懷里,她這無意間的舉動卻觸動了他 他突然有了掣肘,他怕他會死無葬身之地,那她怎么辦?她可能都不會掉一滴眼淚,但是誰來保護她? 他也不過是個凡人,他只有一條命,稍有差池,尸骨無存 他以前不怕死,要是怕死也不會踏上這條路 但是現(xiàn)在不一樣了,為她,他變成了一個貪生怕死的懦弱膽小鬼 江嫻昏昏沉沉醒來,她發(fā)覺自己正平躺在床上,身旁男人不見了蹤影 房間很安靜,只有空調(diào)輸送冷氣的聲音,還有窗幔被吹動,垂在地面的流蘇穗兒沙沙的響 她未曾多想,身邊少了個人也并不覺得心里空落 她只是覺得奇怪,她記得她昨天一直警惕著,就算關(guān)了燈,她也沒什么困意 可是她最后還是不知不覺睡去了,好像都沒有動地,一直在他懷里 江嫻踱步到衛(wèi)生間,洗了把臉,理了理頭發(fā) 她沒什么事兒做,在屋里繞了一圈兒,從書架上隨便挑了本書 她慵懶的趴在貴妃塌上,百無聊賴的翻閱卻也自知看不進去 過了一會,房門把手咔噠響了下 江嫻不用回頭都知道是哪個孫子來了,她依舊懶洋洋的趴著,眼皮子都不抬 腳步聲漸近,未等江嫻翻身,她便被一把抱起 靚坤胳膊一轉(zhuǎn),帶她翻過身來,將她公主抱在懷里 江嫻氣的直咬牙,手里的硬書殼一下一下砸他的額頭 他不惱,反而咧著嘴角笑,任由她折騰 “現(xiàn)在想起來打我了?昨天晚上是誰啊?抱著我不放?”他嗤笑,低下頭湊近她,分外親昵 他的嗓音說不清的撩人,他們擁抱著,準確來說是他抱著她,她已經(jīng)不那么反感了,但是依舊會不自然 江嫻氣極反笑,她伸出手狠狠擰了他耳朵一把“想聽原因嗎?” “洗耳恭聽”他未察覺到不對勁 “我睡覺有個習慣,不抱東西睡不著,我家有只豬崽子抱枕,我昨天可能是把你當成它了,真不好意思!”江嫻囂張的睨了他一眼,得意洋洋的等他回答 靚坤被逗得咯咯樂,他在床邊坐下,更怡然自得的凝視懷里的她 “那我這個替代品,你打幾分?”他瞇著眼笑,指腹有一下沒一下的刮蹭她鼻尖 “零分!”江嫻脫口而出 靚坤皺起眉,略顯失落的咂了下舌“我抱了你一宿,胳膊都被你枕麻了,到頭來卻一分都沒撈著?” 江嫻拉開他的睡袍,手指戳了戳他那結(jié)實的胸膛“一身腱子rou,硬得跟堵墻似的,沒手感,我還沒嫌你硌了我一宿,你倒先嫌胳膊麻了?” 她揚著下巴,雙眼蕩著驕傲的波瀾,一副趾高氣揚的跋扈模樣 靚坤見怪不怪,他貼著她耳畔問了句哪硬? 江嫻的笑容瞬間僵在眼角,她回手在他肩頭使勁掐了一把 靚坤沒察覺到疼,他伸出手,憐惜的扣上攥在他肩頭的那只小手,又不由自主的摩挲起她手背細膩的肌膚 江嫻嫌惡的想抽出手來,他卻不放 毫無征兆,靚坤突然抱著她站起身,繞到桌前,單手拉開椅子讓她坐下 江嫻無可奈何,只能任他擺弄 靚坤從桌上拾起一支嶄新的眉筆,叁兩下撕開塑料膜 江嫻愣得眨眼“我又沒化妝,畫眉做什么?” 他并未給她質(zhì)疑的機會,他俯下身湊近她臉龐,一手執(zhí)眉筆,一手捏她下巴固定住她的頭 江嫻憋著樂,她也不動,微仰著頭迎合他 他這副認真的模樣逗得她忍俊不禁,她還真好奇,他一個大老爺們兒究竟能畫出什么名堂來 江嫻的眉天生細長,不算濃但也不稀疏,就算不描眉也不會顯得丑 他抿著唇,手中的筆尖小心翼翼的順著她眉形勾了一圈兒,又順著她眉毛勒出眉尾 他們格外沉浸,誰都未發(fā)現(xiàn),半敞著的房門外,有兩個人正默不作聲的觀望這美好畫面 靚坤緩緩放下手,又捏著她下巴左看右看 他臉上揚起笑,轉(zhuǎn)頭拿了個手持鏡舉到她眼前 “你要是敢跟我耍壞心眼,我…”江嫻正不悅的嘀咕,在看見鏡中自己的那一刻,她驟然把謾罵咽回肚中 竟真的很好看,而且一點兒也不突兀,很適合她的臉型 靚坤彎著腰,幫她舉著鏡子,他期待的等她說話 “有兩下子??!熟能生巧?。 苯瓔箿惤R子細細端詳,她驚訝的接連咂舌 “我可不是熟能生巧,這叫無師自通”靚坤臉上又溢起笑,溫柔深情得和他相貌不符 江嫻無意間一扭頭,她目光穿過靚坤身側(cè),定格在房門口 她瞬間瞳孔猛縮,她忙拍拍靚坤的手讓他看 江嫻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站在門口的,竟是洪興坐館蔣天生,還有他那個明星馬子方婷 蔣天生一身灰條紋商務(wù)便裝,一襲紅色露背長裙的方婷站在他身旁,那方婷今天打扮得格外隆重,耳環(huán)項鏈手鐲都戴上了,妝容也很妖艷,及肩黑發(fā)燙著卷兒 江嫻有些局促,她接連眨眼,不知道該說什么 她一是驚訝又見到電影里的人物了,二是,這倆人什么時候來的? 靚坤這才直起身,他并不意外 他放下手持鏡后,慢條斯理走到蔣天生身前“生哥,您怎么也不讓馬仔通報一聲?我一直等著您呢!您倒好!” 他嘶啞的嗓音籠上說不清道不明的刻意,陰森森的,讓人心生不適 江嫻愣得坐在椅子上不動 她真想樂,傻子都看得出靚坤是故意的,他請人家來家里做客,那個人還是他大哥,他不出門等著迎接,卻在這兒給女人畫上眉了,而且他那話說的,沒有半分歉意,反倒有一種你能拿我怎么樣的跋扈 蔣天生沒什么波瀾,靚坤還沒笑,他倒先笑起來 他大大咧咧的一擺手“阿坤,是我讓馬仔別打擾你的,這有什么的?咱們洪興都是一家人,不講兩家話!” 他旋即一扭臉,略顯驚訝的望向屋里的江嫻“阿坤,我聽說你有新馬子了,卻沒想到竟這么漂亮” 他又上下打量江嫻幾番,目光最后定格在她那兩條纖細的花腿上 蔣天生那炯炯目光如注,江嫻渾身不自在,她僵硬的扯扯嘴角,卻扯不出半分笑意 靚坤做出一副受氣包模樣,憂郁的唉聲嘆氣“小丫頭正跟我耍著脾氣了,我這哄得嘴皮子都快磨破了,這不,還垮著個小臉兒呢!” 江嫻能明白他這話的意思,就像他不讓她跟駱駝打招呼一樣,他這是以她心情不好的名義,免了她向蔣天生打招呼 她真納悶,這個靚坤怎么就這么在意這個?而且他為了這個竟還裝出一副委屈樣兒,他不要面子了?外人看來,她是他馬子,堂堂坤哥,受女人的氣? 不知怎的,可能是女人的直覺,在靚坤說出這句話后,江嫻察覺到方婷的眼神變了,但是她并未說話,眨了兩下眼就恢復(fù)正常了 方婷嬌滴滴的挽著蔣天生手臂,柔若無骨一般倚靠在他身上 她那只細嫩的手半掩著鮮艷紅唇“Simon,你瞧瞧,阿坤這哪是抱怨呢?這不是變著法兒炫耀嗎?” 她話鋒一轉(zhuǎn),目光直直落在江嫻身上“meimei,我跟Simon時間不短了,我見阿坤總是換女人,那女人換的呀,比我換衣服還快了,可是我從來沒見他對哪個女人這么耐心過呀!” 方婷說完,又是一陣扭捏嬌笑,她揚著下巴等江嫻答話 方婷并不曉得這個女仔的名字,不過她一看便知,這個女仔絕對歲數(shù)比她小,還小不少 她也詫異,這個女仔怎么會有這么多紋身? 不怪方婷驚訝,江嫻此刻身穿短袖短褲睡衣,那黑面兒金邊的睡衣正好露出她所有紋身,打遠處看,花花綠綠得亂人眼睛 江嫻只是歲數(shù)不大,她又不是傻,女人之間的暗諷她聽得出來 方婷這話表面上是夸她江嫻獨占寵愛,暗里的意思就是說靚坤有過好多女人 江嫻要是真喜歡靚坤,這話當然會惹惱她,但是她不喜歡啊 江嫻強壓著喊一嗓子關(guān)老子屁事的沖動 她一眨眼,那雙杏眼里蕩起秋波“jiejie呀,這就是你不大度了,他們男人不都這樣兒嗎?我聽說過女人守貞潔,還真沒聽哪個男人能潔身自好的,哎,瞧我這話說的,我以偏概全了,反正我是沒那個好命啊…” 她眼珠子一轉(zhuǎn),瞟了下蔣天生,笑意不減“jiejie,你命肯定比我好吧?” 這話說完,江嫻就被自己逗得咯咯樂,笑得花枝亂顫 她就是要把這個矛頭對準蔣天生,因為她知道蔣天生絕對不是什么正經(jīng)男人,打前世的電影里她就看出來了,不還有個比基尼美女在他家游泳池里玩水了嗎?而且她知道絕對不止,畢竟男人都一樣,有錢了,有地位了,身邊的妞兒絕對斷不了,就跟那長江后浪推前浪似的 蔣天生并未責怪江嫻的指桑罵槐,他有些忍俊不禁,干咳了兩聲掩飾笑意 果然,方婷立馬臉色鐵青,臉上表情變化得格外精彩,她雙手攥著裙擺,紅色長裙泛起層層褶皺 靚坤怔愣幾秒后忽然哈哈大笑,他兩步跨到江嫻身旁,輕輕捏了她臉頰一把 “生哥,您看看,都讓我給寵壞了,不過我就喜歡她這直性子,有什么說什么,多爽快,對嗎生哥?”靚坤不緊不慢,他直視蔣天生的眼眸 江嫻一時回不過神,靚坤這話過分了 雖然是方婷先挑釁,但是不管怎么說,大小王擺在那兒了,她江嫻要是按輩分,怎么著也得喊方婷一聲嫂子 她歲數(shù)小不懂事,靚坤不管就算了,都這樣了卻還護著她,而且他那話明里暗里就是指點方婷的話里藏刀 江嫻抿著唇,她不知道蔣天生會怎么回答 蔣天生沉默幾秒,他突然疾言厲色起來,頗為不滿的斥責方婷“你說說你,阿坤他馬子比你小好幾歲,你一個當jiejie的,提那些不中聽的事情做什么?你生怕人家倆人沒架吵?” 他語氣挺狠,而且他并沒有向方婷眨眼暗示,他就是在教育方婷 江嫻大腦飛快運轉(zhuǎn),蔣天生的反應(yīng)實在出乎她意料 她只能想到一個可能,蔣天生忌憚靚坤 雖然這話說出來很可笑,但是她認為八九不離十,要么就是靚坤手里捏著蔣天生什么把柄,要么就是蔣天生制衡不了靚坤 不然他蔣天生一個當大哥的,怎么會對小弟的屢次出言不遜視而不見?而且他怎么會為了她江嫻這么一個弟妹,去訓(xùn)斥他自己的馬子? 江嫻知道,這無關(guān)蔣天生愛不愛方婷,他就算不愛,也不應(yīng)該當著人面罵她,他打得是他自己的臉,男人在外,馬子就是面子,他倒好,自己把面子扔地上踩兩腳 方婷嚇得慌了神兒,那張花枝招展的臉龐憋得通紅“Simon!” 她不停的往江嫻靚坤那邊兒瞥,示意蔣天生給她留點面子 江嫻不言不語,頃刻間斂了笑容 若不是方婷趾高氣揚,剛見面就想給她個下馬威,她才不會去扎方婷的心,她甚至根本不會往那兒想 犯得著嗎?她又不是方婷的情敵,再說了,她樂意被圈在這一畝叁分地當靚坤的馬子是嗎? 靚坤無心去看那兩口子的辯論賽,他低下頭靜默凝視江嫻 他沒想到,她竟這么伶牙俐齒,倒也像她,她就是一點兒虧都不能吃的性子 靚坤不知道的是,江嫻正是因為從前吃虧吃得多了,吃得怕了,她才會這樣 眼看蔣天生的臉色越來越沉,靚坤打了個圓場 “生哥,方小姐,時間不早了,我們邊吃邊聊?”靚坤不冷不熱,完全沒有宴客的熱情 蔣天生斜眼瞥了方婷一眼,方婷見狀立刻伸出手背抹了把眼淚,重新挽上他的胳膊 江嫻凝視他們良久,直到靚坤朝她伸出手,她才強行拉回思緒 靚坤攬著她肩膀走在蔣天生他們前面 在下旋轉(zhuǎn)樓梯臺階時,靚坤輕聲問江嫻在想什么 江嫻嗤笑一聲,側(cè)過頭貼近他耳畔“我在想啊,老虎還在山上了,這猴子呀…” “它怎么就稱了大王了?”頓了兩秒,她又補充一句 靚坤強壓著笑,卻依舊有幾聲悶笑從喉嚨溢出 他所答非所問,放低了聲量“有沒有人說過你很聰明?這種普通女人看不懂的事情,你一眼就能瞧出個端倪” 江嫻輕笑兩聲,未置可否 她身后一直傳來高跟鞋踏地的嗒嗒聲,聽得她心亂 她似乎明白了,今晚絕對不止這么簡單,女人之間的暗潮洶涌,男人之間的話里藏刀,這場大戲才剛剛開始 她哭笑不得,她怎么就被卷入這場波濤了?而且還是以靚坤他女人的身份 歐式長餐桌上早已擺滿了各種佳肴,江嫻余光一掃,笑笑沒說話 蔣天生怎么著也算個貴客,而且靚坤行小,他怎么著也得盡盡地主之誼吧? 這一桌子菜看似豐盛,看似是為了接待蔣天生而特意準備的 可是,只有江嫻和靚坤他自己知道,這跟昨天真的沒什么區(qū)別 江嫻忍不住疑惑,靚坤到底為什么會這么狂,他背后到底有誰戳著,連大哥都不放在眼里 四人落座后,女傭忙不迭送的上來起酒倒酒 方婷會來事兒,她站起身,笑吟吟的接過女傭手里的酒瓶,親自給蔣天生倒了一杯 江嫻凝視方婷那過分謙卑的模樣,她只覺得可悲 權(quán)貴的玩物,主子高興了,她不缺吃不缺喝,主子只要臉一沉,她立刻就得卷鋪蓋走人 而且剛才蔣天生訓(xùn)她那模樣,江嫻看在眼里 江嫻沒什么好說的,方婷覺得快樂就行了,她管不著 她只失了幾秒神,便迅速恢復(fù)狀態(tài),她再萬不得已,也成了戲中人,她不演,遭人笑話 她手一擺,一個女傭立刻上前 “去,叫廚房準備兩碗醒酒湯”江嫻故作漫不經(jīng)心,頭也不抬的吩咐 那女傭有些錯愕,她接連點頭后快速跑走 她錯愕的是,這個暴脾氣的meimei仔怎么就被順了毛了? 方婷倒酒的動作明顯一頓,她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子,想說什么但是最后還是閉上了嘴 靚坤皺眉,他受寵若驚 江嫻無視他那膛目結(jié)舌的模樣,她鎮(zhèn)定自若站起身,不言不語的給他倒上洋酒 隨著江嫻手中的圓弧酒瓶慢慢傾斜,琥珀色酒液流瀉而下,簌簌的水聲,聽得方婷心神不寧 “阿坤,看來咱倆今天必須不醉不休了,要么都對不起你馬子那兩碗醒酒湯!”蔣天生笑著搭話,他搖晃著酒杯,沒瞧方婷一眼 靚坤目光一直定格在倒酒的江嫻身上,他有些心不在焉的應(yīng)了蔣天生一句沒問題 江嫻隨意的放下酒瓶,慢條斯理的落坐,目光在餐桌上掃了一圈兒 “今天這油燜蝦看著不錯…”她舔了下唇,頭也不抬的自言自語 靚坤立刻明了,他笑著夾起一只放進自己的碟子里,將筷子置放在白瓷筷架上,雙手捻起紙巾擦了擦手,手法嫻熟的剝起蝦來 江嫻故意不抬眼去瞧對面的方婷,她不緊不慢夾了一筷子涼菜 那筷子涼菜還沒來及入口,一只剝得完整的蝦便已經(jīng)送到她嘴邊 她也不矯情,歪著頭一口咬下 她腦子夠快,方婷不是在那兒盡顯小女人的魅力嗎?那她就反其道而行之,給方婷來個愛情是相互的 她還就不信了,蔣天生這種高地位的男人,能舍臉伺候女人吃飯? 她當然知道靚坤也不差,蔣天生最起碼天天還有個笑模樣,他靚坤動不動就繃著個臉,他可不是窩囊,這也就是對她了 靚坤抿著酒,他不禁感嘆,江嫻絕對是天生的戲骨,他昨天給她剝了一碟子蝦,擇了半碗的魚rou,也沒見她吃一口 他當然高興,哪怕他明白江嫻只是爭強好勝而已 靚坤不言不語,卻也斂不起笑意,他接連給江嫻夾菜,又剝了幾只蝦放進一個小碗里,眼看江嫻面前的碟子碗都快滿了,他才收手 他不是刻意的,他伺候她伺候習慣了,昨天沒外人的時候,他也是這么著,跟條哈巴狗似的哄著她 方婷不停的用余光觀察蔣天生的表情,直到她確定了蔣天生真的沒有要給她剝蝦夾菜的意思,她才訕訕的轉(zhuǎn)回頭 她不甘,換上一副媚笑,拉住蔣天生的胳膊晃了晃“Simon,你剛才還說了,我是jiejie,那你總不能讓我這個當jiejie的輸給meimei吧?” 她這jiejiemeimei的,聽得江嫻直犯惡心 除了惡心,江嫻敏銳的察覺到方婷的變化 方婷宣戰(zhàn)了,她想分個輸贏勝負的決心已經(jīng)昭然若揭了 靚坤笑而不語,他邊吃飯邊不動聲色觀摩著這場好戲 蔣天生臉上掛不住了,他不耐煩的拂開方婷的手,瞪了她一眼,倒也沒說什么 江嫻撿了機會,她指了指那只裝蝦的白瓷碗“jiejie,太多了,全吃了我就吃不下別的了,反正我也沒動過,要不jiejie你替我分分憂?” 靚坤咯咯樂,伸手輕輕在她額頭上點了下“剝得我手都疼了,到你那兒卻成了負擔了?我不管,你今天說什么也得全吃了!” 方婷臉上的不悅不加掩飾,那張妝容精致的臉僵硬得不行 她瞟了蔣天生一眼,略顯譏諷的嘟囔“可別了,這男人也得分叁六九等,小堂主怎么能跟龍頭比?” 江嫻漫不經(jīng)心的神情也是一變,她就知道,這個方婷早晚會拿這個壓她 其實除了方婷這種傻女人看不透以外,誰都明白靚坤現(xiàn)在的勢力有多大 這話刺激不了江嫻,一是靚坤怎么著跟她沒關(guān)系,二是… 這個傻方婷,她給自己掘墳?zāi)沽?/br> 果然,蔣天生猛的一拍桌子,扭過頭朝方婷厲聲大喝“夠了!我真是不明白!你為什么就盯著阿坤他馬子不放了?我今天帶你來,是覺得你們女孩子之間能聊聊天,你倒好!你是非要把我的臉都丟盡了才罷休嗎?” 江嫻不動聲色的夾了只蝦放進嘴里,她麻木的咀嚼著,心里亂得要命 洪興的這潭渾水,看來根本不像她想象中那么簡單 都說蔣天生和藹,但是能坐陣洪興那么多年,他定不是白給的,他絕對有他的一套 但他現(xiàn)在是怎么了?這就證明,他跟靚坤之間絕對有事情,而且靚坤肯定占了很大的上風 江嫻抿了抿唇,快速理好詞匯后,她面露難色,一副有苦說不出的為難樣子 靚坤率先注意到她的不自然,他一時沒分出真假,下意識緊張的問她怎么了 江嫻撅著嘴搖了搖頭,眼睛一直往方婷那瞟 蔣天生疑惑的皺起眉,朝江嫻點了下頭示意她說 “jiejie,你說得對,這小堂主當然不能跟龍頭比,蔣先生能坐上洪興第一把交椅,而且能把洪興管理得那么好,真是蔣先生的本事,龍頭當然是至高無上的…” 她話鋒一轉(zhuǎn),臉上的為難收得干脆“但是jiejie啊,你把這話撂到飯桌上,是不是有點兒不合適?你這么講,要是傳出去了,人家還以為他們洪興起內(nèi)訌呢!都是在關(guān)二爺面前一個頭磕在地上的,而且蔣先生和阿坤又交好,要是不好,咱也不能坐一張桌子吃飯??!jiejie你這…要是被有心人利用,挑撥離間了,那多不好啊!” 她眨巴著眼,盈盈含春,她連停頓都不帶,一口氣說完,氣勢磅礴 靚坤攥酒杯的手愣在半空,他有些恍惚的轉(zhuǎn)頭望向江嫻 他一時有些不認識她了,他沒想到她竟是這般巧舌如簧 方婷瞬間臉色煞白,她這才意識到自己講錯話了 蔣天生怔愣住,許久未能收回思緒 方婷吃癟了,她急得語無倫次“meimei,看你這意思,道上的事兒你懂不少啊?男人做事,就怕女人吹枕邊風,你平時不會連阿坤的事情都干涉吧?” 江嫻仰頭抿了口西瓜汁,透過掛著紅色液體的杯壁,她不動聲色的觀察了下方婷的表情 不出她所料,方婷已經(jīng)慌不擇路 不過她也承認,這個方婷能百轉(zhuǎn)千回的搜刮她話里的紕漏,也不算傻,的確,能在蔣天生身邊站穩(wěn)腳跟的女人,能傻嗎? “我不懂,那都是男人們的事兒,但是有一個道理,咱們做女人的也得明白”江嫻斂了笑意,直勾勾看著方婷 方婷眼神躲閃,嘀咕著問了句什么 “言多必失”江嫻一字一頓,她每吐出一個字,手指就敲桌面一下 鏗鏘有力,字字珠璣,短短四個字,擊得方婷落花流水 一直沉默的蔣天生緩慢抬頭,看向江嫻的眼神里多了幾分欣賞“阿坤,你馬子不是一般人,小小女子,竟如此識大體顧大局!” 他雖在和靚坤講話,但是眼睛卻一直盯著江嫻看 他端起酒杯,站起身要和江嫻碰杯 靚坤立刻要攔,卻被江嫻一個眼神叫停 江嫻跟著站起身,但沒端杯“蔣先生,我一個女人家,實在受不起您敬,這樣兒吧,我敬jiejie一杯,我剛才說的話也不對,我跟jiejie干戈化玉帛” 她一扭臉,笑瞇瞇問方婷“jiejie,賞個臉不?” 靚坤不禁嗤笑兩聲,他手撐著臉頰,眼里漾著驚訝 江嫻的保持分寸和化解矛盾的妙招,都令他佩服得五體投地 他也明白,她和蔣天生保持分寸不是因為他,她是誰都看不上,除了那只死烏鴉 方婷顯然沒想到,她一開始不愿意給江嫻臺階下,但是蔣天生一直瞟她,她也只好極其別扭的站起身 兩只酒杯輕輕一碰,方婷仰頭一飲而盡,臉色緩和了些“我姓方,別叫jiejie了,好像我七老八十了似的,你也二十出頭,比我小不了幾歲!” 靚坤勾了勾嘴角,倒也沒說什么,他把這個再次碾壓方婷的機會留給江嫻 江嫻也喝光了杯中的人馬頭,她坐回椅子上,目不轉(zhuǎn)睛的凝視方婷 “看我做什么?”方婷被她看得渾身不自在 “方小姐,你猜猜我今年多大?”江嫻咯咯直樂,她雙手托腮,饒有興趣的等方婷回答 方婷皺起眉,拿筷子的手愣了一下“二十一?二十二?” “敢問芳齡?”江嫻掩著唇,強忍著笑,卻依舊有幾聲笑溜出指縫 “我二十六,怎么?比我年輕四五歲,你倒驕傲了?”方婷臉上掛不住了,她皮笑rou不笑 “那我得比方小姐…小九歲”江嫻慢條斯理開口,那雙杏眼泛著狡猾 方婷猛的一抬頭,和她同樣震驚的還有蔣天生 江嫻沒什么反應(yīng),她若無其事的夾了口菜 她無意間一轉(zhuǎn)眼,正對上蔣天生那意義不明的目光 江嫻僵硬的勾勾嘴角,旋即低下頭吃菜,躲避蔣天生的直視 靚坤臉上笑容更假幾分,瞧見蔣天生那不自然的反應(yīng)后,他鎮(zhèn)定如初,語氣卻重了幾分“生哥是要笑話阿坤老牛吃嫩草嗎?” 江嫻瞥了他一眼,她已經(jīng)醞釀了一肚子罵他的話,就等著這兩位客人離開了 “怎么會?有花堪折直須折嘛!我怎么會笑話阿坤?”蔣天生怔愣幾秒后才接話,他倉皇收回凝視江嫻的目光 江嫻攥湯匙的手指緊得發(fā)白 這是什么狗屁話?不過也是,他們這種男人都是利己主義者 靚坤沉了臉色,擱在桌上的右手撥動了幾下扳指“生哥,喜歡一朵花,可以給它澆水,可以帶它曬太陽,可以給它修剪枝葉…” 他頓了下,一字一停的說“不一定要折了它” 江嫻驟然啞了聲息,她蹙著眉接連看了靚坤幾眼 他講話時的真摯不容人質(zhì)疑,而且這種過分顧及女人的話實在和他的身份不符,和現(xiàn)在的場合也不符 江嫻也沒多想,那份震驚很快便壓下她心頭,她漠然的別開臉,繼續(xù)吃飯 蔣天生被駁了面子,他笑笑沒接話 飯后,靚坤邀蔣天生去書房議事 江嫻算是解脫了,她轉(zhuǎn)身上樓梯,剛跨上第二節(jié)臺階卻被方婷喊住 江嫻居高臨下,凝視她那略顯局促的神情“方小姐有何貴干?” “聊了那么久,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方婷別過臉,避開她那冷冰冰的目光 江嫻眉目含笑,像蕩著粼粼清波“我姓江,單字一個嫻,嫻雅的嫻” 方婷愣了幾秒,像是在回味這個名字 江嫻沒心思跟方婷耗,她哼著歌轉(zhuǎn)身要上樓梯 方婷快步跟上,一把攬住江嫻手臂“江小姐,Simon和你男人談事情,把我晾這兒了,你能不能陪我走走?” 她本來就比江嫻要高,又穿著高跟鞋,但是江嫻的氣勢絲毫不輸 那慵懶的睡衣和遍布四肢的彩活兒,襯托得江嫻整個人乖張又野性,和打扮妖魅的方婷正好兩個風格 江嫻皺起眉,方婷講靚坤是她男人,這個稱呼她不喜歡,但是也沒轍 她倒是樂意,反正回屋也睡不著覺,不如就陪這個方婷溜溜,看她還能出什么幺蛾子 江嫻帶她一路走到院落,玫瑰花圃旁有一套鐵藝桌椅,兩人剛坐下,女傭就已經(jīng)送來茶點 江嫻默不作聲的吸著煙,入夜了有些悶熱,她將頭發(fā)隨意綁了個低馬尾,松垮垮的搭在肩后 方婷抿了口花茶,她有些不自然,一直無所事事的摩挲茶杯的花紋 半晌沉默,她放下茶杯,抬起頭看向江嫻“江小姐,我有個冒昧的問題不知道當不當問…” 江嫻正側(cè)著頭,觀賞身旁的侄子花叢,見方婷喚她,她才轉(zhuǎn)過頭 “江小姐…是幾房呢?”方婷挑了下眼皮,語氣輕蔑 江嫻摸花瓣的手一愣,她反應(yīng)過來后哈哈大笑 方婷有些疑惑,眼睛緊盯著江嫻 江嫻樂得講不出話,索性一擺手,不做回答 方婷眼珠子溜溜轉(zhuǎn),她臉上的媚笑斂了幾分“江小姐年輕,有的是資本爭,我剛才沒說假話,阿坤夠疼你,你在他心里分量要是不重,他就不會把你養(yǎng)在家里了,江小姐起步就不低呢!而且阿坤連戒指都給你買了,只要江小姐你肚子爭氣,保地位不算難事” 她說話時,特意將空落落的右手拿下桌子,有些局促的擋在膝頭后面 江嫻沒說話,俯身從盤子里叉了塊椰蓉方點,咬進嘴里細細咀嚼 方婷這么說,她倒不覺得奇怪,這個年代別說他們黑道,就算是白也多得是養(yǎng)情婦包二奶的,他們這種大佬在外面有幾個女人不是稀罕事兒 但是…靚坤怎么樣,關(guān)她江嫻屁事啊? 江嫻靈機一動,抬起眼皮瞥了方婷一眼“那方小姐呢?方小姐也是從女人堆兒里一路過關(guān)斬將,才站在蔣先生身邊的嗎?” 方婷臉色一變“Simon疼我,他現(xiàn)在只有我” 江嫻直起腰靠在鐵藝椅背上,目光越過方婷落在不遠處的院墻上 幾人高的院墻上圍著一圈兒鐵藝柵欄,頂端尖銳得像刀刃兒,院墻上繞著各色薔薇,嬌艷花瓣隨晚風輕晃著,花團錦簇 她默不作聲的望了許久,臉上沒什么表情 方婷狐疑的轉(zhuǎn)頭,順著她目光尋去,卻不知她在看什么 江嫻淡下目光,伸手理了理被風吹亂的劉?!胺叫〗?,你覺得這里好嗎?” 方婷以為江嫻在炫耀,她翻了個白眼,略顯不悅的說“四層小別墅而已,談不上好” 她回手一指,示意江嫻看那些薔薇“那是薔薇嗎?不入眼的野花!上個月我過生日,Simon知道我喜歡玫瑰,特意栽了好多粉佳人,繞在柵欄上可好看了呢!” 她旋即便收回目光,還不屑一顧的冷哼了一聲 江嫻面無波瀾,她緩慢闔上眼睛“不管繞了多名貴的花,柵欄也還是柵欄,一樣奪人自由” 方婷一愣,轉(zhuǎn)而瞇起眼上下打量江嫻“江小姐的意思是…阿坤束縛你了?” 江嫻扯扯嘴角,回了句沒有 事到如今,誰也救不了她,蔣天生和靚坤沆瀣一氣,誰能幫她重回自由? 方婷上嘴皮子一挑,彎腰湊近江嫻,又用手半掩著唇“看來外面的傳言不假,江小姐身在尖東,心卻飄到元朗去了呢!” 江嫻驟然一驚,她猛的睜開眼 方婷捧腹大笑,那張嬌艷小臉笑得扭曲“瞧瞧,我這隨口一說,怎么就歪打正著說中江小姐心事兒了呢?” 江嫻沒搭理,她探出胳膊端了杯花茶,吹拂幾下后輕抿了一口 她的心愈發(fā)亂,若不是強壓著驚慌,那杯茶早就潑在地上了 方婷抓到把柄了,自然不會善罷甘休 她唇角勾了下,笑得陰險“江小姐真是膽子大,阿坤也是香港有頭有臉的人物,江小姐名花有主,卻和東星烏鴉…” 她話鋒一轉(zhuǎn),更加狂妄囂張“珠胎暗結(jié)” 這四個字她說得格外重,像是要扎進江嫻心里一樣 “褲子都沒脫,我就能珠胎暗結(jié)了?方小姐覺得我有那么大的本事?”江嫻瞇起眼眸,搭在膝頭的手緊攥上拳 方婷抿著唇樂,清脆笑聲回蕩在寂寥空氣 “我說江小姐怎么總是悶悶不樂的呢?原來是身心寂寞,樂不出來呀!江小姐,看著你這副樣子,我想起了一個歷史故事”方婷那艷紅嘴唇彎著,像一把鋒利的刀 江嫻沒搭理,若無旁人一樣 “閻婆惜,她坐樓想張叁呀…”方婷把嘴抿得咂咂響,一副盛氣凌人的得意模樣 江嫻立刻捕捉到漏洞,她挑了下眉,陰鷙無比“閻婆惜是孝義黑叁郎宋江的小老婆,那宋江是梁山泊一百零八好漢之首,方小姐把我比作閻婆惜,那靚坤就是宋江了?” 方婷腦子沒轉(zhuǎn)過彎來,她皺著眉回了句那怎么了? “方小姐的意思是…蔣先生要讓位了?”江嫻壓低聲音,臉上的笑意藏不住 此話一出,空氣瞬間凝固,晚風也不再輕柔,波詭云譎洶涌得很 方婷臉色瞬間煞白,她氣得咬牙切齒,小臉五官扭曲,像一團揉得皺巴巴的破布 江嫻斂起笑意,那雙杏眼再尋不到半分柔情 她慢條斯理的嘬了口煙,蔥白指尖繞著空中的煙霧轉(zhuǎn)圈兒“方小姐,洪興十二位堂主,個個敬仰蔣先生,這種事關(guān)龍頭之位的話,也就方小姐敢講了” 她未給方婷狡辯的機會,指尖一抖,一截煙灰兒沒入地面“我以前只知道女人的溫柔是撫慰男人的一劑良藥,見了方小姐才知道,原來這溫柔鄉(xiāng)…” 她一頓,眼底迸射的寒意刺人心神“也能是英雄冢啊!” 方婷被堵得啞口無言,她眼里冒著怒火,憤怒又委屈 “任你再伶牙俐齒口燦蓮花,你和東星烏鴉偷情也是板上釘釘?shù)氖聝?!”方婷急了,怒不可遏的吼了一?/br> 江嫻沒有半分慌亂,她不急不慢的捻來一顆西梅,咬去果rou,將核兒吐在紙巾里丟進垃圾桶 “方小姐就這么喜歡污蔑人清白的嗎?”她眼皮都不抬,左手輕捏著右手腕子,欣賞腕處的彼岸花紋身 那浴火鳳凰之下的彼岸花,朵朵鮮紅,花瓣如飄繞的絲帶一般 “你要是清白,那東星烏鴉為什么會叁番兩次和阿坤爭你?我猜啊,那東星烏鴉是江小姐的舊相識吧?到底是舊相識還是老相好呢?那烏鴉也是個風流之徒,他若不是嘗過江小姐你的好滋味兒,怎么會鍥而不舍?江小姐也真是的,明明生得國色天香,怎么凈招一些不入流的男人呢?那東星烏鴉還不如阿坤了!一個下叁濫的打手,江小姐也不嫌棄!”方婷氣得顫抖,連喝幾口茶都壓不下怒火 江嫻單手托腮,無心搭理方婷 她被方婷這話勾得心神不寧 她的思緒飛回了那天和烏鴉獨處的時候,當時她只覺得害怕惶恐,現(xiàn)在一想,當真是悸動 她冗長的xiele口氣,她也自知那個男人碰不得 方婷還想再嘲諷幾句,卻突然眼睛一亮,慌忙站起身朝對面跑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