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圍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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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位尼姑大吃一驚道:“是什么時候的事?” 霍紫鳶道:“具體的時間我們也不知道,只是聽到了這個傳聞,所以特意趕去看一看。”二尼對望一眼,道:“請問兩位高姓大名?” 裴繼歡道:“在下裴繼歡,我是紅拂女的弟子。這位姑娘姓霍,是幽冥神教的教主?;艄媚飼胃巧裾频膫?,讓她幫你們看看吧?!被糇哮S白了他一眼道:“你這人倒好,拿我做人情來了?”走到那轉(zhuǎn)云身邊,道:“讓我看看你的傷勢如何?”轉(zhuǎn)塵道:“有勞霍教主?!狈鲋D(zhuǎn)云坐了起來。霍紫鳶一看,但見她背心一個掌印透衣而入,撕開衣服一看,傷口周圍一片青紫,觸之冰涼,膚表僵硬,道:“還好,打你一掌的那人腐骨神掌并未練到家,雖然他這一掌觸到你的肌膚,但掌力不夠,寒毒未曾深入,甚為可喜。若那人功力再深點兒,恐怕我也救不了你了。”取出金針,依法施為,給她背上幾處死xue都扎上了金針。半個時辰一過,金針拔出,轉(zhuǎn)云連吐了幾口黑血,臉色慢慢地由青紫轉(zhuǎn)成紅潤。霍紫鳶松了口氣道:“還好,你這條命算是撿回來了?!鞭D(zhuǎn)塵合十道:“多謝霍教主仗義援手,此恩此德,貧尼等永世不忘?!?/br> 裴繼換取出一顆大還丹遞給她道:“等你師姐氣力恢復(fù)之后,把這藥給她服下,可保她心脈不受傷害。胡家寨兇險萬分,我勸你們最好還是別去,趕快回去向你們的掌門報告吧?!鞭D(zhuǎn)塵把師姐背在背上,道謝道:“多謝兩位援手。日后若有吩咐,天南劍派決無二話?!迸崂^歡道:“些許小事,無需掛齒。兩位路上還要小心,就從官道走,盡量別走到偏僻無人的小道上去,給人以可乘之機(jī)。”轉(zhuǎn)塵再謝道:“大恩不言謝,我們告辭了?!北持鴰熃?,急急忙忙下山走了。 裴繼歡見兩人去了,與霍紫鳶道:“咱們只是聽說胡家寨被挑了,真實情況還未知曉。眼看天亮,你休息一下吧,前面還有很長的路要走呢?!被糇哮S和衣躺在供桌上,道:“奇怪。區(qū)區(qū)一個胡家寨值得偷襲么?敵人恐是‘項莊舞劍意在沛公’,只是這個‘沛公’是誰,倒是要好好注意一下子?!迸崂^歡挑亮了火堆,坐在墻邊做了一會兒吐納功夫,才倒下睡著。 第二日天色微光,兩人收拾了,從小廟出來,到前面鎮(zhèn)上買了馬匹,兩人縱馬一路急趕,三百多里路,一天一夜便趕了過來,當(dāng)兩人遠(yuǎn)遠(yuǎn)望見胡家寨的山頭,已是十分疲憊,找了個僻靜所在飲馬休息了半日,氣力才漸漸恢復(fù)。 且說胡家寨乃在群山環(huán)繞之中,四周林木蔥蘢,濃蔭蔽日,流泉作歌,山鳥飛鳴。兩人一路打馬上山,前往道路越來越崎嶇,走到后來,不能過馬,兩人只好將馬匹放在半山腰的樹林中,徒步走上胡家寨大寨所在處“混元頂”去。好在道路雖然崎嶇,山勢卻并不高,兩人還未到混元頂,山間忽然起了濃霧,一時伸手不見五指,四周靜悄悄的,連鳥兒的叫聲似乎也忽然全部消失。裴繼歡心頭一沉,道:“胡家寨號稱三千之眾,眼看就到混元頂,卻一無巡路,二無崗哨,難道胡家寨真的雞犬不留了?” 霍紫鳶道:“胡家寨號稱西南綠林第一大寨,你看它的大寨四周到處是懸崖峭壁,易守難攻,端的一夫當(dāng)關(guān)萬夫莫開,要偷襲胡家寨,只怕沒這么容易吧?且慢!”伸手一指前面。裴繼歡透過濃霧遮掩,依稀見路邊草叢中躺著一人。那人臉朝下俯臥在地,身體肥胖,大睜一雙眼睛,手中一把鋼刀斷成兩截,刀頭無影無蹤,回頭對霍紫鳶道:“小心?!被糇哮S道:“好?!眱扇饲昂笙嗑嗍?,向混元頂摸了上去。 離混元頂?shù)氖焯莶贿h(yuǎn),又倒著三人,一人胸口中劍,一人頭頂中掌,還有一人渾身不見傷痕,臉上卻殘留著詭異的笑意。裴繼歡心頭一驚道:“這是春秋幫的鎮(zhèn)幫掌法‘回眸一笑十三掌’,春秋幫為什么跟胡家寨為敵?”要知春秋幫乃是西域大幫,幫中高手不下百數(shù),但春秋幫幫主從來神龍見首不見尾,江湖中見過春秋幫幫主的人可謂寥寥無幾。春秋幫的鎮(zhèn)幫掌法“回眸一笑十三掌”是怪異之極的厲害殺手,被這種掌法所傷,死者往往面帶笑容,乃是“回眸一笑十三掌”的一個極為明顯的印記,天下無對的。但春秋幫足跡從不過大散關(guān),就算偶到蜀中,也是神出鬼沒,一現(xiàn)即隱,難覓其蹤,沒想到前來覆滅胡家寨的竟是春秋幫? 裴繼歡與霍紫鳶交換了一個狐疑的眼神,霍紫鳶低聲道:“前面的混元頂最后一道關(guān)卡名叫‘十三天梯’,是前往混元頂天師洞的咽喉要道?!迸崂^歡道:“我先去探路,你跟著我來,離我稍遠(yuǎn)一些,等我過去了,以巴掌為號,你再過來。”霍紫鳶點頭應(yīng)了。原來“十三天梯”乃是一座十三丈寬、懸在半空中的鐵索橋,橋上鋪著十三塊木板,山中大霧的天氣將木板沾濕,人走在上面不僅搖晃,腳下更是滑溜得無法立足?!笆焯荨敝?,就是胡家寨的重地“混元頂”,“十三天梯”因此也成了胡家寨阻擋敵人入侵的最佳也是最后一道防守要塞?;糇哮S和裴繼歡過了“十三天梯”,卻沒看到十三天梯有人防守,兩人都不禁心頭一沉,想必防守在此的胡家寨的人甚至不及將“十三天梯”的繩索砍斷,敵人便已沖過了“十三天梯”,沖進(jìn)了“混元頂”。如果這樣的話,那么敵人不但來勢迅速,更有可能胡家寨內(nèi)部出了內(nèi)jian。因為砍斷十三天梯的繩索根本無需重力,就算一個沒有練過武功的弟子也能輕而易舉就做得到,一旦發(fā)現(xiàn)敵人還在橋中央,防守在此的弟子完全有可以最快的速度砍斷繩索,把敵人阻止在對面,就算敵人插上翅膀,恐怕也一時飛不過來。 裴繼歡過了十三天梯,鼻中聞到的血腥味越來越濃,一路上所見的尸首也越來越多,既有胡家寨的人,也有來歷不明的黑衣人。這些來歷不明的入侵者服飾統(tǒng)一,都穿著黑色勁裝。裴繼歡見到處都是橫七豎八的死尸,忙輕拍巴掌,叫霍紫鳶過來?;糇哮S過來看了,道:“這些黑衣人不知道是從哪里來的?”裴繼歡道:“不知。你見識比我還多,你都沒見過,我就更沒見過了?!眱扇诉€在一株大樹下,這時忽然聽到了隱約傳來的幾聲刀劍碰撞之聲,他們所在的地方,離混元頂已然不遠(yuǎn)了。 兩人聽見兵器碰撞的聲音,道:“也許胡家寨還有幸存的人?!眱扇丝v步如飛,向發(fā)出聲響的地方奔了過去,忽聽頭頂一聲響,一張大網(wǎng)迎頭罩了下來?;糇哮S跑在前面猝不及防,被大網(wǎng)罩個正著,緊接著四名黑衣人分別從兩邊的大樹上飛身跳下,兩個人攔住裴繼歡,另外兩個人去刺殺霍紫鳶。驀地只聽霍紫鳶一聲嬌叱,一道劍光裂網(wǎng)而出,兩人發(fā)出一陣哀鳴,雙雙倒了下來。裴繼歡雙掌一錯,將一人震飛,五指如鉤,抓著一名黑衣人的脖子,喝道:“你們是什么人?誰叫你們到胡家寨來搗亂?”那黑衣人甚為強(qiáng)橫,一句話不說?;糇哮S并攏五指在他肋下一截,那人頓時只覺成千上萬只螞蟻在體內(nèi)四處亂咬,頓時疼得滿地打滾?;糇哮S道:“老老實實說出你們的來歷,否則可別怪我手段狠毒。”那人疼得面如死灰,依然不肯開口,霍紫鳶手起一掌,將他打得腦漿四溢,又抓起另外一人。那人見她相貌美麗,卻冷血無情,嚇得魂飛天外,不待霍紫鳶問話,嚇了個屎尿齊流,怪叫一聲道:“饒饒饒饒??????命!饒命,投降,投降!” 霍紫鳶逼問道:“你們來了多少人?胡家寨的人都讓你們殺了嗎?” 那人腦袋搖得象撥浪鼓,連聲道:“沒有沒有!他們被困在混元頂后的一個大山洞里!我們首領(lǐng)正要我們的人到處收集柴火,要把山洞給燒了,把他們所有人都燒死在里面!”裴繼歡問道:“混元頂大寨門口你們有多少人?來了幾個領(lǐng)頭的?”那人抖抖索索地道:“我們,我們有一百多個,首領(lǐng),首領(lǐng)??????好多個?????”霍紫鳶哼了一聲道:“好好的人不做你偏要去做狗,送你歸西去吧!”手按他頭頂,左手用力向外一旋,只聽喀地一聲脆響,登時將那人脖子扭斷。裴繼歡埋怨她道:“還沒問清楚,你為什么先殺了他?”霍紫鳶一笑道:“你恁地心善。這等惡徒,不殺留在世間,只不過徒留禍根。混元頂就在眼前,我們殺他個出其不意,就算不能將這一百多人都?xì)⒌?,至少也能殺進(jìn)去與胡家寨幸存的人會合,再殺他個回馬槍,留著這沒用的狗頭做什么?”裴繼歡知她乃是幽冥教主,想必往日在江湖中下手殺人,冷面無情,只好無可奈何地瞪了她一眼。 兩人越靠近混元頂,人生越大了些。兩人相顧一望,飛身上樹。但見混元頂?shù)烙^洞前死者枕籍,大群黑衣人往來奔走,收集來的柴火也越來越多地堆在了一個山洞洞口周圍,正在放火。好在濃霧遮天,柴草濕透,一時也點不起火來,幾個大大的火堆,都在冒著濃煙,火勢并不算大。只聽有人大聲喝罵。裴繼歡與霍紫鳶循聲往視,見大聲罵人的那人身材高大,手里提著一根兒臂粗細(xì)的拐杖;跟在他身后還有五人,其中一人是個神態(tài)威猛的黃衣大漢,腰懸彎刀;還有兩個,一個是一名灰衣老者,卻是那夜在荒坡小廟中曾與裴繼歡交過手的,另外一人則是一個裸露雙臂,極為健碩的紅衣喇嘛,還有一名道士。裴繼歡見了這幾人,低聲對霍紫鳶道:“這是場硬仗。領(lǐng)頭那人是個胡人,大概是蔥嶺那邊的人氏,我在天山的時候,見過很多蔥嶺那邊來的客商,他們大多是漢人和西域的波斯人所生的,而且他們大多從波斯來,在波斯時就學(xué)了波斯那邊的怪異武功。你待會可小心著點兒?!被糇哮S道:“好,我知道了?!?/br> 裴繼歡道:“好。我們這就下去?!眱扇苏氯?,只聽有人道:“還沒攻進(jìn)去么?”那身材高大的胡人哼哼冷笑道:“甕中之鱉,真人不必心急。白教法王在哪里?”問話的那人滿頭白發(fā),一派仙風(fēng)道骨的樣子,背上背著一口寶劍,后面還跟著三四個道士。那道士道:“法王正在我的居所入定,再過半個時辰他就要出來了?!蹦呛斯Φ溃骸胺ㄍ跽媸枪殴郑〈髷潮粐?,胡家寨的藏寶瞬間唾手可得,他倒還有心思去入什么定?請真人帶我去見他吧!”裴繼歡聽得“白教法王”四個字,不禁心頭一凜,正要抬頭,霍紫鳶把裴繼歡一拉,低聲問道:“這道士是誰?”裴繼歡道:“我沒和他正面打過交道,不知他的來歷。不過看他的道冠,卻大約可以推斷出來他是某個門派比較重要的人物,你看他的道冠。” 霍紫鳶仔細(xì)一看,見那道人頭上帶著一頂黑黝黝的鐵冠,心中一省,失聲道:“戴鐵冠的道士?”裴繼歡道:“那道士是哪個門派的,我們現(xiàn)在還不知道。不過我已知道為何十三天梯那么險要的地方為何會守不住了。你看看那胡人周圍的那幾個人。”霍紫鳶道:“奇怪。好似是胡家寨的人?”裴繼歡道:“沒錯。他們身上穿的和那些黑衣人不一樣,而且那幾人穿得大致相同,由此可見,‘十三天梯’這樣萬夫莫開的防守重地會失去作用,原來是內(nèi)jian搗鬼。”霍紫鳶點頭道:“難怪這些人這么快就攻到了混元頂。不過這幫人的來歷真是奇怪,竟有面子把青海的白教法王也請了來?”要知吐蕃以密宗佛教立國,密宗三支中的白教因與紅、黃兩教有教義之爭,后來被兩教合力趕出吐蕃國境,輾轉(zhuǎn)來到青海白象寺開山傳法,白教因此流落佛國之外,難回故鄉(xiāng)。白教弟子勢弱,極少在江湖中出現(xiàn),傳教的范圍也僅限于青海一地和關(guān)東草原上的小部分地方。裴繼歡在天山學(xué)藝時,曾見過草原上的大小活佛多位,想不到今日一位地位尊崇的白教法王,竟然也來到胡家寨這個小地方。 裴繼歡正要下去,霍紫鳶急忙把他拉著,低聲道:“再?!迸崂^歡道:“等什么?”霍紫鳶道:“你忘了死在路邊那個胖子么?他全身冰冷,臉色青紫,可見是中了腐骨神掌而死的。但我看這幾人沒一個像是真正學(xué)過‘腐骨神掌’的人,也許他們幕后還有主使沒現(xiàn)身出來,再看,看那人會不會出來?” 兩人又在樹上藏著等了一陣,依然不見另外的人出現(xiàn),當(dāng)下雙雙跳了下去。裴繼歡劍快,閃電般地沖上前去,將幾名正在搬運柴禾的黑衣人刺打倒,四周的黑衣人見兩人突如其來地出現(xiàn),稍稍一亂,便立刻反撲,四周人蟲攢蟻集,密密麻麻圍了上來。裴繼歡紫霞劍迎風(fēng)揮舞,只聽?wèi)K叫不絕,圍在周圍的黑衣人大腿胳膊四處亂飛。般若神劍勢重力沉,幾個黑衣人當(dāng)然不在話下,劍光起落,十幾人當(dāng)即胸口中劍,或死或傷。眾黑衣人見兩人手段狠辣,一時驚散,這時只聽有人喝道:“你們兩個小鬼是從哪里來的,竟敢到這里來搗亂?”掌風(fēng)呼呼,一人從背后襲來。裴繼歡并不回頭,紫霞劍反劍一揮,那人只覺勁風(fēng)撲面,雙掌一錯,掌分陰陽,一個上下交征,將裴繼歡寶劍彈開。裴繼歡回頭一看,正是那個身材高大的波斯胡人。那胡人名叫巴爾喀,掌法怪異,以空手對裴繼歡的長劍,竟不吃虧。他身邊那人名叫齊天霸,是他師弟,拔出腰間彎刀,一刀猛劈霍紫鳶。他那口彎刀是西域上等黑鐵混合了烏金所練,既重又沉,且鋒利無比,霍紫鳶見他來勢迅猛,長劍還了一招“長河落日”,劍光如電聲若龍吟,一片切金斷玉之聲,火星飛迸,齊天霸彎刀的刀頭月牙已被霍紫鳶的長劍崩出了指甲蓋大小的一個缺口。齊天霸這口寶刀來之不易,平日珍愛無比,寶刀受損,心疼得他心里直哆嗦。 裴繼歡驀地發(fā)出一聲長嘯,身隨劍指,使出了般若劍法,一招七式宛若海雨天風(fēng),迫人而來。但見劍光刀影中巴爾喀驀地騰空飛起,裴繼歡第二劍居然刺了個空。他劍法連貫如意,第二招不奏,第三招接著發(fā)出,兩招之間,竟無一絲空隙。巴爾喀身在半空身軀微微一沉,足尖一沾裴繼歡劍身,忽地借力平飛出去,裴繼歡劍如疾風(fēng),第四第五招接著又到,看看劍光已將刺到巴爾喀背心,巴爾喀竟然硬生生在半空中扭轉(zhuǎn)身軀反手一拍,將裴繼歡寶劍震歪少許,但他的一幅大袖,也被裴繼歡削了下來。說時遲那時快,只見巴爾喀深吸口氣,飛身落地,身形微頓,一直藏在袖中的左手忽然伸出,五指如鉤,抓向裴繼歡的手腕! 這一招來得古怪之極,但見巴爾喀手臂微屈,五根手指從裴繼歡意料不到的方位抓了過來,那條粗壯的手臂,竟如一條柔軟的腰帶一般可以自由反轉(zhuǎn)扭曲。好在裴繼歡的劍法已快臻化境,忙而不亂,巴爾喀的手來得快,他的劍遞得也更快,刷地一聲連人帶劍竟從巴爾喀腋下飛過,巴爾喀大吼一聲,一掌平拍,啪地一聲,兩人一觸即分。裴繼歡寶劍倏地向前一探,巴爾喀避無可避,沉聲撤掌,只聽擦地一聲,裴繼歡紫霞劍又將他另外一只袖子給撕了個大口子! 那邊齊天霸也是大吼連連,一把月牙彎刀刀光如練,卻似是招招都被霍紫鳶的劍法克制,肩上中兩劍,血流如注。原來幽冥神教的劍法傳自數(shù)百年前的天竺異人戒日法王,戒日法王并未真正教授過門徒,但霍紫鳶的先祖是戒日法王身邊的侍者,吐露過愿意繼承戒日法王衣缽的心意,戒日法王雖然并不愿意傳他衣缽,畢竟還是看在這位侍者心誠,對他的武功下過數(shù)年的指點之功。戒日法王去世后,霍紫鳶的這位先祖離開吐蕃來到蜀中秘密定居并創(chuàng)立幽冥神教,所用的武功,都是經(jīng)過戒日法王親自指點而成,怪異詭譎,不正不邪。這路劍法講究的是一劍太極之圓而生出兩劍兩儀的威力,兩劍兩儀又生四劍四象,四劍四象變八劍八卦,以此類推,正合著“混沌生太極,太極生兩儀,兩儀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八卦生無限”的原理,就算一個從未練過劍法的人能知曉霍門劍法的奧秘,隨手取一物,也可立成劍法高手,抗拒強(qiáng)敵。霍紫鳶自小愛武,她的父親霍智伯武功高強(qiáng),教了不少的門徒弟子,卻不耐煩教自己的女兒,倒是她的母親對這個女兒寶貝有加,在她的身上下過多年的苦功,把霍家祖上傳來的劍法都全部教了給她,霍智伯去世后,當(dāng)日霍家先祖從戒日法王處得來的武功,多半也只有霍紫鳶精通了。 齊天霸刀重力沉,卻拿霍紫鳶時而小巧時而大開大闔的劍法無計可施,但見霍紫鳶長劍揚空一抖,光滑如鏡的劍身上忽地起了一陣寒氣,向齊天霸刺了過去。齊天霸彎刀橫空一劃,霍紫鳶已然長劍一收,迅若飄風(fēng)欺身直進(jìn),鋒利的劍尖倏地指到齊天霸前心。齊天霸固然慌張,但他的刀法武功的已練到了爐火純青之境,彎刀平過向下一壓,竟把霍紫鳶劍尖引得向下微微一沉,左掌一晃,騰地一個飛腳,掌虛腿實,幾乎踢到霍紫鳶手腕上來?;糇哮S寶劍微微向內(nèi)一收,劍柄翻處,連進(jìn)三招,上刺額腦,中刺前胸,下刺小腹,齊天霸識得厲害,雙臂一振,騰空拔起,飛身落地,左手成鉤,抓向霍紫鳶后心,用的竟然是少林派的大力鷹爪?;糇哮S聽得腦后風(fēng)響,足尖一點,飛身前竄,齊天霸一刀一抓悉數(shù)落空,身子一個前傾,險些跌倒,霍紫鳶纖指倏地一彈,光芒一閃,三支朱雀神針急取齊天霸上、中、下三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