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初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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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繼歡繼續(xù)看下去,只見布片上道:“王之劍也,控天下窮荒之猛獸,奪天地日月之精華,集而啟之,遂成大教,命為‘禹王劍法’。幽冥司契,其言有微,生死兆彰,列以天地之象??桃庋芯?,索微探隱,識之竟要,謬之鬼神。大皇帝天乙劍法第二階第二段:子午正時(shí),引丹田之氣前推,仰面朝天,真氣旋轉(zhuǎn),貫通重樓,倒行逆施,自足跟涌泉之處引森森地氣上破任督二脈,陰陽交作,沖擊者三,二脈可通也。二脈既通,紫府寧之,散紫府之氣功行四周,則祛其邪也。”心中不禁暗暗驚訝道:“師父曾說,任督二脈乃命脈本源,三焦輔之,四象調(diào)之。任督二脈打通,則龍虎相會,神功立成。這經(jīng)書中所注,和師父所傳大相徑庭,豈不怪異?”右掌依言行之,忽覺一股冷森森的氣流從右足足跟直沖上來,啪地一聲,竟莫名其妙仰天摔倒,后腦勺咚地一聲,撞在石頭地上,直摔得兩眼冒金星。 他爬起身來,摸著撞疼的后腦勺,心中奇怪道:“這是怎么回事?”轉(zhuǎn)念一想,恍然大悟道:“拓印下來的經(jīng)文前面便曾說‘陰陽平衡’之道,我單試右掌,真氣當(dāng)然只在右邊身體行走,不摔倒才怪呢?!卑蛋敌α似饋淼溃骸拔艺媸潜繕O了,這書的主旨是希望練功者能做到陰陽相調(diào),我卻偏偏反其道而行之,可笑,可笑!”一口氣再讀下去,將布片上的內(nèi)容全部記住,取劍走出廟門,來到廟前草地上,將布片上所指引的劍法使一遍。他使到三十三招,原本颯颯有聲的劍尖竟絲毫不再發(fā)出聲響,心中奇怪道:“奇怪。劍尖劃空,必錚錚有聲,為何越使到最后,越無聲響?”收劍回到廟中,打開布片,但見上面記載道:“運(yùn)劍如水,以水之力可破萬物之堅(jiān),滴水穿石,言無欺也。”恍然有悟道:“人若在水中運(yùn)劍,自然無法聽到長劍發(fā)出的聲音。但水中阻力巨大,如何能將一套劍法使完?恐怕不用等到使完一套劍法,使劍的人自己也早被水淹死了?!彼犘R之后有一道從山頂下來的小瀑布,心道:“待我到潭中一試便知?!眮淼教哆叄摿送庖?,噗通一聲跳進(jìn)潭中,只覺全身如遇密密麻麻的針尖所攢刺,手指腳趾頓時(shí)被潭水冷得發(fā)麻,心口也為之一窒,連忙運(yùn)氣護(hù)著心頭,牢牢記著書上的經(jīng)文,在水底握著寶劍,依言而行。他在水中自然使劍,當(dāng)然聽不見任何劍身上的響動,但長劍劃過眼前,劍尖帶起密密麻麻的白色水霧,心頭豁然開朗道:“原來禹王的劍法,若非和我一般在深水寒潭中練成,也必是在大江大河之中得來。他十三年治水,三過家門而不入,練成的劍法必然也跟水有關(guān)才對?!币幻嬉婪ㄓ脛?,氣運(yùn)周天,長劍越使越快,四周水壓竟似成了一片空無,練到最后一招,只聽砰地一聲巨響,一股水柱托著他離水飛出四丈高下,四周修竹,無不被劍光摧之。他水淋淋落下地來,身上竟不覺絲毫寒冷,反倒熱氣蒸騰,身上貼里穿著的濕透的衣裳,片刻便已干了! 他又驚又喜道:“禹王劍法果然神妙!”又將在水中使出的劍法溫習(xí)一遍,果然劍尖毫無聲響,但全身真氣流動,比此前更見深厚,飛身輕輕一縱,雙足竟站上了一株手臂粗細(xì)的竹子的最上端,竹枝絲毫不動。原來他在水中練劍,任督二脈被體內(nèi)真氣打通,無意中內(nèi)力又比前時(shí)更進(jìn)了一層,劍法也由“霸”轉(zhuǎn)“王”、再上了一個(gè)新臺階了。他刷地跳下地來,攤開布片,見最后一頁只有短短三行,而且下無承應(yīng),無法推斷下文,暗道:“想是這篇?jiǎng)Ψㄈ笔Я鱾魈?,失傳的部分深奧無比,想來其他八鼎上若也有同樣的經(jīng)文,都能找來一一修煉,也許我真能練成上古禹王留下的劍法呢?!敝钡酱丝?,才覺得身上微微發(fā)冷,忙添了一些枯枝,把火點(diǎn)大,捏著手里的經(jīng)文想了想道:“這份禹王神劍乃是我家先祖記錄下來,我雖然初步練成了上面的內(nèi)功和劍法,但只怕被外人前來搶奪。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卑巡计旁诨鹄?,化作灰燼。他天賦聰明,學(xué)過的東西和看過的書多能過目不忘,此刻經(jīng)文燒毀,其實(shí)他腦海里,已是記得清清楚楚,絲毫不差。 他盤膝吐納,做了一回內(nèi)氣功課,忽然聽得門外隱約有些輕微之極的腳步聲,他心中一喜,道:“難道是霍姑娘回來了?”轉(zhuǎn)念一想,立刻否定了自己的想法,暗暗道:“霍姑娘繼承了父親的名號,乃是新一代‘幽冥神教’,她有些傲氣,怎么會才走半日不到,就便回頭?”站了起來,拿起靠在墻邊的寶劍,輕輕走出廟來,問到:“是霍姑娘在外面嗎?”此時(shí)他心里依然希望來的那人是霍紫鳶。 猛聽有人桀桀怪笑道:“原來是你這小子躲在這里,大輪寺地下叫你跑了,這回我可不會輕易讓你逃掉了!”但見一人忽然出現(xiàn),那人身穿一身黑衣,卻是在大輪寺地下遇見的那名黑衣女子,裴繼歡還怕自己看錯(cuò),借著火把的光線,看那女子一雙眸子色做深藍(lán),想起喀麗絲的話,立刻知道她就是喀麗絲的meimei卡麗絲,立刻喝道:“原來是你這魔女!” 卡麗絲尖笑一聲道:“是我又如何?你在大輪寺下面找到王鼎了?把你從王鼎里取來的東西交給我!”裴繼歡怒道:“你有本事就來取,殺得了我,那東西你拿去,沒人攔得住你!”卡麗絲咯咯尖笑道:“好!我有心留你一命呢,既然你一心求死,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倏地飛起半空,寶劍向下一指,宛如半天撒下一張銀網(wǎng),風(fēng)聲颯颯,向裴繼歡當(dāng)頭罩下。裴繼歡身子一扭一擺,卡麗絲一劍落空,裴繼歡伸指在紫霞劍上輕輕一彈,聲若龍吟,道:“你進(jìn)了我一招,現(xiàn)在我要還禮了!”紫霞劍倏地向前一指,劍光錯(cuò)落,劍點(diǎn)紛繁,宛如群星飛落,向卡麗絲意想不到的位置刺了過來!他手起劍落,前后左右四個(gè)方向在身軀急轉(zhuǎn)中各刺兩劍,那女子摸不著他劍勢來路,心頭大駭,只好飛身退開,反手一劍,劍光暴漲,半刺不刺,劍尖在中途倏地一轉(zhuǎn),兩劍相交,錚地一聲火星飛濺,兩人各退兩步,裴繼歡的紫霞劍毫發(fā)無傷,卡麗絲的長劍卻斷成了兩截。 卡麗絲內(nèi)力不及裴繼歡,裴繼歡手中的紫霞劍又是天山羽士楊白眉隱居天山后,走遍天山南北搜求五金之精,花了六年的時(shí)間才鑄成這一口寶劍。前文有示,楊白眉是裴繼歡父親李建成的心腹死士,為酬李建成的知遇之恩,把一身絕學(xué)都教給了裴繼歡,這口寶劍也是楊白眉特意鑄來送給徒弟的,鋒利程度固然不及龍泉太阿,但裁金截鐵,卻異于普通長劍,卡麗絲的長劍不過是一口普通的青鋼劍,雙劍相交,只覺手中一輕,長劍已被裴繼歡紫霞劍截成兩截。 卡麗絲勃然大怒,把手中的斷劍一扔,陡地飛身撲起,半空中雙掌齊發(fā),掌力宛如長江大河,轉(zhuǎn)瞬之間連劈三掌,裴繼歡倏地一聲長嘯,翩然從半空掠過,身形頓止,也向卡麗絲猛下殺手,卡麗絲見他劍法精妙之極,不敢怠慢,左掌平胸,右掌忽地一掌掃出,只聽裴繼歡大喝一聲“著!”掌如奔雷,砰然聲響,將卡麗絲震出一丈多遠(yuǎn),紫霞劍寒光電射,反刺回來!他這連環(huán)三劍乃是剛剛學(xué)來現(xiàn)炒現(xiàn)賣的“禹王神劍”的精妙殺著,卡麗絲識得厲害,飛身倒縱出去,裴繼歡正要追擊,忽只聽黑夜中左右兩邊,風(fēng)聲颯然,又有人暗中襲來,卡麗絲也回身撲來,連發(fā)兩掌。裴繼歡急奔中驀地止步,上身前傾,左掌反手下截,啪地一聲,左邊那人“啊”的一聲,掌心如同被一塊燒紅的烙鐵烙過,疼得鉆心,裴繼歡掌力一收,右邊那人被他彈了一指,悶哼聲中,跌倒在地,胸口如中重錘,口中鮮血狂噴。冷風(fēng)驟起,卡麗絲的雙掌如影隨形地?fù)涞?,裴繼歡飛身閃過,長劍一展,倏地橫空疾掠??惤z雙掌一錯(cuò),左臂一伸,渾身關(guān)節(jié)發(fā)出爆豆般清脆的響聲,一掌拍出,裴繼歡長劍圈轉(zhuǎn),左邊那人長劍未及收回,只覺肩膀劇痛,裴繼歡一劍將他右肩刺了一個(gè)窟窿! 這幾劍去得快極,卡麗絲的掌法夠快,卻沒想到連出數(shù)掌,連裴繼歡的衣角也沒沾到,反倒傷了兩名手下的性命,她當(dāng)然沒想到裴繼歡只這一兩天的功夫得到了禹王神劍,初步把里面的劍法和內(nèi)功都粗練了一遍,劍法威力早已大勝從前;裴繼歡也是沒想到,他沒想到從大輪寺出來才幾天的時(shí)間,卡麗絲的內(nèi)功為何變得如此“不堪一擊”?他卻是沒想到,他新練成的“禹王神劍”乃是上古第一神功,卡麗絲武功再高,也不過把“腐骨神掌”練到了第二層,和“禹王神劍”這種正大莊嚴(yán)的武功一比,“腐骨神掌”雖號稱“古往今來邪派第一神功”,就相形見絀了。 不過卡麗絲到底比裴繼歡大了好幾歲,江湖閱歷也比裴繼歡要深得多,裴繼歡倏地雙臂一張,宛如一頭巨鷹從天而降,掌蘊(yùn)風(fēng)雷,雙掌齊發(fā)??惤z卻是霍地轉(zhuǎn)身,施展開輕靈小巧的身法,身形一轉(zhuǎn),雙掌左右拍擊,拍向裴繼歡命門要xue。裴繼歡左掌護(hù)胸紫霞劍倏地刺到卡麗絲肋下,卡麗絲身形一轉(zhuǎn)再轉(zhuǎn),裴繼歡一劍落空,但聽卡麗絲桀桀怪笑,掌發(fā)如雷,陰風(fēng)冷起,卷地而來,裴繼歡只覺內(nèi)息一窒,身體歪斜,左掌平舒,瞬間連劃了五六個(gè)大小不同的圓圈,掌心向內(nèi)一拖一引,卡麗絲發(fā)出的“腐骨神掌”掌力落空,身形一晃,裴繼歡牽引之力驀地全發(fā),卡麗絲的身軀竟被裴繼歡這一掌拖得向前連奔三步方才站穩(wěn)。這一路掌法,卻是楊白眉的秘傳絕學(xué)“八荒六合神掌”,他以手畫圓消解卡麗絲的攻勢,“八荒六合神掌”威力非同小可,更兼裴繼歡粗練了禹王神劍,內(nèi)力大進(jìn),卡麗絲心中不禁吃驚,手臂一振,雙掌交錯(cuò),潛運(yùn)內(nèi)力,掌心現(xiàn)出一片墨綠之色,陰寒之氣再次撲面而來,裴繼歡心頭一震,竟被卡麗絲的陰寒掌力震退兩步,卡麗絲連聲怪笑,雙掌凌空下壓,裴繼歡大喝一聲,運(yùn)起金剛不壞的護(hù)體神功,全身變得硬如鋼鐵,左掌倏地上擊,卡麗絲發(fā)出陣陣獰笑,掌力催動,裴繼歡只覺一股陰寒無比的冷氣循著掌心侵入體內(nèi),雙掌掌心如觸萬年冰柱,徹骨冰寒。他已在卡麗絲的毒掌下吃過一次大虧,幸虧霍紫鳶給他治好,如今一覺對方掌力異常,強(qiáng)攝內(nèi)力,左掌倏地一送,砰然聲響,卡麗絲飛出三丈開外,她肋骨被裴繼歡掌風(fēng)掃著,隱隱作痛,不敢再斗,身若流星一般,向山下沖去。 裴繼歡見卡麗絲逃了,急忙坐下,盤膝運(yùn)功。他第一次中卡麗絲的毒掌,要靠霍紫鳶給他金針拔毒,才能幸免于難,這次交手,卡麗絲的“腐骨神掌”寒毒已經(jīng)鉆進(jìn)了他的體內(nèi),他的感覺,卻完全不如第一回那么痛苦,只是微微感覺到一些寒冷,并未再有別的傷害,盤膝運(yùn)功不過一炷香左右的時(shí)間,侵入體內(nèi)的“腐骨神掌”寒毒,就被他新練成的禹王神劍無比渾厚的內(nèi)力煉化,消失得干干凈凈了。他初得神功,還不知禹王神劍的厲害之處,只是覺得奇怪:“卡麗絲的毒掌為何不及上一次的厲害?難道她的武功退步了么?”他沒想到,不是卡麗絲的武功退步,而是他自己的內(nèi)功進(jìn)步了很多,所以卡麗絲的武功在他的眼里才好像遠(yuǎn)遠(yuǎn)不及他們的初見了。 他坐了一會,只覺體內(nèi)寒氣去盡,站起身來拿著火把仔細(xì)一看,原來那兩個(gè)偷襲的,一個(gè)是和齊天霸他們一道在胡家寨搗亂的白發(fā)道人,另外一個(gè)從來沒見過,心中不禁想道:“這卡麗絲還不知道和她父親一道在中原培植了多少殺手?以喀麗絲的是說法,她的父親‘霍山老人’把‘腐骨神掌’練到了第五重的高度,正在想辦法突破練功的障礙,我要盡快找到‘霍山老人’在中原的窩點(diǎn),趁他神功未成先下手為強(qiáng),為武林消除這個(gè)禍害!” 他把白發(fā)道人和另外一人的尸首丟下山谷,從小廟里拿了自己的包裹,連夜下山。胡家寨在混元頂上,黑夜下山,坎坎坷坷,等他走到山下,天已蒙蒙亮了。他急忙趕路,走到一處鄉(xiāng)寨,買了一匹馬,上馬北上。 按照喀麗絲的指點(diǎn),南陽府在河南境內(nèi),裴繼歡離開蜀中走了將近一月,從蜀中到了河南,過了黃河,沿著太行山邊東走,這一日到了一個(gè)名叫盤珠的小鎮(zhèn),卻是一個(gè)來歷甚古的鎮(zhèn)子。相傳三千多年前,禹王曾在此鑄鏟治水,鎮(zhèn)上還留有禹王治水的一些遺跡,香火旺盛。從盤珠向東北,不到一百里地,就是南陽府了。裴繼歡來到盤珠打尖的時(shí)候已是黃昏時(shí)分。他本想多趕一程,趕到南陽府去宿夜,卻在一家客店的門外發(fā)現(xiàn)了兩匹駿馬,頸長腿短,耳小蹄圓,正是河套名種。裴繼歡自小在天山長大,見過不少名馬,都是西域之種,此刻在小鎮(zhèn)上看見這兩匹馬,不禁頗為奇怪,想道:“這兩匹馬的主人定是從塞外來的了,待我看看是誰?”于是便走進(jìn)這家客棧去投宿。 晚飯過后,裴繼歡練了一會吐納功夫,到了三更時(shí)分,便悄悄起身,到各間客房偷看,看了幾間,房中的客人都沒有什么可疑,最后到了東面盡頭的一間,裴繼歡剛剛摸到窗前,忽聽得里面有人罵道:“這個(gè)小娘們,死了倒干凈!”只聽另一個(gè)接著說道:“老二,她已經(jīng)被咱們抓住了,何必再罵她?”先頭那人怒氣沖沖地道:“我不罵她罵誰?你看,我這臉上被她抓的!老子的好事未成,你倒拖著我不許我為難她!哼哼,不是看在主人要她,我一早就把她斃于掌下了!” 裴繼歡好奇心起,干脆不動,就躲在門外聽這兩人說話。 先前那人繼續(xù)說道:“那一天,我路過劉家莊,無意中看見那丫頭練劍,我輕功比她高明一點(diǎn),那丫頭練劍全然不知我在背后偷窺,當(dāng)時(shí)我還覺得她的劍法有點(diǎn)奇怪,想不到她居然是紅拂女的徒弟?!焙竺婺侨苏f道:“你既然知道她是紅拂女的徒弟,又知道主人需要的正是正派的內(nèi)功心法,你還敢調(diào)戲她,那小丫頭沒殺了你,被主人知道,主人也會下手殺了你,你就不怕?!”先前那人笑道:“大哥,你不要以為主人真的這么沒眼色好嗎?他是域外來客,雖然在中土生活了很長時(shí)間,但他和他的女兒,不靠咱們這幫兄弟,還能靠誰?我不怕主人斃了我,你是知道我的性情的,我是無色不歡,好不容易遇見一個(gè)千嬌百媚的小娘們,老子嘗嘗鮮,大概也沒什么了不起的。再說,主人只是需要她的內(nèi)功心法,又不要她的處女之身,與其被主人利用完了殺掉,還不如讓我先痛快痛快呢!”后來那人黯然不語。先前那人又道:“我最氣不過的,就是這小丫頭不但拼死抵抗,連老子的臉和吃飯的家伙都差點(diǎn)被她廢了!”先前那人道:“我們出來都半年多啦,還是沒有比較好的獵物,把她弄壞了,回去如何跟主人交代?這死丫頭潑辣無比,一個(gè)年紀(jì)輕輕的單身女子就敢獨(dú)闖江湖,可見紅拂女門下,果然沒一個(gè)省油的燈。我勸你暫時(shí)不要?jiǎng)铀?,等回到莊里,稟明主人,說不定主人心情高興,逼她寫完了內(nèi)功心法,就把她賞賜給你呢?所以我們還是希望她沒有什么意外才好?!毕惹澳侨诵Φ溃骸按蟾绻挥兄饕?。好吧,我聽你的。這丫頭的師父武功劍法天下第一,江湖上能勝過她的高手能有幾人?主人見奇貨可居,必然高興得緊。不過,小無相金剛門的弟子可真不好惹?!?/br> 裴繼歡在窗外聽了,想道:“我下山來時(shí),師父曾跟我說起我有幾個(gè)師弟師妹。在大雪山不遠(yuǎn),我先見到了談?wù)鹪勒剮煹?,不知道這個(gè)‘丫頭’是誰?”聽那人還在房內(nèi)還是絮絮叨叨,裴繼歡悄悄抓爛了墻角突起的磚塊,把手一揚(yáng),隔著窗紙把捏碎的磚頭打了進(jìn)去,正好打著那人嘴巴,那人“媽呀”一聲,嘴唇打爛,兩個(gè)門牙掉在桌子上。另外一人跳了起來,摘下青鋼劍立刻穿窗跳出,嘴唇被打爛的那人跟著也跳了出來,大怒罵道:“哪里來的王八蛋,膽敢暗算大爺!”罵聲未絕,又是一把碎磚飛了過來,這回那人閃避得快,沒給打著嘴巴,鼻子上被打了一下,登時(shí)口鼻酸麻,眼淚都掉了下來!裴繼歡故意東鉆西轉(zhuǎn),引他們來追。他輕功遠(yuǎn)比那兩人高明,那兩人追了半夜,只是隱約看到裴繼歡的背影,待要不追,石子又飛了過來,弄得兩人大為光火,力竭筋疲。三個(gè)人在郊外樹林里你追我趕,等那兩人追出林子,裴繼歡已是消失得無影無蹤。 裴繼歡抄小路奔回客店,忽見一條黑影剛剛從房頂飛過,霎間就到了客店西面盡頭剛才那兩人所住的房間。裴繼歡悄悄跟了上去,但見那人把眼睛貼在窗上向內(nèi)張望,“咦”了一聲,似是發(fā)覺里面沒人,正感到驚詫,裴繼歡已然一掌按下,登時(shí)將他背心幾處要害xue道都閉了,低聲喝道:“你是誰?” 夜深人靜,那人沒想到裴繼歡猛然出現(xiàn),嚇得他失聲怪叫,裴繼歡拔出匕首在他面前一晃,鋒利之極的匕首尖就定在他眼皮上,又低喝道:“還不說話?你不要命了么?”那人只覺右眼眼皮劇痛,寒氣逼人,只眼大張,神情十分驚詫,裴繼歡沉聲喝道:“你快說實(shí)話,要不然我就廢了你的招子!”(招子,江湖黑話,眼球的意思) 那人“啊呀”一聲,道:“你是小無相金剛門的弟子嗎?”裴繼歡道:“我是紅拂女座下大弟子裴繼歡?!蹦侨吮灰话沿笆醉斨燮ぃ瑖樀帽扰鲆婇愅踹€害怕,抖抖索索,忙道:“別別別!別動手!我、我、我、我是奉命來追蹤兩位女子的?!迸崂^歡道:“什么女子?”那漢子道:“不??????不知道。只知道我們的探子探聽出來她們倆都是紅拂女的弟子!”裴繼歡立刻追問道:“你是奉誰之命來的?”那漢子一迭聲說道:“霍,霍??????”剛剛吐出這兩個(gè)“霍”宇,忽地一聲慘叫,倒在了地上。 裴繼歡在那漢子吐出“霍”字的一瞬間,已聽出了極微細(xì)的暗器破空之聲,然而他僅僅避開了一枚透骨釘,卻來不及救這俘虜。他的江湖閱歷還不夠豐富,見此情形,也知暗殺這漢子的人定是他的同伴,暗伏在旁,只怕同伴吐出真情。裴繼歡飛身沖進(jìn)那兩人的房間,但見窗口人影一晃,似見一個(gè)身材高大的人剛剛背著一個(gè)大口袋跳下樓去了。裴繼歡在窗口向外一望,那人已是逃出客棧,向郊外的另一個(gè)方向奔去。他立刻飛身跳了出去,施展上乘輕功,跟著那人就追了上去。 那人背著一個(gè)大口袋,看樣子分量不輕,裴繼歡輕功又高,緊緊輟在他后面,那人居然也毫無發(fā)覺。兩人奔了一陣,裴繼歡想到被殺的那漢子臨死前吐出的那個(gè)“霍”字,心中驀地一動,想道:“莫非他想說的是霍山老人?不錯(cuò),喀麗絲告訴我說,她的父親霍山老人最后出現(xiàn)的地方,就是南陽府的一處極為隱秘的村子里,離此地不到一百里路。不管是不是,我且跟上去看一看?!币?yàn)樗雭硐肴ィ淞种行栈舻娜瞬⒉欢?,湖廣一帶姓霍的武林世家只有金鞭霍少酉一家,但金鞭霍家的人幾乎不在江湖中走動;霍紫鳶家更不可能,霍智伯去世后,只留下霍紫鳶一個(gè)女兒,并無子侄?;糇哮S從胡家寨負(fù)氣出走,她再有心情也不可能一路跟著自己到了中原而不為裴繼歡所知。 兩人在黑暗中奔了一段,眼前忽然出現(xiàn)了一座大大的村落。這個(gè)村落有二十多間屋子,那人所向,是村中一座古堡形的大屋,裴繼歡跟著那人輕車熟路就到了那座烏黑的古堡門前了。裴繼歡偷偷攀上墻頭,沉吟半晌,暗道:“我是偷偷摸進(jìn)去呢,還是光明正大地求見?”忽聽門里有人大聲喊道:“往哪里躲?喂,喂,我抓到這個(gè)臭女人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