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深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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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吉法師聞言一愣,望了歐陽大石一眼,欲言又止。歐陽大石倏地站了起來,大聲道:“我們的命都是人家救的,憑什么不跟人家說實話?老子也是娘生父母養(yǎng)的,可不是沒半點血性的人!裴公子,不妨對你說了吧!九鼎的傳說想必你已經(jīng)知道了,我們來到這個島上,是來找一個鼎的!我們的海圖出了問題,我們要找的不是這個碣石島,也許是另外的島子!”裴繼歡不覺一愕,道:“這是怎么回事?我有‘無字天書’的指引能找到這個島,這沒什么奇怪的;你們不知訊息,如何能找到這個島上來?愿聞其詳!” 歐陽大石道:“我們的海圖雖然有誤,但大致的方向還是沒錯的。你有‘無字天書’而我們是沒有,不過我們背后有人親自指點?!?/br> 裴繼歡一愣,道:“親自指點?那人是誰?” 歐陽大石卻對桑吉法師道:“我要把實情告訴裴公子,法師有什么意見?” 桑吉法師道:“同船共度,是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事已到此,我們還有什么可保留的?裴公子救了你我的性命,我們豈能隱瞞?這件事只有我們?nèi)齻€知道,此外天知地知,有違此誓,當(dāng)如此木!”伸手一抓,把船艙欄板抓了一塊下來,喀嚓聲響,一塊木板化成了片片木屑。歐陽大石大聲道:“好!” 他回頭對裴繼歡道:“裴公子,你還有一位先祖在世,可能你并不知道!” 裴繼歡腦袋里嗡地一聲,道:“你說什么?!” 歐陽大石道:“裴家還有一位先祖在世。我們是霍山身邊的左膀右臂,他為了籠絡(luò)我們,把腐骨神掌前四段的內(nèi)功心法都教給了我們,希望我們?yōu)樗市R,所以我們能接觸到的都是一般人接觸不到的,你明白嗎?” 裴繼歡半晌才回過神來,道:“請歐陽先生說明白點。” 歐陽大石道:“你的先祖是誰你是知道的。那就是裴無極,是嗎?” 裴繼歡點頭道:“沒錯,他是裴家第三十一代族長,也是我們裴家一支的正統(tǒng)族長。” 歐陽大石冷笑一聲道:“裴無極有一位同胞兄弟,你知道不知道?” 裴繼歡神色一片惘然,道:“不知道!” 歐陽大石道:“他叫裴無涯,是裴無極的同胞兄弟,兩人一先一后從母體娩出,裴無極只比裴無涯大了半個時辰。裴無極得罪皇上,被貶南??词毓聧u,他的子孫以后也沒有機(jī)會回來。直到你的母親做了太子妃,唐高祖才對裴家免除了嚴(yán)厲的處罰,頒布了特赦令,把裴家這一支從南海赦回。那時裴無極已經(jīng)去世,活了八十七歲。而裴家事敗被貶,裴無涯卻在裴家全家人即將要被押送上發(fā)配道路的前幾天,忽然暴病去世,外界無人知道他的死因。裴無極這支到了南海,其中有一個族人后來暗中買通了看守的軍士,回到中原,隱身江湖,從此一直不敢公開露面,這就是你母親的那一支裴家子孫,買通軍士逃離孤島的,是你的外祖父裴伯通的父親裴敬業(yè)。那時這支裴家茍延殘喘,自己都不敢拋頭露面,哪有時間顧及暴病去世的裴無涯?這件事因此被棄置不顧。算時間,裴無涯和裴無極都在世的話,恐怕兩人的年紀(jì)都超過了一百歲了?!?/br> 裴繼歡道:“那么這位裴無涯去了哪里?” 歐陽大石道:“這就是我們來到海外孤島的來意。這位裴無涯當(dāng)年詐死,暗中離開中土避禍,遠(yuǎn)走海東。作為裴家子孫,他也知道‘無字天書’的秘密,并挖走了一個埋藏在地底的銅鼎,漂洋過海來到海東倭國隱居下來。我們要找的島子,就是他曾經(jīng)居住過的地方。找到了這個地方,我們就能為霍山老人找回一個銅鼎,作為回報,霍山老人會再傳授一個階段的‘腐骨神掌’的內(nèi)功心法給我們。” 裴繼歡哦了一聲,道:“那么你們沒有找到銅鼎,我就來了,火山爆發(fā)也不期而至了?”歐陽大石道:“沒錯。我們被‘腐骨神掌’的欲望驅(qū)使,答應(yīng)了這趟海外之行?!?/br> 裴繼歡道:“你們見過裴無涯?” 歐陽大石道:“沒見過,但聽過他說話,他和霍山老人在密室議事,我進(jìn)去見霍山老人,偶然聽到了幾句?;羯嚼先擞星笥谖覀儯詫ξ覀冋f的話,一般人是聽不到也不可能聽得到的。他親口告訴我,和他說話的那個人叫裴無涯,是裴家的一位年紀(jì)很古老的長輩?!?/br> 三人正在說話,忽然聽見外面有人大聲歡呼。原來這時太陽開始落山,而太陽落山前,大船終于航行到了另外一個海島邊上。船上的水手齊心合力,加速劃船,黃昏日落之前,果然把大船靠進(jìn)了一個海島的港灣。眾人將船泊岸,拋下鐵錨,只見這里和碣石島一樣,島上有座大山,山坡一片青綠,島上樹木參天,竟是海中的一座叢林。眼光所及,可以看見許多野花,燦若云霞,迎風(fēng)飄舞。船老大這回謹(jǐn)慎得多了,召集眾人,說道:“這島甚大,叢林深處,定有猛獸。若是大家對此一無所知,貿(mào)然上岸,只怕再出現(xiàn)我們在碣石島遇到的那種人間煉獄,所以我建議大家還是在沙灘上修養(yǎng),等我們把大船修好,再啟程到扶桑去。海圖上標(biāo)明,此地離扶桑已經(jīng)不遠(yuǎn),大概一天的航程大約就到了?!迸崂^歡問道:“大船修好大概要多長的時間?”船老大道:“如果不下大雨的話,大概十天就可以全部整修完畢了。”裴繼歡道:“好吧,我們明日先上岸去一趟,順便打點野物回來給大家改善改善口味?!贝洗蟛环判?,鄭重說道:“三位小心謹(jǐn)慎,不可大意,丟了性命。今天好好休息,明天一早你們就去吧。如果發(fā)生什么事情,盡快趕回來,人多力量大,大家一起想辦法。”裴繼歡感謝船老大的熱心,是晚三人自去安睡了。 第二天一早,船工和水手已在開始修復(fù)船只的破損,裴繼歡和歐陽大石及桑吉法師草草吃了點干糧,帶了一牛皮袋的凈水和一些魚rou,上岸而來。 森林里野獸的怪叫此起彼伏,林中古木參天,里面陰沉沉的,不知藏著些什么怪物,三人膽氣粗豪,也自有些懼意,提心吊膽一路摸索前行,時不時見有野獸的影子,好在不是成群的野獸。這些野獸也許從未見過人,大概把人類也當(dāng)作一種怪物,裴繼歡不去驚動他們,野獸自也不來sao擾,兩下相安無事,各走各的路。 走了一會,到了樹林深處,歐陽大石忽然一聲驚呼,裴繼歡隨著他的眼光望去,只見野草叢中有一具尚未全部腐爛的骷髏,那骷髏天靈蓋裂開一個大洞。三人見了,面面相覷,不知所以。再走一段,但見沿途不少無名死者,或斷頭,或只存半身,或缺手缺腿,計有三四十人之多。三人正在狐疑,忽聽遠(yuǎn)處一聲霹靂般的一聲怒吼,似雷非雷,吼聲過后,狂風(fēng)大作,百獸沖奔而來,虎嘯猿啼,腥風(fēng)四起,驚心動魄。裴繼歡叫道:“不好!快到樹上去!”飛身跳上一棵大樹,只見一大群野獸正朝著他們這個方向奔來,最前面的是一頭斑斕大虎,后面跟著獅子、黑熊、豹、野豬、犀牛等猛獸,爭先恐后,彼此踐踏,好像是碰到了巨大災(zāi)難、忙著逃命一般! 裴繼歡摘下一顆堅硬的松球,運起內(nèi)力,振臂揮出,剛好打中那老虎的腦袋,老虎怪吼一聲,奔出十多丈遠(yuǎn),頭骨被震裂,倒地死了。后面猛獸在它身上踏過,繼續(xù)狂奔,原來那老虎雖然死了,后面的野獸還是跟著它的方向狂奔。三人在樹上驚魂方定,忽聽剛才那吼聲又起,這一回吼聲大是洪亮,震耳欲聾,只見狂風(fēng)過處,深林中竄出了一頭怪獸。那頭怪獸遍體金毛,有點像獅子,卻長著一條又粗又大的老虎尾巴,身材巨高,比猛獸體形最大的犀牛還高得多,兩支彎月形的獠牙暴露在嘴外。它其行如風(fēng),竄入猛獸群中,一頭獅子登時被它一撲撲倒,那怪獸抓裂獅腦,將腦髓吸干,依法泡制,又吃了兩頭犀牛的腦,再抓裂一頭吊頸白額猛虎,血淋淋的挖了它的心臟吃了,吃得咯吱咯吱地響,三人見了,不禁毛骨悚然。裴繼歡道:“原來害死那些人的是這個怪物?!睔W陽大石悄聲問道:“這是什么怪物?如此厲害!”裴繼歡道:“《山海經(jīng)》里記載這怪獸名叫‘金獅’,說它是金獅,其實跟獅子一點關(guān)系沒有,只是長得有點像而已,聽說這猛獸只產(chǎn)在化外的高山大林中,性情殘忍,難以馴化,專以猛獸的腦漿為食,也會吃人。等它吃飽,不愿走路時,我非除了它不可!” 桑吉法師道:“這樣兇惡的怪獸,不惹也罷!”三人正在樹上嘀嘀咕咕,猛聽那怪獸金獅飛一般地竄了過來,縱身飛起,肩膀重重地撞在三人落腳的大樹之上。它吃飽喝足,聞到了生人氣味,猛撞大樹。桑吉法師猝不及防,被它大力撞樹,嚇了一跳,竟從樹上失足掉了下去。 桑吉法師有一身厲害精純的外家功夫,暫時還不至于有性命之憂,那怪物金獅見天上掉了個人下來,立刻發(fā)出一聲巨吼,迅若飄風(fēng),爪如利刀,撲了上來,桑吉法師到底是個老江湖,臨危不亂,拔出月牙彎刀,使開刀法,渾身風(fēng)雨不透,那金獅居然毫不懼怕,而且稍有空隙,就縱身撲擊。激戰(zhàn)中忽聽金獅大吼一聲,接著是桑吉法師一聲慘叫,原來金獅被他一刀砍中腦袋,桑吉法師的肩頭也被它撕去了一片皮rou,一人一獸,倏地分開。 那金獅渾身上下,刀槍不入,桑吉法師砍了它一刀,只劃開了它的頭頂皮rou,連血也沒出一滴,桑吉法師卻受了不輕的傷。只聽金獅大吼一聲,震動山岳,又閃電般撲來,桑吉法師見砍中它的腦袋仍然砍它不死,心中已自戰(zhàn)栗,這時他雙臂酸麻,更難抵擋,猛見金獅撲來,不由得大叫一聲“我命休矣”! 這時裴繼歡正好趕到,無瑕思索,用上了十成的內(nèi)家真力,將一支樹枝當(dāng)成甩手箭射出,金獅銅皮鐵骨,根本不把樹枝放在眼里,毫不躲閃,仍撲上來,樹枝電射而至,正好射中了它的眼睛。這支樹枝飛出,無異于長槍利劍,深入其腦,金獅大吼一聲,在地上連打了兩個滾,轉(zhuǎn)眼間又撲到了裴繼歡身前,當(dāng)真是來去如電,但裴繼歡在這瞬息之間,拔出紫霞劍,迎著它趕了上來。金獅被桑吉法師一刀砍著頭顱,雖然不曾破皮,但內(nèi)力深入,也震得它眼冒金星,它吃了這個大虧,識得厲害,倏地一個翻身從裴繼歡頭頂跳過,方一落地,立刻一爪向裴繼歡后心抓來,饒是裴繼歡見機(jī)得快,背心衣裳也已被它抓裂! 要是三人之力,殺那金獅絕非難事,歐陽大石剛在感激裴繼歡的救命之恩,和桑吉法師又是多年的老友,見裴繼歡和桑吉法師先后遇險,急忙跳了下來。他手里沒有兵器,折了一支粗大的樹枝作為兵器,疾撲上去。金獅狂吼猛撲,兇猛絕倫,三人不約而同地膽戰(zhàn)心驚。那金獅渾身上下刀槍不入而且力大無窮,靈敏之極,三人圍著它惡斗了將近半個時辰,兀自占不到半點便宜。裴繼歡虛晃一劍,忽然想起楊白眉跟他談起世間猛獸,無論它如何兇狠蠻橫,臍眼乃是它最弱的地方,宛若一個練金鐘罩鐵布衫的橫練功夫的人的照罩門一般。裴繼歡想到此節(jié),碰上金獅人立跳起時,劍尖刺它臍眼,金獅果然畏懼,不是避開,就是伏下,不敢叫裴繼歡的劍鋒刺著。 裴繼歡見它竟似一個絕頂?shù)奈淞指呤忠话悖尤欢帽軐嵕吞?,不禁暗暗稱奇。它的身體堅逾精鋼,劍尖刺中,立刻便給反彈回來,裴繼歡專刺它的眼睛和臍眼,金獅不敢再跳起撲人,更要防護(hù)它唯一還剩的那只眼睛,兇焰大減。裴繼歡運起內(nèi)家真力,打了它好幾掌,依然未能傷它,但也打得它露出了疲態(tài)和懼意。 裴繼歡猛擊了金獅背脊一掌,忽然想到一事,叫道:“歐陽兄,用你的腐骨神掌試試!”“腐骨神掌”歐陽大石和桑吉法師都練過,歐陽大石雖然失去了大半功力,但在裴繼歡離開中土后,他在霍山老人的指點下,漸漸又將真力恢復(fù)了不少,此時體內(nèi),有大概七成左右的腐骨神掌的真氣,豁然一省,猛地凝神運掌,一掌拍到金獅頭頂。號稱“古往今來邪派第一神功”的腐骨神掌果然厲害,那金獅中了這一掌,喉頭發(fā)出“咯咯”的響聲,在地上縮成一團(tuán),竟像患了瘧疾一般,渾身直發(fā)抖。它雖是銅皮鐵骨,刀槍不入,但被腐骨神掌的陰寒之氣攻入血脈心臟,一樣禁受不起,吼聲漸漸變成哀號! 歐陽大石正要上前將它殺掉,忽聽森林深處,傳來一聲裂石穿云的嘯聲! 三人這一驚非同小可,他們不單是震驚于發(fā)嘯者的內(nèi)功深厚,更因為他們實在沒想到,在這人跡罕至的森林中竟然還有別人!那頭金獅聽到嘯聲,見裴繼歡并沒有追趕的意思,接著便向那嘯聲來處疾跑而去,時不時發(fā)出一長兩短的吼聲,似是向主人示警!三人跟著金獅,飛身趕去。 這個海島范圍之大,遠(yuǎn)在三人的想象之外。島上樹木茂密,遮天蔽日,宛如樹海,無邊無際,廣闊無邊,陰沉黑暗,三人時奔時慢,緊緊跟在金獅后面,奔了一段路,忽聽前面嘯聲又起,金獅飛跑,三人腳力不及,這時嘯聲倏停,森林中回聲仍然末絕,再過片刻,回聲越來越弱弱,三人在黑暗中認(rèn)不出方向,無奈只好停下了腳步。桑吉法師指著前面道:“裴兄弟,你看前面是太陽的光亮嗎?”裴繼歡凝神細(xì)看,點頭道:“不錯,應(yīng)當(dāng)是陽光。我們反正來都來了,不如看它個虛實,兩位以為如何?”歐陽大石點頭道:“那是自然。小兄弟不怕,我們兩個老家伙還怕什么?只是我們從未來過此處,萬萬不可分開。”三人向前又走了一里多路,果然到了一片樹木比較稀疏的地方,原來這是山林的盡頭,到處都是懸崖峭壁,金獅早已不見了影子,四周除了風(fēng)聲瑟瑟,再無人聲。 三人走到山下,但見那座山孤高挺拔,山坡上的樹木甚為茂密,倒是十分幽靜。歐陽大石道:“早聽過世外桃源世外桃源,只是此處有花無水,太過荒涼,這世外桃源也就不那么世外桃源了。”裴繼歡忍不住一笑道:“想不到歐陽兄也能出口成章呢!”歐陽大石不好意思地摸了摸沒了頭發(fā)的光頭,道:“若不是碰上隋煬帝那無道昏君當(dāng)政,兄弟我也能考個舉人呢!”三人哈哈大笑。桑吉法師聽覺靈敏,忽然側(cè)耳一聽,忽地叫道:“咦,好像有人過來了?”話猶末了,只聽一聲長嘯劃過長空,嘯聲尖銳之極,一個身披虎皮、長發(fā)垂肩、身材高大的怪人哈哈大笑,疾奔而至,喝道:“你們?nèi)齻€是什么人,從哪里來的?!”他縱躍如飛,倏地趕到三人跟前,長嘯一聲,騰空飛起,一掌按了下來。他掌力怪異之極,裴繼歡三人同時都覺得他的一只手掌是對著自己按來,都不約而同地舉手去擋,只聽“當(dāng)”的一聲,聲如金石,那怪人的手掌竟似不是血rou之軀,一掌擊中桑吉法師的彎刀,將桑吉法師的彎刀震得脫手飛去,但他一掌按實,氣力放盡,桑吉法師失了彎刀,身軀無損,已是飛身避開。那怪人哈哈尖笑,旋風(fēng)般地直撲上來了。 桑吉法師和歐陽大石都幾可稱為江湖中一等一的高手,但兩人聯(lián)手,十招過后,在那怪人手下竟也只有招架之功,并無還手之力。那怪人的掌法非但雄渾已極,而且飄忽異常,二十招過后,桑吉法師只守不攻,密宗大手印的護(hù)身三十六式防得風(fēng)雨不透,但仍然給那怪人時不時穿進(jìn)他的防守圈中,手掌攻到他的身前。歐陽大石也精明得緊,他學(xué)過腐骨神掌,但家傳的武功也非同小可,相比桑吉法師只守不攻,他多少還能遞得出招去,雖然無法給敵人造成傷害,至少那怪人必須騰出手來解他的招式。 裴繼歡只是旁觀,越看心中越吃驚。看來這怪人竟似得過高人傳授,具有極上乘的內(nèi)功,心想:“這人到底是從誰那里學(xué)來的功夫?這個荒島渺無人煙,沒有深通武學(xué)的人傳授,他萬萬是無法抵擋兩大邪派高手的左右夾攻的!”更奇怪的是,瞧這怪人的口音,并非是別,乃是三晉人氏,他為何躲在這個荒島上?只是為了避世隱居嗎? 裴繼歡想不出所以然來,心中更是納悶,就在他思潮瞬間,只聽砰地一聲,桑吉法師被那人震得翻了兩個筋斗,歐陽大石失了老友的幫助,面色鐵青,漸漸退出了數(shù)丈之外。那怪人卻不追擊,從腰間解下一個拳頭大小的流星錘,猛地?fù)]了出去,忽聽一聲長嘯傳來,一條人影飛閃而過,橫掌一擊,正是裴繼歡從旁而至,解了他流星錘猛襲的一招。那怪人只覺虎口發(fā)熱,帶著流星錘的鋼鏈把他虎口勒得生疼,而流星錘的錘頭,已被裴繼歡抓在了手里! 那怪人雙眼一翻,道:“你姓裴?”裴繼歡點頭道:“不錯?!蹦枪秩说溃骸斑@兩個光頭是你朋友,他們斗不過我,再斗下去,不過平白丟了性命而已,你敢出手阻止我的流星錘,想必你本領(lǐng)比他們倆更高了?好,讓我試試你有多少本領(lǐng)!”手掌一揮,收了流星錘,猛發(fā)一掌,宛若奔雷掣電,倏地印到裴繼歡胸口。只聽“砰”地一聲巨響,裴繼歡倒退三步,那怪人也身形一晃,奔雷駭電般連發(fā)三掌,裴繼歡心念方動,那怪人掌法展開,方圓丈許,全在他的掌力籠罩之下,而且掌影重重疊疊,飄忽不定,好像有七、八個人從四面八力襲來。 裴繼歡不禁暗暗心驚,但他掌力恐怕不及那怪人,但內(nèi)力深厚卻在那怪人之上,當(dāng)下抱元守一,見招拆招,見式拆式,雖處在下風(fēng),身法步法,卻是絲毫不亂。忽聽桑吉法師叫聲:“小心!”但見那怪人大喝一聲,雙掌一推,裴繼歡凌空飛了起來,一個筋斗,飄落地上。那怪人雙掌齊出,向裴繼歡的天靈蓋拍下。 裴繼歡被他震得氣血翻涌,急忙移形換位,反掌下截,一招“驚濤拍岸”,五指如鉤,倏地抓向那怪人脈門要害,那怪人伸掌一撥,非但不退,反而躍上兩步,左掌一穿,反勾裴繼歡小臂。這掌法古怪絕倫,換是旁人,定然要給那怪人勾倒,幸而裴繼歡練過禹王神劍之后,掌法的剛質(zhì)早變,四肢軀干,剛?cè)岵?jì),那怪人的手指剛沾到他身上,忽見掌影一閃,裴繼歡身體一晃,掌若奔雷,迎著他的手指拍了過來。那怪人手掌一縮,裴繼歡掌擊空,“啪”的一聲,原來就在這剎那之間,那怪人的右掌閃電般攻到,裴繼歡手掌不及收回,以硬碰硬,兩人交了一掌,雙雙飛身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