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迎戰(zhà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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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指力的練成,遠甚于拳功和掌法,修煉的過程也是曠日持久,那位使者不過舉手之間震碎了大智上人手腕上的佛珠,以大智上人如此修為,竟然當時毫無所覺,直到那使者走后,大智上人拿著對方的投書來見覺遠上人,覺遠上人是何等樣人,一眼就看到大智上人手腕上那顆母珠的異樣,心念一動之下袖子輕輕一拂,先將大智上人手上那顆已經(jīng)從內(nèi)里被震碎的佛珠收在了袖子里,在場的少林弟子當然無一發(fā)覺。直到事后,覺遠上人召見大智上人,才將那顆被指力震碎的佛珠示之,以大智上人的武功身份,竟然吃了這么大的一個啞巴虧,給霍山老人一個不起眼的使者震碎了他手腕上的一顆佛珠,怪不得大智上人神情沮喪了。 裴繼歡聽了心中暗暗吃驚,如果這個使者也學(xué)了霍山老人的腐骨神掌,那么最少也已經(jīng)把腐骨神掌的內(nèi)功心法練到了第五重左右,即便和他同來的歐陽大石面對此人,也毫無獲勝的把握了。由此可見,在裴繼歡揚帆海外的這兩個月,霍山老人的腐骨神掌已是又進了一個層次,變得比在南陽時還要厲害得多了。 大智上人說完之后,嘆口氣道:“在此之前,江湖上雖然傳說霍山老人的腐骨神掌何等厲害,老衲還不大相信,如今所見,這老魔頭的神通,恐怕還遠在我們想象之外!” 紅拂女問道:“向大師偷施詭計的那人,長得什么樣兒,大師可還記得?” 大智上人道:“那人的樣子,形似猢猻,勾鼻深目,卻皮膚白皙?!?/br> 紅拂女哦了一聲道:“難怪了。若是老尼所算無錯,他應(yīng)當是關(guān)東袁公門的掌門‘鐵指神猿’袁士弘。聽說他的‘雷霆十指’指力功夫已經(jīng)練到了登峰造極之境,威力之強,也許不在貴寺的‘般若指’和‘拈花指’等指力功夫之下。那年我到黑河谷看望我的一位老友,路上曾與此人相遇,他向我挑釁,被我以無相劍法驚走。不過那也是十年前的事了。想必十年之后他的指力又進了一個層次了。”大智上人聽了,更是怏怏不樂。 再過一日已是會期,一大清早,各派都已部署妥當,眾人齊集上清宮門口,上清宮門口是一大片草坪,本來是一個推舉武林盟主的大會,現(xiàn)在無形中已經(jīng)變成了一個迎接魔頭前來挑戰(zhàn)的大會,與會各人都不禁捏著一把汗。一直等到午時炮響,忽然只聽一聲長嘯,上清宮入口的石階上,忽然出現(xiàn)了一大群人的影子,眾人一望,但見這群人魚貫而入,領(lǐng)頭的正是身穿白衣,長發(fā)披肩的霍山老人。在他的身后,跟著他的女兒卡麗絲,吐蕃白教的法王、白教法王的兩位侍者迦羅尊者和密羅尊者、屠龍島居士、黃河鬼王藺孤城等人之外,居然還有幾位軍官,分別是京師京兆尹衙門的統(tǒng)領(lǐng)指揮使司空霸、大理寺總管府的秦士岳、大理寺緹騎副總管高天彝等十多人,其他的人林林總總,大約有四十多人的樣子。 歐陽大石和桑吉法師一直在裴繼歡左右,見了其中一人,歐陽大石忽然輕輕“咦”了一聲,對裴繼歡道:“這不是雪山劍派大雪山城堡的堡主云霄子嗎?怎么他也甘心跟了霍山?”原來云霄子也是一位武林中極少出現(xiàn)江湖的老前輩,在武林中輩分極高,幾乎和紅拂女是同一輩分了。他早年成名,后來忽然閉門封劍,絕少踏足江湖,有人說他在閉門苦練武功,所以極少有人見得到他,想不到他也在霍山老人的隨從之列。 符一疑走了出去,問道:“武林各大門派不知因何事得罪閣下,閣下殺了昆侖劍派掌門雷震子,重傷丐幫七大長老、還派人向峨嵋、武當諸派挑釁,到底是什么深仇大恨,令閣下如此狠心辣手,大開殺戒?”霍山老人鼻孔向天,冷冷說道:“老夫這樣做是看得起他們!等閑之輩,老夫還不屑動手呢!”符一疑乃是龍門劍派掌門,又是全真教的副掌教,涵養(yǎng)極深,聽了這話也不禁微微動怒道:“如此說來,閣下是有意要與各大門派為敵了?” 霍山老人哈哈笑道:“那便如何?少林、武當、峨嵋、青城、昆侖等諸大門派,不是一向自命武學(xué)正宗,以為天下武學(xué),已盡在你們囊中了嗎?我這么做,是想讓整個武林都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的道理!”正派群雄,見霍山老人如此驕狂,不由得氣憤填膺,大聲咒罵起來,只待符一疑和紅拂女兩位主持一聲令下,便要與霍山老人一決雌雄。 紅拂女涵養(yǎng)功深,雖是怒起,卻并不形于辭色,淡淡說道:“今日之事只怕不能一笑置之,如何了結(jié),還請霍山先生示下?!被羯嚼先思庑σ宦暎溃骸敖袢针S我前來赴會者,都是各大門派之外的奇人異士,他們早有心瞻仰各位的武功,趁此盛會,彼此印證印證。若是諸位勝得過他們,我霍山再輪流向各位掌門領(lǐng)教。只要哪位勝得一招半式,不勞諸位處置,我霍山立刻自斷筋脈,在此伏法!要是萬一僥幸我霍山勝得了各位宗師,霍某卻并不要諸位性命,只要諸位立送本派內(nèi)功心法給我,甘心臣服于我的腳下,一同為皇上效力,便可算了。區(qū)區(qū)之愿,僅此而已,豈有他哉!” 這話說出來,實在是狂妄到了極點,各派首腦無不氣得七竅生煙,但又心中揣揣,均想:“若是這魔頭沒有把握,怎敢口出大言、向各派宗師直接挑戰(zhàn)?萬一被他贏了,豈不是武林近百十年的奇恥大辱!?”符一疑拂塵一擺,雙目倏揚,答道:“先生下此宏愿,貧道好生佩服。若是霍先生真有此至高無上的本領(lǐng),貧道斗膽代各大門派謹依尊命便是。如何?” 霍山老人須發(fā)飛揚,哈哈大笑道:“既然大家都不反對,時不我待,這就開始吧!”緩緩抬起了右手,慢慢地揮出了一掌。這是一個武林規(guī)矩,若是雙方都同意相互比武,雙方的領(lǐng)袖人物擊掌立誓,以昭鄭重,決不食言。這本是一個約定俗成的小儀式,但目下誰都想得到,霍山老人可能藉此機會,一定會給兩位武林領(lǐng)袖之一的符一疑真人一個下馬威。果然只聽“啪”地一聲,雙方互擊一掌,符一疑真人紋絲不動,霍山老人晃了一晃,哈哈大笑,退了回去。 符一疑真人道家氣功已經(jīng)出臻入化,與霍山老人“擊掌立誓”,果是暗中較量了一招,霍山老人使出了第六重腐骨神掌,符一疑真人則應(yīng)以道家絕學(xué)“無極玄元氣功”。無極玄元氣功諸邪不侵,加上符一疑真人有一甲子的深厚內(nèi)功,掌力非同小可,霍山老人硬接他的反震之力,上身晃了一晃,心頭禁不住為之一震。符一疑真人卻覺一股冷意瞬間直透心頭,全身血液都幾乎立刻凝結(jié),好在他練有最為純正的道家內(nèi)家氣功,面色不變,玄功三轉(zhuǎn),寒毒便即消除,外人不知,以他的功力,霍山老人用上第六重的腐骨神掌,他還自信可以接得了六掌,第七掌就全然沒有任何把握了。 兩邊的領(lǐng)頭人剛剛回歸座位,霍山老人那邊出來了一位高鼻深目的黑瘦僧人,朗聲說道:“久聞少林武功名震天下,貧僧迦羅不遠千里而來,愿見識見識少林大師的功夫?!?/br> 裴繼歡一看這僧人目蘊精光,兩邊太陽xue微微墳起,心中想道:“這人內(nèi)力精深之極,只怕要大空上人親自下場了?!敝宦牬罂丈先烁咝鹛?,卻是由“十八羅漢”中的了鳴禪師下場迎戰(zhàn)。要知大空上人與紅拂女和符一疑是同一輩份,在武林中聲望極隆,隨便出去與白教法王的弟子交手,實乃與其身份與輩分都大大不符,而了鳴禪師在十八羅漢中以內(nèi)功精湛著稱,眾人見他出馬,心中仍不免惴惴,只能希望他仗著精湛的少林功夫可以在驕敵之前保持不敗。 了鳴禪師果然非是泛泛之輩,他應(yīng)之以敵的,只是一套極為簡單也極為常見的少林長拳,迦羅尊者則以本門秘傳“龍象神功”來迎。兩人一上手就是大開大闔的對攻,掌風(fēng)呼呼,身影飄飄,十數(shù)招之間,越打越快。了鳴禪師在十八羅漢中,只是司職“掃香羅漢”,每日以為佛祖上香、打掃佛堂為務(wù),寺僧極少見他顯露武功,而且他的相貌也并不如其他羅漢一般身強體壯精力過人,一看便讓人覺得這位僧人再是尋常不過,倘若他頭上生著頭發(fā),那就跟市井之間一個挑菜賣菜的老漢決無二致。但這套幾乎練武者人人都練過的少林長拳在他手下使出,卻是神威凜凜,威風(fēng)八面,力量無窮。他這套拳法打出,在場每一人都覺得,自己以前練過的長拳簡直無法作數(shù),原來少林號稱天下武學(xué)之源,決無戲言,就在這老僧的身上體現(xiàn)得淋漓盡致。 酣斗中了鳴禪師一個“奔馬流泉”,左掌倏地向外一穿,直逼對方胸肋,忽指忽掌忽拳,閃電般連發(fā)三招,迦羅尊者一封不住,瞬間便主客易勢,迦羅尊者拳路倒是盡為了鳴禪師所封,只聽“砰”地一聲,迦羅尊者那條粗壯的胳膊竟宛若無骨,倏地從對方無法想到的位置猛擊進來,了鳴禪師一招三式全都打空,反而是對方運拳如風(fēng),一拳擊中了了鳴禪師的身體。場中頓時發(fā)出一陣驚呼,料想迦羅尊者體壯如牛,渾身肌rou虬結(jié),拳勁發(fā)出,足以水擊蛟龍,陸斃猛虎,這一拳打?qū)崳锁Q禪師非要筋斷骨折、重傷嘔血不可,只有紅拂女和符一疑等武林一等一的高手,才面色如常毫無驚訝之狀,紅拂女臉上還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果然眾人議論聲還在此起彼伏,迦羅尊者忽然悶哼一聲,倏地飛縱出去,拳頭好似觸到了一塊燒紅的烙鐵,拳面上已微微發(fā)紅。原來就在敵方拳將及體,了鳴禪師忽然運起了“金剛伏魔神通”護身氣功,雖然中了迦羅尊者一拳,但迦羅尊者全力盡出,一碰到了鳴禪師的身體,立刻便被他神妙無雙的“金剛伏魔神通”震得倒飛了出去。迦羅尊者水牛般的身體落地之后,還砰砰砰向后連退了三步,方始站穩(wěn)。他每退一步,地上便現(xiàn)出一個深達兩寸的腳印,三步六個腳印,場上人人都看得驚心動魄,相顧駭然。只見迦羅尊者狂態(tài)盡斂,恭恭敬敬地合什道:“多謝禪師手下留情。”了鳴禪師也合十施禮道:“白教龍象神功果然名不虛傳,老衲佩服,佩服!” 原來迦羅尊者的龍象神功乃是白教的鎮(zhèn)教神功,歷代白教法王在這門武功上花費的心血都遠超常人所想。但這門拳法綜合了天竺、西域、中土三類拳法的精華,厲害是厲害到極,惜乎王道不足,霸道有余,百十年來,白教上下為此努力無數(shù),終于還是無法在王道與霸道之間擇得中和,龍象神功的弱點也便一直存在。了鳴禪師在少林寺中,不是打掃衛(wèi)生,就是念佛讀經(jīng),但他在拳術(shù)上的見識卻遠勝常人,交手十招以內(nèi),他已發(fā)覺了對方拳法中的弱點和不足,他拳功確是少遜于迦羅尊者,但在內(nèi)功的修養(yǎng)的精純與精湛,卻是勝過迦羅尊者不只一籌。“金剛伏魔神通”乃是少林秘傳,外界極少見到,迦羅尊者和他的師父白教法王孤處西方,極少踏足中原,當然對這種少林神功更是知之甚少,敗在了鳴禪師的手下,則是必然的了。 迦羅尊者剛剛下去,他的師弟密羅尊者緩緩步出,沉聲道:“下國之雄,意欲見識上邦絕學(xué),貧僧有心請一位中原武林高人指點一二,請問哪一位肯出手指點?” 眾人見他身材高瘦,神情委頓無光,直如剛剛大病一場的人一般,心中暗暗納罕:“這人大智若愚,外相不露,武功修為,只怕要在他師兄之上也未可知?!碑斚履憧次椅铱茨悖瑓s并無一人出來應(yīng)戰(zhàn)。原來白教法王兩位侍者,迦羅尊者剛剛輸給了少林寺十八羅漢中的了鳴禪師,迦羅尊者年紀已近五十,而這位剛出來的密羅尊者,看上去年紀不過三十六七出頭,若是一位成名的武林高人出馬,未免不夠氣度,若是年輕者,比之密羅尊者又只怕不足,因此眾人面面相覷,無人應(yīng)聲。正在此時,忽聽一陣刺耳的笑聲沖破了靜寂,一位白衣秀士走了出來,笑道:“在下愿意親自領(lǐng)教高僧的絕學(xué)?!?/br> 這人一出馬,場中無論正派邪道,倒是沒幾個人認識,裴繼歡和風(fēng)棲梧坐在一處,只聽風(fēng)棲梧笑了笑道:“這人也真夠能玩兒的。哪里有熱鬧哪里就有他。他出場,那和尚不是等著挨打么?” 裴繼歡并不認識那白衣秀士,低聲問道:“風(fēng)姨,他是誰呀?” 風(fēng)棲梧笑道:“他是西域三十三家黑道的大宗主,名叫公冶越。你大概也聽過他的名字吧?”裴繼歡嚇了一跳,道:“我一直以為他是個五六十歲的老者,想不到他還這么年輕?”風(fēng)棲梧道:“你‘以為’得沒錯。他倒也不年輕了,只是他家的秘傳絕學(xué)有駐顏的功效,你別看他年輕,其實他今年已經(jīng)五十三歲了?!?/br> 密羅尊者卻不知對方來歷,合掌道:“不知閣下高姓大名?是要比兵器,還是要比拳腳?”公冶越并不通名道姓,淡淡一笑道:“你的師兄已經(jīng)和少林僧人比過了拳法,白教的龍象神功的確頗有可觀,不如你我換一換口味如何?”密羅尊者隨手拔出一把烏沉沉的彎刀向下虛劈,表示同意,公冶越卻依然是兩手倒負身后,道:“主不僭客,請進招!”密羅尊者道:“刀劍無情,留神!”刀光一閃,一刀猛劈,心道:“你敢小覷我?我教你好看!看你還笑不笑得出來?”他這口烏沉沉的彎刀乃是烏金雜一玄鐵粉打成,重達三十八斤,既重又利,是一柄寶刀,加以他練有“龍象般若神功”,內(nèi)力雄渾,這一刀劈下,內(nèi)力直透刀鋒,登時起了漫天刀影,一口寶刀就如化身數(shù)百,方圓三丈之內(nèi),只見刀光閃閃! 但聽公冶越在漫天的刀影籠罩之下驀地發(fā)出一聲長嘯,寒光一閃,一口軟劍倏地從他腰間探出,劍氣森森,瞬間便把對方的刀光壓住,密羅尊者大吼一聲,恍若平地起了一個悶雷,錚錚錚,刀劍相撞,火星亂飛。公冶越冷笑道:“好好比武,鬼叫什么?”伸指一彈,寶劍沙沙作響,驀地劍光一閃,一招“天河倒泄”,劍尖七顫,下刺三脘,中刺膻中氣海,上刺神藏天庭,劍勢飄忽不定,似下似中似上,令人無法琢磨,奇巧詭譎,令人無法捉摸!他軟劍如龍似帶,隨意揮舞,劍尖在密羅尊者無鋒的刀脊上輕輕一搭,便將密羅尊者快到不及眨眼的一刀直粘出外門,當?shù)囊宦?,汨羅尊者但覺對方軟劍上傳來一股無形大力,手腕竟被對方舉重若輕看似毫不經(jīng)意的一劍震得一陣酸麻,心中一驚,玄功默運,將對方長劍上傳來的那股大力消去,彎刀向外一揮,刀尖嗡嗡作響,向公冶越攔腰斬到。公冶越兀立如山,反手一掌,軟劍斜封,又將密羅尊者這一招解了。 他連破密羅尊者的刀法,勝似閑庭漫步,意態(tài)從容,密羅尊者有些心跳氣喘,心中暗暗吃驚道:“看來此人劍法非但修為極高,還已練到借力發(fā)力、隨心所欲的地步了?!钡酱朔街痹綄嵤撬缴鶅H見的一位絕頂高手,當下凝神靜氣,逐漸將分散的注意力重新凝聚,果覺公冶越反擊之力竟有將弱之狀。 豈知公冶越平生眼高于頂,志高凌云,當世之士,能入他法眼者,無非楊白眉、紅拂女、虬髯客和覺遠上人等有限幾人而已,而且公冶劍法奇詭絕倫,大異常法,往往在占盡上風(fēng)之時,劍力稍松,令對方有喘息之機,等對方喘息未定,劍力忽又增強,密羅尊者不識厲害,一味強攻猛打,二十招一過,漸漸發(fā)覺對方劍法之精妙,竟遠在自己想象之外,軟劍上反擊的無形內(nèi)力宛如一圈一圈慢慢推來的池塘漣漪一般,竟將他快如暴風(fēng)驟雨般的攻勢逐漸凝滯住了。 酣斗中公冶越反手一劍,劍光如練,倏地刺到密羅尊者左肋,密羅尊者寶刀一蕩,借力倏地騰空飛起,一刀猛劈下來,勁風(fēng)激蕩聲如裂帛,劍光倏聚倏散,只見密羅尊者出刀的速度越來越慢,公冶越軟劍上無形的內(nèi)力猶如江河湖海的滔天巨浪般猛壓過去,密羅尊者頓覺胸口壓了一塊重石一般喘不過氣來! 轉(zhuǎn)眼之間兩人便斗了三十多招,公冶越劍去處虎嘯龍吟,剛猛無儔,只聽當?shù)囊宦?,團團火光,公冶越身體晃了兩晃,密羅尊者卻是向后凌空三個倒翻,方才能站得住腳步!只聽公冶越長嘯聲中身形如電凌空飛起,兩條人影在半空一晃,火光迸散,兩人分別落地,密羅尊者肩頭滲出了大片血跡,公冶越危急之時顯現(xiàn)出了非凡的劍學(xué)修養(yǎng),他敏銳地看到了密羅尊者前后兩刀之間一個似隱還現(xiàn)的破綻,雷霆一劍破了密羅尊者的防守,終于將他傷了! 只聽公冶越朗聲道:“素仰白教龍象神功威力無窮,小可公冶越不自量力,勉力一試,得見高明,何幸如之?承讓,承讓!” 他斗完了,才報自己的字號,顯見是并不將白教法王和他的門徒弟子放在眼中。只聽紅拂女淡淡笑道:“公冶世家自隋大業(yè)間舉家遷往西昆侖,在江湖中銷聲匿跡百十余年難覓俠蹤,公冶先生今又再履中原,實是武林正道之幸?!?/br> 公冶越仰天打了個哈哈,道:“張先生言重了。本門弟子,向來都在中原走動,只是本座極少涉足中原罷了。欣見張先生風(fēng)采依然,本座甚為心喜,但愿來日除塵掃弊,以迎蓮駕,則本門蓬蓽生輝,榮耀無已。”話音剛落,猛地回頭,喝道:“小賤人,給老子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