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遠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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寢宮之外,更是兇險重重。裴繼歡與公主飛身下落,耳聽一聲大喝道:“射!”一陣子弓弦聲響,無數(shù)箭矢,飛蝗般射到。若是換在平時,裴繼歡根本就不把它看在眼里,只是眼前身負重傷之下,手中還牽著云裳公主,應(yīng)對起來,的是大不輕松。第一撥亂箭,皆為他袍袖卷落在地,緊接著弓弦響處,第二撥亂箭又到。裴繼歡再揮袍袖,勁氣卷處,箭矢紛斷。他揮袖撥打弓箭,先前封閉xue道,被自身真力沖開,一時鮮血激噴,瓦面上一陣觸目驚心的紅。裴繼歡一驚之下,顧不得戀戰(zhàn),猛地伸手在殿瓦上一按,宛若怒蛇飛空,帶著公主,足足飛出了兩丈四五,落在了另一片殿瓦之上。這番施展,極為快速,裴繼歡雖在重傷,亦是得心應(yīng)手。 眼見他身勢方落,猛可里兩條人影,各人一口長劍,二話不說,掄劍就砍,裴繼歡一個急閃,“當(dāng)”的一聲,其中一人的長劍砍在光滑堅硬的琉璃殿瓦之上。裴繼歡大喝一聲,宛若平地起個悶雷,這人一驚之下,手中長劍失手落地,裴繼歡飛起一腿,將那人直踢下地去,右邊那人一慌,早吃裴繼歡橫肘猛撞,好似斷線風(fēng)箏右邊,從七丈多高的殿瓦上直摔了下去。裴繼歡只覺肋間劇痛無比,鮮血又噴,忙叫公主道:“云裳,快,取劍給我!”公主此時已是嚇得手軟腳軟,但她畢竟還是練過武功,惶急之下,勇氣頓生,伸手一抓,把掉在殿瓦上的寶劍抓在手中,遞給了裴繼歡。這一霎緊迫萬分,驀地左面殿間傳過來一片混亂,幾名已經(jīng)上了殿瓦的衛(wèi)士聞聲一愣,不及合圍,裴繼歡把握這一霎良機,猛地挺身站起,但見一條人影,快閃而過,如影附形地已貼在了自己身后。耳邊響起了來人清脆的口音道:“別逞能了,讓我背著吧!”話聲出口,更不問對方是否同意,身子一轉(zhuǎn)已繞到了裴繼歡前面,迎著裴繼歡微傾的身子,向上一托,叫聲公主道:“快跟我走!”已把裴繼歡背在了背上。 千鈞一發(fā)之際,竟是霍紫鳶和宇文琴兩人先后趕到,霍紫鳶背上了裴繼歡,宇文琴則拉著了云裳公主。裴繼歡心頭一松,頓時暈了過去。 此時京師已是滿城警哨,在宮墻上奔走的霍紫鳶和宇文琴兩人汗流浹背,望見一處無人所在,飛身縱落,地上紅拂女、風(fēng)棲梧等人急忙趕上,將人帶好,鉆進了一輛準(zhǔn)備好的大車中,駕車急奔。街上四處人喊馬嘶亂成一片,根本無人來管這輛普通的破舊馬車,風(fēng)棲梧親自駕車,宇文沖協(xié)同,一行人竟然沖出了京師,回頭一望,但見四處煙火,亂得更甚。 霍紫鳶和云裳公主一處,一望躺在車中的裴繼歡,登時驚得半身發(fā)麻。霍紫鳶原當(dāng)他不過是受了些外傷,無關(guān)緊要,哪知傷勢如此之重!一想到“死”字,霍紫鳶下意識地一個冷顫,心里大急,兩只手在裴繼歡身上摸摸,濕糊糊的沾了一手,又粘又腥,竟是兩手的鮮血,失聲尖叫一聲:“啊,不……裴繼歡……繼歡哥哥,你可千萬不能死,求求你……求求你……”心里一急,連眼淚也流了出來。但見車中的裴繼歡此時簡直已是個血人,臉上白滲滲的竟是毫無血色,鮮紅的血不但染滿了他全身衣裳,竟連身下的車底也染紅了。 霍紫鳶和云裳公主簡直嚇到發(fā)傻,兩人不約而同淚流滿臉,竟自大聲哭泣了起來。紅拂女和宇文琴到底江湖老道,急忙道:“別哭,別哭!”慌不迭取出了小無相金剛門的大還丹捏碎,先給裴繼歡吞了一顆,其他幾顆捏碎灑在他傷口之上。大還丹乃是小無相金剛門的看家法寶,碎末一遇上裴繼歡身上傷口,立刻泛出了一層泡沫,很快便把傷處掩住,竟是不留一點兒縫隙。宇文琴撕開裙擺,將裴繼歡傷口上的血污擦了干凈,又將腰帶解下,直接纏在了他傷口之上。眼見傷口漸漸止血,車中幾人,這才稍微放心,紅拂女一直捏著裴繼歡的脈門,只覺他心跳震動有力,暫時松了口氣?;糇哮S和云裳公主兩人,一人握著裴繼歡的一只手,在劇烈顛簸的車上,緊緊握著,再不松手。紅拂女見了,不禁暗暗嘆口氣道:“難道這孩子就是有娶兩位女子為妻的份兒?” 大車一路狂奔,直出八十里開外,這時后續(xù)的太玄真人、司空霸、秦士岳和高天彝、談?wù)鹪?、風(fēng)火雷??????等人都已騎馬陸續(xù)來到,眾人清點人馬,并無損失,各自大喜,眼見天色已晚,夜幕將垂,便將車趕進山林隱蔽。車中兩位女子,個個嚇得面無人色,把裴繼歡搬下車來,兩人又大哭起來?;糇哮S一邊哭一邊罵道:“裴繼歡,你可不能死??????我求求你?????求求老天保佑?????你他媽的死了我找誰去呀我??????幫幫忙,快活過來吧……”像是念咒兒似地,聽得眾人心里直發(fā)抖。云裳公主也是一氣兒地哭,哭得撕心裂肺的,眾人面面相覷,竟是方寸大亂。 霍紫鳶哭著哭著,忽然只覺握著裴繼歡的那只手動了一動,緊接著聽見裴繼歡一聲呻吟,霍紫鳶呆了一呆,還以為自己耳朵聽錯了,果見裴繼歡剛從昏迷中醒轉(zhuǎn),睜著一雙朦朧的眼睛,正在各處轉(zhuǎn)動。 “你醒啦?醒啦,哈哈,哈哈哈哈醒啦!”霍紫鳶抓住公主猛烈搖晃,兩人情不自禁地擁抱一處,帶著眼淚,大笑了起來。但兩人卻不知這一霎,正是裴繼歡的生死關(guān)頭。兩人圍在身邊,同時聽見裴繼歡沉重的呼吸聲,霍紫鳶武功過人,先有預(yù)兆,當(dāng)時嚇了一跳,轉(zhuǎn)臉一看,卻見地上的裴繼歡汗下如雨,一張臉漲得紅中透紫,煞是駭人,霍紫鳶“啊”了一聲,還不及伸手,裴繼歡猛地半起,嘴張?zhí)帲豢诩毖敢菜频貒娏顺鰜?。這口血足足噴出了四尺遠近,怒血四濺,染紅了旁邊宇文琴的一身白衣,登時又把霍紫鳶和云裳公主嚇了個面無人色。 紅拂女急忙分開兩人,伸手一摸裴繼歡脈門,良久才微微點頭道:“不怕,這是他體內(nèi)淤積的敗血,吐出來倒好了,咱們不用給他用藥清除淤血了!這也是他這門的武功練得好呀,否則哪有那么快能把淤血給控出來?”風(fēng)棲梧在從林外回來,手里提了幾只山雞野兔之類的野物回來,道:“還好,后面沒有追兵,繼歡怎樣?” 紅拂女道:“傷得太重,必須靜養(yǎng),否則只怕大發(fā)傷病,那就不好辦了?!憋L(fēng)棲梧道:“我們往哪里去?” 紅拂女道:“此處不遠,我有個老朋友在此退休閑居,他是個當(dāng)?shù)爻雒呢斨鳎臀医磺椴诲e,我們先去他那里避避風(fēng)頭。此刻我們?nèi)f萬不可離京師太遠了?!庇钗那俚溃骸盀楹??” 紅拂女道:“繼歡為了勸解皇帝險些連命都搭上了,我們離開京師,正中了晉王和他手下那幫魔頭的下懷,以后再圖后舉,就不那么容易了。”太玄真人點頭道:“紅拂之言甚是。一旦被這幫魔頭養(yǎng)成氣候,今后要將他們翦除,那的確是不太容易,付出的代價也可能遠高于現(xiàn)在。這位小哥兒在江湖中的所為,為眾人所目睹,以他之名,號召江湖同道與之對抗,此乃中策?!?/br> 風(fēng)棲梧道:“何為上策?” 太玄真人和紅拂女幾乎同聲道:“并無上策?!眱晌焕先诵α似饋恚t拂女道:“走一步看一步吧。如今只能如此了?!边@時野物已經(jīng)烤熟,眾人吃了,又把裴繼歡搬上了車,一路向著東邊而去。 “棲霞山莊”外,紅葉如海。 經(jīng)過四五日的調(diào)養(yǎng),裴繼歡的傷口終于慢慢地好了起來。這時,他已能起床走動,還能練一套簡單的劍法了?;糇哮S和云裳公主兩人肩并肩地站在一塊兒,滿臉欣喜地看著不遠處的裴繼歡正在緩緩運劍。 昔日越王問劍處(玄)女,女曰:“內(nèi)實精神,外示宓佚,見之如好婦,奪之以猛虎,布形氣候,與神俱往。”正是劍術(shù)之大成所在。裴繼歡多年勤習(xí)楊白眉獨門劍法,續(xù)之以禹王神劍和小無相金剛門的劍法,如今已算內(nèi)外兼修,加以天賦過人,終于小有成就。他從來沒在人前顯示過,只因他心緒淡然之故。不巧的是,兩個同時愛上了他的女子,今天還是鬧著要看他的劍法,裴繼歡被兩人纏得頭大如斗,帶了來兩人,來到林中,緩緩演示給她們看。 風(fēng)棲梧和紅拂女也在不遠處看著這三個人。風(fēng)棲梧道:“唉,真是奇緣。兩個美若天仙目高于頂?shù)呐?,居然會看得上同一個人,還不分彼此死心塌地地愛著他!”紅拂女大為感嘆,道:“誰知道啊。繼歡小時候就招人喜歡,只是他的師父似乎并不喜歡他,聽他說,他在天山十八年,楊白眉也沒怎么跟他說過話,只是一味地把劍法武功傳授給他,此外別無多話。對了,你的那位怎樣了?” 風(fēng)棲梧白了她一眼道:“別笑話我了好吧。我這么大年紀(jì)了,難道嫁人還要大肆宣揚一番不成?” 其實,她又怎么知道,過去的那些年月里,那個高傲得什么似的公冶越暗戀了她多年,愛得又有多么深?時至今日,公冶越終于吐露真情,愿為裙下之臣,年近五十的風(fēng)棲梧竟然芳心大動,這回是無論如何也不能“逃避”的了,按照她自己的話說,難道我還真的不嫁人么?! 紅拂女注視不遠處的裴繼歡和霍紫鳶云裳公主二女久久不語,忽然一笑,大大感慨道:“人生百年,終必一死。我今年已六十九了,如果再有十年好活,已是八十之年,即使死了,也沒有什么好遺憾的,倒是要趁著今后活著的這些個年頭,要好好地著書立說,才不辜負當(dāng)年大哥傳我一身武藝。江湖上的事,該交給小輩們?nèi)プ隽?。”風(fēng)棲梧道:“你這是有意歸隱的意思嗎?” 紅拂女點頭道:“正有此意。原先我是占著人家的寺院暫時棲身,如今,我多年出門化緣也有了些積蓄,峨眉山那邊我已請人看風(fēng)水選址,打算要建一座屬于我自己的寺院,也為我們小無相金剛門今后有一處根據(jù)地做準(zhǔn)備,畢竟有這么多弟子在我門下呢。你如有興,咱們何不同歸一處,老來好做個伴兒?你意如何?” 風(fēng)棲梧忽然露出扭捏之色,道:“我要跟他商量商量才好答復(fù)你呢!不過你別急呀,他這幾日應(yīng)該就來啦?!奔t拂女一笑道:“這是什么呀,婦唱夫隨?他現(xiàn)在這么不放心你呀?”風(fēng)棲梧卻急忙岔開話頭,道:“別說呀,公冶世家乃是西域第一大豪??????你的寺院,可以找他想想辦法,化個大緣!”紅拂女笑道:“福禍隨緣,我不勉強。經(jīng)過這幾個月的事,我想開了很多。就算在京師,我也未曾回去看過一眼,我想我這心是真的死了,倒是在山中時經(jīng)常翻看佛門經(jīng)典,感觸良多。我打算閉門之后,就落發(fā)出家了?!?/br> 風(fēng)棲梧倒是嚇了一跳道:“你真的有這個打算?怪道覺遠上人說你和佛門有緣!”紅拂女笑道:“他一直這么說嗎?”風(fēng)棲梧道:“是呀,說了好多年了。我們在一處研經(jīng),只要有空談起你,他翻來覆去就這句話,說你入了空門,將來很多事就會一通百通了,到那個時候,張紅拂才能算一代宗師?!?/br> 紅拂女微微點頭,道:“他年紀(jì)比我還小十多歲,但妙悟禪理,修為精深,多年前對我已有所警示,待此事一完,我便請他上峨眉山來為我剃度?!憋L(fēng)棲梧望著裴繼歡三人,道:“他們也許還要我們的幫忙才行?!北澈筇嫒俗吡诉^來,聞言笑道:“順其自然便可。風(fēng)大姑娘,你去看看,有人來找你了?!憋L(fēng)棲梧一笑道:“說曹cao曹cao就到?!?/br> 人與人之間的遇合,實在奇妙,尤其是男女之間,當(dāng)中如非牽涉到婚姻緣分,大都是萍蹤一聚,爾后東西。只今而論,風(fēng)棲梧和公冶越只怕也脫不開這個范疇,兩人曾一別十年,彼此都不知再見何期,但終于還是經(jīng)過了那么多的坎坷,終于花好月圓。紅拂女望著風(fēng)棲梧遠去的身影,不覺微笑了一笑。 遠處的裴繼歡手里那口劍越來越快了。 公冶越半路接到屬下仆人的傳信,飛馬趕到棲霞山莊來。一到棲霞山莊,見著了風(fēng)棲梧,拉著她的手問道:“怎么回事?你沒事兒吧?小裴兄弟呢?”風(fēng)棲梧笑道:“我沒事,是小裴中了人家的暗算,幾乎損了半條命?!惫痹脚溃骸笆悄膫€混賬王八蛋做的好事?”風(fēng)棲梧抿嘴笑了,道:“你是黑道之王,人家是皇家之王,若問哪個厲害,那就得看誰夠狠咯?!惫痹脚瓪獠幌ⅲ溃骸笆抢钪文莻€王八蛋狗崽子么?”風(fēng)棲梧道:“呀,你別發(fā)怒了,這么多人在里面呢,等人看你笑話么?我?guī)闳ヒ姶蠹野桑 ?/br> 公冶越道:“我不耐煩見他們!我要去看我小裴兄弟!”這時裴繼歡已由霍紫鳶和云裳公主攙扶著緩緩走了出來,見了公冶越,微笑道:“公冶大哥,別來無恙?”公冶越見他臉色蒼白,忙上去扶著他,關(guān)切地問道:“傷在哪里?要緊不要緊?。克棠痰?!日后老哥哥我一定要給你出這口惡氣!”裴繼歡笑道:“已經(jīng)不怎么礙事兒了。我給大哥介紹,這位是幽冥神教霍紫鳶,這位是云裳公主。”公冶越和二女見禮,頓時心如明鏡兒一般,大笑一聲,吩咐仆人道:“去,把我?guī)е哪侵昀蠀⒛脕恚 逼腿藨?yīng)聲去了不多久,取了一個盒子過來,公冶越打開盒子,但見盒子里放著一支粗壯的大參,泥土尚存。公冶越道:“這是我的屬下今年送來的貢品,七片葉的,剛出土不久,我遠來一趟,身上沒帶別的什么東西,這件東西最管用。兩位弟妹,我小兄弟就交給你們了!這支參就給我小兄弟補身體吧!” 他性情豪爽,直呼二女“弟妹”,兩人聽了,都不禁面紅過耳,眾人大笑。公冶越與大家見面,又吩咐道:“去叫廚子來,弄些好東西,有營養(yǎng)的!”仆人去了。風(fēng)棲梧道:“咦,你到哪里都帶著廚子走的么?”公冶越笑道:“這個廚子是我從江南帶來的,家里廚子做的西域口味我吃得煩了,特意到江南來找一位廚子帶回去,以后每天給你做江南點心,包你喜歡。”不片刻那廚子在廚下,果然做了幾樣揚州美食出來,眾人品嘗,個個贊不絕口。 公冶越問道:“不知有何打算?我養(yǎng)傷剛好,全身難過,正想找點兒事來做呢!”棲霞山莊莊主婁云野道:“我的徒弟這幾日去京師打探消息,還未見回來。前幾日回來的消息,說晉王如今聲望炙手可熱,如今京師六衛(wèi)都在他一人掌握之下,又破了吐谷渾那邊的jian細大案,正得皇上恩寵,他因此驕狂無比,驕橫跋扈之極。按理他乃是藩王,不該在京師逗留,但太宗溺愛此子,不欲讓他前往封地,因此命他‘待藩’,大概的意思,是讓他等候朝臣的議論完畢,受封為東宮皇儲,那也就不用去封地了。但現(xiàn)在皇上病重,他一心監(jiān)國,用意已是十分明顯,他要候著皇上的一時高興,親口立他為東宮儲君那才叫稱心如意?!?/br> 裴繼歡嘆了口氣道:“不知這權(quán)勢大過皇帝又有幾何?當(dāng)了皇帝那又怎樣?李治雖有經(jīng)理之才,奈何為人不端,與邪魔為伍,何以服眾?” 婁云野笑道:“還有一個傳言呢,更是可笑。說這位晉王色膽包天,居然暗中勾搭上了宮里一名昭儀,兩個眉來眼去,趁著皇上病重?zé)o法視事,早已暗中媾和。你知那昭儀是誰?卻是被皇上數(shù)次臨幸過的武媚娘?!?/br> 公冶越呸了一口道:“這是老子用完兒子用嗎?”眾人都掩嘴而笑。 宇文琴忽地道:“倒是有件事要請問公冶宗主。” 公冶越道:“大家都是朋友,有話吩咐,請盡管說?!?/br> 宇文琴笑道:“不敢吩咐。公冶宗主在西域樹大根深,想必能打聽到一個人的行蹤?”公冶越笑道:“不是老夫夸口。丐幫弟子眾多吧?他們要到西域地界辦事,也要求助于我。宇文老師盡管說就是,是什么事?” 裴繼歡豁然一省,道:“宇文大姐說的是不是霍山的下落?” 宇文琴道:“正是。這魔頭在西北失去了蹤跡,我的人找他不出來?!?/br> 公冶越道:“這老魔頭厲害得很,找他做什么?” 裴繼歡道:“這人平白無故在江湖失蹤,我們懷疑他另有所圖,不過找不到他的行蹤,也無法知道他在做什么事?!?/br> 公冶越回頭望了一眼身后的管家,道:“聽明白了?” 那管家恭恭敬敬地道:“屬下明白?!弊吡顺鋈?,一會兒回來,回稟道:“屬下放了消息出去,道上的朋友會有消息傳回來的?!痹瓉砉痹街苡胃鞯?,隨身帶著信鴿傳遞消息。宇文琴道:“有宗主幫忙,想必這魔頭的行蹤,不日就能查出來了。且看看他在干什么?”一會兒廚子來上菜,道:“今晚沒什么好材料,將就做著大家先吃吃吧!”公冶越道:“又是什么名堂?”那廚子道:“八寶瓜茸、羅漢上齋,這兩個是素菜,卻是為兩位出家人準(zhǔn)備的;竹里藏珍、雪影紗窗、百花豆腐、露影仙霞,筍苑含香、江南酥甫,百花兩面酥。”卻是一溜的江淮名菜。公主出身內(nèi)廷,自是屢見不鮮,一邊吃,一邊給眾人介紹,倒比那廚子熟悉一般,眾人吃得眉開眼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