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無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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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繼歡見倒了竇令璋,正要上前,只聽竇令璋怪嘯一聲,竟從地上倏地彈起,叫道:“一掌一指,日后必然相報!”身去如電,瞬間跑得無影無蹤?;糇哮S和裴繼歡見他要害xue道連中指掌居然能瞬間沖開xue道逃走,武功之高,實(shí)在令人匪夷所思,不禁相顧駭然,也不去追趕了。 裴繼歡趕忙將黑石道人等人從林中喚出,道:“魔頭此去,難保再來,各位還是趕快回去吧!王家父子和姓竇的武功厲害,勢力龐大,今后萬萬不可輕舉妄動!” 黑石道人拱手道:“江湖中人,快言快語,兩位日后若有驅(qū)使,只管帶信到我黑石寨來,救命之恩不言謝,咱們以后再見吧!”裴繼歡點(diǎn)頭,和蔣志軒等人一一告別,黑石道人帶著妻子等人匆匆離開了。 霍紫鳶擦了擦額頭的汗,道:“繼歡哥哥,我們接下來去哪?” 裴繼歡忽地道:“我們還回到王家堡壘去,如何?”霍紫鳶不解地問道:“你打的什么主意呀?”裴繼歡道:“你想想。既然王家堡壘是他們囤積五石散的集散地,那么他們一定逃不遠(yuǎn),即便被他們逃了,我們也可以躲在堡壘中,等待后面和他們接頭的人來自投羅網(wǎng),那時候就不怕找不到王家父子的蹤跡了?!?/br> 霍紫鳶笑道:“我的繼歡哥哥學(xué)乖啦。好吧,我們趕去看看那個堡壘中現(xiàn)在是個什么樣兒?”拉著裴繼歡的手,兩人一道跑回堡壘來。 果如裴繼歡所料,王家堡壘已是空無一人,現(xiàn)場火光沖天,燃燒的閣樓和房屋發(fā)出一陣陣劇烈的噼啪聲,卻不見一個人的蹤影?;糇哮S走在前面,明亮的一雙眼睛向各處打探,仔細(xì)地觀察堡壘中的情勢。此時到處都是一片火海,除了石頭壘砌成的房子未曾著火之外,其余的堡壘的組成部分都已陷入到火海之中。裴繼歡十分奇怪,道:“我們這才離開半個時辰不到,他們?yōu)樯蹲叩眠@么快?從哪里走的?”要知伏牛山縱橫八百多里,山路崎嶇,王家囤積了大批的五石散在堡壘中的話,就算全部收拾好打包裝車,也要半個時辰不止的時間,但此時他們卻突然連人帶貨憑空消失得無影無蹤,這著實(shí)不得不令人感到奇怪。 霍紫鳶四周看了一回,被烈焰的熱氣蒸得跑了回來,道:“王天罡向來詭計多端,他們這是首次進(jìn)關(guān),玩弄的伎倆恐怕遠(yuǎn)不止如此,等著瞧吧!現(xiàn)在想來,他們原意是想‘放’我們逃走,卻想不到我們會臨時殺個回馬槍再回到他們的堡壘中來。”一面說,她那雙眼睛緩緩地移動著:“在我看來,這附近他們一定設(shè)有我們沒有發(fā)現(xiàn)的機(jī)關(guān)要道,否則他們逃不了這么快。” 裴繼歡點(diǎn)頭同意:“我也是這么想的。我倒要看看他們到底在玩什么伎倆?!?/br> 霍紫鳶回頭望了望,點(diǎn)頭道:“我們在這里住下來如何?”裴繼歡順著她的眼神望去,但見門樓曠闊,門樓上整整齊齊地壘砌著幾間望樓,笑道:“正合我意,如果那里面有吃的才好呢!”兩人相視一小,從階梯奔上門樓,打開望樓的門一看,果然里面收拾得干干凈凈,有床有被,椅子上胡亂丟著一些還來不及帶走的衣裳,地上有凌亂的足跡,想必是剛才他們走后,王少崖命令收拾離開時,把守望樓的人留下的。 現(xiàn)成可以吃得了的東西是沒有,不過望樓里的角落,有盛了米的米缸,米缸里還放著熏好的臘rou,只要動手,不用多久兩人就能吃頓飽飯。兩人把望樓的門關(guān)好,歡天喜地去做飯做菜,裴繼歡蒸出來的米飯稍微有點(diǎn)焦黃,霍紫鳶做的熏rou卻是香氣撲鼻,兩人一路來吃的都是干糧炒米,好容易吃頓新鮮米飯,無論做得如何,吃起來也是甘之如飴,一大鍋米飯和兩斤熏rou,風(fēng)卷殘云般吃得干干凈凈,霍紫鳶直叫好吃。 大火燒到半夜,兩人從睡夢中驚醒,從望樓窗口望出去,但見余燼裊裊,隨著山風(fēng)吹蕩,刺鼻的煙氣從窗口沖進(jìn),兩人都忍不住咳嗽起來,急忙開門,走到外面去喘氣。 但見月光之下,偌大的堡壘,燒得只剩平地,若隱若現(xiàn)的火光時隱時現(xiàn),只有燒不著的石頭屋子,七零八落地散落在各處。 “但是這幫人是從哪里逃跑的呢?”霍紫鳶睡意惺忪地靠在裴繼歡肩膀上。 “不知道,但這個堡壘里一定有別的途徑可以離開?!迸崂^歡睡覺也保持著相當(dāng)?shù)木栊?,所以他完全回過神來,要比霍紫鳶更快。忽然,霍紫鳶把他一拽,兩人迅速蹲到了圍墻后面,她的眼睛里已看見另一條人影,正從他們下來的山坡上迅速向堡壘下方移動,不過片刻,就到了圍墻外面了。 “果然來了!”裴繼歡一捏霍紫鳶的手心,霍紫鳶偷偷地探頭出去,猛可里眼前一亮,那人已越過了圍墻,到了堡壘內(nèi)部,并晃開了千里火,正在四處照?;糇哮S低聲笑道:“這個傻瓜蛋兒,難道火燒余燼的光不比你的千里火更強(qiáng)嗎?”正要起身,裴繼歡道:“再!”果然不到片刻,從后山的山坡上又來了幾條人影。這幾個人比先前那人來得更快,其中一人身穿白衣,竟是不避夜行之忌,片刻也到了火場之中,和先前那人會合到一起了。 望樓的所在,離霍紫鳶和裴繼歡并不遠(yuǎn),裴繼歡目力敏銳,但見那白衣人身材窈窕,竟似是個女子,她身材高挑,凹凸有致,臉上蒙著一塊白色的面巾,月光之下,只見她兩只眼睛閃閃發(fā)光。她身子不動,環(huán)顧四周,道:“看見王老頭子了么?”聲音甚至是清脆悅耳。先前那人低頭拱手道:“沒見能喘氣兒的了,屬下再去搜查一遍?!蹦桥拥溃骸安槐亓?。這么小半天的時間,姓王的走不了多遠(yuǎn),如果本座沒猜錯的話,這里應(yīng)當(dāng)有別的途徑可以離開,你們幾個都散開,四處搜索一遍,那幾座石頭房子尤其可疑。” 其他五人拱手道:“遵令!” 那白衣女子四周又緩緩走了一遍,忽地把手一揚(yáng),一聲叱喝之下,三道寒光,已向霍紫鳶藏身之處打了過來,霍紫鳶把頭一縮,當(dāng)當(dāng)當(dāng)三聲,背后石壁上濺起一片火星,緊接著她足尖飛點(diǎn),倏地騰空飛起,便如凌波踏霧一般,直飛上望樓,只聽一聲斷喝,聲隨風(fēng)起,凌空一掌向霍紫鳶頭頂拍到?;糇哮S倏地翻身后退,雙掌一引一拂,身形一晃,左掌“鐵騎突出”,右掌“鐘鼓齊鳴”,那白衣女子一掌拍空,對方掌風(fēng)颯然,已襲到胸際。那白衣女子臨危不亂,右足一旋,借擰之勢,沉身閃避,霍紫鳶雙掌在她面門劈過,掌風(fēng)勁掠,那白衣女子眉心辣辣作痛,一個倒翻,退出丈許。霍紫鳶身回勢轉(zhuǎn),左掌倏地疾穿,驀見寒星飛濺,迎面撲來,那女子發(fā)出一把透骨釘,霍紫鳶藝高膽大,急運(yùn)內(nèi)家真力,雙掌齊推,掌挾勁風(fēng),呼呼聲響,透骨釘未能近身,叮叮當(dāng)當(dāng),紛紛墜地。趁著霍紫鳶掃蕩暗器,那白衣女子身子一斜,錚地一聲拔出寶劍,刷刷刷一連三劍,上取霍紫鳶“眉尖”,中取“靈府”,下取“竅陰”,三劍連發(fā),霍紫鳶一聽風(fēng)聲,已知其勢勁疾,刷地一聲拔出紫霞劍,橫劍一披,只覺劍尖亂顫,火星飛濺,心道:“這女人的腕力不在宇文大姐之下!”她在長安西山曾和宇文琴交手,宇文琴的太清劍法勢重力沉,她是深有感觸的,眼前這女子的劍力不在宇文琴之下,劍法精妙,似乎比宇文琴還高了一籌,當(dāng)下凝神靜氣,見招拆招,兩人緊緊纏斗。 望樓交戰(zhàn),其他幾人,先后趕到,裴繼歡站在望樓向下的臺階上,居高臨下,軟劍橫空一舞,驟的飛起一圈銀虹,身形驟起,疾如飛鳥,劍光掠處,逕取一名高胖漢子左肋“章門xue”,那人武功甚是強(qiáng)悍,仰面攻擊,居然飛出一腿,左掌疾斫,兩人一高一低,換了一招,那高大的胖子見裴繼歡劍法凌厲,左手一揚(yáng),一把烏黝黝的怪形兵器從腰帶上拔出,閃電橫截,叮當(dāng)一聲,和裴繼歡的紫微劍交了一招,火光迸散,那人殺得性起,連發(fā)招數(shù),向上強(qiáng)攻。裴繼歡身形一閃,一招“指點(diǎn)江山”,反手疾刺。那胖子豎起手中怪形兵器一擋,又是一團(tuán)火光飛濺,別看他身形胖大,移步換形之下,身手矯捷,裴繼歡側(cè)身一劍,仍然沒有刺著,但后面四五人個個都被擠在樓梯口上,動彈不得,裴繼歡沖不下去,那四五個人也沖不上來。其中一名老者,左掌一穿,施展小擒拿手,硬來搶裴繼歡的寶劍,裴繼歡振臂一抖,刷刷兩劍,連環(huán)反擊,砰地一聲,抬腿把那胖子踢下樓梯,縱身一跳,躍到平地,橫肘一撞,將樓梯口最后那人撞得橫飛出去。 幾人見裴繼歡下到平地,正是求之不得,那老者身形一起,長臂暴伸,照裴繼歡頂門一抓抓下,裴繼歡暗運(yùn)內(nèi)家真力,足尖點(diǎn)地,騰空一格,雙臂相交,突覺火辣一陣麻痛,又似給一股大力一推,凌空跌了下來,那老者“噫”了一聲,更不換招,探抓如風(fēng),仍然一爪直抓下來! 那老者卻是隋末江南義軍領(lǐng)袖杜伏威之子杜天潼,在江湖上有個綽號“鐵臂飛龍”,以一身硬功名震江南。他的父親杜伏威曾在高祖朝做到太子太保兼行臺尚書令,因舒國公輔公?u坐反丹陽坐罪籍沒家產(chǎn)人口,暴卒于長安。杜伏威去世后,他的兒子杜天潼流落江湖,后來不知道上哪學(xué)了一身絕藝,在江南稱雄,曾半日之間一掌一劍,連敗江南名門高手十余人而名噪一時。他空手和裴繼歡交了幾招,只覺對方劍法神異,空手不是對手,急忙后退幾步,抖開背上包袱,取出一口寶劍,那口寶劍,卻是江南的吳鉤名劍,名為“天鉤”,再和裴繼歡接手。 此時霍紫鳶在門樓上越斗越急,竟有些斗那女子不過之狀,急忙一聲清嘯,從門樓上流星飛墜一般飛落下地,和裴繼歡會合一處,雙劍并舉,兩道寒光,在夜空中發(fā)出閃閃寒光,直卷過去,杜天潼怪叫一聲,吳鉤劍一揮,勁風(fēng)疾迫,裴繼歡和霍紫鳶雙劍稍斜,杜天潼竟在間不容發(fā)之際,從雙劍縫中驟然竄出,左掌變抓為拿,硬奪霍紫鳶的紫霞寶劍,右掌一翻,吳鉤劍向外劈出,裴繼歡劍力深湛,腳跟一旋,紫微劍一劍斜飛肋下,逼杜天潼撤招。杜天潼自負(fù)武功,哇哇怪叫,側(cè)身分掌,一劍一掌,同擊二人,裴繼歡飛起一腳,猛踢敵人胯骨,杜天潼竟不回身,腰板一挺,“砰”地一聲,硬接裴繼歡一腿,身軀一震,急飛寶劍,護(hù)著下盤。 裴繼歡霍紫鳶以二斗六,越斗越緊,那高大胖子名叫阮橫,原是南陽府的捕快,后來認(rèn)了杜天潼為師,索性去了公職,和杜天潼一道行走江湖,因他在做捕快之前曾是一名鄉(xiāng)野郎中,以采藥制藥為生,因此他的兵器也是一口藥鋤,他成名之后,把手中的普通藥鋤換成了由烏金打造的藥鋤,鋤頭三邊鋒利無比,能勾能鎖,能擊能掃,練成了奇門兵器,頗有獨(dú)到之處,又跟杜天潼練了硬功,非常了得,藥鋤一掄,嗚嗚風(fēng)響,霍紫鳶一劍斜斬,錚地一聲,碰個正著,虎口發(fā)麻。阮橫身形微動,藥鋤向霍紫鳶一點(diǎn),霍紫鳶退后一步,橫劍一封,不料阮橫武功奇特,腕勁一發(fā),鋤頭反轉(zhuǎn),刷地一鋤,反打霍紫鳶的左面,霍紫鳶萬料不到他招數(shù)如此怪異,幾乎給他一鋤劈著。幸虧她眼疾手快,加上輕功卓絕,絕險之時,劍尖向他鋤頭一點(diǎn),身子突然反彈開去,裴繼歡吃了一驚,左右兩劍,把杜天潼和阮橫同時逼開,解了霍紫鳶之困。 裴繼歡見局面不利,倏地劍法一變,使出了禹王神劍的精妙殺著,“滄海桑田”、“斗轉(zhuǎn)星移”、“三過家門”、“橫江截斗”、“王氣黯然”五招連發(fā)。他斗竇令璋之時,也不過只用了三招禹王劍法,竇令璋便大敗虧輸,這一番五招齊發(fā),如虎添翼,杜天潼、阮橫、白衣女子三人武功都不弱,白衣女子的劍法還在霍紫鳶之上,其他三個從人,武功也都不低,但六人使出渾身本領(lǐng),兀自被裴繼歡這五招禹王劍法逼得步步后退,只聽嗤嗤兩聲,兩名從人倒跌出去,中劍不起。 斗到天色微明,杜天潼忽地磔磔怪笑,吳鉤劍劍鋒一偏,一劍向霍紫鳶刺到,霍紫鳶手腕一振,劍鋒倒掛,杜天潼自恃過甚,想不到霍紫鳶的幽冥十二神劍神妙無匹,急里救招,劍鋒一擊,頓時在他手臂上劃了一道傷口。杜天潼怪叫一聲,翻身倒躍,霍紫鳶輕功在他之上,幾個起落,飛身追到他身后,舉劍便刺,杜天潼反手一劍,叮當(dāng)一聲,到底杜天潼內(nèi)力比她深厚得多,霍紫鳶紫霞劍一攔,給他一劍震退,仍是緊追不舍。那邊廂裴繼歡運(yùn)劍如風(fēng),刷,刷,刷,連刺三劍,劍劍狠辣,阮橫呼呼兩鋤,橫里掃來。裴繼歡禹王神劍勁力已發(fā),阮橫禁受不住,給他紫微軟劍一挑,藥鋤飛上半空,裴繼歡并掌一擊,把他震退三丈。阮橫騰空飛起,把身后一名從人壓得半死不活,兩人都爬不起來。 裴繼歡心神一振,刷刷兩劍,鷹翔隼刺,有如狂風(fēng)驟起,暴雨突來,那白衣女子大吃一驚,連閃三劍。裴繼歡驀地一聲大喝,騰空飛起,攔腰一劍,只見火星濺起,那女子虎口發(fā)麻,寶劍卻幸無損,劍訣一領(lǐng),撲擊裴繼歡空門,裴繼歡飛身落地,反手一掃,只見劍光潦繞,那白衣女子已自變招易位,劍尖在左側(cè)晃動,裴繼歡回掌一震,那白衣女子又到了右方,一縷青光,又指向了他的右肋,一連三記狠招,好不容易穩(wěn)住陣腳。裴繼歡連接數(shù)招,心中豁然一省,喝道:“你是西崆峒的叛徒李無垢!” 那女子索性把蒙面巾去了,嘿嘿尖笑道:“是又如何?”裴繼歡紫微劍一指,喝道:“既然你偷學(xué)了小般若寺的劍法,我倒想看看你有幾多斤兩!”紫微劍一緊,使出般若神劍劍法,風(fēng)行電掣,劍劍指向李無垢要害,李無垢被裴繼歡紫微劍緊逼,凝神對付,身法劍法一使開來,四面八方,都是她白色的身影。但見曙色初開,兩道劍光在黎明的天空下盤空飛舞,不過半個時辰,兩人已是惡斗了一百來招。驀地只聽李無垢一聲尖嘯,疾地飛掠數(shù)丈,鮮血染紅了白衣,原來肩頭上中了裴繼歡一劍。裴繼歡此時的劍法,就算李無垢的兄長李玄幽武功不廢親自前來,也沒把握能勝得了他,李無垢目空一切,既有西府趙王“后嗣”的身份,更倚仗晉王的勢力在京師橫行霸道慣了,何曾將裴繼歡放在眼中?哪料荒山堡壘一戰(zhàn),才知道耳聞已久流落民間的皇子裴繼歡果然不負(fù)盛名,劍法之高,委實(shí)大出她意料之外,肩頭中劍,心中焦躁,陡然大喝一聲,挽了一個劍花,凌空下刺,裴繼歡左掌一推,勁風(fēng)貫胸,右劍一引,疾刺李無垢腿彎關(guān)節(jié),李無垢受傷之后,依然兇悍無比,齊未劍展開,風(fēng)聲颯然,銳不可當(dāng)! 裴繼歡深吸口氣,一個移形換步,避過兇鋒,手起處劍光暴長,“樓船畫角、“廣陵臺殿”、“江山多嬌”一連幾劍,都是禹王神劍中的殺手絕招,劍勢如潮,宛若巨浪拍崖,星河倒卷,滾滾而上。李無垢手中也是一口寶劍“齊未劍”,面對王者之劍紫微劍卻不敢硬接,步步后退。裴繼歡得此空隙,一下便趕到了她身后,劍光一閃,李無垢慘叫一聲,背后心又中了一劍! 李無垢幾個踉蹌沖出丈許,回頭怒叫道:“好小子,你好狠的手段,連自己家親戚也不放過!”她是李玄幽的meimei,李玄幽是大唐名將李玄霸的族弟,按說兩者之間確有親戚關(guān)系,按輩分裴繼歡應(yīng)該叫李無垢一聲姑姑的,只聽裴繼歡冷笑一聲道:“你放下寶劍,自廢武功,我便認(rèn)你這個姑姑!”李無垢勃然大怒,陡然躍起三丈多高,齊未劍劍光閃爍,凌空刺下!裴繼歡淵?s岳峙,雙足穩(wěn)穩(wěn)地釘在地上,劍勢一蕩,橫空便削,哪知李無垢偷學(xué)了多家武林秘技,武功著實(shí)有過人之處,她身子懸空,竟仍能屈伸如意,齊未劍與紫微劍雙劍一交,倏地借力團(tuán)身上飛,身子在半空強(qiáng)力一扭,避了致命之傷,飛身墜地,狠狠撲來,劍風(fēng)刺眼,光芒萬道,裴繼歡紫微劍倏地向前一指,劍鋒驟然穿過李無垢的劍幕,大喝一聲“著!”驟見劍光閃耀,李無垢急閃避時,右胸又中一劍! 這一劍雖然并不重,但也打破了李無垢的驕橫之心,李無垢胸口劇痛,怔了一怔,手腳略緩,裴繼歡的劍法何等快捷,唰地一劍,直刺她心房!李無垢心驚膽裂,忍著劇痛側(cè)身一擋,橫劍疾劈,齊未劍一振,將裴繼歡格退數(shù)步,左掌一削,掌風(fēng)如刀,橫劈裴繼歡手腕,說時遲,那時快,裴繼歡驀然竄起,揮劍急斬,李無垢齊未劍展開,拼命進(jìn)劍,形勢險極!裴繼歡勝券在握,招數(shù)催緊,猛然一喝道:“今日叫你死無葬身之地!”紫微劍劍挾勁風(fēng),刷刷數(shù)劍,李無垢震得手腕酸麻,裴繼歡長笑聲中,騰空又是一劍,向李無垢頂門一劍刺下!李無垢突覺冷氣森森,直撲頭面,撤劍不及,身形驟轉(zhuǎn),反手一推,退后數(shù)步,頭頂?shù)亩膑俳o裴繼歡的紫微劍卷得四下紛飛,刺眼沾裳,好不難受。只聽阮橫大叫道:“休得呈狂!”猛地?fù)]動藥鋤,一連幾鋤旋風(fēng)疾舞,硬接了裴繼歡幾劍,李無垢得了阮橫之助,慌忙后退,身上臉上,到處是傷痕,變得狼狽不堪! 原來阮橫外功了得,雖然被裴繼歡震傷吐血,坐息片刻,翻身又上,他身高體胖,又神力無比,手上烏金藥鋤重五十多斤,發(fā)起狠來,也自不可小覷,見面數(shù)招,便解了李無垢之危,手起一鋤,當(dāng)頭猛劈。裴繼歡長嘯一聲,奮劍把他藥鋤蕩開,驟然發(fā)難,以絕頂?shù)妮p功,配上最上乘的劍法,旋風(fēng)般連發(fā)數(shù)劍,只聽劍光影里阮橫大聲吼叫,連中三劍,鮮血滿身,如飛逃跑。裴繼歡見他重傷之下依能逃走,也暗暗欣賞他的武功,并不追他,也就任他逃去。阮橫和李無垢先后逃走,杜天潼也就孤掌難鳴,他急急飛身縱起,霍地晃身上跳,霍紫鳶的紫霞劍在他腳下一掠而過。說時遲,那時快,霍紫鳶紫霞劍一指,疾如電閃,猛點(diǎn)杜天潼命門要xue,杜天潼身子懸空,招數(shù)也急,一招“鵬搏九霄”,凌空下刺。雙劍一上一下,同時刺出,兩劍相交,火光迸散,好不厲害!杜天潼飛身落地,大吼一聲,吳鉤劍往下一沉,斜拍霍紫鳶脈門,霍紫鳶身軀嬌小,身形一縮,游魚般的滑了開去,杜天潼旋身一轉(zhuǎn),吳鉤劍點(diǎn)到霍紫鳶左肩,霍紫鳶毫無懼色,紫霞劍往上一抽,順勢反展,疾如駭電奔雪,劍尖倏地點(diǎn)到杜天潼的面門!只聽叮當(dāng)一聲,杜天潼吳鉤劍在她劍上一按,身子彈到半空?;糇哮S唰地一劍,紫霞劍偏鋒急進(jìn),一劍斜切出去。杜天潼的吳鉤劍不及收回,左掌拍出,運(yùn)掌成風(fēng),以攻為守,解了霍紫鳶招數(shù)。 杜天潼苦斗良久,無法占得上風(fēng),勃然大怒!運(yùn)了內(nèi)家真力,劍法一變,呼呼轟轟,左攻右拒,左掌右劍,著著搶攻,但見劍影如山,劍光似練,劍光人影,耀眼生花,金鐵交鳴,震耳欲聾,端的是好一場惡斗?;糇哮S得了愛郎在旁壓陣,精神抖擻,劍勢如虹,連連反攻。杜天潼倒吸一口涼氣,暗道:“這死丫頭劍法想不到如此厲害!”李無垢和阮橫已經(jīng)跑掉,他也已是無心戀戰(zhàn)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