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海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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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巨槐道:“我沒有問題,你但凡說話就可以,我聽你的差遣,如何?” 傅青衣大喜,道:“說句大話,我替要被五石散毒害的中原百姓謝謝你?!?/br> 陳巨槐笑道:“你的胸懷,當(dāng)年我們十三個朋友里,無人可比,我比較服你這一點。不過可不可以等我?guī)滋???/br> 傅青衣一愣,道:“為什么要等幾天?” 陳巨槐笑道:“你忘了三天后是什么日子了吧?” 傅青衣噗哧一笑道:“怎么會忘?是你生日呀?!?/br> 陳巨槐笑道:“好,難為你還記得我。我們當(dāng)年要好的十三個人,就剩你我,還有老大和老四四個了,老大和老四正在來的路上呢,要來替我過個生日,也恰好聚一聚,算日子,今天晚上他們不到,明天上午就一定會到了?!?/br> 傅青衣心中大喜,忙問公冶越道:“可好安排?” 公冶越笑道:“剛才我出去了一趟,因為斥候來報,說最近七天,海面上都會風(fēng)平浪靜,即便有些小風(fēng)浪,也不足為患。你知道我的海船是雇工定造的,比一般的貨船當(dāng)然小,但用的都是十分堅固耐用的上等木材,速度比一般海船也要快要平穩(wěn),別說三兩天,再多等兩天,也沒所謂的啦!”傅青衣回頭對陳巨槐笑道:“那么就聽你的安排,老大老四他們一道來,大家吃一碗你的壽面!” 當(dāng)下陳巨槐連忙吩咐準(zhǔn)備招待客人。道觀和佛寺不一樣,佛寺只能吃素,道士卻是有清水和火供之分,火供道人不但可以吃葷,也可以在稟明師門的情況下娶妻生子的,因此上清宮中,不但有素菜供給,葷菜也有。眾人在路上奔波的日子多,正好藉此多休息兩日。閑來無事,霍紫鳶就纏著陳巨槐給她說一些老一輩武林中的奇人異事,陳巨槐十分喜愛霍紫鳶,不但給她講武林故事,還抽空指點她的劍法和內(nèi)功,笑著對傅青衣道:“青衣,從這孩子身上,我似乎看到了當(dāng)年的你的影子一般,我有個不情之請,希望你不要認(rèn)為我過分唐突,好嗎?” 傅青衣笑了笑道:“這丫頭能得你們這幫老前輩的疼愛,我高興還來不及呢。你說吧,你想做什么?” 陳巨槐去了一陣回來,手里拿著一本書,他把書交給霍紫鳶,對傅青衣道:“我沒別的禮物送給孩子,這份《少陽心訣》是我們龍門道家至高無上的武功心法,也是歷代祖師留下的武學(xué)心得,我把這份心法傳給丫頭,希望對她以后有點幫助。我知道你夫家的武功已經(jīng)高深之極,但好歹這是我的心意,所以請你不要有別的想法?!备登嘁麦@喜交集,連忙讓霍紫鳶拜謝陳巨槐的贈書之恩。陳巨槐這回倒是受了霍紫鳶的禮,笑道:“好孩子,快快起來?!?/br> 原來《少陽心訣》的作者乃是東晉時期著名的道士、大俠客王璞子親手所著,王璞子是當(dāng)時道家第一高手,又是終南山全真總教的“教宗”,曾以超卓不凡的劍術(shù)和深厚無比的內(nèi)力聞名天下,世上無人可與之抗手。相傳他活了兩百多歲,后來無疾而終,二百年后,全真總教忽然勢力中衰,教派的實力一日不如一日,相比其他幾個道教的分支,全真總教幾乎落到門庭冷落,弟子相繼還俗的地步。據(jù)陳巨槐說,王璞子去世后,全真總教還是有相當(dāng)一部分的弟子是不愿離開總壇的,后來形勢所迫,僅存的弟子雖然有些已經(jīng)破門出教,還俗成了普通人,但心中還是牢記著王璞子在時的功德而不肯放棄自己心中的信仰。一直到了北周,全真總教忽然出了一位名叫邱大和的高人,這位邱大和不但學(xué)到了王璞子留在世上的道學(xué)經(jīng)典,還學(xué)會了王璞子當(dāng)年賴以成名的“少陽神掌”,而“少陽神掌”就是《少陽心訣》的一部分。但全真弟子都知道的一件事,就是王璞子去世后,他的經(jīng)典和筆記都被隨行殉葬,這世上絕無可能還有人能親眼見到“教宗”王璞子的道法學(xué)問和武學(xué)經(jīng)典的,仔細(xì)一追查,原來竟是這位邱大和趁夜盜挖了王璞子的墓葬,取得了王璞子去世前留下的道學(xué)筆記和《少陽心訣》。這件事遭到全天下道教同仁的口誅筆伐,邱大和盡管練成了世間罕見的武功,終于還是抵擋不住同門之中前赴后繼的追殺,不幸墜崖死去,他的弟子收殮他的遺骸,《少陽心訣》因此流傳于世。 陳巨槐說起二百年前那段門派往事,頗以王璞子的聲名為榮,但說起邱大和這個人,心中卻似頗有隱憂。 傅青衣安慰他道:“人的做法有錯誤,但書是沒錯誤的,何況還是王璞子這么一位震古爍今的武學(xué)大宗師寫出來的著作。邱大和行事不擇手段,他的作法的確有悖倫理,但換個角度看,若非他當(dāng)日的離經(jīng)叛道,這本珍貴的道家武功經(jīng)典又怎能流傳于世?你不用擔(dān)心,紫鳶接受了你的贈書,未必就一定會練,長輩的好意,她怎樣也沒理由拒絕的。有朝一日,如果你需要這本書依然回歸龍門或終南,只要派一位弟子前來告訴我或者紫鳶就行了?!?/br> 陳巨槐連忙擺手,笑道:“你以為我不是真心贈書的嗎?那你就想錯了,我只是怕此書不祥,給紫鳶帶來厄運罷了,還有,紫鳶修煉的是幽冥神教的武功,陽氣不養(yǎng),陰氣過盛,只怕以后給她帶來傷害,這本心法,正好可以克制她體內(nèi)陰氣過盛帶來的不利?!备登嘁乱残α似饋?,道:“不必?fù)?dān)心。幽冥神教就是和‘鬼’打交道的呀?!北娙寺犃硕际枪笮Α?/br> 果然到了晚上,傅青衣的兩位老友如期而至,在上清宮見到傅青衣,簡直是意外之喜。原來兩位老前輩中,其中一位是漠北神劍燕北飛,另外一位,是鐵拐婆婆龍道一,兩位年輕時,都是叱咤江湖的一流高手,老友相見,親密之情,自是不用多說,年輕時的志同道合,換成了年老時的鼎力相助,不說二話。傅青衣一行,如此又多了三位助力,去到巨鯨島,阻止姬博野和王天罡的結(jié)盟,斬斷王天罡販毒關(guān)內(nèi)的黑手,又多了一分力量。 第二天,眾人一早起來,準(zhǔn)備出發(fā)。果如公冶越的斥候所言,天空晴朗,萬里無云,雖然海風(fēng)寒冷,但海面平靜,船行平穩(wěn),眾人到樓船二樓眺望海景,但見海鷗成群結(jié)隊,四處飛翔,海魚頻頻躍出水面,奇奇怪怪無所不有,長了翅膀的飛魚,透明的水母,有一張嘴便吐出漆黑墨水的大墨魚?????在陸地生活的人們,從來未曾見此奇景,都不禁嘖嘖驚嘆,海平一線,天光萬里,又蔚為觀止。從嶗山??诘骄搛L島上,來回四百里海路,不過半日,已走過一個單程,中午時分,公冶越的水手來報,巨鯨島還有十多海里便到。眾人再上樓船,果然見不遠(yuǎn)處,出現(xiàn)了一片青色陸地。但聞海風(fēng)吹來,竟然是熱呼呼的,熱得令人難受。公冶越道:“這是巨鯨島嗎?!”那水手道:“不是,巨鯨島在這海島的后面,等下船轉(zhuǎn)過一個彎看到的,那才是巨鯨島。這座島是一座很久未曾爆發(fā)的火山島?!惫痹椒愿莱镀痫L(fēng)帆,全力前進(jìn)。海船順風(fēng),疾如奔馬。大船擦過島嶼,但見那孤島之上,是一座山頭,山頭光禿禿的盡看上去都十分熾熱的紅巖,靠著那山越近,就感覺越熱。眾人都穿的是冬天的衣裳,個個熱得大汗直流,汗如雨下。 船艙底層的水手都知目的地就在眼前,喊著號子,齊心合力加速劃船,黃昏日落之前,果然遠(yuǎn)遠(yuǎn)看見,一個郁郁蔥蔥的海島就橫在他們大船前面。轉(zhuǎn)過了那紅色的火山島,海風(fēng)漸漸吹涼,炎熱漸退,眾人這才覺得好過了很多,都不禁嘖嘖驚嘆,海上和陸地大大不同,相隔數(shù)里路,兩地的氣候水文居然大為不同。當(dāng)下公冶越傳令水手,將船泊岸,拋下鐵錨,只見海島內(nèi)彎,并排泊著十幾條大型海船,灘涂上,不少人正在往來逡巡,守衛(wèi)四周。公冶越吩咐放下小船,把眾人都送上灘頭,自有守衛(wèi)過來喝問什么地方來客。 公冶越大馬金刀地走上去,道:“這里是不是巨鯨島?” 那守衛(wèi)見他架子極大,只怕頗有來頭,不太敢過分,應(yīng)道:“這里就是巨鯨島。你們是誰,從哪里來,要做什么?” 公冶越從懷里逃出自己的名帖遞給那人道:“你未必聽過本座的名字,你家島主姬博野,卻是本座聞名已久,你把我名帖交給他,看他如何示下?”那人不敢怠慢,急忙飛跑去了。眾人四下打量,但見這個海島和剛才經(jīng)過的那個熾熱的島嶼一般,都是一座大山,山頂寸草不生,風(fēng)吹來帶著些刺鼻的硫磺味道,山坡卻是一片青綠。島上樹木參天,堪稱大海中一座叢林。林邊生有許多野花,燦若云霞,香氣濃郁。剛才那個海島熱得令人恐懼,而這個海島則令人感到神秘,尤其是耶座大山,多看幾眼,不禁令人惴惴不安,而且看上去這個島嶼,比剛才經(jīng)過的那個熾熱的島嶼要大上三四倍那么大。 一行人在海灘上等了一陣,果然來了四個人,那四個人都是巨鯨島島主姬博野的手下堂主,為首那人見了眾人,拱手道:“貴客遠(yuǎn)來辛苦。家主人正在接待客人,無暇分身,特地派我們兄弟四個,前來迎接各位上島?!惫痹揭娂Р┮敖恿嗣?,居然不按江湖規(guī)矩親自前來迎接,心中發(fā)怒,道:“很好。姬博野不給本座面子,那就別指望本座高看他一眼了,前面帶路!”那人見他竟敢直呼主人的名字,都不禁臉上涌現(xiàn)怒色,公冶越囂張慣了,喝道:“你是不是不服?老子一個心情不爽,放把火燒了你這臭島!”四人頓時怒氣勃發(fā)。要知巨鯨島向來不在陸地活動,但好歹也號稱海上霸王,內(nèi)地除了長江水幫能與之一抗高下,幾無海上的敵手,公冶越絲毫不將四個堂主放在眼下,在那四個堂主所見,那也就是不把巨鯨島主姬博野放在眼中了。風(fēng)棲梧笑道:“好了,別跟下人一般計較。既然島主不能親自前來,那請四位前面帶路罷?!?/br> 四人見風(fēng)棲梧彬彬有禮笑臉盈盈,怒氣收了不少,但卻并不知百花魔女的威名,在江湖中比西域三十三家宗主還大得多,蓋因公冶越武功盡管在鳳棲梧之上,但他平素并不到中原來走動,而風(fēng)棲梧卻是縱橫南北,足歷東西,留名甚廣之故。 幾人跟著四個堂主上了島,一路上果然到處都是參天古木,一條大路,直接穿林而過。樹林里黑沉沉的寂靜得很,四周密林中,時常有人影出沒,可見巨鯨島上,守衛(wèi)森嚴(yán)之極。樹林深處,偶爾傳來幾聲野獸的吼聲,卻并不見野獸的蹤跡。十人初上此島,需要提心吊膽摸索前行,那四個堂主卻是輕車熟路,縱步快行。眾人雖個個都是江湖中一等一的豪杰高手,但從未進(jìn)入過這么一個看上去無邊無際、陰沉黑暗的樹林,黑暗中各人心中恐懼,緊緊跟在四個堂主后面,不敢落下一步,人人都想:“這該死的島主難道是個瘋子么,住在這么一個毫無光線的地方?”其實是大家心中擔(dān)心和恐懼,忘記了他們上島時就已是黃昏,走了這么一段密林中的山路,林外天色尚且全黑,更遑論林子里面了! 走了約莫兩里的林中山路,到了樹木比較稀疏的地方,忽地眼睛一亮,只見一片銀色月光灑落下來,四周徹如白晝,一塊草坪一平如水,周圍樹木扶疏,坪中的青草也差不多一般長短,沿路而去,五步一崗,十步一哨,守衛(wèi)極為森嚴(yán)。房屋都建在山坡頂上,山坡上的樹木甚為茂密,遠(yuǎn)遠(yuǎn)望見一座山頭上,一人披著五色斑斕的獸皮,手拄一支粗大的非金非木的拐杖,長發(fā)垂肩,正站在房前,望著眾人的來路。 公冶越走上前去抱了抱拳:“巨鯨島主?” 那人微微點頭:“西域三十三家大宗主,聞名不如見面,請隨老夫進(jìn)來。” 眾人眼前忽然一亮,眼睛都幾乎睜不開來,巨大的廳堂中亮著巨大的牛油蠟燭,那人走上主座,做了個請勢,道:“各位遠(yuǎn)來辛苦,請坐。”又道:“海島貧瘠,無甚招待遠(yuǎn)來貴客,請喝一杯粗茶?!逼腿擞稚喜鑱怼D侨说溃骸凹Р┮安恢蚝蔚酶魑淮骨?,以致各位不避風(fēng)浪,屈駕前來?” 傅青衣冷冷地道:“傳說巨鯨島主相貌文雅,看你這副樣子,定然不是真正的巨鯨島主,不用在此裝模作樣。去請你們的的島主出來見客!”那人勃然大怒,喝道:“臭娘們,跑到巨鯨島來鬧事來啦,讓我看看你有什么本事,輒敢猖狂?”提起手中拐杖,猛地一翻,一招“翻江倒海”,蛟龍般直卷需哦昂來。傅青衣長嘯一聲,騰空飛起,已是一掌按下。 但聽“當(dāng)”的一聲,聲如金石,那人拐杖碰著傅青衣的手掌,那只手掌竟似不是血rou生成,一掌擊中那人拐杖,竟把碗口租的拐杖蕩了開去,只聽傅青衣縱聲笑道:“很好,你一個狗腿子的武功能練到這般程度,也算難得!”笑聲未收,雙掌一錯,宛若一縷青煙,倏地又撲土來了。那人伸拐一接,被傅青衣掌力震得立足不穩(wěn),心頭大駭,將拐杖輪圓,使開龍頭拐法中的護(hù)身三十六式拐法,將全身上下,罩得密不透風(fēng),一面尖聲叫道:“來人、來人呀!”拐杖使開,隱隱挾著風(fēng)雷之聲,但傅青衣的掌法雄渾之極,掌勢飄忽不定,那人的護(hù)身三十六式拐法防御得風(fēng)雨不透,依然給傅青衣雙掌不時的穿透杖影,攻到他的身前! 激戰(zhàn)中忽聽又是“當(dāng)”的一聲,霎那之間,那人的拐杖突然就給傅青衣伸手奪了,那人面色鐵青,幾個倒翻,退出了數(shù)丈之外。傅青衣卻不追擊,將那拐杖舞了幾下,忽地雙手各執(zhí)一端,沉聲運氣,竟將那非金非鐵的一支拐杖,拗成了一道圓環(huán),脫手一擲,喝道:“巨鯨島主,你給我滾出來!”聲音尖銳,直透四周,拐杖拗成的圓環(huán)發(fā)出強(qiáng)烈的嘯聲直飛三丈,將那尊高高在上的大虎皮椅撞得四分五裂!而此時外面防守的人,宛若潮水一般沖進(jìn)了大廳! 傅青衣見事已至此,索性一步走二不休,雙眼一翻,“哼”了一聲,說道:“叫巨鯨島主馬上滾出來見我,否則老娘一把火燒了他的賊巢!”身形一晃,宛若青煙一道,縱身飛入人群,片刻之間但見她掌打指戳,迅如奔雷駭電般,廳中數(shù)十人,竟被她閃電般一一擊倒在地,揮手一掌,那長發(fā)漢子硬著頭皮接了她一掌,震得五臟六俯都好似要翻轉(zhuǎn)過來,騰騰騰連退數(shù)步,幾乎倒地,就在這瞬間,只見大廳之中,人影一花,那人來的速度比傅青衣絲毫不慢,不但見那長發(fā)漢子帶過一邊,反手一揮,人在半空,已和傅青衣交了一掌!借著這一掌反推之力,那人足不點地,身形一轉(zhuǎn),先想公冶越撲來。公冶越是個武學(xué)大行家,見那人突然出手,不但解了傅青衣的掌力,還恍若奔雷一般轉(zhuǎn)眼就撲到跟前,拔劍已是不及,雙掌一錯,使出了家傳掌法,伸手一接,哪知那人掌力并不發(fā)出,兩人雙掌,只是微微一碰,化掌為拳,擊向風(fēng)棲梧。那人來得迅若飄風(fēng),風(fēng)棲梧心念方動,那人掌法展開,方圓數(shù)丈之內(nèi),全在他的掌力籠罩之下,而且掌影重重疊疊,好像有七、八個人從四面八方襲來,功力深湛,招數(shù)之妙竟似不在傅青衣之下。風(fēng)棲梧無暇多想,猛地中指伸出,指尖對著那人掌心一戳,那人“咦”地一聲,手掌一縮,連環(huán)起腿,踢向霍紫鳶和裴繼歡。猛可里勁風(fēng)破空,嗤嗤作響,裴繼歡中指連彈,那人掌力尚在霍紫鳶三尺之外,聞聽響動,急忙身軀急落,足尖一點,倒飛四丈,哈哈笑道:“中原英賢,畢集我島,有何見教?” 只聽葉紅花一笑道:“好掌法,不過陰風(fēng)毒砂掌練到極致,當(dāng)無色無味,可殺人于無形之間,閣下掌法變化精微,可惜氣味猶存,以在下之見,當(dāng)是陰風(fēng)毒砂掌掌力已然練到為山九仞只差毫厘的境界了!” 那人氣定神閑,站在高臺之上,手撫長須,嘿嘿一笑道:“好眼力,你是什么人?”臉色不變,心中不禁暗暗心驚,但他身經(jīng)百戰(zhàn),老慣江湖,雖然神色不變,其實已是暗中調(diào)元,凝氣歸一,只待葉紅花上前,便并力一擊。 豈知葉紅花并不上前,雙手環(huán)抱胸口,微微一笑道:“在下倒是很好奇,閣下的陰風(fēng)毒砂掌到底從何處學(xué)來?” 那人正是巨鯨島真正的島主姬博野,聞言又是心頭一驚,道:“難道是她的同門找上門來了?”尚未開言,只聽葉紅花接著說道:“我的上代長輩留下話來,只要那人把秘籍交回,我教愿意既往不咎。姬島主,你說這個條件,合適還是不合適?” 姬博野心頭更驚,臉色微微一變瞬即又恢復(fù)平靜,點頭道:“這個建議不錯,不過拙荊曾說,讓我練成這門掌法之后,立刻將秘籍毀掉,如今拙荊已然去世三年有多,青墳凄涼,墓木早拱,這個建議執(zhí)行與不執(zhí)行,已然并非十分重要的事了?!?/br> 葉紅花面色一端,道:“姬島主此話當(dāng)真?” 姬博野道:“拙荊去世,山東地面的江湖朋友無人不知,陳巨槐陳道長大約也還記得那年我特意致書邀請道長來海島一行的事吧?”陳巨槐點頭道:“這倒沒錯,不過你我道不同不相為謀,貧道不敢奉命,還請姬島主不要見怪?!?/br> 原來姬博野舊時落魄,曾落難于哀牢山中,為一苗女所救,那苗女就是后來姬博野的夫人。這位姬夫人乃是五毒教門徒,上山采藥,無意中發(fā)現(xiàn)姬博野凍餓道途,便將他救回。年輕時的姬博野雖不至玉樹臨風(fēng),也算大好男兒,苗女一見傾心,以身相許,為幫姬博野重整雄風(fēng),不惜盜走五毒教秘傳的藏本陰風(fēng)毒砂掌內(nèi)功心法,夫妻倆逃離苗山,遠(yuǎn)來海外,創(chuàng)立了巨鯨島一脈。姬夫人深知五毒教教規(guī)懲罰叛徒的嚴(yán)厲,從此不敢公開拋頭露面,只在幕后幫姬博野運籌帷幄,姬博野得此良配之助,數(shù)年間,把巨鯨島經(jīng)營得固若金湯,巨鯨島盛名漸漸傳于江湖。三年前姬夫人因病去世,死前特意交代姬博野將陰風(fēng)毒砂掌秘籍毀去。五毒教多年追蹤秘籍的下落不果,后來又有教主之死,教中內(nèi)三外五八個堂口爭權(quán)奪利之變,其中一位長老攜鎮(zhèn)教寶劍,前去大理,迎回教主之侄回五毒教接掌大權(quán),這就是葉紅花身為“大理三圣”之一枯木尊者的徒弟、卻身任五毒教教主的由來。 姬博野淡淡冷笑,道:“姬某離經(jīng)叛道,背反五毒師門,被江湖同道斥為狼心狗行之輩,無信無義之人,陳道長說的這句話可謂誠不欺我,多謝,多謝。只是各位今天上島,傷我手下,毀我大廳,也太不把老夫看在眼下了吧???” 傅青衣冷哼一聲道:“都是我做的,你要怪就來怪我好了,咱們說一是是一,說二是二,紅刀白刃,說個清楚明白!我若錯了,由得你將我如何處置發(fā)落,我決無二話;若是你的錯,又當(dāng)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