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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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顏六色的射燈晃得人暈,荀真被推進舞池,她被迫和人貼身熱舞,酒精迷離了她的神思,她開始笑,然后大笑,單手抬高晃動,跛腳使她看起來脆弱又孤獨,像只殘翼的蝴蝶。 你真美。有人貼耳對她說,想拿走荀真的拐杖。 荀真霎時回神,她看清面前的人臉,迷茫、憤怒、惱羞,然后轉身離開。 真真!同事追出來,真真,你怎么不跳了? 荀真杵著拐杖,走得飛快,我不會跳舞。 你跳得挺好的?。⊥抡f,指著身后,你快看。 是那個和荀真跳舞的人,馬甲西褲,站在酒吧霓虹燈牌底下抽煙,沖她抬了抬手示意。 同事興奮道:真真,你要是跟著他,就不愁吃穿啦。 荀真頭也不回,酒吧像一個巨大的具有吸力的漩渦,荀真越走越快,只想逃離。 同事恨鐵不成鋼,真真!你長成這樣,怎么就不愿意呢?只要你愿意,房子、車子,票子見鬼了,你怎么走這么快 素素姐,我要一瓶汽水! 蘇素摸索著墻撕掉一頁日歷,就來。 小孩趴在玻璃柜上,看著蘇素慢騰騰的動作過去幫她,我自己來拿好了。 素素姐,真真姐真不回來了嗎?二娃把錢放進零錢抽屜里,撕開零食包裝,問,我媽說她跑去城里,給富豪做二奶啦。 蘇素:別胡說。 荀真有了追求者,那個酒吧認識的男人經(jīng)常來找她,玫瑰鮮花,衣服珠寶,動靜很大,常常會引起周圍人的贊嘆。 今天,他又來了,荀真加班到半夜,從后廚提著泔水桶出來。 男人:談談吧,荀真,我知道你缺錢。 又過了幾天,二娃放學又來店里買零食,素素姐,真真姐走了一個多月了,我媽說她死了,懷疑你謀財,想揣度街坊報警抓你。 蘇素撐著下巴,目光迷茫的看著天空,手邊的錄音機機械性放著那盤磁帶。 二娃說:素素姐,你聽不膩??? 不膩。磁帶播完,蘇素抿唇按了重播。 二娃:素素姐,真真姐為什么不打電話呢?不打電話,她也可以寫信啊? 蘇素:不知道 二娃:素素姐,真真姐有沒有給你留錢?我爸每年出去打工,都會給我藏一點零花錢在家里,等我零花錢用完了,她就打電話告訴我在哪里,你有錢嗎?你要是有錢我就告訴我mama,讓我mama報警 椅子咚倒在地上,蘇素拿著盲人杖飛快上樓,她翻出自己的背包,從里面找到荀真臨走時和鑰匙放在一起的磁帶。 蘇素快步下樓,她盲,笨手笨腳但幸運沒摔了。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11026 21:43:44~20211027 22:51:28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面包、無心 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ROOT、星芒 10瓶;繼續(xù)微笑 5瓶;不是九點半 3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一百一十五章 蘇素將磁帶裝進錄音機, 按下播放量,她沒了從容的耐心,一直在不停的快進, 不停的快進,不停的快進。 直到:要是我兒子整天厚著臉皮拿熱臉去貼 二娃跳起來, 是我媽的聲音! 說的誰?當然是荀真了!成凱他爹把她親爹親媽 蘇素狼狽的按下暫停鍵,手臂懸于半空,不住的顫抖, 終于, 她再次按下播放鍵。 成凱想什么會沒人不知道嗎?還不是為了錢。 二娃聽了錄音, 童真的說:我媽經(jīng)常說誰和真真姐在一起,誰就能占了她家的房子, 你是因為這個和她玩的嗎? 蘇素眼里浮起濃霧, 眼淚一下盈出眼眶, 荀真 錄音機里沒聲音了,荀真離開前的決絕和冷漠浮現(xiàn)心底。蘇素心知可能被她誤會, 頹唐的立在原地,淚流滿面。 二娃搓了搓臉,像他爹一樣背著手,素素姐,你,你沒事吧? 突然, 錄音機里傳來一聲咳嗽。很熟悉。 蘇素抬起頭倉皇抹掉眼淚, 看著老式錄音機,錄音機太老舊,平時播放還行,錄音就容易斷斷續(xù)續(xù)。 素素, 我是荀真 蘇素慌張的在錄音機上摸來摸去,摸到喇叭,將耳朵湊了上去,她貼得很近,稀里糊涂的抹淚。 你要走嗎?荀真說,如果真要走,能不能等我回來,我有些話想告訴你,如果到時候你還要走,我不會留你。 也不知道你會不會聽見,素素,我聲音戛然而止。 磁帶盈余的部分只能錄這么多內容,蘇素重復的倒帶重播,倒帶重播,倒帶重播。 二娃吃完辣條舔手,他需要在回家之前處理完所有的零食痕跡,二娃抬頭,嚇了一跳,素素姐!你怎么又哭又笑的! 沒事,蘇素擦拭臉龐,事情還有轉機,我很高興。 二娃懵懵懂懂:喔。 蘇素泣笑出聲,心情明明改善了,奇怪的是眼淚還是越抹越多,她失焦的眼睛閃翼著淚光,扶摸著錄音機,我等你回來,荀真。 卡! 林柯久久難以回神,她沉浸在蘇素的情緒里,以為林秉然又要把她丟了。 林柯演過很多哭戲,但這部戲里的哭戲是最難的。盲人怎么哭,她看了許多紀錄片,最后觀察了許多弱勢人哭時的情態(tài),加上她蒙著眼睛模擬生活了小半年,這才能揣摩出幾分。 蘇素在戲里有近十場的哭戲,被劇團辭退失落的哭,決定重新下定決心振作時果決而坦然的哭,因為看不過撞傷身體吃痛的哭,還有和荀真在一起時的哭等等。 林柯在長期的拍攝中融進人物里,蘇素的哭戲她能掌握得很好了,只有今天這場戲,她深度共情于另一個不知歸期的人,和蘇素一樣,像抓著一葉芙蕖苦苦的等待,久久不能回神。 林秉然站在監(jiān)視器后,和沈風一起關注著監(jiān)視器里林柯的表演,兩個人互相說了幾句話,確認無誤后林秉然抬頭,對上林柯凝滯的表情。 怎么了?林秉然直覺不對,大步向林柯走過去,扶住林柯的肩膀,不舒服? 林柯回神,倉皇的搖頭一笑,入戲太深,把你當荀真了。 真的?林秉然懷疑問。 林柯點頭:真的。 林秉然在林柯嘴角一碰,林柯迅速被安撫,沖她展顏一笑。 林監(jiān)!不遠處掌機揮手示意。 林秉然回頭,等 快去吧,林柯推推林秉然,別耽誤拍攝。 林秉然深深的看了一眼林柯,那我過去了。 林柯對她擠了一下眼睛,林秉然被逗笑,放松下來,對努努嘴巴,兩人在空中對了一下嘴,林秉然轉身離開。 林秉然的背影消失,林柯迅速垮下臉,無力的長吁一口氣。 劇務走過來,聽見林柯在嘆氣,禮貌性的問了一句怎么了。 林柯擺手,示意只是拍攝太累,有點打不起精神。 幸好很快路涂就打來了電話,說飲品代言那邊的視頻會議已經(jīng)約好,特意選在林秉然要拍攝,林柯休息的檔期,林柯很快打起精神,找了一個沒人的安靜環(huán)境,用電腦接通那邊的線上會議室。 三個月的拍攝期轉瞬即逝,還剩一周時間,僅剩最后兩場戲,林柯和林秉然就可以結束在這個城市里的戲份。 而另外的戲份,如荀真去海市打工的戲,需要回到A市影城,在偏歐式懷舊風環(huán)境下拍攝。 蘇素跟著劇團走遍大江南北的戲,則還要花一個多月的時間前往全國各地的取景地拍攝。 劇組就最后兩場戲的拍攝組織了一個圍讀,剛結束林秉然就打了個噴嚏。 沈風穿著單衫,吐槽:馬上就要夏天了,你竟然還能感冒? 林柯圍讀掉了兩滴眼淚,她還沒從人物的情緒里出來,揪了一張紙給自己擤鼻涕的同時,把另一張紙按在林秉然臉上,埋怨:你就不能加一件外套? 林秉然擤鼻子,說:還不是昨晚某人熱著了非要踢被子害的。 林柯: 最后一場大戲,場地調度方面劇組和當?shù)卣チ撕脦滋?,這場戲取景在當?shù)厝肆鬈嚵髯蠲芗氖致房?,不是夜戲,要在白天拍,當天途徑的部分車輛會繞道分流,路口還要加派交警。 拍攝前兩天,每天晚上林柯都翻來覆去睡不著,她被無形的焦慮席卷,越臨近拍攝期,失眠就越嚴重,到拍攝前一天,她已經(jīng)超過四十小時沒有深度睡眠了。 窗簾沒拉嚴實,一縷月光輕飄飄籠罩在床尾,稀薄柔軟毫不刺眼,林柯盯著那一出發(fā)呆,慢慢的雙眼失焦,她從月光里看到那些自己永遠不愿意回想的畫面。 車身急擺撞進綠化帶,不遠處驟然相撞的兩車發(fā)出劇烈刺耳的震響,很快第三輛車再次撞上去,林柯的大腦里一聲轟鳴。 她搖搖晃晃的起身,感覺天旋地轉,隨時像要倒下一樣,她都不知道自己哪里來的力氣,用力推開車門,也沒時間洗想,直奔向撞在一起的車。 她看到林秉然被擠壓在變形的車身里,滿身浴血,只能沖她安慰一笑,無力的閡上眼皮。那一刻一股涼意躥至脊背,林柯入墜冰窖。 林柯顫抖不止,像被吸進夢魘里。 小柯?林秉然不知道什么時候醒了,她打開床頭燈,輕輕搖晃林柯的肩膀,替林柯揩掉眼淚,怎么了?做噩夢了? 林柯反身抱緊林秉然,林秉然 林秉然皺眉,臉被她嚇得煞白:是不是哪里痛?怎么了?怎么了? 林柯?lián)u頭,把眼淚全擦拭在林秉然的頸側,沒事。 看著我,林秉然說,語氣少見的嚴肅,她掐著林柯的下巴,強迫林柯抬起雙眼看著自己,哪里痛? 大概零點一秒,林柯沒回應,林秉然就去抓手機,我叫救護車 林柯把林秉然抓回來,手輕輕摸上她的臉,從額頭到下巴慢慢摸過,再抹平林秉然緊蹙的眉心。 林柯剛擦掉的眼淚又迅速盈滿眼眶,做了一個夢,你不要我了。 林秉然無奈,抓住林柯的手放在腰上,怎么可能不要你,說好要一起過金婚,還要身前同寢,死后同xue的。 你亂說什么!林柯癟嘴,委屈的憋哭,哽咽,我看見你出車禍了,我好怕,我好怕啊,林秉然,林秉然你不能閉眼! 林秉然喉嚨一窒,吮吸掉她的眼淚,滿心酸楚:沒事了,沒事了,對不起。 林秉然一直在道歉,是我的問題,我忽略了你。 林柯抱緊林秉然,恨不得用力的把她絞進懷里。 我不該亂說話。林秉然說,眉頭吃痛的緊蹙,小柯,別怕,都過去了。 林柯繃緊肩背,天快亮的時候,哭累睡著在林秉然懷里。 翌日,拍攝現(xiàn)場一片混亂,林秉然把現(xiàn)場調度的工作全扔給了沈風,恨不得一步不離的守著林柯。 林柯被林秉然按在椅子上,用冰塊敷眼睛。 場務來叫第三次了,林柯不好意思的沖人家訕笑,催林秉然,快點去看看現(xiàn)場! 林秉然揚眼:沒事,路涂回來了,我叫和蓉蓉過去看著了。 林柯無語:你快點去吧,不然明天頭條又是你在片場耍大牌了! 確實不能再拖了,林秉然掃了一眼腕表,沖林柯神秘兮兮勾指頭。 林柯湊過去,承了林秉然一個濕吻, 林秉然一邊補口紅一邊出去了。 林柯深呼吸,提起劇本去化妝間化妝,化妝師替她帶上特質的隱形眼鏡,為了安全起見,眼睛不會完全看不見,還是依稀能辨別東西的。 林柯笑:這么高級,沒事,拍電影嘛,哪有不受傷的。 說是談談,荀真被帶去了歌劇院,挪大的會場只有她和男人,整場演出只為兩個表演,男人把她送回了酒店,第二天又把荀真接去了電影院。 第三天是露天郵輪,巨大的夜景倒映在河里,在腳底織就成絢麗畫卷,比蘇素口中的繁華多彩還要生動。 飯后,荀真說:你說的談談? 男人得意一笑,飯后的目的地是一家裝潢豪華的私人住宅,里面很安靜,只有悠揚的純音樂流淌,巨大的吊燈投射出溫暖的白色。 男人說:我花了一番心思才收集到這些,為了你。 目之所及,是成排的錄音機,款式之多,收集之豐富,荀真像瀏覽貨架,沒尋到目標。 吃點東西? 面前的蛋糕拳頭大,是荀真從來沒嘗試過的精致,她伸手,將餐點推遠。 男人絮叨如談論一樁買賣的話語一頓,不合胃口? 他抬手,瀟灑一招,服務生快步而來,屈腰弓背,先生。 你想吃什么?男人問。 荀真搖頭,謝謝你。 男人笑容變淡。 荀真攥緊手,局促的十指相纏,藏住手心那些傷痕:我不能答應你,我還要回去見一個人。 我希望你看看禮物再考慮。光暈浮出一圈一圈曖昧的琉璃色,男人拆開包裝紙,里面是荀真一直想要的那款錄音機。 男人循循善誘:想要多少個我都能送你。 掙扎糾葛,荀真忽而一笑,她臉上一癢,摸到一滴淚,我離開老家兩個月了,想回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