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界為何如此有病 第1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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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找不出合適的形容詞,摸一摸發(fā)熱的心口:“心跳很快,腦子里一片空白,跟學堂睡覺被點起來答題的感覺一模一樣——這具身體有那么怕他?” 她說得茫然,跟前的少年沉默片刻,忽然道:“不是恐懼?!?/br> 謝星搖抬眸。 晏寒來也在望她,目光懶散,說話時斜靠在槐樹上,引得幾片沙沙葉子響。 “是心動?!?/br> 晏寒來道:“看來謝姑娘當真毫無經(jīng)驗……你被他下了媚術(shù)。” * 媚術(shù)。 顧名思義,就是讓人對施術(shù)者情不自禁產(chǎn)生好感與依賴。 謝星搖總算明白,原主作為一個備受寵愛的仙門弟子,為何會對江承宇死心塌地、為之放棄尊嚴與信念。 看白妙言百依百順的模樣,會不會……她也中了招? 解咒步驟繁瑣,不能被外人打攪,一番商議后,謝星搖被他領(lǐng)著進了房間。 說心里話,她很不情愿和這人獨處一室。 晏寒來孤僻又毒舌,顯而易見和她不對盤,然而既要解咒,那就是她有求于人,挑剔不得。 謝星搖正襟危坐,挺直身板。 即便有求于人,氣勢也絕不能輸。 “別動?!?/br> 晏寒來語氣冷淡:“咒術(shù)遍布你全身經(jīng)脈,若有差池——” 她最怕這種精細的活計,唯恐哪兒出點岔子,聞言立馬坐穩(wěn),變成一動不動木頭人:“晏公子心靈手巧十足可靠,絕不會有半分差池!” 謝星搖腦袋輕輕一晃,語氣里多出點兒不確定的試探:“對吧?” 晏寒來沒應(yīng)聲,抿掉一個嘲弄的淺笑,聽她直著身子繼續(xù)道:“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晏寒來:“白妙言也中了媚術(shù)?!?/br> 謝星搖:……? 謝星搖:“你怎么知道我想問什么——不對,既然白妙言身中咒術(shù),你應(yīng)該也能幫她解掉吧?” “她的咒術(shù)比你更深更復雜,需要不少時間?!?/br> 晏寒來緩聲:“江承宇日日夜夜守在她身旁,很難尋得機會解開?!?/br> 破案了。她一直納悶美女jiejie為何執(zhí)迷不悟,原來是被篡改記憶蒙了心。 江承宇,真爛啊。 白妙言好歹算個天之驕女,被害得家破人亡、性命垂危,最后還要因為媚術(shù)對他不離不棄,同他死在一起。 什么破劇情,想想就來氣。 她心里憋屈,情不自禁皺了眉,等回過神來,竟見晏寒來手中寒光一現(xiàn),繼而溢出血色。 少年輕車熟路劃破指尖,空出的左手握住她手腕,血珠滴在掌心上,沁開guntang熱度。 這是打算就著血,在她手中畫陣。 謝星搖一驚:“你這是做什么?畫陣不是用朱砂毛筆就好了嗎?” “我一向用這個?!?/br> 被隨手扎起的烏發(fā)輕輕搖了搖,琥珀色眼睛極快地看她,毫不掩飾眼底嗤笑:“謝姑娘覺得此物骯臟,不愿觸碰么?” 他說得毫不留情,嗓音冷到極致,聽不出任何多余情緒。 謝星搖聞言愣住,賭氣回以冷笑:“怎么,難道我這外人就不配體諒體諒晏公子,不愿你徒增傷痛么?” 她還想好了別的詞,卻見晏寒來沉沉投來一道視線,短暫對視之后,居然不再陰陽怪氣,開始悶頭繪制陣法。 對手一下子xiele氣,謝星搖沒心思繼續(xù)斗嘴: “每次都用血畫陣畫符,不僅疼,還很浪費——看你臉色這么白,說不準就是貧血?!?/br> 血比朱砂霸道,在她掌心逐漸現(xiàn)出暗紅色光芒,匯入條條經(jīng)脈之中。 屬于晏寒來的靈力溫溫發(fā)熱,她凝視掌心,視線越來越不聽話,咕嚕嚕往上移。 他生有一雙好看的手,十指冷白如玉制,指甲則是淺淺的粉,然而仔細看去,能見到好幾道深淺不一的陳年傷痕。 有長有短,有的褪色殆盡,有的還殘留著淺褐色澤,僅僅手上這塊皮rou便是如此,不知身體其它地方是何種模樣。 《天途》里很少詳細描寫晏寒來。 他的來歷、身份和目的全是未知,謝星搖對他的唯一印象,是相貌出眾卻嗜殺成性的大反派,今天親眼見到…… 晏寒來過往的經(jīng)歷,看起來不會太好。 他手指運轉(zhuǎn)飛快,指尖暗光明滅不定,逐一沖散媚術(shù)禁錮。 謝星搖心知不能打擾,一直乖巧坐得筆直,任由少年指腹的繭子蹭過掌心,勾起絲絲輕癢。 這種古怪的感覺十分微弱,在四周寂靜的空氣里,仿佛被放大十倍有余,讓她下意識縮了縮右手。 然后就被晏寒來不由分說握住手腕,抬眸瞪她一眼。 謝星搖小小聲:“有點癢?!?/br> 怕疼又怕癢,嬌氣。 晏寒來喉音懶懶,輕嗤道:“那我下手重些?” “倒也不用!” 這人吐不出好話,謝星搖不再開口,抬頭看一看天邊落日,經(jīng)過這一番解咒,已近傍晚時分。 關(guān)鍵劇情點快到了。 白妙言雖然身中媚術(shù),心中卻忘不了被殘害的白家滿門。一邊是兒女情長,一邊是除妖大義,兩種思緒碰撞撕扯,不可避免地催生了心魔。 江承宇為除心魔,將用去不少靈力,最終用一根定情的發(fā)簪喚醒白妙言心中愛欲,讓愛情在她心中占了上風。 解咒所用時間不少,等暗紅光芒盡數(shù)褪去,晏寒來也退開一步。他不愿與外人多待,剛要下逐客令,身形卻微微滯住。 謝星搖心下了然,心魔來了。 白妙言在沉睡期間,被灌入大量靈力、妖力和神丹妙藥,如今心魔爆發(fā),連帶著這些力量一并散開,波及整個江府。 整個府邸被心魔籠罩,凡是修為低弱、亦或心障難解之人,都會卷入自身心魔,直面最為不堪回首的往事。 好在他們一行人都已到筑基,不會受此影響—— 等等。 殘陽余暉蕩漾如火,漫天火燒云下,沉沉暮色浸濕窗欞。 窗外是清一色的竹林,謝星搖卻聞到一股桃花香,忽而平地風起,晃神之際,一抹淺粉飄過眼前,遮掩全部視線。 一花障目,再一眨眼,周身竟全然變了景色。 原劇情里……根本沒有這一茬?。?/br> 謝星搖凝神屏息。 這是她從未見過的景象,入目盡是桃樹連綿、花落如雨。淺淡的粉裹挾出蓬勃的綠,團團簇簇,生機盎然。 而在距離她不遠的地方,站著個小男孩。 男孩只有七八歲大,玉簪束發(fā),身著一件暗紋錦衣。他原是背對而立,許是聽見聲響,飛快轉(zhuǎn)過頭來。 面如白玉,相貌精致,鳳眼纖長秀美,透出熟悉的琥珀色。 這是晏寒來的心魔? “jiejie?” 與想象中截然不同,小孩雖有一張似曾相識的臉,神色卻干凈柔和,一雙漂亮的眼睛澄澈如水,帶著童稚與好奇:“jiejie,你是新來的客人嗎?” 被兇巴巴的小魔頭親口叫jiejie,謝星搖茫然眨眨眼。 晏寒來小時候,有點乖。 此地遍是桃枝,她分不清東南西北,只得嘗試發(fā)問:“這是什么地方?” 男孩靜靜與她對視,眼尾稍彎。 這是從未在晏寒來本人臉上出現(xiàn)過的笑意,在謝星搖印象里,他總是一副懶散陰沉的模樣,雖然時常在笑,卻無一不帶著嘲弄與諷刺,好似一朵沁了毒汁的花,危險性十足。 眼前的笑容天真純凈,叫人想起天邊的云,又甜又軟,伴隨著星星一樣閃爍的眸光:“這是——” 可惜她沒等到答案。 兩個字方一吐出,忽有一縷黑煙飛速襲來,不偏不倚正中男孩面門。 謝星搖:“……!” 這道突襲來得毫無征兆,小孩霎時化作一抹白煙,桃林褪去,漸漸暈出房屋的深褐。 謝星搖抬眸,正對上幽暗琥珀色。 晏寒來神情不善,手中殘留著漆黑的余煙。 “晏公子出手果真快極?!?/br> 她如往常一般勾勾嘴角:“我想到一個能干掉江承宇的法子,事不宜遲,我們先去尋溫泊雪與月梵吧?!?/br> 這番話出口,反倒是晏寒來微微怔住。 謝星搖見到他的心魔,以她的性子,定會好奇心大增、刨根問底。 那是他潛藏心底的秘密,晏寒來設(shè)想過她嘰嘰喳喳問這問那,然而帶刺的言語還沒涌到舌尖,居然聽見這樣一段開場白。 完全沒提到那處桃林里的心魔,就像一切從未發(fā)生。 他完全弄不懂她。 少年沉默一剎,終究忍不住開口:“你不好奇方才那是何種景象?” “好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