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娘還是不贊同：“不是，食道這么多年的老招牌注銷了不是斷自己后路嗎？”

    “不注銷也行，改名保持無限擴充這一個便利，這樣一來結(jié)果一樣，以后出什么問題都找不到原來的原告，鉆個法律空子讓自己安全，我們必須要這樣做，至于為什么，除了我說這些，其它的你自己去想吧！另外你還需要做的事情是給美食城管理處塞錢，讓他們申請我們食道這一排三家飯店蓋二層甚至是三層，先二層吧，由我們出資興建，這個錢兌現(xiàn)二十年的免租使用權(quán)，給他們預(yù)留還價的空間，但是最后的成交不能低于十五年，這可能會有點麻煩，但是我相信你能托關(guān)系辦好，我要提醒你的是，盡快辦成開始興建，你自己投資五百萬，一千萬擴大兩倍，如果市場許可，我們以后再建三層、四層、五層，我們不需要做高端，我們就做集中力量。”

    老板娘被我說的兩眼放光，仿佛現(xiàn)在已經(jīng)看見一片美好的未來正向她招手，包括張曉曉都是一樣的神態(tài)，剛剛還有點鄙視我的目光又變回如滔滔黃河之水不絕，片片霧霾不散般的崇拜……

    我繼續(xù)道：“老板娘，這已經(jīng)是我給你的最后計劃，我會幫助你到興建起來和走上正軌，然后我的任務(wù)完成，我當(dāng)初對你的承諾就到此為止。你不用說，別開口，否則你就太過份了，你可以想一想，你失去了食道是我?guī)湍阏一貋?，加上我給你拉合伙人，你不想想，我可以給你算算，合伙人出兩百萬這只是投資，其它作用暫時無法計算，但肯定無限大。你當(dāng)初給了我差不多五百萬，我還你三百萬，加上你自己賺了三百多萬，以及白哥這不能拿走的兩百多萬，我等于幫你賺了超過一千多，以及一個很美好的未來，你還對我要求什么？”

    老板娘目光古怪，好像突然間不認識我，又好像是在懺悔，更像是在不舍，反正能看出來她心亂如麻，這些對我來說都已經(jīng)不重要，我能做的真的就這么多，我希望她以后能好自為之，不要再那么坑爹。我看了看時間，從沙發(fā)里起來，我要去醫(yī)院了，不然得遲到：“我走了，你記住六點鐘之前給白哥打電話，然后等他來電話，你要守著手機，他愿意再談了你準備好合同，他準備好協(xié)議，我不想再跟他說任何廢話，只想立刻簽完走人……”

    老板娘點頭道：“我知道?！?/br>
    我對張曉曉道：“張主管，再見！”

    張曉曉做了一個拜拜的手勢，我走了兩步，老板娘卻忽然叫住了我：“小賈，等等，這事成了以后你不要股份？什么都不要嗎？”

    我搖頭道：“不要?！?/br>
    “那我不要你的三百萬，我自己能拿出來八百萬……”

    有點意外，我道：“你是不是覺得你很有良心？還是你覺得這樣自己的自尊心就能好受一些？”

    “不是，我只是感覺對不住你，不但是這里，還有別處?！?/br>
    “那你意思是用錢償還？”

    老板娘語塞，又是一陣的臉紅耳赤，其實我知道她不是這個意思，她是想我和食道保持著一種綿綿不絕的關(guān)系，然后我和她就還會有關(guān)系，甚至她覺得隨時時間的流逝一切都會釋然吧，這不可能，我不是東小北，還沒有賤到這種地步……

    “你搞清楚，我不白給你，我有條件有要求，本想成了再說，我還是現(xiàn)在說吧！第一，你親自把洪哥給請回來，整個廚房都要提高待遇，分給廚房一定的干股讓他們都留下來，是一直留下來。第二，成立一種更性化的福利，比如經(jīng)常去旅游消遣伙食好些，員工結(jié)婚要給紅包，員工有困難你要幫忙諸如此類的吧！賺錢不要賺缺德錢，坑什么人都行，坑自己員工最他媽可恥。第三，開業(yè)前和黃媚斷絕關(guān)系，還有我和其它一些牽連到我和黃媚的人，用什么辦法你自己想，反正要全世界都知道，不要覺得這很難理解，你要食道平靜的發(fā)展下去就需要這樣做，現(xiàn)在港海的飲食行業(yè)非常復(fù)雜，三大巨頭未來肯定要垮掉兩家，食道要是風(fēng)平浪靜發(fā)展下去會成功往后的巨頭，這是我之前答應(yīng)你的，你按照這樣的模式來走肯定能達到，你要是不行那不是我沒有做到，而是你自己敗家，基本上就是這樣吧，你說句話，答應(yīng)還是不答應(yīng)？”

    老板娘猶豫著，第一第二是沒問題，這第三她肯定不想同意。而坐她旁邊的張曉曉，表情比她還要猶豫，我這了出那么大的力氣，就跟當(dāng)保姆一樣的付出，可以說如果最終成功是我?guī)淼某晒Γ覅s什么都得不到，還要斷絕來往，這算什么？這還算成功嗎？

    算嗎？我自己都不知道，但我覺得這樣最安全，我沒有辦法不這樣做，天良兄弟就是這樣，我盡量不聯(lián)系他們都是想他們安全，我不難受嗎？但真的沒有辦法，否則他們就會是第二個食道，等到滅了歐陽勝吧，就會雨過天晴，這王八蛋一定得身敗名裂，否則誰都沒有好日子過。

    猶豫了二三十秒，老板娘才下了決定點頭道：“好吧，我原則上同意。”

    我真想抽她，竟然還想蒙我，什么人啊這是？我道：“老板娘，別再跟我搞這套，你這人有時候就沒有原則可言，你直接說同意不同意，別跟我說什么原則上同意。”

    被識穿的老板娘有點惱羞成怒了起來：“行行行，我同意還不行？要不要人身攻擊？”

    “這個問題你問自己，已經(jīng)到了這地步你還癡心妄想想鉆空子，你真是一個天才，再見吧，天才?！?/br>
    我揮了揮手，打開門轉(zhuǎn)身走出去，匆匆穿過廚房上車往人民醫(yī)院的方向開……

    用了五分鐘左右的時間，我就到了醫(yī)院的停車場，下了車剛走兩步，贏一的電話打進來問我到?jīng)]有？說林果果這邊已經(jīng)準備好，就等車到了出發(fā)，我說我在樓下，掛斷電話連忙往病房上面走。我第一次來，不過我知道地址，知道林果果的病房號，我用最快的速度去到，打開了門……

    贏一和贏瑩瑩在里面，當(dāng)然還有朱珠，他們圍在病床邊上和林果果說著話，看見我進來，贏一道：“盼星星盼月亮總算把你給盼來?！?/br>
    “對不起，很多事情忙。”我對林果果道，“你好，我們又見面了，你感覺如何？”

    林果果勉強笑了笑，沒回答我，我只能猜，她精神看上去還算是不錯，不過距離康復(fù)還是有很長的一段距離。

    贏瑩瑩道：“我讓醫(yī)生進來換上病床車。”

    贏一道：“我和你一起去。”

    這兩兄妹很快就一起走了出去，病房里剩下我和朱珠，林果果瞄了朱珠一眼，又瞄了我一眼，聲音很小，像是對我們說，又像是自言自語道：“可以當(dāng)我是空氣，我就是空氣，什么都聽不到……”說完側(cè)身躺下用背部對著我們……

    他們這是給我創(chuàng)造說話的環(huán)境，但我要和朱珠說點什么？不知道，來的路上我就一直想啊想，說什么好呢？朱珠你過去那邊以后好好生活不要再回來？朱珠對不起？朱珠謝謝你？真的不知道，所以我沉默了下來，朱珠亦沉默著，氣氛顯得很古怪，帶著濃烈藥味的空氣中飄著尷尬的氣息，最終還是我先開的口，我道：“朱珠你沒有什么話想對我說？或者你想起些什么沒有？”

    “沒想起什么?！敝熘閾u頭反問道，“你有話對我說么？”

    “這……你過去那邊以后要好好生活天天向上，把這邊所發(fā)生的都忘了吧……”想抽自己耳光，說的什么亂七八糟？不過我是發(fā)現(xiàn)了，過去的已經(jīng)過去，我已經(jīng)不再是過去的我，朱珠已經(jīng)不再是過去的朱珠，經(jīng)過那么多事我們已經(jīng)找不回自己熟識的那種感覺，這是我們無法避免的，很無奈，“我也不知道自己想說什么，對不起。”

    朱珠道：“既然語無倫次就什么都不要說，這樣或許會好點?！?/br>
    林果果插話道：“要不你們抱抱，在開始新的生活之前，都看看能不能還有那種感覺，朱珠你不是一直想這樣嗎？能找回來就堅持，找不回來就拉倒，磨磨蹭蹭誰看著都不好受?！?/br>
    我臉紅耳赤起來，林果果這說的什么話？你不是空氣嗎？你不說話要死？我心里罵著她，同時在想她說的話，朱珠真的那么對她說的？這該有多無奈??？

    朱珠聽林果果說完，和我的反應(yīng)完全不同，我想真的是她對林果果說的吧，所以她才一步步走近我，然后表情堅決的開口道：“那就抱抱吧！”

    抱嗎？我很緊張，要是抱出感覺怎么辦？我竟然怕這個事情，是真的怕，我以為我不會這樣，我這算不算始亂終棄？可我沒對她如何??！我還亂七八糟想著，朱珠主動抱了過來，抱的很緊很緊，就仿佛失散了好多年一樣，她腦袋靠著我的胸膛，溫暖著我的溫暖，隨后我的胸膛一空，她的腦袋已經(jīng)離開，人站開，嘴里道：“好了，一切都已經(jīng)成為過去的過去，我們以后還可以打電話，還可以一切吃飯?！?/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