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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yī)院院長親自送了出了大門,韓嘯天和韓哲榆同他客氣地寒暄了幾句。 其間,韓煊一直安靜地站在旁邊,看到爺爺投過來的視線他有些尷尬地偏過頭去,怪別扭的。 韓哲榆有事兒要先離開,他讓載韓煊過來的司機(jī)送他們回去,自己帶著另一個司機(jī)先走了。 車上韓煊悶悶地坐在后座上,旁邊韓嘯天不時地看他幾眼,在他發(fā)現(xiàn)之前又轉(zhuǎn)過頭去。其實,他心里還是疼愛孫子的,尤其今天他態(tài)度良好表現(xiàn)得很配合,雖然他知道他不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去道歉但這個麻煩總算是解決了,老爺子也記得昨兒抽了他一頓還揚(yáng)言說不管他了,可今天還是來了,自己面子上也有些掛不住,這明顯地表示出他不能像自己說的那樣放著孫子不管,典型的嘴硬心軟。 他摸摸口袋,然后掏出兩顆糖出來,因為天氣的緣故,包裝紙上有些發(fā)粘了。遞過一顆過去,老人家還是沉著一張臉,“拿去?!?/br> 他回頭瞧了一眼,怏怏地接了過去,撕開糖紙便送進(jìn)嘴里。他看見老爺子也撕了糖紙要往嘴里送,忙涼涼道:“小心血糖高了進(jìn)醫(yī)院。” 韓嘯天聞言瞇眼笑了笑,“就一顆不礙事?!?/br> 他哼了哼,“千里之堤潰于蟻xue?!?/br> “要是真擔(dān)心我身體以后就少氣我,說不定我還能多活幾年看到你娶妻生子?!?/br> 他低聲嘟喃了一句便靠在椅背上,偏頭看著外面街道上的景致,在看到自個兒昨天還撞了車的地方時突然喊道:“停車?!?/br> 韓嘯天看著他要下車,忙訓(xùn)斥道:“干什么去?你這小子不去公司了?” “今天不去了,您先回去,晚上我回去陪您吃飯?!彼ι宪囬T便越過公路護(hù)欄。 韓嘯天在車內(nèi)直感嘆:“本性難移啊,我要指望娶老婆還不如去找墨煜。” 前排的司機(jī)聽了笑了笑便發(fā)動車子離開了,韓家的兩個金孫都不是聽話的主兒呀。 驕陽似火,他頂著烈日站在街道上,眼神正灼灼地看著前面不遠(yuǎn)的咖啡店。店面不大,卻很起眼,因為它的名字——水火不容。 他慢慢走過去,看著勾肩搭背進(jìn)進(jìn)出出的客人,大多都是年輕的情侶。那一刻他想到了很久以前的他們,也是旁若無人的摟著一起去逛街,一起嬉鬧。心底封塵的往事突然躍上心頭,竟覺得有些難受。他的步子漸漸慢了下來,心底驕傲地吶喊著:他是誰?他是韓家的二少爺!為了一個已經(jīng)結(jié)了婚連孩子都有了的女人傷感作什么?她過得好他就要比她更好! 這樣想著他抹了一把臉笑了笑,炎熱的天氣已經(jīng)讓他的額前流出汗來,轉(zhuǎn)身正準(zhǔn)備離開的時候聽見有一個軟軟地聲音喊道:“超人!” 他腳下一頓,看著站起身拍著臟手的小孩兒,紅彤彤的臉頰,鼻尖上還滴著汗珠,此刻正邁著小短腿往他這邊來。“超人,你今天沒開車嗎?” 他本就喜歡孩子,對這個孩子有一種莫名的親切感,即使兩人才見了兩次面?!班?,超人的車子壞了?!?/br> “哦。”沫沫手里拿著模型汽車,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你有姨媽嗎?” 他的母親是家中的獨生女兒,“沒有?!?/br> 沫沫一副同情的表情看著他,“你真可憐,我有姨媽,我的汽車壞了姨媽就給我買新的?!彼麚u了搖手里的模型,“你看,這就是我姨媽給我買的。” 他蹲著身子與他其高,捏了捏他的臉頰,笑著說:“你姨媽真好。” “嗯!我很愛她?!?/br> 小小的年紀(jì),說出這樣一番話讓他想笑,“那你愛你mama嗎?” 沫沫猶豫了,他皺巴著一張小臉控訴道:“mama說她愛我,可是她沒有請我吃哈根達(dá)斯,我決定不愛她了?!?/br> “是嗎?”韓煊煞有介事道:“你mama太小器了。” 沫沫重重點頭,表示很贊同。 他悄悄的打量著眼前的孩子,很可愛,秀氣的眉很像他的mama。他伸手幫他抹去額上的汗,關(guān)切地問道:“你怎么一個人在外面,不熱嗎?你mama呢?” 沫沫斯條慢理地回答了他的問題,“我在和阿寶比賽開汽車,可是他mama喊他回去了。熱,可是mama說出汗對身體好。我mama在里面?!闭f著他微微轉(zhuǎn)了身子指著一旁的店。 他起身拍了拍他的小肩膀,“那你快進(jìn)去,可別被曬壞了。” 沫沫突然抓住他的手,rourou的手指圈住她的食指,“超人,你去哪里?” 他要去哪里呢?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也不知道要去哪里,四下看看了,他指了指街道對面的冰淇淋店,“我去吃冰淇淋。” 沫沫一聽,抓了他的手更緊了,眼珠轉(zhuǎn)的飛快,“那你帶我去嗎?我跟你玩兒!” 他有些驚訝地看著眼前的小子,“你就不怕我是壞人嗎?” 他急急說道:“可mama說你不是壞人了,她說你以前是的現(xiàn)在不是了?!?/br> 他的心竟然一抽一抽地疼,低頭看著他滿是憧憬的眼神,他輕輕點了點頭,“那你陪我玩兒我請你吃哈根達(dá)斯?!?/br> “好,拉鉤鉤?!彼懥恋卮饝?yīng)了,然后松了他的手指翹起小指舉高了,“不能騙人?!?/br> 他笑著伸出小指,“說話算數(shù)?!?/br> 大手勾著小手。 韓眠趴在柜臺上,不住地伸長脖子往外面看。 這時工讀生小夏端著空杯子走了過來,像是習(xí)慣了他她這樣,忙打趣道:“韓姐,別那么魂不守舍的,他不就是和阿寶去玩兒了嗎?沫沫精著呢,你還怕他被人騙走了不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