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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還來得及,我們和離了也可以?!?/br> “哼?!彼淅涞溃骸拔移蝗缌四愕脑??!?/br> “是你自己不同意也怪不得我,當(dāng)初我說了你不聽,若你聽了,退了這親事,娶個大家閨秀回來,知書達禮與你舉案齊眉、相敬如賓,又哪里不好了?” 床上之人沒再說話,半晌后才開口道:“你心里可是有了旁人才與我這么疏遠?” 凌無雙一愣,越過他的肩頭看著他的側(cè)臉,沮喪了神情,道:“鳳傾城,是你心里一直裝著別人,我一個公主不及一個青樓女子。你與她們歡笑,在見我之時卻是冷著一張臉又或是裝作沒看見我,我與你定親長達九年,這回也是太后開了口你鳳府的花轎才到了宮里。我雖不是多情女子,但你這般行徑叫我心寒,其他王府小姐年過十五便尋了好人家出嫁了,我從十五歲便一直等著,你可知我為何長長跑去上陽行宮?”不等他答,她又道:“宮里說閑話的人不少,如此一來,便聽不到那些讒言了?!?/br> 時日久了她也認命了。 許是枕著手臂有些麻木了,他稍稍動了動,啞著聲音道:“我與她們不是你想的那般不堪,與你定親也不是不愿,遲遲未娶只是不想叫你后悔了。你也說了段天淮生死未卜,若哪一日他回來了,你也好請旨擇了他作駙馬。”他的聲音極低,透著悲憫之意,似乎不愿再說了。 背上突然一疼,他艱難地轉(zhuǎn)過頭來,便見她拿著發(fā)簪往他身上戳,他愣愣地坐起身來,抱著錦被坐到床里頭去了,開口道:“你氣什么?我這次又沒說他死了。” VIP最新章節(jié) 11第11章 凌無雙從未曾想過他竟是這般打算,何謂不想叫她后悔了?尤記得那日去尋了他退了這親事,他只說擔(dān)不起這等罪名,若真是為她著想,那時為何不如了她的愿? “若像你所說那般,段天淮至今未回,你怎就愿意與我成親了?”她的聲音如珠玉落地般清脆,握在手里的玉簪子直指著他,“如今作了駙馬的是你,你可是還想著有朝一日他回來了你便讓了駙馬之位給他?鳳傾城,我何時與你說了我要他當(dāng)我的駙馬了?何時說了?”她扔了那簪子到他身上去,卻未觸及他分毫。 床上之人愣住了,瞧著那簪子從他身上的錦被上滾落至床褥上,他緩緩探出手來將那簪子拿在手里,冰涼圓潤甚是精致。 那年他從關(guān)外逃過一劫回來時她便說了段天淮是因他才落難的,她為他輕泣卻詰問他為何不救他。 她在意的是段天淮,而不是與她有了婚約的自己。 他黯然著神色,見她仍立在床邊朝他怒目而視,一時也不像往日般樂于與她吵鬧了,拿了簪子擺在枕上,啞聲道:“若他真僥幸不死,為何還不見他回來?又或他哪一日回來了,你已嫁了我是我鳳府的少夫人,我不會叫天下人將笑話看了去的?!彼D了頓,看她一眼后便低下頭來,“你們身份地位懸殊,尊卑有別?!边€未說完,便又讓她拿了枕頭砸了過來。 他不解地望了過去,暗想自己所言雖不委婉但也無錯,段天淮家境貧寒,幼時喪父,隨母親改嫁,少年從軍,后得三王爺舉薦做了御前侍衛(wèi),如此一人怎能配得上金枝玉葉?想自家雖是商賈世家,卻與太祖有一定的淵源,如今又是南凌首富,陛下治國少不得銀子,他鳳家在朝堂之上還是有些威望的。 如此想著,他似是有了底氣,便道:“我所言雖不順你意卻是事實,段天淮可謂是我救命恩人,若他哪一日回來了我自會謝恩,良田美屋任由他去挑?!贝藭r,他心中又在困惑,那人真有回來的那一日嗎? 凌無雙瞪了他半晌,忽就垮下肩來,手臂垂在身側(cè),道:“若你一直當(dāng)我心中有他那便有他吧,哪一日我紅杏出墻給你戴了綠帽子你也不至于很生氣。只如今我是知道你想法了,我與你說了也無妨,我既嫁了你便是你鳳家的人,我敬段天淮是英雄男兒,他舍生救你你理當(dāng)如此,你且記住你今日的話,到時可由不得你反悔?!?/br> “我向來說到做到?!?/br> 她低下頭不去看他,微微傾城上前拿了枕上的簪子重新插于發(fā)髻之中,“你若累了便歇著。”說罷,便反身出去了。 鳳傾城見她如此平淡,心中甚是古怪,聽她一番話又甚是困惑,微蹙眉頭細想她方才的話,唯恐自己錯解了她話中的意思,她心中可是沒有段天淮? …… 午膳時分,凌無雙命巧心去寢室喚鳳傾城出來用膳,那丫頭去了只敢遠遠地站在門簾處,掀了簾子往里面探著腦袋看去便見鳳傾城正睡著,她想了想也不好打擾,便沒叫他。 “駙馬睡了?!?/br> 凌無雙正凈了手接過冬梅遞上的帕子擦手,聞言只微微點頭 ,道:“隨他去好了。” 鳳傾城未時才起,醒來時入目的是綾羅華帳,其上牡丹花開,甚是華美。他喟嘆一聲,撐著床榻坐起了身,見凌無雙也在時不由一怔?!澳阍谧鍪裁??” “駙馬睡了一覺,眼神便差了嗎?” 鳳傾城吃噎,坐在床沿穿了鞋子,隨后拉了拉身上的衣袍便往她那邊去了?!拔叶疾恢阋矔@個?!?/br> 凌無雙咬斷繡線,將繡好的荷包舉至他眼前,問道:“如何?” 他細細端詳了了會兒,道:“以你公主的身份,這樣已然很好了?!?/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