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回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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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藥師,已經(jīng)到京城的邊境了?!?/br> “嗯。有些客人一路追隨我們,好好招待一下吧?!鼻謇涞穆曇魪霓I中傳來,一只白皙纖瘦的手,微微撩起轎簾。 九月,深秋,清冷的月色下,一頂奇異的轎子停在了京城的近郊處。潔白的紗幔隨風(fēng)翩飛,轎子的四角掛著銀質(zhì)的風(fēng)鈴,隨風(fēng),發(fā)出陣陣清脆的聲響。四名抬轎子的是年紀(jì)不大的青年,一樣的白色素袍,卻都帶著白色的斗笠。風(fēng)偶爾卷起斗笠的紗幔,露出讓人驚恐的丑陋容顏。 四名嬌俏可愛的少女分別走在轎子的前后,人手提著一盞小巧的燈籠,不知道為什么,閃爍著幽藍(lán)的燈光,配上少女美麗的容顏,更加讓人毛骨悚然。 在最前方的是一名騎馬的青年。白衣、白馬,五官俊俏略顯輕佻,腰間一把鐵笛,嘴角一抹若有若無的笑:“遵命,藥師?!?/br> 隨著風(fēng)鈴清脆的聲響,四周,突然竄出二十多名黑衣人。他們身形詭異,步伐奇特,與這轎外的九個人纏斗起來。這群服飾奇特的白衣人雖然在人數(shù)上不占優(yōu)勢,可卻將轎子守的滴水不漏。突然,從林中猛地竄出一道異樣的身影,繞開纏斗中的眾人,拔出長刀,直接向轎中人刺去! 白衣人雖然想繼續(xù)阻止,可每個人都被死死地纏?。 八帋?,當(dāng)心!”忍不住驚呼出聲,卻聽見轎中傳來幾聲清冷的笑聲。 “呵呵,是乾巫的賀禮嗎?”轎中的女子輕輕一笑,其中的冷意,讓所有人一怔,“不過,送的都是些惡心東西?!?/br> 眾人只見白紗轎簾掀起,一個好看的白錦云紋衣袖翻飛之間,那偷襲的黑衣人,慘叫一聲,落在即死。女子彎腰踏出轎子……月光照在她的臉上,讓人有一種窒息的感覺。精巧的額飾襯托出白皙美麗的臉,鳳眼微翹,薄唇輕抿,幾分薄涼的魅惑。一身很奇怪的白衣素服,似乎不是中原的款式,卻顯得格外適合。黑發(fā)長至腳踝,沒有扎起,卻是別樣的誘惑、危險。 “還沒解決嗎?”她輕輕地開口,冰冷的語調(diào)是那些黑衣人生命終結(jié)的宣告。 很快,那些黑衣人被清除,眾人在她的身前微微行禮,聽候下一步的指示。 “送到這里就可以了,許鵬飛。你們回苗疆去吧,剩下的路,我可以自己走?!泵缃帋?,也就是水琉璃一甩衣袖,“我還要趕著去幫忙,再會?!?/br> “是!”許鵬飛等人答道,抬頭,水琉璃已消失在道路的盡頭。 今日,白景帝御花園設(shè)宴,以賞月之名邀請王公大臣攜家眷參加。但誰都猜測,這場以賞月為名的宮宴,實(shí)則是為四位王子選妃。 景帝未至,御花園中已是熱鬧非凡,一名身著華服的男子倚在一座假山上,觀察著御花園中的一切。他的位置選得非常好,能將御花園的宴會盡收眼底,但參加宴會的人卻無法發(fā)現(xiàn)他的存在。他便是禁軍統(tǒng)領(lǐng)司徒逸。 司徒逸是司徒靖的長子,二十過五,卻是從一名普通士兵做起,隨軍出征,立下戰(zhàn)功,被景帝欣賞升任禁軍統(tǒng)領(lǐng),少年功成,倒是氣煞了不少紈绔子弟。 小太監(jiān)尖銳的嗓音劃過夜空:“皇上駕到——太后娘娘駕到——” 白景帝自從皇后去世后,一直未立新后,這種宴飲的場合,向來是攜太后一同出席。只見眾人皆伏身拜見,司徒逸努努嘴,小聲道:“小妹,你不去湊湊熱鬧嗎?那些美人可比不上你千分之一?!?/br> 水琉璃坐在樹上冷冷答道:“不要,吵?!?/br> 司徒逸愣了愣,捂著肚子無聲大笑起來。 御花園中,已經(jīng)開宴,在太后的提議下,眾千金紛紛獻(xiàn)藝。雖然三皇子白羽凰因感染風(fēng)寒未能到場,可面對剩下的三名皇子,眾女更是傾盡全力,最后宰相之女蘇伶伶和琴一舞驚艷全場,太后更是賞下玉鐲,夸此女才色雙馨。 蘇伶伶接過玉鐲,行為舉止落落大方,幾位皇子也對她格外重視。突然,太后手一抖,酒杯應(yīng)聲落地。 “母后?!卑拙暗圻B忙扶住太后。 “無礙,哀家累了,這酒杯也拿不穩(wěn)了。也罷,皇兒,你們繼續(xù)。哀家先行回宮休息了?!本暗埸c(diǎn)點(diǎn)頭,一旁隨侍的女官連忙扶住太后,離開。 小小意外過后,宴席照舊,司徒逸撇撇嘴道:“嚇?biāo)廊肆?,小妹,你說是不是?小妹?” 沒人回應(yīng),司徒逸皺眉,手摸向腰間。 “你們先退下吧,哀家要休息了。”鳳鸞宮內(nèi),太后屏退內(nèi)侍,上榻安歇。 侍女已熄滅燭火,諾大的宮殿一片漆黑。風(fēng)吹開窗,月光下,一道白色的身影已出現(xiàn)在榻前三尺之處。 白羽凰伏在房梁上。作為三皇子的他,外人口中平庸無能,而他本人也似乎并不想卷入皇位的爭奪之中。在這么一個關(guān)鍵的時刻,白景帝最信任的太后身邊滿是各種勢力的眼線。為了不給自己惹麻煩,白羽凰只好經(jīng)常悄悄潛入鳳鸞宮,給最疼愛他的皇祖母請安。此時,他盯著太后榻前的少女,如一只蓄勢待發(fā)的豹。不難想象,若是榻前之人有什么異常舉動,他決定會毫不留情地給予一擊。現(xiàn)在不動手,只是很好奇,那個形跡可疑之人有何圖謀。 水琉璃立在榻下,卻不在前進(jìn),就算距離不近,白羽凰也能清楚地感覺到她身上的冷意。 “出來?!币宦曒p呵后,水琉璃塞緊手中的一個玉瓶,轉(zhuǎn)身離去。 白羽凰皺了皺眉,飛身追去,可越追越是心驚。剛剛在鳳鸞宮內(nèi),從那人的呼吸看來,明顯是不會武功之相,可此時白羽凰暗嘆,今日若非他恰巧想去探望皇祖母,換作京城之中任何一人,絕對都無法追上這女子。 那水琉璃明明是在地上步行,卻速度驚人。偶爾遇上巡視的大內(nèi)侍衛(wèi)也沒有阻攔她——不,或許說,他們根本沒有看見她。 水琉璃冷哼一聲,她早就發(fā)現(xiàn)了那個一直跟蹤她的人,只不過那人似乎暫時沒有惡意,她也就就懶得出手??纯词种械挠衿浚F(xiàn)在,有更重要的事。 順著那個玉瓶里的小東西的指引,用一些手段甩開那個跟蹤的家伙,水琉璃閃身進(jìn)了“冷香殿”。與鳳鸞宮的華麗高貴不同,這荒蕪之殿,充斥著凄涼的氣息。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飄散在空中,讓水琉璃變了臉色。聽到有聲響從后方傳來,暗罵了一聲“真煩”,還是找了個地方先隱藏了身形。 白羽凰一路追到冷香殿附近,還是失去了水琉璃的身影,想了想,還是踏進(jìn)了這個廢置已久的冷宮。 院子里,萋萋芳草,長沒膝蓋。不遠(yuǎn)處野草被壓倒了一大片,有一股濃重的血腥味,從那里傳來。 那是一具女尸,穿著普通宮女的服飾,卻看不清樣貌了——因為她的臉,像是被什么咬去似的,坑坑洼洼,血淋淋一片。白羽凰皺眉,想俯身查看,卻聽見一聲冷笑。 “你若想與她下場相同,大可繼續(xù)。”那是一聲清冷的女音,白羽凰轉(zhuǎn)過身,有一瞬間震愣。 冰肌、雪顏……月光照在少女的臉頰上,讓人有一種窒息的感覺。鳳眼微翹,薄唇輕抿,一身很奇怪的白衣素服,似乎不是中原的款式,卻顯得格外適合。少女長的很冷很媚,蘇伶伶和她比起來也怕要黯然失色。但少女的神色很冷,周身的氣息更是冷得傷人。自從她開口的一瞬間,四周頓時變得寧靜。昆蟲也不敢鳴叫,似乎對向她很是敬畏。 少女很美很媚,可白羽凰眼底卻是一片冰冷。他勾起嘴角,可叫人感覺不到一絲笑意。 “你是誰?”這聲音很冷,不似水琉璃的冰冷,反而帶了幾分誘人心魄的魔媚,含著一種讓人不得不說的奇力。 若是有任何一個習(xí)武之人在這,定會大吃一驚。這簡單的問話,分明是眼前之人,用特殊的功法迷惑敵人,逼問線索。這本就要求極高的內(nèi)力,而白羽凰在瞬息之間輕易使出,可見他的內(nèi)力何等深不可測。 “退下。”白羽凰一皺眉,四周傳來一陣讓人頭皮發(fā)麻的“颯颯”聲——不知何時,四處已經(jīng)聚集了上百條毒蟲。水琉璃抬起頭,眸底平靜無波:“我欠關(guān)山燕一個人情。” 隨著水琉璃音落,眨眼間,那些毒蟲鉆入土中,消失無蹤。 水琉璃沒有理睬他是否驚愕,而是視他如無物般走到那女尸旁,從懷中取出一個玉瓶,打開塞子放到地上。白羽凰認(rèn)出,這正是她在鳳鸞宮拿出的瓶子。 “這是什么?”白羽凰似是從聽到關(guān)山燕三個字起就放下了戒備。有幾番好奇地想靠近觀看,卻見那少女再次開口。 “三尺,你若近我三尺,便與她同一下場?!?/br> 水琉璃頭也沒抬,繼續(xù)手上的動作,可徹骨的寒意十分明顯。白羽凰一挑眉,卻當(dāng)真停在了三尺之外。 只見水琉璃輕輕敲了敲玉瓶。在極其寧靜的環(huán)境下,白羽凰清楚的聽到瓶中傳來一陣嗡響。隨著敲擊聲越來越急,“嗡嗡”聲越來越急,越來越響。 “啾——”突然,女尸上傳來一聲尖銳的慘叫,那血rou模糊的臉上忽然鼓起一塊。隨著一陣血rou撕破的聲音,一團(tuán)rou瘤般的東西猛地躥起,怪叫一聲,向白羽凰撲去。 白羽凰負(fù)手身后,一個側(cè)身躲開那團(tuán)惡心的東西,目光卻是注視著水琉璃。 水琉璃冷笑一聲,抬手將手中的玉瓶砸碎在地。那團(tuán)rou瘤又發(fā)出一聲慘叫,在地上貌似痛苦地扭動起來,每扭一下,rou塊便脫落幾分。不消片刻,原來巴掌大小的rou團(tuán)變得只有半個指甲蓋大小,似是只小蟲,在緩緩蠕動。 水琉璃冷聲道:“孽畜,還不帶路?!敝灰娔切∠x扭了扭身子,發(fā)出一聲類似畏懼般的**,竟從柔軟的背部展開一雙翅膀,嗖地一聲向東飛去。水琉璃抬手在地上撒下一片粉末,抬步跟上。 “苗疆蠱術(shù)……”白羽凰饒有興趣地勾起嘴角,亦是飛身而去。地上,那女尸迅速腐爛,化作一灘血水…… 那飛蠱一直向東飛行,一直飛到了東城門,從門縫中飛了過去。此時已過了時辰,京中守衛(wèi)早就關(guān)了城門。水琉璃皺了皺眉,轉(zhuǎn)身向守衛(wèi)走去。 白羽凰跟了一路,自然是猜到了水琉璃雖然速度極快,卻無法躍過城墻。他很好奇,這個古怪的女人接下來會做些什么——要知道,白景帝早有明令,時辰一過,若無皇上的玉符,決不可再開城門。 水琉璃走向那兩人。最前面的守衛(wèi)架起長槍:“什么人!時辰已過,還不速速離……” 聲音突然間停止。不知道水琉璃做了什么,只見那持槍阻攔的守衛(wèi)都放下了手中的長槍。“開門?!彼鹆Ю淅涞赝鲁鰞蓚€字,兩個守衛(wèi)上前乖乖地放下了城門,讓水琉璃走了過去。 望了望那八個失魂的守衛(wèi),白羽凰瞇了瞇眼,繼續(xù)跟上。 一路走來,這兩個人,一個一臉冷然地直走,一個饒有興趣地跟著,倒是都不發(fā)一言,有幾分詭異。 一陣夜風(fēng)徐徐吹來,水琉璃突然腳步一停,臉色更寒了幾分,加快了腳步。 “這樣,來不及。”白羽凰飛身上前,將水琉璃攔腰抱起,那速度竟是又快上一倍! “鳳翔九天……”水琉璃眼中閃過一絲了然,向那飛蠱一揮手,呵道:“快!” 隨著一聲厲喝,那飛蠱的速度竟是也快了數(shù)倍。白羽凰摟著水琉璃飛掠,卻依舊是一臉的隨意,看不出吃力的模樣。夜風(fēng)中傳來的硫磺味越來越濃,一個起掠間,兩個人已經(jīng)看到不遠(yuǎn)處的一間宅子以及那沖天的火光。 那飛蠱慘叫一聲被烈火吞噬,白羽凰清楚地聽到懷中人發(fā)出一聲冷笑,不及反應(yīng),左臉頰已傳來一陣刺痛。 “讓開?!彼鹆Ю淅涞爻槌錾韥恚騺頃r的路走去。 白羽凰瞇起眼,嘴角劃過一絲冷意:“我好意助你,你為何這般作為?” “哼?!彼鹆г诹鴺淝巴O拢D(zhuǎn)過身來回望白羽凰,眼中是滿滿的不屑。 白羽凰一皺眉。突然,身后的宅子傳來一陣崩塌聲,下意識的回望一眼。可等他再看之時,樹下,哪還有水琉璃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