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夜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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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很多事情,往往當(dāng)時很圓滿,可事后細(xì)細(xì)品味,總會發(fā)現(xiàn)奇怪的瑕疵。正如當(dāng)年李正帶領(lǐng)幾位黑衣人平定日卓,可如今看來,卻神乎其神,有些不正常了。而且,當(dāng)年司徒老元帥對穆成的死一直報有懷疑。穆成一向身體健朗,可他卻突然猝死,如今看來,真是疑點重重。 司徒逸和黑影查找一夜,本想找一些可以幫水琉璃洗刷冤屈的東西,卻沒有想到又翻出了一起十五年前的舊案。想到堂堂天羽王朝的水軍督統(tǒng)竟然有可能和邪蠱師相互勾結(jié),而且還有可能殺害了上一任水軍督統(tǒng),眾人都是一陣心寒。 “我記得七年前南方水寇橫行,可是我當(dāng)時記得,水軍統(tǒng)領(lǐng)是司徒老元帥擔(dān)當(dāng)?shù)?,不是李正?!卑子鸹藫u頭,“如果他真的有本事的話,當(dāng)年父皇為什么不讓他領(lǐng)兵?” “我查了,是他自己推脫的?!焙谟皬拈T外進(jìn)來,向眾人解釋道,“李正當(dāng)時拒絕離開北方的水域去南方平定???,據(jù)說理由是不熟悉南方地形,去的話會弄巧成拙?!?/br> 白羽凰皺眉,這算是什么理由啊,分明就是推脫的借口。這時,談寒雨突然開口道:“講到七年前,我倒是想到一件事。”他轉(zhuǎn)過頭看古天狂,“古大哥,七年前正是木氏一族被查出叛變的時候吧?” 古天狂點頭,摸摸下巴:“我記得當(dāng)時藥師和上一任藥師都出去清剿木氏一族,而且上任藥師更是去了乾巫一帶?!?/br> 白羽凰了然:“當(dāng)時乾巫正忙著在苗疆展開陰謀,自然就沒有功夫顧上他李正,沒有了那幾個黑衣人的協(xié)助,他李正不過是一介草包,自然不敢?guī)ьI(lǐng)水軍去平定水寇。” “可是,這些都只是猜測,并沒有證據(jù)?!彼就揭輫@了一口氣,“而如今當(dāng)務(wù)之急,是要想辦法,怎么將小妹營救出來。” “其實,也不是沒有辦法?!闭労晗肓讼?,開口道,“邪蠱師練蠱,本就需要大量的鮮血、活人作為容器或者餌食,只要能夠找到他練蠱的地方,那就是最好的證據(jù)。因為即使是皇子,也無法掩蓋那么多的尸體和血跡!” “可是真正的地方在哪里呢?”司徒逸皺眉,“剛剛你們一路跟蹤都沒有找到正確的地方,卻是誤入了陷阱,而現(xiàn)在根本沒有影子,又該如何尋找呢?” “其實,我們剛才去的地方,未必只是簡簡單單的陷阱……”白羽凰沉思半響,手指曲起輕叩桌面,“練蠱需要大量的活人,可是這里畢竟是京城,即使有白羽流幫忙掩飾,可如果消失大量的人口的話,還是會被發(fā)覺的??墒怯幸粋€地方,即使是丟了人,也不會有人問津。” “還有這種地方?”司徒逸吃驚,他掌管京城禁軍,竟不知道有這種地方,古天狂和談寒雨是苗疆人,更是一臉的不解。 白羽凰輕笑著搖搖頭:“你們不是將軍就是貴公子,當(dāng)然不知道這些。我早年闖蕩過江湖,去過各種各樣的地方,紫影和白影我就是從那里撿回來的?!笨粗娙艘荒樅闷娴臉幼?,白羽凰繼續(xù)說道,“再繁華的地方,也會有貧民窟。那里住的大部分是從外地流竄來的災(zāi)民,還有一些被大赦了的犯婦、罪臣家屬。他們不屬于這個地方的人口,又經(jīng)常到處流竄,人口復(fù)雜又無法統(tǒng)計,所以屬于三不管地帶。那里即使丟了人、死了人,家屬也只是哭兩聲就下葬了,根本不會報官。更有些孤兒寡婦,他們沒有親人,即使死了,別人也只當(dāng)她們離開了,根本不會在意?!?/br> 眾人一愣,覺得白羽凰說得有些殘酷。 屋頂上,白影仰著頭對身后的黑影皺眉道:“主上說的是真的哦,當(dāng)時我跟紫影就在家里快餓死了,可是都沒有人知道?!焙谟拔⑽⒁徽?,抬手從懷里拿出兩個從御膳房順出來的牛rou包,遞了過去,白影歡呼一聲接過?!靶『??!卑子氨粷M嘴的rou包子擠成了包子臉,卻還樂呵呵地說,“我還想吃張記的鴨鎖骨和小饅頭?!?/br> “好。”黑影摸摸他的頭,“待會給你買兩份,一份你吃,一份帶給紫影?!?/br> “嗯!”白影高興地點頭。 屋內(nèi),眾人依舊在談?wù)撨@剛才的話題。 “剛剛我們發(fā)現(xiàn)的木宅就在那樣的三不管地帶里,所以我覺得,應(yīng)該就是真的沒錯?!卑子鸹宋⑽櫭?,“應(yīng)該在房中,還有其他的機關(guān)?!?/br> “那個邪蠱師絕對就在那里?!闭労攴浅?隙ǖ恼f,“我能夠聞出來,那種很臭很臭令人作嘔的味道!” 眾人點頭。“我有一個注意?!惫盘炜穸似鸩璞K,“既然確定那邪蠱師就在附近,為了避免夜長夢多,不如我們今夜就再夜探一次木宅!” “正有此意。”白羽凰表示贊同,在看談寒雨和司徒逸,二人都沒有意見。 “可是,有一個問題。”司徒逸皺眉,“白羽流竟然這么大膽地把人就放在那里,機關(guān)一定非常難以尋找。萬一我們找不到,他今晚就轉(zhuǎn)移了怎么辦?” 眾人臉色皆是一沉,這時,紫影突然敲門走了進(jìn)來。 “你不是在天牢嗎?琉璃出事了?”白羽凰急忙問道。 “沒有,灰影和衛(wèi)德、衛(wèi)天在天牢呢。藥師讓我?guī)〇|西給你們,說你們一定會用上的。”說罷,紫影將一個白玉瓶交給了白羽凰。 白羽凰不解,就見談寒雨拿過白玉瓶,打開微微看了一眼,立刻高興地蹦了起來:“藥師真是太聰明!這是尋蠱,專門用來找人的。藥師一定是在那個木壞蛋的身上下了母蠱,有了它,我們一定能找到那個壞蛋的藏身之處?!?/br> “嗯。”眾人點頭,打算晚上好好表現(xiàn),不要辜負(fù)了水琉璃的一番心意! 當(dāng)夜,司徒逸留守在古府以防有什么變動,而白羽凰、古天狂和談寒雨則帶著水琉璃給的尋蠱,再次來到了木宅。 此時的木宅已經(jīng)是一片廢墟,白日里白羽凰的那一刀十分霸道,本就破爛的木屋根本經(jīng)不起這樣的折騰。談寒雨在廢墟之上放出尋蠱,那蠱蟲在屋子上打了一個圈,最后,停在了一個地方,靜靜地趴下不動了。 “看來密道的入口應(yīng)該就在這里了。”談寒雨看著一地的廢墟苦惱道,“可是這里到處都是廢墟我們要怎么下去?” 白羽凰和古天狂對視一眼?!澳銇磉€是我來?”白羽凰淡淡開口。 “我來吧?!惫盘炜裆锨?,示意談寒雨離遠(yuǎn)點,然后一抽右手上黑金的寶刀……一聲輕鳴劃過長空,古天狂執(zhí)刀劃出一道光圈,然后猛地刺入地下!只聽得一陣轟響聲,地面被開了個大洞。古天狂收刀,率先跳了下去。 “唉,小黑?!卑子皬埓罅俗彀?,“好厲害啊,跟主上差不多哎!” 黑影無奈地?fù)u搖頭:“古天狂是天山老祖的徒弟,他的刀你看到?jīng)]?那可是真正的黑金,叫瀟狂,是能夠跟主上的龍瀲寒刃一戰(zhàn)的寶刀!” 再說白羽凰三人下到地道之后,緊緊跟著尋蠱。之前談寒雨跟他們說了,練蠱最忌諱有太大的響動,所以一般蠱師練蠱的地方都有很好的隔音,所以古天狂也不怕這一刀下來驚走了那卑鄙小人?,F(xiàn)在最重要的就是找到他練蠱的地方,給他來個人贓俱獲! 眾人一路跟隨,就見談寒雨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因為蠱毒師對某些氣味特別敏感。到最后,連白羽凰和古天狂都忍不住皺眉,只見地道中彌漫著nongnong地血腥味和尸體腐爛的臭味,讓人作嘔。 “古大哥,把這個吃了,這些氣味中有毒?!闭労昴贸鰞擅端幫?,和古天狂分了,有對白羽凰道,“你有藥師的玉牌,是不會怕尸毒的?!卑子鸹它c點頭,看著龍瀲寒刃上的玉牌,莫名地有些想念……他加快了步伐,早一點找到那個木容的藏身處,他就能早一點見到水琉璃了。 最后,眾人停在了一堵堅實的大理石墻前。這種石墻十分堅固,而且隔音效果極好,談寒雨捏住鼻子,指著趴在石墻上的尋蠱點頭刀:“就是這后面!” 白羽凰二人點頭,想了想,很默契地抬手在大理石上穿了兩個洞眼,細(xì)細(xì)看起里面的情況。 白羽凰自從跟隨水琉璃查案以來,已經(jīng)見過很多邪蠱,惡心的也不在少數(shù)。而古天狂身為苗疆的大將軍,更是知之甚多??蓛扇诉@么一看,都恨不得自己的手不要那么快,不要看見這么惡心的東西。 那是一間很大又擁擠的屋子。屋子很大,卻因為建在地下而潮濕陰暗,在屋子的正中央有個很大的坑,從白羽凰和古天狂的角度,剛好可以看到滿坑的尸體和各種各樣的毒蟲……密密麻麻的,有蠱蛇、蜞螋、更有一些沒有見過的惡心東西。白羽凰和古天狂忍不住扭過頭去,捂嘴。 談寒雨不會武功,等著兩人走到一邊了,他才有機會看到。他一看到屋中的大坑,便深深地皺起了眉頭。在大坑的邊上,木容桀桀地怪笑著,不斷地往坑中扔著死尸…… “不好,這個家伙打算練天蠱!”談寒雨連忙對二人說道,“天蠱一旦練成,會給整個京城的百姓帶來滅頂之災(zāi),能阻止他的,只有藥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