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你有讓人無法拒絕的魔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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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以夏睡前湛胤釩發(fā)來信息,問她是不是睡下了。 安以夏看到湛胤釩的信息進來,一顆一直空空的心算踏實了。但她并沒有回復(fù),不知道該回什么。 難道她還能當(dāng)做兩家的事情沒有發(fā)生過嗎? 她做不到什么都不知道,在還沒想好怎么面對他之前,她什么都不想做。 安以夏關(guān)機,將頭埋進枕頭中沉睡。 次日一大早,安以夏換了自己以前的衣服,可以忽略缺少的人和情感,享受在家的感覺各種舒服。 她下樓,卻發(fā)現(xiàn)湛胤釩竟然坐在客廳。 這樣的情況以前也發(fā)生過一次,她甚至不知道他是什么時候來的。忍不住又看了眼時間,挺早呀。 小心臟在見到他起,就開始撲通撲通的跳,但沒有很快走近他,揚起的笑容也漸漸消失。 她站得遠遠的,繼母從廚房出來招呼湛胤釩吃點早餐時,看見安以夏竟然下樓了,當(dāng)即笑道:“婳兒,正好你下來了,一起吃點東西,別餓著肚子。快請湛總也來吃點,快呀?!?/br> 安以夏皺眉,遲疑好大會兒才走向湛胤釩。 “你怎么在這里?”安以夏問,語氣冷冷的,還帶著不小的怒氣。 湛胤釩看著她的臉,伸手握住她的手,“怎么說走就走,也不跟我說一聲,讓我擔(dān)心你一整晚?!?/br> 安以夏甩開他的手:“湛先生忘記是誰先說走就走的吧?你下臉子甩手走人的時候,你考慮過我的感受嗎?還有,我們之間橫著無法跨越的鴻溝,我不愿把你想得太壞,所以,就當(dāng)你還是對我和我家人好。我感謝你的幫助,但以后,我們還是不要再來往了?!?/br> “這些氣話以后不要說,我們不來往怎么行?”湛胤釩反問。 安以夏道:“我覺得小命要緊,不想跟在你身邊擔(dān)驚受怕?!?/br> “怎么會……” “你不會親自報復(fù)我,但你的家人親人會。湛先生,我就問你,如果某一天姜二先生真把我怎么樣了,你會幫我報仇嗎?你根本就不會,你那么多顧慮,我能指望你為我眾叛親離?” 安以夏搖頭,很顯然這個理智的男人不會。 繼母走過來聽了半截,當(dāng)即上前勸著安以夏:“婳兒你都胡說些什么呢?怎么還能要求湛總為了你眾叛親離,沒有這么嚴(yán)重就別總是嚇自己,庸人自擾啊。” “會不會那樣,你問問湛先生本人?!卑惨韵恼Z氣冷冷道。 繼母看了眼湛胤釩,又勸著安以夏:“婳兒,你們兩個好好的,別總為一些事情爭吵,?。俊?/br> “高姨,我們的關(guān)系,不是那么光明正大,你別想多了。我們之間的關(guān)系,就是你曾經(jīng)想的那種關(guān)系,見不得人的關(guān)系?!?/br> 安以夏這話,直接令湛胤釩黑了臉。 他站起身,將安以夏板正。 “我現(xiàn)在沒有婚約,也與你成了男女關(guān)系,怎么就是見不得人?難道要我向全社會召開記者會公開你我的關(guān)系?我有這打算,但你堅決拒絕,到此刻,你又說這些話來氣我?” 湛胤釩語氣憤怒,面色也暗沉難看。 安以夏推開他,自己退后好幾步。 “我是故意氣你嗎?我怎么知道你現(xiàn)在是想報復(fù)我,還是有別的什么陰謀?你覺得我還能再相信你嗎?” 湛胤釩冷著臉,“你這個捂不熱的石頭!” 繼母忙上前勸和:“好了好了,都少說一句,少說一句啊。大早上別這么大動肝火,兩個人之間有什么誤會最好說清楚,坐下來冷靜的說,別各執(zhí)一詞的爭執(zhí),傷感情啊?!?/br> 安以夏背過身,不看湛胤釩。 湛胤釩心頭窩著火,他已經(jīng)爬到如今地位,誰敢這么給他氣受? “我居心叵測,有別的陰謀我能把性命都搭在你身上?安以夏,你豬腦子嗎?” 安以夏轉(zhuǎn)身瞪著,被氣得臉色發(fā)白,死死咬緊唇一言不發(fā)。 湛胤釩吐了口氣,壓下怒氣,平和道:“以前你敢這樣與我鬧?不是我給你的權(quán)利,你敢這樣?” 安以夏被湛胤釩一句話堵得啞口無言,所以他眼里,她是在跟他鬧脾氣嗎? 安以夏再次背過身不看他,湛胤釩看向繼母:“請高女士行個方便,我與婳兒有話要談?!?/br> “好,好。廚房里的早餐已經(jīng)好了,你們邊吃點東西再邊聊吧,別餓著胃?!崩^母說著走出了屋子,拖著車買菜去了。 安以夏不愿跟湛胤釩說話,徑直進了廚房,看繼母蒸熱了滿頭和包子,還有一小碟榨菜也裝好了,鍋里有白粥,她給自己裝了一碗,拿碟子從蒸鍋里夾了個饅頭和兩個小籠包。顯然這分量她吃不了,但依舊端出去坐在餐廳邊吃自己的早餐。 高女士身上,母親的成分更多了,越來越有母親的范兒。 湛胤釩在她身邊站著,隨后又在她身邊坐下,伸手就拿了只小籠包丟口里,這當(dāng)下就迎來安以夏一記狠瞪。 湛胤釩笑著看她,吞咽了食物才道:“你得了?我看鍋里還有,你不夠我給你拿熱的去?!?/br> 安以夏換了位置,離湛胤釩更遠了。 湛胤釩語氣溫和:“還生氣?” 安以夏剛把一些榨菜放在白粥里,聽見他這明知故問的話,氣得直接拍了筷子。 “我不是生氣……好,湛先生你覺得我是誤會了你的真心,那你對我就是真愛咯?但我們兩家中間橫隔著這么大的鴻溝,你在這個時候跟我說你對我不是虛情假意沒有欺騙我的感情?換你,你信嗎?” 湛胤釩目光深邃,語氣淡淡道:“這是我已經(jīng)解決好了的事情,你何必放心上?兩家的恩怨,姜外公親口說的結(jié)束。我身上的婚約也解除,你也是從陸巖峰的陰影中走出來,我們之間哪里還有鴻溝?” “湛胤釩,你的話,我能信嗎?”安以夏反問:“你已經(jīng)解決好了,你是怎么解決的?你堅定的認為是我爸爸害死了你爸媽,是我們安家害得你家破人亡。這么大的血海深仇,你解決了?你是怎么解決的?“ 湛胤釩眉峰微擰,他還不能說當(dāng)年的事,有可能就真是一場意外。但在姜老爺子處理過的結(jié)果來看,他找不到有力的證據(jù),來證明安家的無辜。 湛胤釩所謂的解決,自然是姜老爺子窮追不舍的讓他一步一步對安家下套,拽下安忠懷。 安家破產(chǎn),是安家經(jīng)營不善,最大原因是內(nèi)部中高層勾心斗角、互不相讓,在安家公司呆了數(shù)十年的元老高干們,哪個不想在自己退休前為自己再謀一把? 資金缺口越拉越大后,被黑洞吞噬是遲早的事。 姜老爺子認為安家破產(chǎn),有湛胤釩的功勞,湛胤釩沒有解釋。 再加安忠懷跳樓昏迷的事,姜老爺子算是看在他的面子上,對安家的仇恨畫下句號。 所以湛胤釩才能把安以夏帶在身邊,老爺子開口說了結(jié)束,那么安以夏是誰的女兒,也不重要,姜老爺子也權(quán)多問。 安以夏直直瞪著湛胤釩,瞪著他的回答,可等了半天,依舊沒有任何話。 安以夏咬唇,怒氣從心底往上竄。 “不想解釋了?你總是自以為是的解決很多事情,可我什么都不知道,我該怎么樣相信你啊?” 湛胤釩低聲道:“安家破產(chǎn)是在這個時候,你父親出事也在這個時候,對湛家姜家來說,消息不差。間接的,對安家的報復(fù)也就結(jié)束了。我說的處理好,那是指處理好我內(nèi)心對安家仇恨的心理。安家已經(jīng)……我沒必要再仇視誰,我這樣說,你明白嗎?” “就是說你已經(jīng)早早把這件事消化了,但我才剛得知,我沒辦法接受?!卑惨韵睦淅涞?。 湛胤釩看著她:“那你想如何?” “我不想如何,我就是單純的不敢相信你會真的幫我,你不可能會幫我,你該恨不得我爸爸馬上死,恨不得我也家破人亡!” 安以夏說得斬釘截鐵,臉色嚴(yán)肅。 湛胤釩對著她的眼神,嘴角漸漸的拉開絲絲笑意。 “你這話邏輯是對的,我對你父親是有仇恨,但我對你,摘擇得很開。我本該袖手旁觀,與眾人圍觀你父親慘狀的死相,但因為你我卻出手在救他?!?/br> 湛胤釩語氣淡淡,眸色干凈純粹。 安以夏又捧回自己的白粥,一勺一勺的往嘴里塞。 “我不該救你父親,不該見你。”湛胤釩語氣很低沉,像在壓制什么東西。 安以夏擰眉,“可一開始就幫我了,雖然處處為難我,但我爸爸一開始就得到了醫(yī)治,所以才沒有真的丟掉性命。” “你有讓人不能拒絕的魔力?!闭控封C道。 安以夏抬眼,直直看著他的眼睛。 她聽懂了,但不敢多加揣測,不想給自己加戲猜測他對自己多么深情厚誼。因為任何的猜想,都會證明自己是多么愚蠢。 萬一某一天他說一切都是欺騙呢? 獨剩她一人在泥潭中越陷越深,她不想那樣。 湛胤釩壓低聲音,剖白自己:“我不該幫,卻幫了。幫了后內(nèi)心得不到安寧,只能為難你。但看你難過又不得不住手。這么長時間的內(nèi)心博弈,我選擇遵從內(nèi)心,我被你吸引,我選擇接受。我已經(jīng)說得這么明白,你應(yīng)該聽明白了?!?/br> 安以夏聽明白了,但她不敢相信這是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