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四章:與你同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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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先生嘶啞的聲音笑起來,“海王仁慈,留了一絲聲線給我。” 留了一絲聲線? 納西爾聽得疑惑,這是怎么cao作的? 難道藥水喝下去,不是所有聲帶都損壞,說不出話,還能留一絲聲線的? 總之他是不懂,但能說話就更好了,就不用他不時的回頭看這老人的手語。 “我們得走一整天呢?!奔{西爾說。 老先生笑,納西爾一回頭,眼前一黑,人直接倒了下去。 * 游輪在海上疾馳,天光已大亮。 安以夏睜開眼,頭頂?shù)奶炜障脊馊f丈,透亮又美麗,十分美麗。 她站起來,“好美啊?!?/br> 在前方掌舵的人微微側(cè)目,低聲道:“你醒了?!?/br> 安以夏點點頭,“是啊,天啦,這就是大海,太美了。” 他們在海面上疾馳,安靜祥和的大海溫柔的將他們包裹,海風(fēng)拂過,天空的純凈與海水一般,都能浸透心靈,水天一色、沒有界限,這一切都實在太美。 安以夏沉醉片刻后,她再將注意力轉(zhuǎn)向前面掌舵的人。 打量數(shù)秒,輕聲問:“老先生,納西爾呢?” 納西爾是送他們?nèi)ナ劳馓以吹模欢鴧s不見了人。 老者并未多話,低聲道:“到了安全的地方,我會告訴你一切?!?/br> 安以夏欲言又止,隨后撐著下巴一聲不吭。 微微抬眼,看得見老先生身上的傷,那是阿塞爾達用刀刺破的。這位老人,不惜用生命在保護她,為她著想,他不會傷害她。 但她現(xiàn)在能確定,老先生與阿塞爾達不是目的相反的兩個人,共同點是不會傷害她。 既然她沒有危險,那就等到了老先生所說的安全的地方再說吧。 他們在海上已經(jīng)飛了很多個小時,安以夏從最初醒來的興奮,到此刻已經(jīng)麻木。 終于,終于聽到老先生說快了。 安以夏幾乎是彈跳起來,扶穩(wěn)了驚喜的問:“到了嗎?哪呢?” 老先生道:“很快。” 安以夏又泄氣的坐回去,捧著腦袋看著一成不變的海面。 從她上船到此刻,這海面就是這樣,無聊和長久等待的心情下,這海面也不那么美了。 安以夏悶悶的睡了一會兒,因游艇速度下降,海風(fēng)不再大后,她終于醒來。 醒來眼前是一艘很大的游輪,安以夏驚訝望著。 “這是我們要去的地方,這是安全的地方嗎?” 老先生把船與游輪扣在一起,游輪上方放下的滑梯放在游艇上,老先生轉(zhuǎn)身,對安以夏伸出手。 “來?!?/br> 安以夏心中一動,忍不住多看了兩眼老先生。隨后一步跨上前,在老先生的攙扶下,隨著滑梯上了游輪的甲板。 甲板上人不少,上甲板的安以夏見著面前這么多人,嚇了好大一跳,下意識后退一步,轉(zhuǎn)身看向還沒上來的老者。 “有很多人?!卑惨韵捏@慌的說,她有點害怕,不知道那些是好人還是壞人,這里真的安全嗎? 老先生抬眼,對上安以夏驚慌的眼神,這是她醒來后,第一次眼神里透露出驚慌。 她害怕了。 老先生眼神有變,幾分不忍,他啞聲道:“別怕,我就來?!?/br> 安以夏輕輕點頭。 但在她轉(zhuǎn)身的時候,身后那些人已經(jīng)接近,一些人靠近了甲板邊,同樣往下看去。 安以夏盡可能的往旁邊靠,離這些人遠一些,有點慌,有點害怕。 老先生上來,許多人伸手扶他。 其中一位看來約莫五十歲的人見著老者神情激動,幾欲催淚。 老先生擺手,示意什么都別說,幾人同時垂臉,沒有說更多的話。 “回來就好,平安回來比什么都重要。” “現(xiàn)在準備去哪?” 老先生望了一眼海面,低聲道:“星子島?!?/br> 星子島,也是公海上的一處隱秘的小道,但并不在阿拉什古海域,與這相去數(shù)千海里。 老先生轉(zhuǎn)身,面對安以夏,他低聲道:“別怕,我們?nèi)ヒ粋€屬于我們的地方?!?/br> 安以夏心里的不安漸漸撫平,平靜的面對所有的人。 安以夏被安排進了一間寬敞又透亮的豪華房間,床面柔軟,色調(diào)溫馨簡潔,進入這樣的房間,有點慌亂的心也安定了下來。 安以夏美美的睡了一覺,夢中有很多看不清楚的畫面和片段,她看不清楚發(fā)生了什么事,也不知道自己在哪,醒來后大汗淋漓,臉頰被淚水浸濕,一片冰涼。 她坐起身,敲門聲響起,隨后門被推開,一位高大的男士走了進來。 他看她這幅剛醒來的樣子很驚恐,有些不忍。 “怎么了?做噩夢了?” 安以夏盯著他臉看了會兒,隨后不動聲色的轉(zhuǎn)開,輕聲說:“好像夢見很多事情,也可能是以前的事,以前的人,但是,醒來后我都不記得了。” 心很疼,可能是夢到過去的人和事,讓自己的心疼了,她的過去,到底發(fā)生過什么? 為什么會讓自己那么難受?她看的那些人,都是她的什么人?阿塞爾達為什么沒告訴她這些? 難道,老先生的話,才是真的,她是來自東方,東方才是她的故鄉(xiāng)。夢里,不是在海上,沒縹緲島。 安以夏皺緊眉,輕輕搖頭,手扶了一下額頭。 進來的男人手輕輕放在她肩膀,本想安撫她,可卻在碰觸她肩膀的同時,她嚇得尖叫一聲,快速往一邊滾。 她抓著被子,驚恐抬眼。 男人濃眉擰緊,滿臉抱歉,他后退兩步,低聲道:“抱歉,抱歉,是我的錯,我嚇到你了,你別怕,我沒有惡意。” 安以夏看向他,熟悉的沙啞的聲音,她微微擰眉,帶著疑問,輕聲而出,“你、你是……老先生?” 男人點點頭,“對?!?/br> 男人臉上終于露出兩分釋放的笑意,走近一步,“我就是他?!?/br> 安以夏本能朝他靠近片刻,但看著他有些陌生的形象,依然有些害怕。 她望著他,眼神的打量和疑惑清清楚楚。 隨后她輕聲說:“我有猜到你可能、不是那么的蒼老,因為你的皮膚不是老人的樣子?!?/br> 男人聞言,隨后垂眼。 安以夏又解釋說:“不是手臂,是你后背,受傷的后背,你背上被阿塞爾達傷了,刀子劃破的衣服露出一些傷口周邊的皮膚。我知道你不是那樣的蒼老,只是,沒想到你這么年輕。但你,為什么要偽裝自己?” 男人看著安以夏,悲傷情緒無法克制。 “我……只能那樣,才能一直陪在你身邊?!?/br> 是偽裝自己,上了波塞冬號,同樣也因為這樣的偽裝,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更讓阿塞爾達沒有懷疑、沒看在眼里,所以他才得以陪在她身邊。 可她,即便見到他的樣貌,也記不得她了,她真的忘記了過去。 安以夏看著對方的神情,有些痛苦的移開目光,她不想與他對視,他的眼神太悲傷了,悲傷得令她喘不過氣來。 她輕聲問:“那你的傷,好一點了嗎?” 男人靠近,坐在床邊,目光灼灼,嘶啞的聲音幾度發(fā)不出聲音來。 他低聲道:“好了,已經(jīng)處理好了傷口,都不嚴重,沒事了?!?/br> 安以夏忍不住再看他,他與先前的老先生形象相去甚大,令她在面對這張臉的時候,很不自然。 聽見他帶著哽咽的聲音,忍不住的心疼。 再看他,他眼眶泛紅,眼淚包裹在眼眶中。 安以夏輕聲說:“你怎么了?” 男人深吸氣,幾分哽咽,隨后輕聲道:“我很好?!?/br> 安以夏看著臉上的疤痕,沒那些丑陋的傷痕,他原本也會是英姿勃發(fā)的形象吧。 安以夏輕輕伸手,男人沒動,她的手伸過去,輕輕碰觸了下他臉上的傷痕。 “已經(jīng)好了?!彼p聲說,又問,“怎么受傷的?這是舊傷,以前受的傷。” 男人點點頭,“對,是舊傷,一場大火,灼傷了我身上一半的皮膚?!?/br> 安以夏“哦”了聲,“那一定很疼?!?/br> 男人忽然急切的問:“會不會嚇到你?需要我遮起來嗎?” 安以夏抬眼,對上他閃躲不自信的目光,輕輕搖頭。 她說:“不會,不要遮起來,那是你勇敢的見證,現(xiàn)在是你身體的一部分,不要嫌棄?!?/br> 男人問得小心:“你介意嗎?” 安以夏搖頭,笑笑。 他哭了。 熱淚垂下,滴滴入心。 安以夏皺眉,心口竟然,也狠狠的疼了一下。 她有點難過,小聲問:“你……你怎么了?” 男人抬眼,已經(jīng)熱淚盈眶,淚流滿面。 但她也在流淚了,他心臟一緊,哽咽著,伸手輕輕擦去她臉上的淚滴。 他輕聲安撫著:“你哭什么?你別哭,女孩子的眼淚是珍珠,不能流淚,這是很珍貴的東西,不要輕易流淚,別哭。” 安以夏心口好疼,難受得有點不能喘氣。 她輕聲哽咽,“我不知道,我看你哭,我也想哭?!?/br> 她自己控制不住的想哭,眼淚嘩啦嘩啦的滾。 男人抹了一把淚,站起身。 “是不是餓了?”他問。 安以夏抬眼,眼眶有點紅,輕輕點頭。 男人轉(zhuǎn)身走出去,“我?guī)闳コ詵|西,你跟我來,不要怕,我會一直在你身邊?!?/br> 安以夏坐在床邊看著門口高大挺拔的男人,在游艇上,她醒來后發(fā)現(xiàn)納西爾不見的時候,就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這個人身形發(fā)生了變化,他不再是佝僂、蒼老的老人。 但她早有猜到他并不是那么蒼老的老人,所以他只是假裝佝僂老人也可理解。 她輕聲問:“你叫什么名字?” 男人身形一頓,他緩緩側(cè)身,回頭,堅定道:“湛胤釩?!?/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