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情陷上官陌
“那你也該好好洗洗,比我的手血腥味還重?!碧K淺一把拉住上官陌,用了吃奶的勁揉搓,將他瑩白如玉的手搓的紅紅的才罷手。 這女子真是!一點虧也不肯吃!可是,也真是可愛至極。 上官陌愉悅的笑聲傳出,格外悅耳,蘇淺瞥向他,被他的笑容晃了下眼睛。 簡單的一頓早餐,兩人吃的比前幾回都是融洽。 蘇淺邊是恐慌,邊是不由自主地任自己的心朝他靠攏。 一頓飯,倒一直是她在呱呱說個不停。 兩人飯后各自看各自的密報。二人的情報網(wǎng)都是遍天下,天下大事小情無不被二人握在手心。蘇淺看到一處來自西月國的密報,覺得十分有趣,笑道:“你太子皇兄上官洪的位子估計保不住了?!?/br> 上官陌頭也沒抬,嗯了一聲道:“遲早的事?!?/br> 蘇淺忽然來了興致,盯著上官陌笑道:“你覺得你父皇會立誰為太子?二皇子上官云?三皇子上官克?五皇子上官涉?還有誰來的?還是你?”審慎地評判一句:“你們家人丁可真興旺。你父皇挺能干。不過,我覺得眾多皇子里面,論能力你最強,但若論心狠手辣,上官克當(dāng)仁不讓,上官云也是野心勃勃。老四老五也是能力不俗,只是要爭太子之位,還是有點欠火候,只能是找個靠山站站隊。嘖嘖,你們上官家不但人丁興旺,還個個都是青年俊杰,將來有望成為亂世之梟雄呢?!?/br> 上官陌埋于密折堆中的頭抬了抬,掃了她一眼,道:“你這是幸災(zāi)樂禍呢?你蘇家倒是沒有這爭位的麻煩,只是也因此如今各國都拿蘇國做突破口,你和蘇澈哪一年不經(jīng)歷幾次明殺暗殺的?這些年蘇國經(jīng)受的戰(zhàn)亂最多,你父皇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扛不住三國的輪番上陣吧?” 蘇淺被他一句話弄的抓狂,惱怒的瞪著他,嘟囔了一句什么,氣哼哼埋頭在密折堆里。半晌,見上官陌不理她,她便抬頭問道:“你有做太子的意向么?我可以幫你的。” 上官陌瞥了她一眼,淡淡道:“沒有?!?/br> “切,騙人,不想做太子干嘛整那么多的事?私自開采金礦,私自設(shè)立軍隊,遍及天下的情報網(wǎng),暗勢力,還有傲視天下的財富。這里面的任何一項都夠你人頭落地了!你要是不想做太子,不想有一天大權(quán)在握,成不世之功勛,天都不相信。”蘇淺撇嘴,手里一本密折被她揉搓的不成樣子。 “天相不相信我管不著,你相信就成?!鄙瞎倌安豢此?的道。 “你覺得我該相信嗎?”蘇淺歪著頭反問。 “很該?!鄙瞎倌胺畔率种械拿苷?,終于將目光對向蘇淺,且是一瞬不瞬地盯著。 蘇淺被盯得毛毛的,微微將頭挪開了些。 “你似乎對我家的事情很感興趣?”上官陌挑了挑眉。 蘇淺臉微微一紅。他這句話問得,比他吻她那一次還叫人覺得曖昧。她立即將頭搖的撥浪鼓似的,擠眉弄眼信誓旦旦,“沒興趣。真的沒興趣?!?/br> 上官陌看了她一眼,忽然起身走到她身邊,將她從座椅上拎了起來,迫她面對面和他站著,眸光深深凝視著她,她有些愣神,不知他要做什么,但因剛才正想著他吻她那一次,臉就紅紅的,深怕他又像那一次一樣,給她來個突然襲擊,就將手遮住了唇。 上官陌瞧了她謹(jǐn)慎防備的模樣一眼,卻沒有什么動作,只是開口說了一段話。但聲音聽上去卻是飄渺,似乎在很遠的天際飄一般。他說:“我十二歲那年,被我三皇兄和他的生母靈妃派人追殺,我逃到了四國接壤的邊境戎州。 那里一片洪荒,野獸橫行,常年還有土匪出沒,是個三不管的地方。我餓了三天,還迷路了,狼狽到了極點,甚至喪失了活下去的欲望。在我快要昏過去的時候,見到了一個小仙童般美麗的小女孩,那小女孩見到我躺在地上不動,先是踹了我兩腳,見我沒動,轉(zhuǎn)身就走掉了。我當(dāng)時以為是在做夢呢??善珘舻挠行┱鎸?。因為那個小女孩踢的真疼。 誰知后來那小女孩又回來了,給我丟下一壺水,一包吃的,走前還不忘記捏了我的臉兩下。 知道當(dāng)時我怎么想的么?我想著總有一天我得捏回去。后來我脫險,找到了那個小女孩,發(fā)現(xiàn)那小女孩真是強的不得了,小小年紀(jì),做的事情卻是連成年人都未必能做到的。我若想報仇,只能變的比她強。于是,一天一天,一年一年,她的勢力越來越大,我的勢力也越來越大,就變成了現(xiàn)在這樣。” 蘇淺聽著他輕輕淺淺的敘述,眼神有點恍惚,思緒隨著他回到有些久遠的小時候。 那時九歲的她偷溜出宮,一個人走了很久,一直走到了與四國都接壤卻不屬于任何一個國家的戎州,那里當(dāng)時就是一片原始荒野,看不到人煙,沒有道路,毒蛇猛獸卻隨處可見。她在荒野中走了好幾天,終于見到一個人影。那個男孩躺倒在草叢里,狼狽不堪,但那小男孩真好看,一身的狼狽也絲毫不能淹沒他的風(fēng)華。她一時忍不住就摸了兩下他的臉。唔,當(dāng)時一時興起,還對著他說了些有的沒的。沒想到被人記仇一記就是十年多。 如今想來,當(dāng)時真是不應(yīng)該。一時被美色迷了眼,忘了美字后面往往還跟了若蛇蝎三字。 失策,失策。 蘇淺眨著眼睛看著上官陌,捂著唇瓣的手拿開,訕訕干笑道:“上官陌,人家是你的救命恩人呢,摸你兩下而已,什么深仇大恨呢。況且那時候還小嘛。你這樣記仇不好吧?” 上官陌挑了挑眉,看著她不語。 他如畫的眉眼一如多年以前,即使再惡劣的環(huán)境也絲毫不影響他的風(fēng)華。蘇淺被他這一眼迷得心神有點恍惚。 蘇淺忽而眸光明滅,變幻不定,巴掌大的小臉上隱隱泛著光華。 上官陌鳳眸微閃。 她愣神的工夫,上官陌忽然吻上她的櫻唇,清涼中卻帶著灼熱,將蘇淺燙的輕輕一顫,櫻唇不由微啟,上官陌順勢便將舌靈巧的滑入她口中,加深這個纏綿入骨的吻。玫瑰和玉蘭的香氣充斥她口鼻,大腦一下陷入混沌,只覺身軀熱的發(fā)燙,軟軟的向地上滑去。 這個,可不是第一次那般淺嘗輒止的吻。他這根本就是在激吻! 但,蘇淺現(xiàn)在沒法想這些。腦子是灼壞了的。 上官陌溫?zé)岬氖旨皶r托住她纖細(xì)綿軟的嬌軀,另一只手卻到她胸前,手指靈巧的撥弄了一下,紐扣應(yīng)聲而開,如玉的手掌探入她的春裳,撫上她清涼的碎雪般的肌膚。 蘇淺倏地驚醒,發(fā)覺自己此時的做派時,不禁臉頰發(fā)燙。 此時是個什么做派,她有些難于啟齒。明明自覺是個心如死水的人,卻還是如少女情竇初開,心臟跳如小鹿,呼吸緊促,一派春情蕩漾。 蘇淺惱羞成怒地握拳捶打向上官陌,卻身子軟軟提不起力,捶打便成了撒嬌一般。 上官陌穩(wěn)了穩(wěn)呼吸,容顏恢復(fù)云淡風(fēng)輕,笑道:“總算一雪前恥了。” 敢情,這是報小時候摸他臉的仇呢?剎那間蘇淺所有的情動心動散的無影無蹤,無語的瞪著上官陌,一把推開他,卻不想失去支撐,她腿軟軟的,身子向地上倒去,上官陌低笑了一聲,穩(wěn)穩(wěn)托住她,將她橫抱起,兩步走到桌前,將她放到椅子上,淺笑:“看折子吧。” 忽而熱如火,忽而冷如水,蘇淺覺得有些跟不上節(jié)奏。怔愣間上官陌已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繼續(xù)埋首密折中。 窗外雨聲潺潺。蘇淺盯著他看了一會,他神色認(rèn)真,全心放在密折上,不曾給她一個眼神。 她淺淺舒了一口氣。 覺得如沐春風(fēng),無限溫暖舒暢。挑眉看了一眼上官陌。這個人,他是比她還慌亂的吧。表面上裝得再風(fēng)輕云淡,但他方才過快的心跳聲卻瞞不了她。 看了他一陣,見他還是不理她,她將手上的密折一扔,懶懶打了個哈欠,略帶疲憊地道:“不看了,睡覺?!?/br> 上官陌依然沒有理她。她自覺無趣地抱了摞折子歪床上去看了。 歲月靜好,昨夜的血腥似乎已是很久遠的事情,兩人時而各自沉思,時而埋首密折,時而低語幾句,不曾有任何一人來這里打擾。 這一天,出奇的平靜。 大雨下了整整下了兩天三夜,第三日早上,雨終于停了。東方霞光萬丈,一輪紅日自霞光中緩緩躍出,瞬間把世間萬物籠罩在一片金光之中。 蘇淺和上官陌從房中走出,不復(fù)那日的溫柔繾綣,心情都有些沉悶。這樣的大雨,致使整個文城處于一片汪洋之中。初升的太陽已然有些溫度,地上的濕氣被蒸起,悶得人有些透不過氣。院中的玫瑰與玉蘭花已經(jīng)悉數(shù)被打落,只剩下蔥翠的綠色。 三名侍女跟了過來,問道:“公主,可是要啟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