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卑劣的手段(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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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子忌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去吧,一定要仔細(xì)查清楚?!?/br> 楚淵看向上官陌道:“陌皇子,事關(guān)令兄,你是不是要和本宮走一趟?” 上官陌淡淡道:“自然要去,蘇淺,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 蘇淺點(diǎn)點(diǎn)頭,應(yīng)了一聲,挽著他胳膊往外走去。楚淵皺了皺眉,“陌皇子,她一介女子,這樣的事情,讓她同去不好吧?” 上官陌轉(zhuǎn)回頭淡淡望向他:“她一介女流連秘書令都可以做,這樣的事又有什么不可以?況且上任后難免要處理各類案件,比這個污穢的說不定也有。” 蘇淺嘴角抽了抽。雖然這是實(shí)話,哪個國家沒有些刑事案件,沒有些作jian犯科的歹人,但聽起來真叫人難以下咽。 楚淵臉黑了黑,默了一瞬?;仡^點(diǎn)了幾名官員,和楚子非一起大步走出頤興殿。楚子非身為楚魚的父親,自然是要前往。一行人出了大殿,楚子忌命人撤了筵席,百官前往勤政殿聽候消息。 眾人快步出了宮門,有人準(zhǔn)備好馬匹,都翻身上馬,片刻不停留往清云山趕去。上官陌喚出美人,和蘇淺共乘一騎,不緊不慢的跟在眾人后面往清云山趕。 蘇淺暗暗想著如果楚子忌和楚淵只是為解因?yàn)榭嘶首忧笥H不成而導(dǎo)致的兩國危機(jī),這個方法不失為一個好方法,但未免太過下作。但她隱隱覺得這事情沒那么簡單,以楚淵的品性當(dāng)不至于做出如此下作害人的事情,也許他不是背后那只手,也許只不過是幫兇而已。 她并不能十分肯定。扭頭看了一眼上官陌,卻只見他臉上一副事不關(guān)己高高掛起的神態(tài)。 “你都不擔(dān)心么?”她嘀咕了一句。 上官陌挑眉看著她,“擔(dān)心什么?如果犧牲一個女人可以換來兩國百姓短時間內(nèi)免受戰(zhàn)爭荼毒,也算是好事一樁不是么?” 蘇淺抿了抿唇,的確,一個女人的幸福和兩國百姓的平安相比,前者就太過不值一提。但她終究是不喜這樣的骯臟交易,不管那個女人是誰,都不該受這樣的不平等待遇。她臉上染上一絲不悅。 上官陌輕聲道:“生逢亂世,生存都已經(jīng)是極其奢侈的事情,一個女人的清白又算得了什么?況且這件事未必沒有一個圓滿的解決方法,對楚魚來說前程未必就是毀了?!?/br> 他聲音極輕,卻有絲絲冷意傳出,蘇淺看著他,這話說的很對,但她是如此不愛聽。所謂圓滿的解決辦法,無非是上官克娶了楚魚,但以他那種張揚(yáng)邪魅的性子,楚魚豈會有幸福可言?但事不關(guān)己,楚魚的幸福和她沒半分錢關(guān)系,她為她掬一把同情淚也算對她的一番情意了。 “被算計(jì)的可是你的兄長?!碧K淺道。 上官陌抿了抿唇,“那又如何?他智不如人被人算計(jì),就只能自認(rèn)倒霉?!?/br> 蘇淺輕嘆了一聲。若論冷血冷情,這幾位公子都不遑多讓。但身處的位置在那里,也容不得他們心慈手軟。譬如她自己,何嘗又不是這樣的。 不過半個時辰,眾人便飛馬來到清云寺。入目處只見五千鐵騎將清云寺團(tuán)團(tuán)圍住,鐵桶一般,連個蒼蠅也飛不出去。 宏隱住持將眾人接進(jìn)寺中。臉色很是難看。這樣的事情發(fā)生在他寺中,將清云寺的聲譽(yù)敗壞的一絲不剩,他自然不會心情太好。但終究是得道高僧,也只是面色不好看,卻沒有出聲埋怨。 “宏隱大師。”蘇淺在后面喊了一聲。 宏隱頓住了腳步,回頭看向她,打了個佛偈,道:“原來是淺蘿公主,幾日不見,淺蘿公主氣色好了很多。陌皇子也來了?怪不得淺蘿公主氣色如此好了?!憋@然是在說蘇淺鐘情上官陌,他回來了,就是心藥回來了,她自然相思得解,氣色也好了。 蘇淺笑道:“大師出家之人,對紅塵男女的事倒是通透,也怪不得這等污濁骯臟之事會發(fā)生在你的寺中。” 宏隱大師也不生氣,笑道:“出家之人也是人,雖然戒yin,但不代表出家之人不懂世俗男女之情。我佛慈悲,度化世間眾生,眾生之中自然也包括一眾癡男怨女?!?/br> 上官陌溫聲道:“宏隱大師果然精通佛法,得道高僧?!?/br> 蘇淺笑罵道:“你個老禿驢,凈在這胡謅蒙騙世人,還度化眾生,我看是將眾生引上歧路才對?!?/br> 上官陌笑對她道:“休得無禮。”雖是制止的話,卻一點(diǎn)氣勢也無,柔得能滴出水來。 三人說說笑笑,前面一眾官員聽的冷汗涔涔,紛紛拿衣袖拂額。 楚子非急了,怒道:“宏隱大師,陌皇子,淺淺,你們只顧渾說,還不快走!” 蘇淺揚(yáng)了揚(yáng)眉,道:“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了,二舅舅急有什么用?且靜下心來,聽聽宏隱大師怎么說。” 楚子非心里焦急,哪里聽得進(jìn)去她的話,怒道:“魚兒還不知怎么樣了,宏隱大師,還不快快帶路去看魚兒?” 蘇淺道:“能怎么樣?倘或出事了,宏隱大師還能呆在這里說笑?” 楚子非一噎,怒瞪著蘇淺,“你還真是冷血,楚魚怎么說也是你的表妹,你就一點(diǎn)都不擔(dān)心她么?” 蘇淺扁了扁嘴,她能說一點(diǎn)都不擔(dān)心么?就算是那樣想的也不能說。 楚淵淡淡道:“大師,請帶路吧?!?/br> 宏隱大師對蘇淺與上官陌微微一笑,快步走到前面,引眾人到后院一間客房,輕輕推開門,對楚淵道:“客房太小,太子殿下和二王爺、陌皇子、淺蘿公主進(jìn)來吧,其他人且在門外稍候?!?/br> 四人點(diǎn)點(diǎn)頭,隨宏隱大師進(jìn)了客房。一進(jìn)門便見一身艷紅衣裳的上官克,懶散的坐在椅子上,臉上帶著桀驁不馴的笑容。這人這時還笑得出來,可見冷心冷情。 楚魚窩在炕里邊一角,衣衫凌亂,滿面淚痕,大眼睛哭得紅紅的,眼皮高高腫起,見幾人進(jìn)來,頭埋進(jìn)腿上不敢抬起,又嚶嚶哭了起來。房間里還有一人,卻是袁靖。 蘇淺愣了一下,不明白袁靖為何會出現(xiàn)在這里。 袁靖上前一步,恭敬地給幾人見禮。 蘇淺微微皺了皺眉。“袁侍中怎么會在這里?” 袁靖臉色沉靜,道:“我奉太子殿下之命在此看顧眾位世子及郡主,沒想到出了這等事,實(shí)在是袁靖看顧不周,請?zhí)拥钕陆底铩!彼钌顝澫卵?,一揖到底?/br> 蘇淺眸色微沉。事情就擺在眼前,上官克也沒有否認(rèn),大抵是不必再審了。她想著袁靖可真是好,剛剛提拔為侍中,他就敢玩忽職守。但說到底有人只手遮天,他一個小小的侍中又能做什么。 楚淵冷冷道:“別哭了。說說怎么回事?!?/br> 楚魚被他一句話嚇住,立即止了哭聲,卻抽抽搭搭止不住抽噎。 楚子非不滿地看了一眼楚淵,大步走到火炕邊緣,痛聲道:“魚兒,你怎么樣?” 楚魚一見到他,抽噎得更厲害了,上氣不接下氣。 楚淵皺了皺眉,“哭有什么用?你不說,怎么能為你主持公道?” 上官克忽然騰地站起身,一臉不耐,“哭什么哭?本皇子的身份難道還辱沒了你不成?本皇子都沒嫌你玷污了本皇子的身子,你倒還委屈了?” 眾人齊齊抽搐。天下間敢說出這么無恥的話來的,他上官克絕對算第一人。 楚魚一聽,哭聲驟然加大。 楚子非氣的七竅生煙,一掌向上官克打去。 上官克坐在椅子上,穩(wěn)如泰山,衣袖輕飄飄一揮,便將楚子非的掌風(fēng)卸于無形。顯然楚子非的武功和上官克差了不是一星半點(diǎn)兒。 楚子非一掌沒打著,怒氣未消,揮掌又向他打來,楚淵卻輕輕擋住了他的掌風(fēng),涼涼的道:“二叔稍安勿躁,就算拼上一條命你也不是他對手,平白的浪費(fèi)力氣而已?!?/br> 楚子非一噎,雖然怒氣未消,卻也不敢再妄自動手。 楚淵看著上官克,冷冷道:“克皇子先是玷污了人家的女兒的清白,現(xiàn)在又出言不遜,克皇子是不是有點(diǎn)欺人太甚了?是覺得楚國無人了嗎?什么人都能欺負(fù)上一把?” 上官克冷笑一聲,“楚太子又何必惺惺作態(tài)?這件事情的真相到底怎樣,我不說,楚太子也該知道的一清二楚,欺人太甚的人不是本皇子,是仗著權(quán)勢一手遮天的人吧?” “那克皇子何不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清楚?你說我知道的一清二楚,就算我知道的一清二楚吧,但別人并不知情,你不把事情說清楚了,怕是難堵悠悠眾口呢。”楚淵一臉的涼寒。 上官克眼眸瞇了瞇,忽的把臉扭向一邊,哼道:“本皇子敢作敢當(dāng),大不了納了她就是了?!?/br> 他說的是納,而非娶,顯然是不打算立她為皇子妃,而是納為妾。蘇淺想著這人還真不是一般的混賬。做下了這等事,居然還一點(diǎn)不顧后果。 楚魚一聽,頓時停住了抽噎,怒目瞪著上官克,嘴唇蠕了蠕,此時卻早已哭啞了嗓子,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