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 棄馬車先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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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淺看了一眼上官陌,這個(gè)男人可真是! 宰離和輕塵已經(jīng)悄悄地貓著身子遠(yuǎn)離了這幾人,混入人群中去,再不見身影。 “流花美人!”上官陌喊了一句,聲音不高,卻灌注了內(nèi)力,令躲在一塊大石頭下小憩的上官閑聽的一清二楚。 上官閑聽到他的聲音,拖著疲累的身子走出來,腳步已經(jīng)不聽使喚,歪歪扭扭地走了半天,才走到馬車前。 一副形容像秋風(fēng)摧殘的殘花,慘不忍睹。 “主子,陌太子?!彼龔澭卸Y,身軀似風(fēng)一吹就會跌倒,聲音干澀得彷如秋風(fēng)中的枯葉。 “流花美人,跑了一夜,累不累?”蘇淺笑望著她。 “屬下不累?!鄙瞎匍e低聲道,臉色蒼白到極點(diǎn)。 蘇淺輕笑了一聲,“哦?不累嗎?大人我本來還怕你受不住,想要你今晚坐袁大人的馬車,不必受奔波之苦了,既然不累,那今晚你就繼續(xù)跟隨大軍徒步行軍吧?!?/br> 她轉(zhuǎn)身對袁靖十分抱歉的樣子:“袁靖,看來你今夜無法擁美人入懷了,人家寧肯隨大軍吃苦,也不愿意坐你的馬車呢。” 袁靖卻如釋重負(fù)一般,抬衣袖抹了一把額頭冷汗,“既然流花美人不愿意同乘一車,那下官就沒什么事了,下官去忙了?!?/br> 他扭頭就跑。 “等等?!币宦暠涞穆曇繇懫穑直蝗死×?。 袁靖一身冷汗的看向上官陌,臉上已不止是乞求,恨不能是跪地求饒。他第一次后悔那日攔了楚淵太子的車駕,只因那一次沖動(dòng),他便從此被卷入水深火熱中,落入兩個(gè)人的彀中。 “沒事了,去忙你的吧。”上官陌看了一眼他面如苦瓜的臉,輕笑了一聲,放開他的衣袖。轉(zhuǎn)身不再看他,姿態(tài)優(yōu)雅的上了馬車。 袁靖心里長舒了一口氣,一身冷汗散去,只覺渾身如釋重負(fù),撒腿就跑,只怕再被什么人扯住。 蘇淺看著他狼狽的身影咯咯笑個(gè)不停。良久才停下笑,雙手一攤,對上官閑誠摯地、無奈地、惋惜地道:“流花美人,本來想給你找個(gè)馬車坐的,奈何人家避你如蛇蝎,我也是沒辦法,你就委屈一下吧。權(quán)當(dāng)是鍛煉身體了?!?/br> 蘇淺笑著,轉(zhuǎn)身上了馬車。夏日炎炎,衣袂卻帶起一陣?yán)滹L(fēng)。上官閑忍不住打了一個(gè)激靈。站了半晌,不見蘇淺和上官陌有什么吩咐,低聲問道:“主子,門主,請問召喚屬下有什么吩咐?” 片刻的靜默之后,蘇淺冰冷的聲音從馬車?yán)飩鞒觯骸吧瞎匍e已死,你我再無主仆情分,以后你也別叫我主子。他暗夜門門主的身份本身就極隱秘,況如今也已經(jīng)卸去了門主的擔(dān)子,自然也不再是你的門主?!?/br> 頓了一頓,聲音愈加冰冷:“你,如今只是流花美人,你曉得,我根本不想看見你。就算你為奴為婢,我都不想要。不過,你既然豁出去臉皮跟著,我倒要看看,你想耍什么花樣,能耍什么花樣?!?/br> 上官閑臉色蒼白,囁嚅了兩下嘴唇,想要辯解什么,卻聽蘇淺又道:“你也不必辯解什么。我不想聽你巧言令色?!?/br> “奴知道了,公主殿下,太子殿下?!鄙瞎匍e十分恭敬的樣子,頭埋的很低,眸中的神色卻被一綹額發(fā)很好地遮掩住。 “累了一夜了,流花美人去休息吧。今晚還要繼續(xù)行路呢?!碧K淺冷笑了一聲,喚了一聲輕塵和宰離。 輕塵和宰離嘴角抽搐著走到馬車前,一夜的長途跋涉,并未在兩人臉上留下多少疲憊的痕跡,衣衫看上去纖塵不染?!肮?。”兩人恭敬的一禮。 蘇淺撩起簾幕,打量了二人一眼,笑道:“果然是少年英雄,一夜的行軍看起來還是這么神采奕奕的?!?/br> 明明是夸獎(jiǎng),兩人卻分明感覺到渾身冰冷,似被扔進(jìn)冰窟,齊齊往后退了兩步,躲開馬車上散發(fā)出來的冷氣?!肮饔泻畏愿??”宰離忙問道。 “這些人就交給你們倆了,給我看好了,到時(shí)候少一人你們可得賠給我。尤其是流花美人,要好好伺候著。”那好好伺候四個(gè)字說的格外重了些。 “是,公主?!痹纂x和輕塵齊齊抽搐了一下。想著這位美人不知是何事得罪了這位蘇國長公主,要被這般修理。不過不用想也知道,其中必然有一件事是肖想了不該想的人。 “我和上官陌先行一步,咱們乾州關(guān)會合。”蘇淺吩咐了一聲,落下簾幕。 “馬兒,走吧?!彼龖袘械姆愿懒艘宦?,那馬極為聽話,揚(yáng)蹄奔了出去。 “公主,我怎么辦?我要跟著伺候你呀!”蓮兒追著馬車跑了起來。 “你留下來伺候袁靖吧,別跟著我們礙眼。”蘇淺的笑聲遠(yuǎn)遠(yuǎn)的傳來。蓮兒被晃的目瞪口呆,腳步立時(shí)停了下來。這主子還能不能更無恥一些?她憤憤的沖地上的石頭踢了一腳,用力過大,將自己的腳趾踢得生疼,她捂著腳痛呼一聲。 袁靖眼睜睜的看著馬車遠(yuǎn)去,連句話也沒留給他。他是和蓮兒的命運(yùn)一樣,被那兩人嫌棄了么? 馬車很快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中。上官閑抬眸望著馬車消失的方向,眸中閃著怨恨嫉妒。 袁靖看了她一眼,淡淡道:“流花美人還是找地方休息吧,夜里還得趕路呢?!彼z毫沒有把她請上馬車的打算,說完,踱步回到自己的馬車上坐下來,郁悶地閉上了眼睛。 想著自己無緣無故就成了蘇淺和楚淵對弈的棋子。 楚淵將他推出來牽制蘇淺,故意不發(fā)兵符,沒有他,蘇淺大可不必理會楚淵的命令,因?yàn)楫?dāng)初有約在先,蘇淺有犯錯(cuò)不究的權(quán)利,但因?yàn)樗?,蘇淺不得不想辦法籌兵,只因辦不到的話他袁靖就難逃責(zé)罰。 他想著蘇淺也真是好算計(jì),大約是從若羽公主上了花轎那日起她便料到了今日,所以早就布下籌謀,只等著事發(fā),她便啟動(dòng)計(jì)劃,輕而易舉地征募了十萬兵丁,又利用他賺取了十萬人的糧草,如今萬事齊備,她只露個(gè)臉便不見了蹤影,不知道楚淵是否能接下她這一招? 左相孟林和兵部尚書遲勛因何出現(xiàn)在錦城攔截?只怕是明里攔截,暗中相送糧草吧。不然就算他說爛了一張巧嘴,怕也賺不到一顆糧食。兩人是受命于誰?蘇淺又為何把這個(gè)功勞給了他,令十萬士兵都真心敬服他?一連串的問號在腦子里盤旋,想著比起這些老謀深算心思深如海的人來說他還是太嫩了。 自嘲地笑了笑,身子舒展開,往馬車上一躺,躺成了一個(gè)大字,伸了個(gè)大大的懶腰。手不經(jīng)意間觸到那包價(jià)值連城的麻將牌,他嘴角微抽。 大概這副麻將牌也是蘇淺專為他而備吧?他被楚淵當(dāng)成一顆棋子使用,蘇淺又何嘗不是將他算計(jì)了?他卻偏偏說不出一句她的不好。 她所有的算計(jì)不過是為了成全他的抱負(fù)罷了。 他胸中有抱負(fù),而她需要他一展抱負(fù)。正是一拍即合的事情。 說起來不過是個(gè)彼此利用的關(guān)系。他卻是心甘情愿為她沖鋒陷陣。天下又有多少男人心甘情愿成為她手中的一顆棋子都不能?上官陌和楚淵尚且是那個(gè)樣子,他袁靖又算得了什么? 她大約是天下男人的毒吧。 他幽幽嘆了一聲。 風(fēng)吹起車簾,他從簾子縫隙里看見即便是休息,十萬新兵也是整齊有序的。真的是新兵么?他們看上去比經(jīng)年老兵都老練呢。他又自嘲地笑了一聲。 不管怎么樣,蘇淺和上官陌招募這十萬新丁,為的可都是保他袁靖一命。這個(gè)恩情,讓他傾一生也難以相還。 他卻還是料錯(cuò)了一些事。 左相孟林與兵部尚書遲勛,實(shí)非來送糧草的。他一番犀利言辭,真真正正詐出來了十萬兵馬的糧草。這確是他的本事,沒有半點(diǎn)虛假。 眼前的十萬兵丁也并非是蘇淺為救他而謀劃下的。就像輕塵與宰離實(shí)則是上官陌的人,他也是不知道的。 這是上官陌替蘇淺備下的。他用他一雙素手,為她撐起一片無憂的天空。 蘇淺和上官陌駕車奔出五十里,便將馬車換成了千里神駒美人,日夜不休地長途奔襲,不出三日,便到了乾州城。 這里是楚國和昆國的接壤之地。 不似楚國和蘇國之間有綿延不絕的窮山惡水作為天然屏障,也不似楚國和西月之間有一條寬綽的九潁河橫亙,更不似昆國和西月之間有一條滅絕一切活物的沼澤瘴氣帶。這里一馬平川,沃野千里,無天險(xiǎn)可倚仗,無地勢可作屏,所以,一道高逾五丈的城墻便成了必然存在的倚仗。 城中五十萬重兵將整個(gè)乾州城防守的固若金湯。 五十萬兵,占了楚國近一半的兵馬。 乾州關(guān)就是乾州城的西大門。也是楚國的西大門。 一彎新月掛在中天,月色皎皎,夜空湛湛。 這里有著現(xiàn)代沒有的清新空氣和空曠寂寥。 月色下,十丈高的乾州關(guān)氣勢恢宏,如一個(gè)龐然大物守護(hù)著乾州城,守護(hù)著整個(gè)楚國的西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