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三章 楚淵回來了
蘇淺想著這人的輕功似乎又進步了,大概天下真沒有能擋得住他的地方了。 “等天下一統(tǒng)再無征戰(zhàn)的時候,你就去做個梁上君子,養(yǎng)活我吧。以你的輕功大概皇宮大內(nèi)也偷得?!碧K淺歪著腦袋笑道。 上官陌眼神怪異的看了她一眼,“你有那個興趣?”他挑眉,“雖然我的財富養(yǎng)多少個你都沒有問題,但如果你有興趣,我不妨試試?!彼麚崃藫犷~,似嘆了一聲。身形輕輕飄落在十丈開外,回頭看了一眼依然一無所覺的城墻上的士兵,他打了個唿哨。 蘇淺不用聽都知道這是召喚美人的唿哨,她唇角勾起。想著美人如果在現(xiàn)代大概相當(dāng)于上千萬的豪華跑車了。如果有朝一日上官陌騎著美人去做梁上君子,那該是怎樣一番景致?想想她都覺得一身的雞皮疙瘩。 須臾,美人揚蹄來到眼前,剛要親昵的蹭蘇淺,一接觸到上官陌殺人般的眼神,它立即后退了三尺,鼻子里哼出一口氣,蹄子不停的在地上踏著。 蘇淺白了一眼上官陌,他可真是連醋都吃的這么有格調(diào)。 上官陌似乎輕哼了一聲,抱著她輕飄飄落在馬背上,斥了一聲,駿馬四蹄揚起,風(fēng)一般疾馳而去。 半路上果然遇到了潤星潤月的五萬兵馬。在官道上大模大樣的奔馳。不知道他倆是用了什么方法把這五萬人帶進城而不被攔截的,想想都覺得不可思議。潤家軍果然是不同凡響的一群。 美人的腳程比別的馬快了不止幾個檔次。一個照面之后,上官陌和蘇淺甩下潤星潤月,先一步往乾州城奔去。 千里之地,在美人腳下也不過是一日的時光。子夜之時便到了乾州城的南門。 南城門并沒有乾州關(guān)的高大巍峨,只比普通城門高了一丈左右。兩人目力非比尋常,漆黑的暗夜里仍能清晰的看見城門上負手而立著一個頎長的身影,錦衣華服,身姿秀雅。 “看,表哥深夜還在等著咱們?!碧K淺坐在馬上指著楚淵笑道。寂靜的夜里她清亮的嗓音傳的悠遠,不但楚淵聽得一清二楚,城上的士兵也聽的一清二楚??粗缤惑w的兩個月白的身影,有如霽月般散發(fā)著攝人心魄的清華,士兵們都呆了呆。但一觸到楚淵身上散發(fā)出來的寒氣,都不約而同的打了個寒戰(zhàn),立即清醒了大半。 美人頃刻間便來到城下。蘇淺仰臉看著楚淵,笑道:“表哥總算是回來了,害我們進鬼魅森林好找,差點命喪其中?!背情T未開,兩人似乎也不著急進城,只在城下說話。 楚淵的嘴角抿了抿,冷若寒霜的臉沒有任何情緒。“辛苦淺淺和陌太子了?!背Y淡淡的道,揮了揮手,“開城門?!?/br> 城下的士兵立即取下三道門閂,打開城門,恭敬的迎兩人入城。 蘇淺和上官陌對視一笑,催馬進了城。楚淵飛下城樓,飄然落在一匹駿馬上,眼神極淡的在兩人身上閃過,一夾馬腹,往城中奔去。 蘇淺聳了聳肩,輕拍了拍美人的腦袋,笑道:“美人,跟上表哥?!?/br> 前面飛馬奔馳的楚淵似乎身子抽了抽。何時他還成了美人的表哥了? 半個時辰后,楚淵的馬停在軒王府門前。 軒王府如今雖不及往日氣派齊整,但岑路顯然是留了情的,并沒有像破壞府衙一般把軒王府也破壞殆盡。最起碼房屋宇舍都還在。軒王并未迎出來,應(yīng)該是不在。 楚淵翻身下馬,將馬韁甩在一個小廝手上,頭也不回的往里走。蘇淺和上官陌無語的對視一眼,翻身下馬,跟著他往里走去。 “本宮應(yīng)該感謝那人手下留情,還留了個軒王府可以棲身,不然本宮怕是要露宿街頭去了,更別說還能為淺淺和陌太子提供棲身之所。如今軒王府簡陋,兩位要多擔(dān)待,別挑毛病才是。”楚淵淡淡的說著,聽不出情緒幾何。 “能得楚太子不棄收留,我們沒什么可嫌棄的。”上官陌云淡風(fēng)輕地接道。 蘇淺嘴角抽了抽。這人真是臉皮厚比城墻了。如果不是天太黑看不出他的臉色,她真想看看他在毀了人家家園還恬不知恥的說不嫌棄后有沒有臉紅。 “那就好?!背Y淡聲道,腳步不停,引著兩人往院中走去。 已經(jīng)好幾日,院中早沒有了血腥味,只有光禿禿的花園昭示著這里曾受了一番荼毒。 蘇淺目光掃過空蕩蕩的院宇樓臺,眼皮跳了跳。論起心狠手辣,都不遑多讓。 “三舅舅在軍營沒回來?”蘇淺問道??丛褐泻诤陟o靜,連一個下人也沒有,大約是都睡了。但別人可以睡,軒王爺也睡下只讓楚淵一人等他倆就有點說不過去了,所以只能猜測他人在軍營。 “你募征的十萬兵馬今日剛到,三皇叔在安排他們的落腳之處?!背Y一直往前走,頭也不回,“乾州城近日亂的很,若不安排妥當(dāng)了,那些新兵蛋子萬一被人抓了空子,可就枉費了淺淺的氣力了?!?/br> “是哦,勞表哥和三舅舅費心了?!彼橹旖?,“我也是沒法子才弄了這么一群新兵蛋子來,表哥來時忘了給兵符了,我和袁靖沒辦法調(diào)動兵馬,又不能就我們兩個人來救若羽公主,所以才出此下策弄了這么幫新兵來,人多力量大,說不定可以幫上什么忙的?!彼粗Y,眼睛一眨一眨的。 楚淵抿著唇,眸光清淡的迎接著蘇淺凌厲的目光。 都是演戲的高手。 須臾,他輕笑了一下,“是我走的太急了,把這么重要的事情都給忘記了?!?/br> 蘇淺心里念著“真是個混蛋”,面色卻一如尋常,“表哥看來是關(guān)心則亂,出來那么些天也沒想起來沒給兵符,也不說派個人去送兵符或者撤銷命令什么的,害我和袁靖差點急死。不過現(xiàn)在也沒什么啦,表妹我總算是不辱使命,給你把人帶來了。” 楚淵輕笑一聲,“后來倒是想起來了,不過信使說你已經(jīng)募征到兵馬,我就沒送兵符給你。況且兵符乃重器,事關(guān)國之安危,萬一中途出個什么岔子可就得不償失了?!?/br> 蘇淺望著楚淵絲毫不變色的臉,很有種想上去打幾拳給他揍扁了的沖動?!皩α?,表哥,你失蹤這些日子可是找到了若羽公主的下落了?”她壓下氣怒關(guān)心的問道。 楚淵搖了搖頭,似乎有些生氣,甩了甩衣袖,“這臭丫頭除了惹事,真是一無是處!” 蘇淺扁了扁嘴,唏噓道:“若羽公主這一次是過分了,想想本來好好的一樁婚事兒,于家于國都有利無害,現(xiàn)在被她弄得兵戈相向,弄不好是要引起征戰(zhàn)的?!彼噶酥腹舛d禿的院子,“表哥你看看,軒王府都被糟蹋成什么樣了?還有府衙,比這個還嚴重,我那天看見都被夷為平地了。那個岑路也真是過分,還沒找到公主查明事情因果他就動手,太魯莽了!蒙太子教導(dǎo)屬下真是無方!” 楚淵回頭看了一眼蘇淺喋喋不休的樣子,站住了腳,“淺淺說的不錯。等找到若羽,怕是家法國法都不能容她了?!?/br> “???”蘇淺猛的剎住了腳,“沒有那么嚴重吧。表哥?況且若羽公主現(xiàn)在可是昆國的太子妃,雖未大婚,卻已經(jīng)上了人家蒙太子的花轎,咱們是沒權(quán)利處置她的了。” 楚淵嘴角揚起一抹笑,卻比他不笑時更冷了幾分,“淺淺說的不錯,她如今不是咱們能處置的了的了?!彼α藥茁?,轉(zhuǎn)身繼續(xù)往前走去。 蘇淺的臉忽白忽綠,眨動著大眼睛跟在楚淵身后,不知楚淵是什么意思。 上官陌淡淡笑了一聲,將蘇淺往臂彎中一攬,“楚太子也不必太憂心,若羽公主那么大一個人,想來是可以安排妥當(dāng)自己的衣食住行的。若她聽說了楚太子因為她而遭受的為難,應(yīng)該會很快回來的?!彼煌床话W的說了一句。 “但愿。”楚淵淡淡說著,來到一處還算精致的院落前,這座院落沒怎么受荼毒,大概是軒王府如今最好的院落了。推開院門,穿過一段花廊,來到正廳,楚淵拿出火折子點亮燈火。一直身處黑暗之中,咋一見到光明,蘇淺的眼睛被刺激的瞇了瞇。 房間居然是按蘇淺的喜好布置的,屏風(fēng)的位置,軟榻的位置,桌椅的位置,無一不是蘇淺喜歡的方位。就連大床也是雕刻著她喜歡的玉蘭花枝。 楚淵對她終究是有心的。 她心里暗了暗。但一觸到上官陌溫潤中隱著冷凝的目光,她的心還是狠了下來。如果不能承他的情,就只能對他心狠,否則只會令他越陷越深,活了兩世了,這點常識她還是有的。 “夜深了,你們歇息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說。我安排人伺候你們漱洗?!背Y淡淡的道,拍了拍手,立即有兩名侍女從廂房走了出來,恭敬的對三人一禮。 楚淵吩咐道:“伺候秘書令大人和陌太子漱洗吧。”他擺了擺手,再不看蘇淺和上官陌,轉(zhuǎn)身出了房間,背影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