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試探
都市的霓虹燈閃爍著,夜幕下的城市,散發(fā)著nongnong的奢靡氣息。 洛城,猶如一枚硬幣的兩面。 一面是天堂,一面是地獄。 七里香,洛城最為奢侈的中餐廳,環(huán)境更是難得的清幽雅致。 四周碧竹林立,修長的竹葉相互交錯,皎潔的月光透過層層疊疊的竹葉,在潔凈的青石小徑上投射出斑駁陸離的暗影。 安初夏不禁微微皺了一下眉頭,低頭看了一眼地面。 竹根處泥土還很新鮮,顯然是新移植的。 看來,霍慎行可真是動了心思。 以前她曾說過喜歡竹林,當(dāng)時的他置若罔聞,甚至不允許她在院子里種植。想不到,如今為了證實自己的身份,他竟然短時間內(nèi)移植了這么一大片! 在洛城,似乎也只有他霍慎行能做的到了。 “初小姐不喜歡這里?”霍瑾年唇角微揚(yáng)。 他目光極為漆黑深邃,宛若千仞寒淵,深不見底,仿佛有著一種蠱惑人心的神秘魔力。 安初夏立刻回過神來,嫣然一笑:“還好,挺漂亮的。只不過,我不喜歡竹子,聽說竹林里容易有蛇,我怕那些冷血動物的?!?/br> 霍瑾年盯著她,試圖從那張潔白無瑕的臉上尋找答案。 那張臉波瀾不驚,目光更是清澈如水,根本看不出一絲絲異樣。 “原來如此?!彼卣f,“小心臺階?!?/br> 他一邊說著,一邊極為紳士地掀開懸著的湘妃簾。 安初夏沒有拒絕,信步走了進(jìn)去。 琥珀色的液體在微冷的空氣中劃出一道優(yōu)美的弧度,落在精致的碧玉茶杯中,一縷醇厚濃郁的茶香漸漸彌漫開來。 安初夏極為優(yōu)雅地端起茶杯,漫不經(jīng)心地品了一口:“霍先生,您把我叫過來,該不會只是吃頓飯吧?!?/br> 霍慎行唇角微勾,將一只黑絲絨首飾盒遞了過去:“初小姐,為近幾日發(fā)生的不快,霍某向你鄭重道歉?!?/br> 安初夏隨手將首飾盒打開,里面是一條名貴的鉆石項鏈。 她淡淡一笑,將盒子推了過去:“我不喜歡鉆石。” 嫁他時,連枚婚戒都不曾有。 如今,他竟然舍得送自己一條價值不菲的項鏈。 霍慎行笑了,淡淡的笑意如微風(fēng)吹皺一池春水,在那張冰冷的臉龐上泛起層層漣漪,美的讓安初夏有那么一瞬間竟失了神。 他目光溫柔,清涼的聲音里仿佛透著淡淡的薄荷味道: “那不知霍某如何做,初小姐才能消氣呢?” 安初夏這才回過神來,莞爾一笑:“這得看你的了。” 霍慎行想了想:“不如這樣,中東油田的項目,我再多給初氏百分之五的利潤。” 那是個大項目,百分之五也是筆極為可觀的數(shù)字。當(dāng)初為了多爭取一個點,初奕丞也是絞盡腦汁。 安初夏只是品著茶,并不說話。 顯然,她對這個數(shù)字并不滿意。 這,和他印象里的女人不大一樣。 “那百分之十如何?”霍慎行不動聲色,目光死死地落在她身上。 安初夏放下了茶杯,微微一笑:“既然霍總?cè)绱擞姓\意,那么我再不答應(yīng)就是太不識趣了。不過,貴公司那位田小姐……” “明天來霍氏,我會給你一個滿意的交待。”霍慎行一邊說著,一邊親自動手盛了碗湯遞了過去,“七里香的甜湯最有名,只是不知道初小姐吃慣了西餐,這中餐是否吃的慣?!?/br> 看著那碗熱騰騰的湯,安初夏淡淡一笑。 在霍慎行的注視下,她將滿滿一碗湯喝的一滴不剩。 看著那空蕩蕩的碗,再看看那張光潔無瑕的面龐,霍慎行的目光變得極為復(fù)雜:“初小姐喜歡甜食?” 他的安初夏對蜂蜜過敏,只要吃上一點點,滿臉就會長滿小紅疹,眼前這女人卻沒有一絲絲異樣。 難道,是蜂蜜加少了的緣故? “是啊!”安初夏笑靨如花,“喜歡,可是怕吃多了發(fā)胖?!?/br> 霍慎行嘴角動了動,算是微笑:“女孩子都這樣嗎?我太太也是,明明很瘦,可卻不肯吃多?!?/br> 她哪里是不肯吃多,只不過是終日郁郁寡歡,食不下咽。 “太太?”安初夏眉毛揚(yáng)了揚(yáng),一臉嘲弄地笑道,“你說的是田小姐?” “我和田小姐沒關(guān)系?!被羯餍形⑽櫫税櫭碱^。 眼前這張臉還是沒有異樣,這讓他心情莫名的有些煩躁不安。 安初夏點點頭,笑的頗有意味:“明白,沒關(guān)系?!?/br> “其實,初小姐長的和我太太真的很像。昨天,我確實誤將你當(dāng)成了她?!被羯餍袥Q定拖延時間。 對,一定是時間太短了! 她,怎么可能突然對蜂蜜不過敏? “不會吧?”安初夏冷笑道,“霍先生這話,聽起來很容易讓人誤會的。我可不可以認(rèn)為,你想追我呢?” 霍慎行薄唇輕勾:“如果霍某單身的話,或許會?!?/br> “聽你這么說,我突然對霍太太有些好奇了?!卑渤跸墓室庑Φ溃案奶煳艺埗怀燥?,看看是否如霍先生所說的那么像?!?/br> 霍慎行盯著她的眼睛,若有所思地說:“她失蹤了?!?/br> “哦?”安初夏故意裝出驚愕的神色,連忙道歉,“抱歉,勾起你的傷心往事了?;籼俗杂刑煜?,想必一定會平安回來的?!?/br> 縱橫商場多年,也算是閱人無數(shù),可霍慎行此時真的有些看不透眼前這女人了。 他不知道,她是在一本正經(jīng)的撒謊,還是真的不是那個人。 那么多的蜂蜜,為什么對她沒有一點點影響呢? 門外,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細(xì)碎的腳步聲。 安初夏目光一深,笑道:“抱歉,我去下洗手間?!?/br> 她剛起身,故意腳下一歪。 霍慎行雖然看出端倪,但還是極為配合地伸手將她扶住。 這小女人,竟然敢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演戲,不過也蠻有趣的! “你們,你們在做什么?”田思思站在門口,眼底滿滿的都是憤怒和慌亂。 看著那張緊張的臉龐,安初夏嘴角泛起一抹淺淺的笑容。 想當(dāng)年,她也是如此緊張地站在那里,看著那一對男女相密無間的在一起。 風(fēng)水輪流轉(zhuǎn)。 如今那個站在門口緊張的不知所措的女人,竟然換成了田思思。 “你怎么在這里?”霍慎行聲音冰冷,眼底掠過一抹不耐煩的神色。 田思思又妒又恨,卻不敢發(fā)作。 她只能勉強(qiáng)壓抑著心頭的怒火,裝出一副卑微的模樣:“是這樣的,我一直想找機(jī)會給初小姐道歉。聽說她來了七里香吃飯,所以我就過來了?!?/br> 聽了這話,安初夏一臉嘲諷地向霍慎行看去,陰陽怪氣地冷笑道:“看來,霍氏真的是臥虎藏龍啊。小小一個設(shè)計師,竟然連偵探的飯碗都能搶了。一想起來活在別人的監(jiān)控之下,我就瑟瑟發(fā)抖??磥?,洛城真不適合我呢。” 她的行蹤,蘇月自然不可能告訴這女人。 顯然,消息來源于霍氏內(nèi)部。 “誰告訴你的?”霍慎行陰惻惻地問。 “沒……”田思思臉色蒼白,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說,“沒人告訴我,我只不過是來這吃飯,聽服務(wù)生說你帶了個漂亮女人過來。我猜,肯定是初小姐,所以……” 安初夏聽了,抬眼向霍慎行看去:“看來,田小姐果真是手眼通天啊!算了,我還是不做這電燈泡了,告辭!” 剛走一步,她故意微微蹙起漂亮的眉頭,身體搖搖晃晃。 “怎么了?”霍慎行極為配合地扶住她。 安初夏蹙著著眉頭,聲音聽起來極為虛弱:“頭有點暈?!?/br> “去醫(yī)院看看吧。”霍慎行眼底掠過一抹算計。 借機(jī)抽點血,驗下dna,看她還敢否認(rè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