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保姆
霍緯聽了,那張肥圓的小臉立刻變成了死灰色。 “不,不會的!“他拼命地?fù)u著頭,發(fā)瘋似的吼道,“媽咪說我姓霍,是霍家未來的繼承人!你是我爹地,你是!” 當(dāng)年之所以讓他姓霍,是看在蘇北陌到死都沒能認(rèn)祖歸宗的份上,想不到如今因?yàn)檫@個姓氏給了田思思可乘之機(jī)。 不過,那女人的胃口可真是大,竟然想借霍緯來霸占整個霍氏! 想到這里,霍慎行的目光變得更加陰冷了。 早知如此,當(dāng)初自己就不該引狼入室。 在她生下孩子后,就該直接把她給趕走! 此時,安初夏已經(jīng)洗完水果來到了門外,清楚地聽到了里面的一切。 “唐林,送小少爺去見田思思?!被羯餍谐林槪淅涞卣f,“讓田思思告訴她真相。如果那女人敢有任何隱瞞的話,立刻把她送到非洲,永遠(yuǎn)不許再回來?!?/br> 聽到他的話,唐林連忙走了進(jìn)來,彎腰將那小胖子給抱了起來。 不過,貌似有點(diǎn)重哎! 唐林咬著牙關(guān),強(qiáng)忍著負(fù)擔(dān)在胳膊上的重量,這才慢慢往外走去。 “不,我不走,你是我爹地!”霍緯哭成了淚人,他揮著拳頭拼命地打著唐林的肩膀。 一看到小包子的手一直在霍慎行手中握著,他不禁丑態(tài)畢露,用最為粗鄙的語言咒罵著:“是你,都是你這私生子給害的!否則爹地怎么可能不要我了?” 小包子翻了個白眼,將小手從那有力的大手中掙脫:“也就你稀罕這種人做爹地,我還不稀罕呢!” 他確實(shí)不稀罕,不管是秦焰還是寧燁、唐林,貌似都遠(yuǎn)比眼前這張冰山臉靠譜。 當(dāng)然,如果舅舅能做自己爹地那就更好不過了。 一聽這話,霍慎行下意識的握緊了拳頭。 如果不是看在是親生的份上,他真想一拳將這小惡魔給揍的生活不能自理。 霍緯一扭頭,看到了站在門外的安初夏,猩紅的眸子里閃爍著如野狼般兇殘的光芒。 “你不稀罕,你媽咪這賤人可稀罕呢!“他咬牙切齒地罵著。 一聽這話,霍慎行臉色陡然一變:“唐林,關(guān)他三天禁閉!“ “我不要!“霍緯發(fā)瘋似的哭著,”你是我爹地,你不能這樣對我!“ 唯恐這小祖宗再說出什么好話來,唐林嚇的連忙往外跑。 見門打開,那保姆又鬼鬼祟祟的伸進(jìn)腦袋。 一看到霍慎行那陰冷的目光,嚇的她如烏龜般立刻縮回腦袋。 “把那保姆辭了!”他眉頭微微一皺。 本來還想給她個機(jī)會的,誰讓這女人不知死活的再三挑釁他的底線。 一聽這話,唐林不由的吐了吐舌頭。 不過也是活該,拿著霍慎行的錢卻替別人辦事,分明是找死! “霍先生,我錯了!”保姆嚇的哭出聲來,直接向霍慎行病床沖去,“以后沒您的吩咐,我再也不會把小少爺帶出來了!” 她腳下生風(fēng),速度很快,仿佛是個練家子。 一看她沖了進(jìn)來,安初夏目光一暗,迅速沖上前。 她一把將那保姆手腕扣住,輕輕一用力,那保姆便重重地摔倒在地,一柄鋒利的尖刀從懷中掉了出來。 眾人一看,臉色陡然一變。 安初夏目光一緊,一腳將那保姆的身體踩住,令她動彈不得。 “誰派你來的?“霍慎行下意識將小包子護(hù)在懷中,漆黑的眼底赫然射出兩道銳利的寒光。 這個舉動,讓小包子極為驚訝。 他,為什么要對自己這么好? 唐林抱著霍緯無法幫忙,只能迅速摁響了急救鈴。 很快,暗中守護(hù)在四處的保鏢沖了進(jìn)來,團(tuán)團(tuán)將那保姆圍住。 看著眼前一個個渾身散發(fā)著殺氣的黑塔漢,保姆頓時面如死灰。 她極為狼狽地趴在地上,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向霍慎行看去:“霍先生,誤會,真的都是誤會!這幾天有個神秘男人一直在威脅恐嚇我,為了防身,我才隨身帶把刀的。我真的沒想過要傷害霍先生,如果霍先生有事,那我全家不得一起陪葬?我媽還在美國陪老太太呢?!?/br> 這話聽起來確實(shí)有幾分道理。 這保姆是唐林選的,父母都是霍家的幫傭,人也算老實(shí)可靠。如果真敢暗殺霍慎行的話,那無疑是自尋死路。 “那男人是誰,讓你做什么?”霍慎行冷冷地問。 他生性多疑,并沒有完全相信她的話。 保姆搖搖頭,哭著說:“我真不知道,他一直是打電話給我。聽聲音,應(yīng)該是三十多歲的樣子。其實(shí)他也沒讓我什么傷天害理的事情,就是把小少爺?shù)乃行雄櫠紙?bào)告給他。還有,今天的事也是他吩咐的。他說只要讓小少爺來醫(yī)院看看您就好,然后讓我把您的情況也告訴他。” 安初夏眉頭微微一皺。 她隱隱覺得,那個人就是楊逸。 雖然不解他為什么要這么做,但她卻有一種預(yù)感,一定是他! 看她皺眉,小包子水汪汪的大眼睛里掠過一抹失望的神色。 這些事明明和自己無關(guān),她為什么這么在意呢? 難道,只要和那壞叔叔有關(guān)的事,對她來說都非常重要? “他用什么威脅你?”霍慎行問。 保姆臉色頓時由灰變白,由白變黑,滿眼都是慌亂的神色。 “帶走?!被羯餍锌蓻]那么好的耐心,冷冷地對唐林說。 聽了這話,安初夏也抬起了腳,準(zhǔn)備將人交給保鏢。 “我說,我說!”保姆自知事情不妙,連忙雞啄米似的磕著頭,“我背著我家男人在外面有個相好的,可我真的不想離婚的,畢竟孩子都那么大了。那男人手里有我和那相好的照片,說只要不按照他的意思去做,就把這照片發(fā)給我老公和兒子?;粝壬?,我發(fā)誓,說的全都是真的!” 不管是真是假,她是絕對不能留了。 “把她關(guān)起來?!被羯餍形⑽櫫税櫭碱^,依舊緊緊將小包子攬?jiān)趹阎小?/br> 兩個保鏢立刻上前,將那保姆像拖死狗一般給拖了出去。 此時,霍緯早已經(jīng)嚇傻了,連哭都忘記了。 見事情都已經(jīng)處理妥當(dāng),唐林這才抱著這小胖子離去。 很快,原本混亂的病房終于安靜下來。 “剛才嚇著了吧?“安初夏走上前,拉著小包子的手關(guān)切地問。 小包子搖搖頭,從霍慎行懷中掙脫。 他心情不好,不想說話。 安初夏笑了笑,抬頭向霍慎行看去:“你把所有事情都告訴霍緯,這樣會不會太殘忍了?他那么小,能接受的了嗎?” 自從知道霍緯是蘇北陌的兒子后,她對他的敵意明顯減少了許多。 更何況,稚子無辜。 “在他罵別人是私生子的時候,可否想過別人是否能接受的了?”霍慎行冷冷地說,“況且,是時候把所有誤會都解開了。當(dāng)年正因?yàn)槲业膽械慕忉專圆旁斐蛇@么多的誤會。讓他知道一切也好,免得生出不該有的心思。” 歷經(jīng)種種,他覺得自己才是那個始作俑者。 如果讓霍緯一直誤會下去的話,難保他以后不會對安初夏母子做出什么事情。 小包子眨巴著大眼睛,并不說話。 雖然剛才霍慎行替他出頭教訓(xùn)霍緯,但他并不領(lǐng)情。 霍緯那么壞,難道他沒有責(zé)任? 只不過,一想起剛才危急之時,他第一反應(yīng)不是自保,而是將自己護(hù)在懷中時,一股異樣的暖流從小小的心底緩緩流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