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五章 你可以試著接受我
張總自知闖了大禍,一邊捂著額頭,一邊驚恐地向霍慎行看去。 某人的臉上烏云密布,陰的幾乎能擰的出水來,沁入骨髓深處的駭人寒意仿佛不要錢似的四處散發(fā)著。 扣獎金,必須扣獎金! 此時(shí),就算是扣光張總下半輩子的獎金,也無法澆滅他心中的怒火。 這時(shí),門“吱呀”一聲打開了。 安初夏睡眼惺忪地走了出來,一臉茫然地向四處看著,似乎在尋找剛才發(fā)出那聲巨響的不明物體。 張總雖然嚇的臉色煞白,但他卻敏銳地注意到,在看到那個年輕漂亮的女人時(shí),他們家總裁立刻收起了身上的寒意,冷酷的臉龐上綻放出一抹比陽光還要燦爛的笑容,簡直跟條毫無節(jié)cao的哈叭狗似的。 “吵醒了?”霍慎行連忙站了起來,直接向安初夏走去。 靠,都寵成這樣了? 張總一直在外地分公司,對洛城的事并不太了解,更沒見過安初夏。 不過他隱隱覺得,自己可能知道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霍氏,要有新的老板娘了?也不知道是哪家千金。 安初夏打了個呵欠,這才注意到正捂著頭的張總,不由的笑道:“沒什么,反正已經(jīng)睡的差不多了。既然這里有人,那我就不打擾了,你繼續(xù)忙吧。” “已經(jīng)忙完了。”霍慎行抬高了聲音,唯恐張總聽不清楚。 張總再傻,此時(shí)也明白他們家總裁想干什么。 “對對對,忙完了?!彼贿吶嘀^,一邊扯著嘹亮的大嗓門說,“我還有事找唐助理談呢!” 他這大嗓門,連站在門外的唐林都被震的耳朵嗡嗡作響,仿佛鉆進(jìn)去一萬只蒼蠅似的。 隔著門就這樣,過一會兒那大嗓門真找自己聊天的話,那兩只可憐的耳朵還能保的住嗎? 于是,萬能的唐助理發(fā)揮了自己飛毛腿優(yōu)勢,將這爛攤子甩給了劉秘書,自己飛也似的逃竄。 可憐的劉秘書欲哭無淚。 他也好想逃的好吧?可是,往哪里逃呢? 可惜他只不過是個小小的秘書,又不像唐林那樣,和總裁是多年的校友。 這可怎么辦呢?如果有種毒藥能讓自己在短時(shí)間內(nèi)失聰就好了。 失聰? 想到這里,劉秘書眼睛一亮,迅速撕了塊紙巾,揉成兩個小紙團(tuán)塞進(jìn)了耳朵里。 剛?cè)辏鸵姀埧偟沧驳貨_了出來,額頭上那個雞蛋似的大包極為搶鏡。 他本準(zhǔn)備找唐林八卦一下,找了半天卻不見那小兔崽子的蹤影。當(dāng)看到一臉淡定坐在辦公桌前的劉秘書時(shí),張總那雙小眼睛頓時(shí)一亮。 “劉秘書,有件事我要問你!”他一個箭步?jīng)_上前,直接拽住了劉秘書的衣袖,“霍先生辦公室里那女人是誰?” 自認(rèn)為已經(jīng)壓低了聲音,但那嘹亮的嗓音還是讓塞了紙團(tuán)的劉秘書虎軀一震,就連在辦公室里的霍慎行和安初夏都聽了個一清二楚。 “看來,以后不能在這里睡了。”安初夏微微嘆了口氣,“否則,我就成了禍國殃民的狐貍精了。” “我高興!”霍慎行從后面將她擁住懷中,極為霸道地說。 寵自己的女人,有什么錯嗎? 狐貍精就狐貍精,他喜歡就好! “快說??!”門外,張總的聲音似乎又高了一個音階,震的連大地都微微搖晃起來。 劉秘書一臉淡定地說:“是霍太太?!?/br> “霍太太?”張總不禁一頭霧水。 霍太太不是已經(jīng)死了嗎? 難道,自家總裁又再婚了? 不對啊,如果真的再婚了,就算自己山高皇帝遠(yuǎn)的,可這么大的事自己沒有理由不知道啊。 “好奇害死貓?!眲⒚貢拖骂^,認(rèn)真地整理著手里的文件,不再理他。 看來,從劉秘書這里是打聽不到什么有用的消息了??扇舨恢纻€子丑寅卯,張總絕對能憋死。 不行,再找?guī)讉€老朋友找聽一下! 他沒再理會劉秘書,抱著文件便往樓下沖去。 一見張總離開,唐林這才鬼鬼祟祟地從一個角落里鉆了出來。 “劉秘書最近本事漸長??!”他一邊笑著,一邊打趣道,“面對著這大嗓門,竟然還能坐的如此穩(wěn)當(dāng)?!?/br> 劉秘書只看到他在張嘴,卻聽不到任何聲音。 他連忙將塞在耳朵里的紙團(tuán)取下,一臉驚訝地問:“你說什么?” 一看那兩個紙團(tuán),唐林頓時(shí)服了。 果然,江山代有才人出。 第二天,是幼兒園的親子日。 霍緯手上有傷,依舊沒有去幼兒園,霍慎行和安初夏便一起陪著小包子去了。 一路上,小包子都沉著臉,并不看那閻王一眼。 安初夏看了,不禁笑道:“初綸,,男子漢大丈夫難道還輸不起?” “不是這樣的?!毙“訐u搖頭,目光偷偷向前方正開車的霍慎行看去。 霍慎行眼睛盯著前方的路,冷冷一笑:“不是輸不起,而是覺得輸給自己最討厭的人很丟人是吧?” 果然是閻王,心狠手辣,竟然直接往那么軟萌可愛的小寶寶胸口插刀,好慘一寶寶啊! “關(guān)你什么事?”小包子反駁道。 透過反光鏡,霍慎行看到那張與自己酷似的臉,薄唇微勾,英俊的臉龐上漾起一抹極淡的笑容,卻沒有說話。 “怎么這么和爹地說話?”安初夏真的生氣了,“看來,這些年來真是把你給寵壞了。別忘了,楊逸綁架你的時(shí)候,你爹地即便身負(fù)重傷還去救你;還有你的病,如果不是你爹地捐獻(xiàn)了造血干細(xì)胞,你覺得自己現(xiàn)在還能在這里坐著嗎?” 她不明白,霍慎行明明付出了這么多,為什么這孩子就一點(diǎn)也不領(lǐng)情呢? 就算他的心是塊石頭,也該被捂熱了吧。 “所以呢,所以我就得感激他對嗎?”小包子也生氣了,沉下了粉嫩的小臉,反駁道,“那舅舅呢?當(dāng)年是舅舅救了我們,如果不是舅舅,媽咪你覺得我們倆現(xiàn)在還能在這里坐著嗎?” 這幾天,他心里一直不舒服。 他對霍慎行其實(shí)真的沒那么討厭,甚至還覺得非常優(yōu)秀,但潛意識里,還是想讓初奕丞做自己的爹地。 安初夏豈會不知道他的心思? 可是,前面那個行走的醋壇子手里正握著方向盤呢,萬一他一發(fā)飆,直接撞到樹了怎么辦? 這小兔崽子,想拉著全家一起下地獄??? 安初夏小心翼翼地抬頭看去,果然,某人的臉陰的已經(jīng)看不出底色了。 看來有些事情此時(shí)再不挑破的話,她不敢保證以后還會發(fā)生些什么事情,回家后大病初愈的小包子會不會受到史上最為殘酷的懲罰。 “你這是何苦呢?!卑渤跸拿銖?qiáng)平復(fù)了一下心情,伸手摸著小包子那柔軟的頭發(fā),耐心地說,“別說媽咪心里只有你爹地,就算是沒有,我和你舅舅也是不可能的。你舅舅心里早已經(jīng)有了喜歡的人,任何人也闖不進(jìn)去的?!?/br> “有些事情不是你想怎么樣就怎么樣的,勉強(qiáng)把兩個根本沒有感情的人綁在一起痛苦,難道這就是你想要的?” 小包子聽了,羞愧地低下了頭。 其實(shí)他想的很簡單,只是想讓自己最喜歡的兩個人在一起。 可是如果媽咪和舅舅都痛苦的話,那么他無論如何不會去勉強(qiáng)他們的。 “所以,你可以試著接受我?!被羯餍忻鏌o表情地說。 還有選擇的余地嗎? 小包子欲哭無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