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五章 老太太又開始折騰了
安初夏剛想彎腰拾起地上的披肩,卻被人一把抓住了手腕。 她回頭看去,只見慕容老太太瘦弱的身體劇烈地顫抖著,渾濁的眸子里閃爍著異樣的光芒,沙啞的聲音劇烈地顫抖著:“你……你這胎記是從小就有的嗎?” 深秋的夜,冷的駭人。 絲絲寒意透過安初夏光潔的肌膚直接沁入骨髓深處,凍的她不由的打了個冷戰(zhàn):“是?!?/br> 她不想和這老太太再做任何糾纏,迅速抽出手,直接下了天臺。 起風(fēng)了。 瑟瑟秋風(fēng)吹亂了慕容老太太那頭如銀的白發(fā),此時的她看起來竟憑添幾分羸弱之感。 看著安初夏漸漸遠(yuǎn)去的背影,她那瘦弱的身體抖的越發(fā)的厲害,渾濁的眸子里赫然泛起了苦澀的淚花。 她顫抖著伸出蒼老的手,緩緩取下身上的披肩。 瘦弱干癟的右肩上,赫然也有著一個極為類似的桃花胎記。 這個胎記,她有,她的兒女也有,甚至到了第三代,慕容少白還有那個未曾謀面的小孫女也有! 就在小孫女出生的那個晚上,兒子欣喜若狂地打來電話,說他終于有了女兒,他女兒右肩上也有著一個一模一樣的胎記! 慕容老太太偏愛女孩,一聽有了孫女之后,立刻訂了第二天的機(jī)票,準(zhǔn)備去接孫女回家。 遺憾的是,那張機(jī)票永遠(yuǎn)也用不上了,只能靜靜地躺在抽屜最深處。 就在第二天凌晨,一場可怕的大地震如惡魔般悄然來襲,奪走了數(shù)萬人的生命。 她的兒子、兒媳全都喪生,那個新出生的女嬰也下落不明。 一夜之間,慕容老太太一頭烏黑的秀發(fā)全都變白了,整個人仿佛蒼老了十歲。 她含著淚替兒子、兒媳辦完后事,便開始尋找孫女的下落。 二十多年來,她沒有一天放棄過! 就連慕容少白也曾勸過,放手吧,那么多年都過去了,那個小女孩很可能已經(jīng)不在人世了。 看著安初夏的身影漸漸在眼前消失,慕容老太太的淚水早已模糊了雙眼。 沒錯,她回來了,她真的回來了! 難怪第一眼看到她時就覺得不順眼,呵呵,原來竟是因?yàn)樗L的像那個女人! 沒錯,這孩子長的像她mama。 不僅五官有幾分相似,就連生氣時的神態(tài)都一模一樣。 冤孽啊,冤孽! 想不到少白第一次心動看上的女孩,竟然是自己的親meimei! 慕容老太太凄然一笑,在看到安初夏遺落在地上的披肩時,她彎下老腰,吃力地拾了起來。 黑色的披肩上,赫然有著一根長長的頭發(fā),應(yīng)該是安初夏掉的。 她小心翼翼地捏起那根黑發(fā),突然想起了什么,抱著披肩便匆匆回到了家。 慕容老太太剛回家,連鞋都顧不上換,便急沖沖地向二樓奔去。 慕容少白見狀,一臉詫異地問:“奶奶,你怎么這么早就回來了,發(fā)生了什么事?” 在他的印象里,奶奶是高貴而有禮的,極少看到她這副失態(tài)的模樣。 慕容老太太根本就沒有理他,她跌跌撞撞地沖進(jìn)臥室,一把打開了梳妝臺的抽屜。 她小心翼翼地取出一只錦盒,鵝黃色的錦緞上,有著一只密封好的塑料袋,里面裝著幾根黑色的短發(fā)。 那是在兒子遺體火化前,她親手從他頭上拔下留做紀(jì)念,想不到此時竟然派上了用場。 “阿江!”她將兒子的一根頭發(fā)和安初夏的放在一個潔凈的塑料袋,沖門外喊道。 聽到她的聲音,阿江立刻走進(jìn)屋子,畢恭畢敬地問:“老太太有什么吩咐?” 慕容老太太將塑料袋交給他,一臉嚴(yán)肅地說:“拿去做親子鑒定,暫時不要讓少爺知道?!?/br> 阿江聽了,雙手接過塑料袋,點(diǎn) 頭稱是。 老太太這saocao作,每隔幾年都會進(jìn)行一次。 這些年來,慕容家一直在暗中查訪大小姐的下落。一些別有用心之人得知后,便提供了不少虛假消息,甚至還有上門冒充的。 可慕容老太太又豈是等閑之輩,她直接拉上慕容少白去做親緣鑒定。 雖然手里有兒子的頭發(fā),但她哪里舍得用呢。 不過這次不一樣,她堅(jiān)信自己這次的判斷是正確的。 安初夏,一定是自己的親孫女! 阿江順手將塑料袋塞進(jìn)口袋,漫不經(jīng)心地下了樓。 慕容少白正坐在輪椅上看報(bào)紙,一看到他,便淡淡地問:“老太太叫你有什么事?” 阿江苦笑幾聲:“老毛病又犯了,又不知道有誰來冒充大小姐了。當(dāng)然,老太太不讓我告訴你,甚至還拿出了老爺留下的頭發(fā)?!?/br> 好一個忠心耿耿的阿江,轉(zhuǎn)身就把慕容老太太給賣的一干二凈。 慕容少白嘆了口氣,無奈地?fù)u搖頭:“她想怎么折騰就怎么折騰吧。” 不就是多花點(diǎn)錢嗎,不就是再多一次失望嗎? 這些年來,他們已經(jīng)失望過很多次,也不差這一次了。 對于這次鑒定,慕容少白和阿江一樣,自然也不報(bào)有什么希望。 拍賣會尚未結(jié)束,安初夏便到后臺付了款。 她不想霍慎行誤會,連畫也沒拿便匆匆離開。 工作人員也沒覺得奇怪,反正這些有錢人來這里只不過是湊個熱鬧,哪有真心想買東西的。 “你的披肩呢?”一看到安初夏,霍慎行連忙從沙發(fā)上站了起來,握住了她那雙冰冷的手,“怎么涼成這樣。” 他一邊說著,一邊脫下外套替她披上。 安初夏眼底掠過一抹慌亂的神色,尷尬地笑了笑:“大概落在樓上了?!?/br> 不是想刻意隱瞞,而是自家老公醋意太大了。 萬一讓他知道慕容老太太硬要把孫子塞給自己,還不得變著法子找慕容少白麻煩?秦焰就是最好的例子。 那閻王,愣是把親表弟嚇的到現(xiàn)在都不敢回洛城。 “沒事,我上去拿。”霍慎行狗腿似地說。 安初夏連忙笑著將他攔?。骸芭馁u會還沒結(jié)束呢,你進(jìn)去做什么?再說了,里面單身女孩有好多呢,萬一把你拐跑了怎么辦?” “放心,沒人敢拐你家老公的!”霍慎行笑著將她擁在懷里,他特別喜歡她這副酸溜溜的小模樣,“好吧,那我們先回家,衣服以后再來拿?;丶沂帐耙幌?,明天還得送小包子送訓(xùn)武堂呢?!?/br> 小包子己被訓(xùn)武堂正式錄取,以前是每周末去訓(xùn)練一天,如今到了寒假,他不得不打點(diǎn)行囊去那長住一段時間了。 阿忠極為負(fù)責(zé),特意給他選了幾個年齡極為相仿的孩子做陪練,聽說明天最后一個孩子也會住進(jìn)去。 對最后一個孩子,安初夏特別好奇,聽說是阿忠費(fèi)了好大力氣才弄進(jìn)去的。 她不知道那孩子到底有什么特別之處,值得他如此大費(fèi)周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