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幸災(zāi)樂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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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可可上車后,看到蘇默安一直盯著虞歡的背影,她臉上優(yōu)雅的微笑沒有褪去,心里反而多了一根刺。 “默安哥,要不待會去我家喝杯茶吧,我們好好聊聊?”余可可笑著說,“我還是第一次和你獨處。” “去蘇家?!碧K默安沒有接余可可的話,直接和司機(jī)說。 “你不是和小歡有婚約了嗎?讓我去蘇家,不合適吧?”余可可忍不住笑意,又問道,“默安哥,現(xiàn)在大家都看著你,大晚上帶著別的女人回蘇家,是不是不太好???” 蘇默安看到的虞歡的身影慢慢消失之后,終于回頭看了眼余可可。 “我沒說讓你去蘇家,老爺子身體不好,要我去陪著?!碧K默安說,“我得先回去。” 聽完蘇默安的回答,余可可只覺得自己被人潑冷水。 晚上,虞歡躺在床上,回想著自己在家里長大的時光,還有失蹤的養(yǎng)父母,心里一陣惆悵,她慢慢閉上了眼睛,進(jìn)入夢鄉(xiāng)。 “小歡,小歡……”一陣急促的叫聲響起,寒風(fēng)瑟瑟,眼前又是那搖搖欲墜的戲臺子,上面多了幾個穿著戲服的人,他們渾身都是血,手里還拿著一把匕首,嘴里道出那熟悉的溫軟戲腔,讓夢境中的一切都是那么讓人恐懼的。 虞歡站在深淵的邊緣,腳下是滿身血污的養(yǎng)父母,她想伸手去救,他們卻掉下了無盡深淵。 “不要!”虞歡尖叫一聲,馬上坐起來,她渾身是汗,身上的傷口還在隱隱作痛。 她看著自己發(fā)抖的手,門鈴響了起來,虞歡努力平復(fù)心情。 已經(jīng)很久沒有人摁響這個門鈴了,她開門,發(fā)現(xiàn)是蘇默安。 “你為什么會過來?!庇輾g看到他之后,擦了擦自己額頭上的汗水,轉(zhuǎn)身走進(jìn)客廳里,拿起昨晚沒喝完的啤酒,倒進(jìn)杯子里。 “這么早就喝酒?”蘇默安看著她滿額冷汗的樣子,面帶禮貌的微笑。 虞歡原本那句“與你無關(guān)”到嘴邊又沒說出來,她猶豫了一下,抿了一小口啤酒,再放回茶幾上。 “只是想喝?!彼f道。 “你有身孕,不要再喝酒了?!碧K默安提醒道。 她知道蘇默安過來肯定不是關(guān)心自己,虞歡心里清楚,她坐在沙發(fā)上。 “說吧,為什么要過來?”虞歡問。 “老爺子讓你過來吃早餐?!碧K默安說,“所以我早點過來接你,我們一般八點吃早餐?!?/br> 虞歡看了眼時鐘。 現(xiàn)在六點四十五分。 夢里那搖搖欲墜的戲臺子還在腦海里重演,虞歡心有余悸。 她希望養(yǎng)父母還活著,哪怕被綁架了也好,她都能再見他們一面。 “今天不能收拾東西了,你洗漱好就要走了?!碧K默安說,“老爺子等著呢?!?/br> 洗漱之后,虞歡還是那身寬松的唐裝,她來到蘇宅,這次,客廳坐滿了人。 看到虞歡來了,蘇韻琴眉頭微皺。 “大家這么早啊?!碧K默安笑著說,直到他看到一個坐著輪椅的人,笑容一僵。 “大哥在房間也悶,我就讓他出來走動走動?!碧K哲路笑著說,“默安,壽宴既然過了,就讓他出來吧,別老是把他關(guān)在房間里。” 蘇默安看著蘇哲路,臉色陰沉了些。 “爸也很久沒出來逛逛了,小叔這樣也沒錯?!碧K默安說。 “你還記得我 這個爸?。俊碧K哲遠(yuǎn)冷笑一聲,陰鷙般的雙眼看著他。 “爸,我記得你?!碧K默安笑道,“我怎么會不記得你呢?” 話音剛落,蘇哲遠(yuǎn)把手里的茶潑向蘇默安。 “知道有我這個爸,你還敢把我關(guān)起來?”蘇哲遠(yuǎn)吼了一句。 虞歡也被嚇了一跳,旁邊的蘇哲路竟然沒有攔住蘇哲遠(yuǎn),而是放任他走到蘇默安面前,狠狠給了他一巴掌。 “你這個不孝子,你個不要臉的,爸居然還讓你管賬……”蘇哲遠(yuǎn)氣不打一處來,他渾身顫抖,看著面帶微笑的蘇默安,他的心里更氣了。 “你還笑是吧,看來你很喜歡這樣啊,對吧?”蘇哲遠(yuǎn)的手在顫抖。 “爸今天很精神啊?!碧K默安摸了摸自己疼痛的臉,說道,“今天應(yīng)該沒喝酒吧?” 蘇哲遠(yuǎn)聽到后,指著他的手微微顫抖。 “好,蘇默安,你不要以為有老爺子護(hù)著你,你就可以為所欲為!”蘇哲遠(yuǎn)說。 “這還有賴于爸的教導(dǎo),您沒有爺爺護(hù)著,照樣為所欲為,不是嗎?”蘇默安的話把蘇哲遠(yuǎn)氣得不輕,虞歡看到蘇哲遠(yuǎn)駭人的眼神,她更加不敢說話。 “好了,大哥,待會老爺子下來,看到你們父子倆吵架就不好了?!碧K哲路也看完戲了,笑的得意。 旁邊的蘇韻琴也幸災(zāi)樂禍地笑了。 蘇哲遠(yuǎn)也不再說話,他看了虞歡一眼,不屑地轉(zhuǎn)頭繼續(xù)喝茶。 “先把衣服換了吧?!庇輾g小心翼翼地提醒。 兩人來到房間里,蘇默安換衣服,虞歡坐在書桌前,看著蘇默安小時候的照片,她看到蘇哲遠(yuǎn)還能走路時的照片,她拿起來看了看。 “你爸的腿,真的是欠下高利貸才被砍掉的嗎?”虞歡看著笑得幸福的兩父子,問道。 “是啊 。”蘇默安拿出一件墨藍(lán)色的襯衫,給自己穿上。 “蘇家家大業(yè)大,難道高利貸都還不起?”虞歡把照片放回原位,問道。 她和蘇默安訂婚的事情,是蘇老爺子拿主意,兩人之前又不怎么見面,更談不上見蘇哲遠(yuǎn)了。 虞歡對蘇哲遠(yuǎn)的了解也是少之又少。 “不是還不起,是老爺子不肯出面?!碧K默安扣上最后一顆紐扣,“爸把吃喝嫖賭都沾了一遍,老爺子想讓他吃點苦頭,長教訓(xùn),但是這苦頭吃了一輩子,他都沒有長教訓(xùn),該干什么就干什么?!?/br> 此時,敲門聲響起,仆人來提醒他們下樓吃早飯。 大家都在飯廳里坐著了,老爺子一看到虞歡,馬上笑了。 “小歡怎么過來了呀,這么早,不用多睡會嗎?”老爺子一臉疼愛地問。 “爺爺想我了呀,我就過來了。”虞歡笑著坐下,發(fā)現(xiàn)蘇哲遠(yuǎn)就坐在她對面,她的笑容僵住。 “哎呀,我哪會這么早去找你,默安,是不是你去把小歡吵醒了?”蘇老爺子馬上問。 “是,昨晚爺爺一直念叨著想見小歡,我這不是打過來了?!碧K默安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