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順手做下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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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修權(quán)二人看得一頭霧水,韓茂林卻道了聲失禮,匆匆忙忙地出去了。 到了黃昏時分,才歡天喜地地回來,身后還跟著一個四十出頭的夫人和一雙長得近乎一樣的男孩子,看那長相,依稀便是年輕時的韓茂林。 韓茂林高興得老淚縱橫,直拉著癡魅二人連聲道謝。 原來玨羅那首詩,別人看不懂,韓茂林卻看懂出了說的正是他的生平。 他三十歲那年,遇見了一個姓賞名多夕的女子,兩人一見鐘情,不久便成了親。成親一個多月后,有一日賞多夕去廟里進香,卻再也沒有回來。韓茂林幾乎找遍了整個皓月國,卻沒有找到賞多夕,賞多夕卻好像憑空消失了一般,全然無半點蹤跡。 韓茂林心灰意冷,便辭了官,回了賞多夕的家鄉(xiāng)虞城。韓茂林看了玨羅的四句詩,再看到那個地址,直覺便是說的賞多夕,再也按耐不住地尋去,敲了門,只見一個滿臉疤痕的中年女子開了門。 那女子一看到他,便驚慌失措地關(guān)了門,但那一眼,韓茂林就認(rèn)出了那張長在心底的臉,當(dāng)下便叫出了她的名字。 賞多夕再開門時,已是淚流滿面。兩人在院子里抱成一團,哭得泣不成聲??蘖艘粫海p多夕回憶起這些年的遭遇來。 原來賞多夕那日上香失蹤,竟是被匪徒劫到了西部的云茫國,賣給了一個偏遠農(nóng)村的一個老實人做妻子,自然韓茂林尋不著人。 賞多夕本來想一死了之,卻己懷了韓茂林的孩子,無奈之下將自己的遭遇跟那人說了。那人見賞多夕品貌上佳又知書達理,便自覺行愧,又存了憐惜之心,倒也沒有強逼,反而將賞多夕母子照顧得妥妥當(dāng)當(dāng),賞多夕為韓茂林生了一對雙胞胎兒子,取名韓思茂、韓思林。 韓思茂韓思林長到兩歲時,那人山上砍柴時意外從山崖上墜落,當(dāng)場死亡。賞多夕埋葬了他,又感念他的恩情,便自愿為他在那窮鄉(xiāng)僻壤守三年孝。三年期滿,便攜了幼子,千里迢迢從云茫國回皓月國。又怕自己的容貌遭人覬覦,多生是非,便自毀容顏。 她沒有盤纏,只能邊做工邊趕路。帶著幼子,生活十分艱辛。幾年下來,當(dāng)初的花容月貌不在了,青春韶華蹉跎了大半,二十出頭的年紀(jì),竟看起來比三十歲的人還要蒼老。 從云茫國到皓月國的都城倉和,花去了近七年的時間。怎料到了倉和一打聽,才知道韓茂林早已于十多年前便辭官出了京都,不知所蹤。 賞多夕無奈之下,只得帶著兒子回了家鄉(xiāng)虞城,在城東的一個胡同里租了一間小屋,生活下來。卻不想韓茂林隨在虞城,用的卻是化名,兩人竟又錯過了兩年年華。 韓茂林聽了,又痛哭了一場,賞多夕叫來兩個兒子與他相見,韓茂林更加哭得泣不成聲。一家人哭完了,韓茂林便歡天喜地地接了妻子兒子回來,心里雖不知癡魅二人如何尋到的賞多夕,但對癡魅二人的感激卻著實無與倫比。 韓茂林簡短地說了一下,說完了才知道,伍修權(quán)與鄭之聲都心甘情愿地答應(yīng)了做紅塵樓的文試評委,不覺微微詫異。伍修權(quán)還好說服些,鄭之聲卻是一貫的心高氣傲,又如何在自己出去一趟之后,就答應(yīng)了這個名不見經(jīng)傳的女子的請求? 韓茂林問了鄭之聲,鄭之聲笑道:“沒奈何,誰讓我琴棋書畫樣樣輸給了這位小姐呢?我鄭之聲技不如人,愿賭服輸?!?/br> 伍修權(quán)也道:“這姑娘詩詞歌賦也是一絕,老朽也輸了?!?/br> 韓茂林驚訝地看玨羅,玨羅微微一笑,點點頭。伍修權(quán)見他有報恩之心,便順?biāo)浦垩麉⑴c。韓茂林應(yīng)了。 癡魅二人便告辭出來,走的時候,玨羅道:“紅塵樓所得三位先生各有一份,每月月底會有人給先生送來。三位先生只需要如約在紅塵樓當(dāng)三個月文試評委即可,至于三個月后,先生去留可自己決定?!笨粗宋⑽⒁恍?,轉(zhuǎn)身離去。那三人憑空得了個這樣的好差事,當(dāng)真是喜不自禁。 有了人力,剩下的便好解決了。盤店,布置,不出半月,紅塵樓便開業(yè)了。 紅塵樓的古怪規(guī)矩果然是相當(dāng)成功的吸引了人們的注意力,一出來便在虞城引起軒然□,繼而在江湖上傳揚開來,終于名噪天下。 前三個月,紅塵樓里每天人來人往,文試武試都進行得十分激烈,玨羅癡魅幾乎每天都住在紅塵樓里。到了后來,闖關(guān)的人變少了,玨羅又不喜歡熱鬧,蕭遠銘便在祁山尋了個清幽的深谷,按玨羅的要求簡單建了兩座竹屋。癡魅很喜歡熱鬧,但兩相比較,還是隨玨羅住在了祁山,終日除了在山中折騰些山精妖怪,便是無聊地聽玨羅撫琴。 這一住,便住了兩年。 玨羅心善,每次出去巡游時,只要見到窮苦百姓,必定要施布銀兩。蕭遠銘便主動從收益里拿出一部分,每月定時發(fā)給窮人。玨羅十分贊賞??墒翘煜赂F苦百姓無數(shù),哪里周濟得過來?癡魅便仗著法術(shù)護身,常常出入貪官污吏的宅子里,搜刮出了無數(shù)錢財,投放到紅塵樓的資金儲備里去。 那一日,在紅塵樓初見穆少卿時,癡魅便認(rèn)出了他來。 自己剛找到玨羅沒多久,玨羅便托他用追魂術(shù)找一個人。追魂術(shù)是專門用來探究人的生死輪回的術(shù)法,算不得什么高明的術(shù)法,但能看到一個人的幾世輪回,便要看施法者的法力精深與否。 癡魅因跳輪回道,一身修為被輪回道里的罡天正氣打散了七七八八,人間界的天地靈氣不比天上氤氳紫氣精純,三百年的苦修,修為也及不上當(dāng)年的三成。癡魅施用追魂術(shù),便只能見著人的前三世,再遠,便看不見了。 玨羅要找的人,三百年前的名字叫做穆止劍。 癡魅想,即是過了三百年,大約那人已轉(zhuǎn)了七八世了,應(yīng)該是尋不到了的。接過玨羅遞過來的有那人氣澤的玉佩,放在水鏡中央,口中低聲念道:“以汝之氣,導(dǎo)汝之魂,三生石現(xiàn),尋汝今世,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