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陰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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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若不信,“阿瑞,幫我找他?!彼龗暝胍渖淼降厣先ビH自找了,西門瑞雪卻沉聲道:“這里沒人,如果有,也早就被轉(zhuǎn)移了?!?/br> 閉上眼睛,眸中都是潮意,之若道:“阿瑞,我們走吧。”這里,她再也不想多留一分鐘,她不懂也不明白秦之清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可留在這里她就只能任安王爺宰割,她不愿意。 “好。” 隨著他的聲落,她隨手就摘下了頭頂?shù)募t蓋頭,下意識的抬首時,之若終于明白了,當(dāng)初,秦之清是怎么樣對待了西門瑞雪逃出京城的,那么,西門瑞雪也便以其來還之,他,居然也易容了,怪不得剛剛在大廳的時候沒有人發(fā)現(xiàn)他。 原來,他早就刻意的混了進(jìn)來。 “快追刺客,注意避開那毒氣,捂住口鼻?!鄙砗?,傳來了安王爺?shù)穆曇?,焦急的欲要抓住西門瑞雪,可西門瑞雪早就有備而來,就那么張揚(yáng)的從偏廳的窗子縱了出去,然后直奔山中的秘林暗處。 之若不知道西門瑞雪帶著她飛奔了多久,只眼見著天色黑了下來,身后,已聽不見任何追來的腳步聲和人聲,他們,似乎安全了,可西門瑞雪卻沒有停下來的意思,他繼續(xù)飛奔,抱著她就如同抱著一個洋娃娃一樣。 心口,又疼了起來,喝下的藥早就止不住現(xiàn)在的新痛了,她的身子在他的懷里一顫,人也抖的更加厲害了。 似乎是感覺到了她的痛,西門瑞雪這才在一叢密林里緩緩?fù)A讼聛?,穩(wěn)穩(wěn)一坐時,之若正好側(cè)躺在他的臂彎里,就在她迷糊之際,他柔聲道:“又痛了嗎?” 之若費(fèi)力的點(diǎn)點(diǎn)頭,她是真的痛,很痛很痛。 “傻瓜,如果你乖乖的,又怎么會痛呢?”他的手指冰冰涼涼的點(diǎn)著她的鼻尖,然后便探到了他自己的懷里,不過須臾間,一只塞著木蓋子的小瓷瓶就拿在了手中。 蓋子一啟,一股子蜂蜜水的味道就輕輕的飄到了之若的鼻間,那味道,竟是那么的熟悉。 瓶口送到了之若的唇間,他卻突然間的止住了傾倒的力道,道:“答應(yīng)我,不許在逃了?!?/br> “嗯?!彼F(xiàn)在就是想逃也沒本事了,況且,如果她要救秦之清,她所能指望的也只有西門瑞雪了,不知道為什么,她此刻竟然還是有些相信他的。 小瓷瓶微微傾倒,那甜甜的液體緩緩的注入了之若的口中,沿著喉管下咽時,身子仿佛一下子就輕盈了許多似的。 貪戀著,還想要喝更多更多,西門瑞雪卻一收手,“饞丫頭,夠了,不然,下回再痛就沒得喝了?!彼粠Я诉@一個小瓷瓶,里面的藥份也加得重了些,所以自然不必如在怡香閣時喝得那么多了。 之若的臉一紅,她才不饞呢,她是怕痛呀,這痛,已經(jīng)折磨了她好久了。 那蜂蜜水才喝了一會兒的功夫,她的身子果然就緩了過來,痛意也慢慢的消失了,“阿瑞,你知道之清去哪里了嗎?” 月光透過樹梢照著他俊逸的臉龐,雖然不是很清晰,可是他的眼睛卻是灼灼閃亮的,她在等他的答案,等他告訴她秦之清的下落,他一定是知道的。 西門瑞雪有一瞬間的遲疑,可隨即便道:“他現(xiàn)在還在安陽山上。” “真的?”之若不信,那偏廳里明明不見秦之清的。 “真的?!?/br> “那我們回去?!敝粝胍膊幌氲恼f到,她是真的很擔(dān)心秦之清,不管怎么樣,秦之清從前還是對她很好的,每每當(dāng)她回想起秦之清每一次說話時的語氣時,似乎他并沒有騙自己似的,只是,她不知道的事情太多太多了,所以,總是無從分辯。 “沒用的,我們回去他也不會出現(xiàn)?!比绻碌臎]錯,在他帶走之若的時候,秦之清由始至終都在。 可秦之清沒有出手阻止他,那就證明他不敢,他也不敢曬出他真正的身份,回想著他見過的那雙眼睛,如果他沒有看錯,那個人絕對就是秦之清。 “那他有沒有出事?”著急的問,之若緊張急了。 “你就這么關(guān)心他嗎?”西門瑞雪的臉上開始陰沉了。 只那陰沉,連他自己也不知道。 “西門瑞雪,你答應(yīng)過我要救他我才隨你離開的,怎么,我現(xiàn)在問一問之清的情況也不可以嗎?”之若微微的有些不快,當(dāng)時,大廳里的場面有些亂,如果她當(dāng)時呼救的話,西門瑞雪也不見得就能夠帶走她。 西門瑞雪的臉微微的紅了,幸好這是在夜里,否則,他還真有些不敢面對之若了,輕輕一笑,他淡淡道:“隨便你問,不過,現(xiàn)在不是我要不要救他的事,而是他要不要站出來的事?!?/br> 之若越聽越是糊涂,搖搖頭,“西門瑞雪,你說清楚,你這話到底是什么意思?” 西門瑞雪卻是抱著之若就站了起來,“回京城我再告訴你。” “不要,我現(xiàn)在就要知道?!敝艏绷?,事關(guān)秦之清的生死,讓她等上兩天,她說什么也等不下去的。 “那么,我西門瑞雪就多有得罪了?!彼坪跏窃缇土系剿龝羞@樣的反應(yīng),西門瑞雪的手指突然間的隨手一點(diǎn),之若便再也動彈不得了,現(xiàn)在的她還在西門瑞雪的懷里,只是,現(xiàn)在的她心口不再痛卻再也不能動了。 哀怨的看著他,此時的她就算是后悔也晚了,因?yàn)?,他已起身,抱著她連夜向京城的方向趕去。 不能說話,也不能動,之若痛苦的閉上了眼睛,她知道,她上當(dāng)了。 風(fēng),呼呼的在耳邊吹過,之若就只剩下了胡思亂想,想著西門瑞雪帶她到京城之后會做的事情,也許,他還會將她送到怡香閣。 天,想到這個的時候,她不知道有多么的后悔。 乘著夜黑,再加上西門瑞雪盡挑著偏僻的地段而行,所以,居然讓他安全順利的就離開了安陽山,迷迷糊糊中,之若只覺自己被抱進(jìn)了一輛馬車,然后是無盡的顛簸,她睡著了,睡在西門瑞雪的懷里,沉沉的,酣香入夢。 那一夜,是她自從逃出京城以來睡得最為甘香的一夜,因?yàn)椋倭送?,也少了逃亡的感覺。 可回去呢? 等待她的也許還會是無盡的羞辱。 醒來的時候,天已大亮,只馬車?yán)镆驗(yàn)榇昂煹恼趽踹€是昏暗的,睜開眼睛的那一刻,她看到了西門瑞雪,這似乎是她第一次看到如此孱弱的西門瑞雪,他睡著了。 之若試著動了一動,她的xue道居然在不知不覺間已經(jīng)解了。 因?yàn)榉涿鬯脑?,她知道她的身體至少可以挺到晚上而不會在痛了,現(xiàn)在的她就如同一個正常人般的沒有兩樣。 這一刻,腦子里的第一個念頭就是:她想逃。 非常的想逃。 身隨心動,之若抬手就掀開了車簾子,趕車的馬車夫正專注的看著路,一點(diǎn)也不知道她的醒來。 身子,悄悄的向門前移去,之若望向車子外面,才發(fā)現(xiàn)這是一個上坡,只要馬車到了坡頂,那時候她縱身跳出去,她的身體就會沿著斜坡而滾下去,而馬車則會繼續(xù)向前,只要西門瑞雪不醒,那馬車夫就不會發(fā)現(xiàn)自己的,而她,只要跑到這路邊的山里再沿著與馬車的相同方向而行,她相信西門瑞雪一定不會想到她會跟他一個方向的。 眼看著還有十幾米的距離就到坡頂了,之若不禁回首看向車內(nèi)的西門瑞雪,他還在睡,那雙闔著的眼睛上兩排長長的睫毛如扇子一樣的,卻因?yàn)樗硕鵁o法煸動,可即使是睡著了,他的薄唇也一樣彎起好看的弧度,英挺的鼻子讓他渾身上下不自覺的散發(fā)出一種說不完的氣勢,渾然天成。 不看了,再看他,她就有了改變主意的沖動了,因?yàn)?,在喝下蜂蜜水的那一刻她答?yīng)過他不會逃的。 可他,居然點(diǎn)了她的xue道強(qiáng)行的帶走了她,想到這個,之若便火大了,再看他,就怎么也不順眼了。 毅然的轉(zhuǎn)首,此時的馬車已經(jīng)到達(dá)了坡頂,之若再不遲疑,悄移再縱身一跳,身子落地的那一瞬間發(fā)出了悶悶的響聲,那聲音讓她的心一跳,真怕西門瑞雪會發(fā)現(xiàn)她跳車了呀。 可是沒有,馬車還在前行,西門瑞雪并沒有跳下馬車來。 之若迅速起身,迅疾的就鉆進(jìn)了一旁的林子里,然后飛快的追向馬車,她要與馬車同步,這樣,最危險的地方就是她最安全的地方,總之,她不想讓西門瑞雪抓回她。 可只走了幾步之若就知道她追不上那馬車了,這樹林子里的樹枝是那么的濃密,濃密的讓她每走一步都是艱難,費(fèi)力的走了大約有一分鐘左右她就泄氣了,頹然的坐在林子里的一塊石頭上,瞧著被樹枝刮破的衣衫,她突然間發(fā)現(xiàn)讓她一個人走出這大山,會是多么的困難。 可就在這時,一道黑影遮住了從樹枝間透過來的陽光,之若大駭?shù)奶?,卻見西門瑞雪笑咪咪的站在她的面前,“怎么樣,這山上是不是很好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