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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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不懂皇上是怎么想的,那云茹兮那天明明是帶著之若一起入水的,可皇上竟然半分也沒有責備云茹兮,真真是偏心呀,可翠兒覺得皇上一定是對之若說什么了,否則,之若不會病怏怏的再也沒了精神。 連著病了兩天,也連著昏迷了兩天,不管翠兒怎么用心,之若也醒不過來。 睡著了,就仿佛見到了那個還未成形的孩子一樣。 她回不去,可心卻一直都是在內(nèi)疚著,總是覺得自己對不住那個孩子。 總以為是連爹也不知道的孩子,可最后才知道那孩子是西門瑞雪的。 可知道了又怎么樣,他差一點就掐死了她。 之若在半夢半醒之間夢到的就是那些零星的畫面,聽著她的囈語,翠兒再也忍不住了,再這樣下去,只怕月子沒坐完,之若就一命嗚呼了。 不管怎么樣,她一定要見到西門瑞雪,她就不信西門瑞雪會眼睜睜的看著之若死去。 不是說要她好生的照顧之若坐月子嗎? 雖然皇上離開的那天似乎很生氣,可卻是很清楚的交待她若是之若有什么三長兩短就唯她是問。 兩天兩夜的守著之若,翠兒也好久沒合眼了,跌跌撞撞的就去了西門瑞雪的寢宮,今晚上,無論多晚她都要等他回來。 天,早已黑透了,雨還在不停的下著,雨絲為那門前的宮燈披上了一層灰朦朦的霧氣,手執(zhí)著燈籠打著傘站在雨中,就算是等不到西門瑞雪,等到福清也好呀,福清總是不離皇上左右的。 可當更梆子敲過了三聲,翠兒也沒有見到西門瑞雪的轎輦。 急呀,蓮香閣的那位主兒只怕已經(jīng)淹淹一息了。 這一切,發(fā)生的太快,快得讓人有些措手不及。 遠遠的,影影綽綽的有一道人影疾奔而來,翠兒急忙望過去,象是福清,于是,她站在雨中低喊,“福清,是你嗎?” 那人影倏的一閃而至,“翠兒,怎么在這里?” “皇上呢?”張望著福清才掠來的方向,翠兒只想著能見到西門瑞雪。 “在鸞鳳宮正與太后娘娘商議國中大事?!?/br> 不是說女子不得干政嗎,真不知道云茹兮干了多少政,“福清,秦姑娘快不行了,你見了皇上就通報一聲,如果他不想秦姑娘活了,那他也就不必去蓮香閣了,左右也就這一兩天了,如果他還想讓她活著,他就盡快,翠兒已經(jīng)盡力了?!币豢跉獾恼f完,翠兒這才急沖沖的打著傘就向蓮香閣而去,之若昏迷不醒,他卻有心情與云茹兮調(diào)情,想到那女人她就恨不得一刀捅了她,可偏偏西門瑞雪就是護著云茹兮,當她如寶貝似的。 就象上一次的宮變,宮里盛傳那起事的人分明就是云家人,可轉(zhuǎn)眼前就從云家變成了秦家,結(jié)果秦家的公子入獄,倒是云家只上交了一個傳國御璽就再沒半點事了。 “我知道了?!备G妩c點頭,沒有再說什么的奔進了西門瑞雪的寢宮,象是急著回來拿什么,很快就又消失在了雨霧之中。 翠兒回去了,之若還在昏睡中,浸了井水的帕子早已敷得燙熱,拿下來再換上一條,除了這個翠兒再沒有其它的辦法為之若退去高燒了,因為,一滴藥也喂不進去。 窗外,黑黑的,雨絲斜斜的在飄。 嘆息著,瞧著姑娘這意思象是真的活不過來了一樣。 那唇色也是有些淤青的,干裂著一道又一道的口子,看著讓人心疼。 又換了一塊濕布,此時翠兒的手連舉起都有些難了,她是真的困了。 好吧,既然那正主也不管秦之若的死活,她還堅持著有什么意思,將涼涼的濕布放好在之若的額頭,翠兒再也挺不住的就趴在之若的床邊睡著了。 “孩子……孩子……”睡夢中之若不住驚叫,想要穿回去的,可腦子里總被那模糊不清的孩子的影象所折磨著,折磨著她無比的痛苦。 她要死了,這一次是真的要死了似的。 揮揮手,卻無人理會她,呵呵,他不會來了,他要掐死她,又怎么會來呢。 可是手,卻在這時被輕輕的握住,握在一個暖暖的手心里,身子被人抱起,平放在一個人的腿上,當頭倚在一個厚實的臂彎上的時候,額頭上的濕布也已被取下再換上,唇邊,有水遞來,可她,卻無力張開唇,真的不想喝,無論是水是藥她都不想喝,也沒有力氣去喝了。 可她堅持,有人比她還更堅持,一口水輕輕的渡來,漾在她唇邊的時候,有唇舌在勾纏著她張開唇,那感覺竟是那么的熟悉。 迫不得已的張口,水,頃刻間沿著喉管而入腹,再是藥,一口口的都是這樣的喂她服下,迫得她盡數(shù)的喝了一整碗的藥。 終于,喂藥停了下來,也得以讓她安穩(wěn)的睡在那個人的臂彎里。 是之清嗎? 她如是的想著,這世上,也就只有之清才會對她好吧。 呵呵,那個人,是根本不管她的死活的。 當她口囈出之清的時候,那個人的臉色驟變,可當看著她慘白的面容時,他終究是沒有說什么。 被男人抱了一夜,再加上那喝下去的藥起了作用,之若的燒熱竟然神奇般的退了下去,清晨醒來的時候,之若動了動眼皮,她好想去窗外面走走呀,如果雨停了,窗外,就是一個美,清新的美,越是出不去就越想著要出去。 可睜開眼睛,看到的卻不是那窗外的美景,而是西門瑞雪的那張讓她生厭的臉。 眸眼,倏的就想要闔上,不想看他,一眼也不想看。 可就在此時,眼皮微挑的西門瑞雪開口了,她以為他會對她吼,會說是她親手殺了他們的孩子,可是沒有,他居然柔聲道:“孩子沒了就沒了,太醫(yī)說了即使留下來也不能存活,因為,你之前中了毒,那孩子便也中了毒,所以,是要不得的。”這一夜,他守了她一夜,他聽到她在囈語喊過之清,那是以前在秦府里她就經(jīng)常喊著的,可他聽到她喊得最多的是孩子,原來,他們的孩子比秦之清還要重要一些,而他,之所以柔和了一張臉一顆心,還因為她曾經(jīng)的囈語中居然叫了一聲聲的‘阿瑞’,現(xiàn)在細數(shù)過來,似乎比叫秦之清的次數(shù)還多一些,這讓他不禁在心里暗喜了。 西門瑞雪這一說起,之若才恍然大悟,是了,在現(xiàn)代想要懷孕的婦女都是很少吃藥的,因為藥物對于胎兒的影響真的很大,倒是她后知后覺的現(xiàn)在才在西門瑞雪提醒下想起來,“西門瑞雪,你早就知道是不是?”瞧他的表情一定是在她小產(chǎn)的時候就知道了,卻居然瞞著她到現(xiàn)在。 “吃點東西吧,翠兒才端來了小米粥。”他卻避重就輕,直接就轉(zhuǎn)移了話題。 “西門瑞雪,你說,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那孩子留不得?”為了孩子的事她內(nèi)疚是應(yīng)該的,她病了也是活該,可他,不該這樣瞞著她吧,她已經(jīng)得了報應(yīng)的病了不是嗎? “之若,朕的名字不是讓你這樣隨便叫的,叫朕阿瑞,還有,孩子的事從現(xiàn)在開始再也不許提了,阿錄交給你的東西在哪兒,給朕拿出來,朕就可以既往不咎?!?/br> “沒……沒有……什么東西?!彼穆曇粑㈩潱y不成那手表的事他已經(jīng)知道了? 不要呀,那是她最后的唯一的希望了,這西錦,她是一定要離開的,面前的男人,他不會是她一輩子的良人。 她的愛人不該是他的,就算不是秦之清,那也應(yīng)該是刑飛,他西門瑞雪算什么,別以為她失身于他她就要為他守身如玉,她可不是這古代的女人,那一層膜不代表她的一輩子都屬于他了。 “秦之若,掘地三尺我也會搜出來的,你想離開西錦,絕對不可能。”說著說著,西門瑞雪的火氣就大了起來,他與她,只要在一起,就總是會奇怪的起爭執(zhí)。 他已經(jīng)有幾天沒有來蓮香閣了,卻居然連阿錄送給她的手表的都知道,幸好這一次她連翠兒都避過了,那東西,只有她一個人知道在哪兒,她是斷不會交給他的。 她不出聲,小胳膊擰不過大腿,她不跟他吵了不惹怒他,以后,悄悄的想辦法離開才是正道。 “秦之若,別以為你不吭聲我就會放過你,那東西朕一定找得到,從現(xiàn)在開始,你要給朕乖乖吃藥乖乖吃飯?!眮淼臅r候張?zhí)t(yī)說了,只怕,她的身子已經(jīng)落下病根了,少不了的是下雨陰天會有的腰疼,若是再繼續(xù)病下去,說不定整個人都再也下不了床了。 原本只是氣她怨她,卻不想他的不出現(xiàn)居然讓她病成了這樣。 還好,守了一夜她的燒熱退了,人也終于醒了。 “好,我吃?!惫怨缘模屗断滦姆啦藕?,看他,八成還不知道阿錄給她的是什么東西,這就好。 那只手表她是放在柜子的夾層里的,如果不是特別的細心,根本就不會發(fā)現(xi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