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蕩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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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窗外,那座小院越來越遠,漸漸的就仿佛飄渺在心里的一場幻境。 真的想要剛剛什么也沒有發(fā)生過。 可她知道,什么都不對了。 一列列的官兵在馬車外,如果沒有景洵,他會不會下旨殺了她? 所有的恩情在他中毒在那些箭飛向他而不射向自己的時候就已經(jīng)蕩然無存了。 眸光掃向馬車角落里的那三個背包,那是他們穿回來時她帶回來的東西,大部分都是要給景洵的,手表,她想到了那兩塊手表,急忙將景洵放在馬車?yán)锏能涢缴希缓罄_了那個曾放著手表的背包拉鏈,她清楚的記得那兩塊手表她親手放進了那個暗格里的。 可當(dāng)手顫抖的摸下去的時候,那暗格里空空如也。 什么也沒有。 手表不見了。 是他,只有他才敢翻動她的東西,也只有他才知道這手表對于她意味著什么。 頹然的坐在馬車的地板上,心,已空落落的只剩下了蒼涼。 到底是誰在害她? 不住的想,卻想不出所以然來,她真的沒有害過誰,可這世上,卻偏偏就有人想方設(shè)法的要算計她。 想起他抱著景洵走在自己身邊時的畫面,那還是歷歷在目,仿佛,就在眼前,可轉(zhuǎn)眼間,咫尺天涯,明知道他還在這座城池中,可她,已然再也見不到他了。 暖熱的夏風(fēng)拂著滿臉,之若卻只覺得冰冷一片,刺目的陽光就仿佛冰霜般的讓她冷徹了一顆心。 那一路,再也沒有了自由,被護送著,可那不是保護她而是監(jiān)視她不許她逃跑。 走了多久,心就痛了多久。 更多的,還是牽掛,她居然傻傻的就是牽掛著中了毒的西門瑞雪,他可以無情,她卻不會無義。 窗外,拂柳山莊已隱隱落在眸中,半山中的云霧繚繞著襯著那山莊中的景致宛如仙境,可住在這里,再也不會有了之前的快樂,這是一個牢籠,從此押著她的牢籠。 撩開車窗的簾子尋到了那個命人押走她的軍官,之若還是不死心,“停車?!痹诘竭_拂柳山莊之前,她一定要知道他的死活,否則,她心不甘。 馬車夫似乎是頓了一下,卻當(dāng)沒聽見似的繼續(xù)趕車。 “停車?!庇昧Φ母吆?,她知道錯過了那軍官,以后,她更難知道京城里山莊外的一切了。 馬車還在前行,馬車外的官兵目不斜視的繼續(xù)趕路,突然,那軍官一揮手,“停車,保護小皇子。” 呵呵,還好,他承認孩子是他的。 母憑子貴,便是因為如此他才不傷她吧。 手又一次的撩起車簾,馬車停下來之際,她對著那已然走過來的軍官道:“我要知道他如何了,否則,我與孩子一起死?!敝肋@軍官不會告訴她,所以,在她喊停車的時候,她早就想到了一切可能。 “娘娘,你已經(jīng)沒有了知道的權(quán)力?”軍官再次冷冷的對她。 “呵呵,那小皇子呢?他有沒有權(quán)力知道他父皇的生死呢?”不管別人信不信她,她只是要知道他是不是安然無恙就好。 手腕抬起,寬寬的袖擺沉下去時,也露出了之若手中的一把匕首,那是她藏在背包里的,他知道,卻忘記了取走。 可此刻,她卻利用了景洵,利用了兒子來要得到答案,因為,匕首的尖端正對著的正是景洵的小胸口。 兒子,對不起,娘親不是故意的,娘親只是嚇嚇?biāo)麄?,娘親只是要知道你父皇的生死罷了。 回想那一幕,太過突然也來得太快了,快的讓她甚至還來不及反應(yīng),就什么都發(fā)生了。 “你敢?”那軍官被她手中的匕首賅住了,定定的望著,目光連眨也不敢眨。 “你以為我不敢嗎?你去問問皇上,問問福清,再來看看我胸口的那一道疤?!闭f著,另一只手一撩自己的衣衫,因著要為景洵喂奶的緣故,所以,她的衣著一向都是寬大的,這一撩剛好露出她兩乳之下的那片雪白,白皙的肌膚上一道疤痕是那么的醒目。 這西錦的女人誰也不敢當(dāng)眾赤身露體,可她敢,這是證明,證明她敢殺了自己甚至是小景洵的標(biāo)志,她從來也不是這西錦的女人。 她敢做。 她也敢為。 或者,有一些傻,可她知道,景洵不會有事,有事的是她自己,因為,匕首在她的手中,因為,她絕不會傷她自己的孩子。 “若不告訴我,我與景洵一起死在這馬車上?!陛p輕一笑,眉宇間是難掩的一份牽掛,就是那份牽掛讓她無所顧及的選擇了那把匕首。 聽著心口怦怦跳動的聲音。 如果可以重新選擇,她寧愿沒有今天的出宮。 如果可以重新選擇,她寧愿留在他的身邊。 卻為什么是在看不見他的時候,她才懂得自己的心。 既便沉冤,卻不再恨。 微張的紅唇寫下的是執(zhí)著。 車窗外的那雙眼睛開始動容。 她可以怨的,因為,本沒有做過。 可她沒有。 一手輕輕的翻轉(zhuǎn),一張紙條現(xiàn)在手中,那上面清清楚楚的寫著兩個字。 珍重。 讀著念著。 一遍遍,只任淚水洶涌的流淌,手中的匕首悄落,落在馬車?yán)锒.?dāng)一聲響,可指尖下意識中拂動的字條飄轉(zhuǎn)間映入她眸中的是一片小小的血色的雪花。 那,是西門瑞雪曾經(jīng)給過她的承諾。 雪花,是純凈的至美。 那一刻,她懂了他的一顆心。 雨哭著寫完了這一章,我知道了愛的味道,那是雪花的味道。 很美。 他沒有怨她。 他也沒有恨她。 只兩個字就詮釋了他的一顆心。 雪,謝謝你。 珍重,是她,也是他。 馬車?yán)^續(xù)前行,晃晃悠悠的顛著之若的頭有些痛,他不在,就仿佛什么都不對勁了。 驀的,馬車突然間停了下來。 之若下意識的撩開車簾想要知道外面發(fā)生了什么。 不遠處,傳來了短兵相接的聲音,伴著的還有嘶殺聲。 “出什么事了?”低聲問著馬車外的兵士,她知道,這些人明著是押著她去拂柳山莊的,但實則卻是在保護她的安全的,珍重,那是西門瑞雪給她的承諾,他是要保護她,而不是怨她恨她。 “娘娘,前面有劫匪?!币粋€士兵垂頭向她應(yīng)道。 之若搖搖頭,心里已然明白前面的人絕非是普通的劫匪,或者,就是沖著她來的。 還是為了那枚火焰令嗎? 苦笑,那東西早就不在她的手上了。 嘶殺聲越來越響,震耳欲聾的的已經(jīng)驚醒了景洵。 “哇……哇哇……”小家伙抗議的大哭起來,那哭聲與馬車外的嘶殺聲絞在一起,震得之若的心一陣抖顫。 “娘娘,請你下車?!币粋€小太監(jiān)慌慌張張的在馬車外稟道。 “怎么了?”之若淡定的低問,不急不慌,什么都發(fā)生了,她現(xiàn)在急了也沒用。 “娘娘,請保護小皇子,皇上吩咐了,小皇子不能有任何閃失,那些劫匪個個武功高強,李統(tǒng)領(lǐng)說請娘娘與小皇子先從小路潛入拂柳山莊,只要進了拂柳山莊就安全了。 “好?!蔽⒁凰剂?,之若應(yīng)了,或者,放棄馬車步行就可以避人耳目了吧,只是,景洵不能再哭了,再哭就暴露他的目標(biāo)了,“稍等一下,把景洵喂飽了,他就不哭了,不然……”不然,他們根本沒辦法避過那些劫匪的追蹤。 “奴才遵命?!碑吂М吘吹?,小太監(jiān)對她沒有任何的不敬,完全不似在京城里麟兒家的院子前的表現(xiàn)。 之若放下了車簾子,急忙撩起衣衫為景洵喂著奶水,“景洵,快吃吧,吃了就不許哭了,再哭,就不乖了。”手撫著景洵的小臉安撫著他,一吃到奶水景洵果然就不哭了。 車外,小太監(jiān)又道:“娘娘,快走吧?!?/br> 之若試著拔出奶頭,可小景洵根本不許,使勁的咬著,就是不肯松口。 無奈,之若只得繼續(xù)喂著景洵,雖然沒有看見外面的情況,可她已經(jīng)聽到了馬車外小太監(jiān)急急踱步的聲音,可景洵…… 除非是點了他的xue道讓他不出聲,可她不會點xue呀,這一下,更想念西門瑞雪了,他在,該有多好。 可他現(xiàn)在是生是死她也不知道,他不許人說,那便誰也不敢說。 喊殺聲似乎越來越近了,之若的心開始隨著那聲音而顫抖,不管這些人是不是為她好,她都不想落在除了西門瑞雪之外的別人手上。 景洵,快吃呀,快。 催著,心里也念著,恨不得讓景洵一口就吃飽了。 喊殺聲已經(jīng)近在咫尺了,她甚至聽到了馬車外有人高喊,“凡抓住小皇子和德妃的均有重賞,要活的不要死的?!?/br> 那聲音忽高忽低,斷斷續(xù)續(xù)的被淹沒在打殺聲中,之若輕笑,他們要的是活的她與景洵,那便好,那她就可以無所顧及的離開了。 因為,她不必擔(dān)心會有冷箭射向她。 一邊喂奶水一邊將那兩塊手表揣在了懷里,什么都可以丟下,卻唯獨不能丟下那兩塊手表。 景洵終于吃飽了,之若隨手撫了撫衣衫,撩開車簾走出去時,小太監(jiān)已如熱鍋上的螞蟻,正搓著手干著急呢,看到她急忙道:“娘娘快走,不然,來不及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