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七章 毒舌婦
之前我記得我爸特別愛在地里干活的時候喝酒,不過他喜歡喝白酒,干累了,來那么幾杯。 我們到了地里,我大伯已經(jīng)割了看樣子有半畝多地,看到我后,他忙對我笑道:“阿詠,你怎么也來了?。课艺f你這婆娘也真是的,既然孩子回來了,你不在家里給做點吃的,帶來地里干啥啊?” “這不是你還沒吃下午飯嗎?我給你帶了餅子還有榨菜,你先來吃點。”或許是因為電視的事情,我大娘說話此時變得正常了不少。 我大伯丟下鐮刀,走過來拿起餅子笑著對我問:“你吃不?” “我來的時候剛吃過飯,你們先聊著,我去試試。”我笑道。 “你就別弄了,剩下不到三分地了,我吃完一小會就割完了?!蔽掖蟛f著,咬了口餅子,看來他也是真的餓了。咽下去后繼續(xù)對我笑道:“你過來,過來坐下咱爺倆先說說?!?/br> 我應(yīng)了聲,過去后我大娘忙對我大伯笑著說婷婷買了電視機(jī),讓我給捎回來了。 我大伯望了眼我,有些無奈的對我低聲說:“家里有電視,買那玩意干啥???費那個錢,現(xiàn)在賺錢也不容易?!?/br> 我知道我大伯是在說我,可我大娘不知道,她開心的笑道:“這是咱孩子的一片心意,我就愛看大點的電視?!闭f完這話后,我大娘過去拿起鐮刀開始割麥子了。 坐在地里,我望了眼不遠(yuǎn)處蘇哲家的那片麥田,地里的麥子金黃金黃,雖然已經(jīng)是四點多鐘,但天氣還火辣辣的。 四周田地里,不少農(nóng)人都在忙碌著。 我大伯順著我的眼神朝對面望了眼,然后對我低聲說:“別看了,他們家我中午給你打完電話后聽人說正在準(zhǔn)備找律師起訴徐夏,具體事情還沒搞清楚?!?/br> “呵呵,我問過警方,現(xiàn)場沒有任何徐夏謀殺的證據(jù),而且那盆花也在他們家里擺放了將近一個月了?!蔽艺f。 “其實大家都是明眼人,誰都知道小夏做不出來這種事情。只不過可恨的是徐夏的母親,現(xiàn)在蘇哲去世了,我聽人說她居然嚷嚷著幫徐夏找蘇家人給孩子要撫養(yǎng)費。而且一張口就是十萬塊錢,這女人,早點死了對誰都好。”我大伯咬牙切齒的說著,眉頭緊鎖。 “這個就算是要,也應(yīng)該是徐夏要啊,再者說,蘇家情況已經(jīng)那樣了,那還有錢給什么撫養(yǎng)費?”我反問道。 “我說那種女人活著真是臟了這片黃土地了?!蔽掖蟛^續(xù)怒氣沖沖的說。 我嘆了口氣,低聲說:“這么說蘇家人只是為了爭一口氣對吧?” “嗯,應(yīng)該是這樣的。你想想看,前腳兒子剛剛?cè)ナ?,估計魂還都沒到陰曹地府給閻王爺報到,后腳他丈母娘就嚷嚷著讓自己的女兒帶著孩子離開蘇家,而且還索取撫養(yǎng)費,這不是看著蘇家人好欺負(fù)嗎?”我大伯說。 我冷冷的一笑,認(rèn)真說:“放心吧,這種人遲早會遭報應(yīng)的。” “可不是,希望老天開開眼,到底快點饒了小夏那孩子吧?!蔽掖蟛畤@了口氣,我打開啤酒,遞給我大伯后,他笑著一口氣吹了大半瓶。然后呵呵笑道:“痛快,吃飽喝足,先干活吧,你在這邊休息。等干完了我們一起回家好好喝兩盅?!?/br> 我搖頭笑道:“我坐著怎么好意思???今天先拿這片麥子試試手,等明天我割我們家的。” 見我這么說,我大伯笑道:“好,那你就先熟悉熟悉吧?!?/br> 其實作為我這么一個北方農(nóng)村的孩子,割麥子什么的,大部分從上初中就會。 一直忙活到下午七點多鐘,我們將這片地割完,然后將捆好的麥子拉到一起放好,這次朝家里走去。 下山的路走的很快,差不多半個小時后,我們到了家里。 我大伯忙著打開電視去看,我大娘則是去了廚房。 晚上八點多鐘時,我們剛吃完飯打算喝酒,沒想到蘇哲的父親在外面敲門。 因為這邊的習(xí)俗,家里有人去世,十四天之內(nèi)是不允許進(jìn)別人家院子的。 我大伯聽到吆喝聲,出去后沒幾分鐘,手里拿著一支香煙走進(jìn)來??戳宋乙谎?,苦笑道:“蘇家人找我過去談事情?!?/br> “找你談什么事情?”我問。 “蘇哲他爸說徐夏她媽在她們家現(xiàn)在要死要活的,他找了村上的領(lǐng)導(dǎo),然后說我在村子里也有點威信,就讓我也出面幫幫忙?!蔽掖蟛疅o奈嘆道。 我想了想,直言道:“我們一起過去吧。” “你還是別去了,這種事情,去了也說不出個一二三來。你也知道,徐夏她媽是什么樣的人?!蔽掖蟛嘈Φ?。 正因為我知道徐夏的母親是什么樣的人,所以我今天倒是想要看看她打算怎么拉下這張臉找蘇家人要這個撫養(yǎng)費。 當(dāng)然,如果徐夏的母親要來撫養(yǎng)費真的會全都給徐夏,那我覺得好像沒什么不妥??墒俏腋冶WC,只要錢到了這種人手里,想要在讓她拿出來,簡直是癡心妄想。 “我還是去瞧瞧吧?!蔽倚χ鹕?,然后裝上一盒香煙。 我大伯也掏出自己口袋里四塊五一包的香煙,拿上了我給他買的二十一塊錢一盒的。 蘇這家距離我大伯家不是很遠(yuǎn),七八分鐘后,我們到了蘇哲家門口。還沒進(jìn)門,就聽到徐夏的母親要死要活的在蘇哲家里哭喊著。 我大伯站住腳,猶豫了幾秒后對我有些為難的說:“要不我們還是回去吧,這進(jìn)去搞不好還有可能被撕破臉?!?/br> “放心吧,我倒是想要看看,他能有多厲害?!蔽抑毖哉f。 我大伯見我已經(jīng)邁步進(jìn)門,于是緊隨其后,一起跟了進(jìn)去。 這個院子非常冷清,進(jìn)去之后就能給人一種凄涼的感覺。院子晾衣服的繩子上,還掛著幾件蘇思詠的小衣服。 隨著我和我大伯一起走進(jìn)蘇家的客廳,我看到房間中的人倒有不少。不過這些人可以分成三部分。 一部分是蘇家的本家,還有一部分是徐夏家的本家,還有就是村上負(fù)責(zé)斷官司的三個。村支書老唐,主任老張,還有文書老陳。老陳現(xiàn)在正拿著一個會議記錄在旁邊瞠目結(jié)舌的看著。 隨著我們進(jìn)門,老唐看到我之后,忙開口笑道:“老張和阿詠你們也來了啊,快點坐下?!?/br> 因為我大伯現(xiàn)在在場,我自然應(yīng)該跟在他身后,不等我大伯說話,我也不能多說什么。 我大伯點點頭,然后掏出香煙給老唐還有其他的人分發(fā)起來。 或許是因為我和我大伯的出現(xiàn)搶了徐夏母親的重頭戲,還沒等我大伯給四周的人發(fā)完香煙,徐夏母親就直接撲到,跪在了地上歇斯底里的喊道:“我苦命的女兒??!死了男人現(xiàn)在孩子可咋辦啊……” 我不屑的望了眼,老唐面色很難看,這種事情,給誰誰都不知道應(yīng)該怎么辦? 我大伯見狀,開口說話了,語重心長的道:“徐夏她媽,有什么事情你先起來在說,現(xiàn)在蘇家出了事情,你在這里哭鬧算怎么回事啊?” 沒想到我大伯這話剛說完,蘇夏母親就將視線對準(zhǔn)了我大伯,然后哭罵道:“張家老大,你別在這里裝好人了,年輕的時候壞事做的太多,現(xiàn)在自己的女兒都死在外面了,還來這里打算幫蘇家是吧?你給我滾!” 我清楚的看到我大伯的臉?biāo)查g紅了,他的手顫抖著舉到了半空,還沒打在徐夏她媽臉上,這女人就連爬帶滾的過來,不知廉恥的保住了我大伯的腿,大聲哭喊道:“你打,我死了男人,你就看我孤兒寡女好欺負(fù)是吧?你有本事打死我,來!” 我大伯鋼牙緊咬,旁邊老唐有些著急了,忙上前將徐夏她媽拉扯開。然后厲聲喝道:“在我面前你都這樣無賴,你說你到底想干什么?” “老唐,你也別以為自己是村支書就厲害的不行了,你和老張一樣,兒子死了這么多年了,你還不知道做點好事???難道你就不怕那天你那女兒也被車給撞死?”徐夏母親繼續(xù)罵道。 旁邊老張聽到后,我看差點笑出聲來,低頭恢復(fù)了剛才嚴(yán)肅的表情后,他忙開口解圍:“我說你這個女人是不是瘋了???你有什么要求,這不是咱們才打算商量嗎?” 老張在村上時間干的最久,馬上要退休了,但鎮(zhèn)上因為他是全鎮(zhèn)村干部中唯一一個自己參加成考,擁有大學(xué)畢業(yè)證書的,就暫時留用。 哪想到老張這話說完后,徐夏母親毫不猶豫的罵道:“張主任,你也給我閉嘴,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和你們家兒媳婦那點爛事情!告訴你,那次你們在山上打核桃做的那點破爛事情我可都看到了。” 此話一出,在場的所有人的目光全都朝老張臉上看去。 老張老臉一紅,氣的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咬著牙狠狠的說:“你這個潑婦,今天你給我把這話說清楚了,你說老子我做了什么見不得人的事情?” 其實大家都清楚,村子也就一畝三分地,誰家出了什么事情,隔不了一夜就會傳的每家都知道。 不過徐夏她媽所說的老張這件事情,我們可都沒聽過。但這對老張而言,絕對是天大的恥辱。 這本來就是一場鬧劇,現(xiàn)在面對這條瘋狗,誰也不愿意上去搭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