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漸適應,享榮華
丁思琴的工作就是做李涼明面上地產(chǎn)和洋灰公司的貼身秘書。在獲得思琴好感前,李涼不愿意透露自己的幫派身份,他想等時機成熟再告訴她。連續(xù)幾日,李涼都忙于帶思琴熟悉上海的環(huán)境,認識經(jīng)常接洽的商戶,專門找了公司內(nèi)能力強的員工手把手教她基本的工作流程,讓她慢慢適應一個秘書的職責。 丁思琴很喜歡自己的第一份工作,認真耐心的學習,請教周圍的人,很快就適應了。她每天的工作除了將李涼的日程安排好,替李涼撰寫一些文件,下達指示外就是偶爾陪李涼見見生意上的朋友,而這些見面的地點通常都是咖啡廳,歌舞廳之類的休閑場所,閑聊之際就把生意做了。 由于李涼的原因,丁思琴的工作輕松,空閑時間很多,每當無事可做時,她就會拿起畫筆在畫板上繪制起自己那個夢,李涼早就了解到她的這個愛好,早早就在辦公室旁專門為她騰出的小休息間里為她準備了畫架和所有繪畫用具。 丁思琴很感激李涼對她的照顧,但是她并未往別的方面想,因為李涼掩飾的很好,讓思琴一直以為他是親人少,把她當meimei般的寵著,僅此而已。但是李涼卻想在潛移默化中令思琴感覺到他的良苦用心,慢慢愛上他。 “思琴,真是個才女!畫的真好!你不上大學可惜了,如果上了,將來肯定是個女畫家?!崩顩鲎哌M思琴的休息間,正好看見站在窗口畫架前,專注的描畫著窗外臨江美景的思琴。 這個時候的中國,學習油畫的人并不多,思琴得益于父親在蘇州東吳大學的人脈,找到了來自美國曾研習繪畫的老師,學習了幾年。加上思琴年少時中國畫的功底,從小培養(yǎng)的觀察力和藝術(shù)的敏感度,此時在繪畫上的能力已經(jīng)充分展現(xiàn),如今頗有自己的風格。 雖然李涼不懂畫,也從不接觸這些文人雅士喜好的東西,但是看見思琴提筆下筆的姿態(tài)有模有樣,畫面色彩絢麗,所畫景致迷人,不禁贊嘆道。他和丁思琴經(jīng)過兩個月的相處,慢慢熟識起來了,稱呼也越來越親切。 “嗯?你回來了!不是說去南京辦事,要明天才回上海嗎?”丁思琴聽到李涼的聲音,驚訝的轉(zhuǎn)過頭去疑惑道。 “呵呵,事情提前辦完了,想早點見到meimei唄。”李涼玩笑的口吻說著,丁思琴早已習慣了,也并未在意。 “這副畫畫好了,就掛在我房間里如何?下次再畫一副我的畫像吧?我看人家洋人的家里掛的都有人像?!崩顩鲭S意的靠坐在休息間的沙發(fā)上,一手隨意的扶了扶頭發(fā),語氣少見的頑劣中帶些慵懶的央求道。 “想不到人人見而生畏的李爺也有求我的時候,呵呵,這副畫等我畫完,可以給你,不過也得等幾天油畫干了才行,耐心點吧。至于你的畫像嘛……我并不擅長肖像畫,我只喜歡山水風光,你還是找別人畫吧?!倍∷记贈]有看李涼,也沒有停下手中的畫筆,仍然沉浸在自己的繪畫世界中。聽到李涼的話,丁思琴想到了自己曾經(jīng)唯一一次畫的肖像畫,從那以后她就發(fā)誓不再為任何人畫像。 “為什么不能畫人像?對了,就是你說的什么肖像,我看你脖子上帶的懷表里不是有個男人的肖像,難道不是你畫的?”李涼聽丁思琴說的那么確定,想起曾經(jīng)見到那個男人畫像的一刻心中的疑惑,此時更不是滋味,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說起話來酸溜溜的。 “你!你竟然偷看我的東西?是什么時候?我一直帶著的,都不知道你是怎么見到的。”丁思琴聽李涼如此說,還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很是氣憤,不僅停下了手中的畫筆,還狠狠的扭頭朝李涼瞪了過來。要是在過去,她的東西是從來沒有人敢私自翻動的。 “我不是偷看,是正大光明的。呵呵,現(xiàn)在不是告訴你了 ,就是你剛來那天,自己摘了,沐浴時放在外面桌上,我就好奇看了看。沒什么大不了的。對了,那個男人是?” 李涼比丁思琴大十幾歲,但是越是熟悉她,說起話來也不自覺的帶上了孩子氣,他越來越喜歡和思琴逗了,不在正面回答思琴的問題,避免和她太過針鋒相對,引起言語上的不悅。但是,那個男人是誰?卻是他無法回避的問題,看樣子,他是等不到思琴自己說了。 “你!好你個李涼!虧我還叫你大哥,你竟然和我耍無賴,哼?!倍∷记俾牭嚼顩鎏崞鹱约河H手繪制的邱楓蘭的肖像,心里刻意回避著,想轉(zhuǎn)移話題。 “嗯,我只會對你耍無賴。說真的,我很想知道那個男人是誰?你就這么不愿意告訴我嗎?難不成,他是你的舊情人,最后拋棄你了?呵呵?!崩顩鲋勒5脑儐柺菬o法得到丁思琴的答復的,他只有冒著惹怒思琴的可能,用激將法,刺激到她,才有可能從她口中套出實情。 “住嘴!你可以說我,但是永遠不要侮辱我的楓哥哥!好,你這么想知道,我就告訴你,我從出生就認識他了,他是管家的兒子,之后我們本已私定終身,但是不幸的是,他在一次戰(zhàn)役中犧牲了,所以我討厭戰(zhàn)爭,我更討厭有人侮辱他,他是英雄,是我今生都無法忘卻的摯愛?!?/br> “嗯,我知道了,你別生氣了,只是開個玩笑。是哥哥錯了,以后不會再這樣說了。好了,不提這個,我們說些別的,對了,那天在街上,你不是很羨慕上海女人的卷發(fā)嘛,今天下午,我正好有空,我可以帶你去做個卷發(fā),你看如何?”李涼知道自己觸及到了丁思琴的死xue,自己想知道的也已經(jīng)了解,就趕忙道歉,說著討巧的話,挽回思琴的心。 “你呀你!本來都不想理你了。你還真會哄人,看準了我喜歡這些。嗯……那下午你帶我去吧?!倍∷记匐m然是個情緒化的人,脾氣來的快,但同樣去的也快。 丁思琴聰穎無比,但是思維又極其簡單,遇事并不喜歡思前想后,對于有城府的人來說,她這樣的人很好應對。雖然思琴已經(jīng)二十歲,但仍如天真少女般容易被人拿捏,只要了解她的喜好,即使之前發(fā)再大的火,很快也可以被哄得火氣全無。 李涼從小到大跟著父親走南闖北,什么樣的人沒見識過,對于丁思琴的性情看的很通透,輕而易舉就能摸清她的想法,深諳投其所好之道。 “這個好,就這個吧,上次咱們在張萬金家見到他的太太就是這個發(fā)型,當時我就覺得好看?!倍∷记贇g快的拿著店員發(fā)給她的一張張發(fā)型畫片,左比比,右挑挑,頗為仔細耐心。第一次到美發(fā)店的思琴對每張畫片都看得津津有味,突然翻到其中一張,眼睛一亮,從眾多畫片中直接抽出來,毫不猶豫的敲定,將畫片遞給美發(fā)師,滿懷期待的說道。 “小姐眼光真好!這是我們小店最受您這樣高貴氣質(zhì)的大家閨秀喜歡的發(fā)型了,這款發(fā)型青春靚麗,對你再適合不過了?!闭驹谝慌阅托牡群蚨∷记偬暨x的美發(fā)師,見二十分鐘后丁思琴終于選定了喜愛的發(fā)型,趕忙上前極盡溢美之詞,將思琴夸的云里霧里的,笑魘如花。 “呵呵,你還挺會說,看在你的巧嘴上,給,這些是給你好處,等你給她弄好了頭發(fā),還有好處?!彪m然李涼除了住在豪宅以外,平時生活還是很節(jié)儉的,自己吃飯從來不超過兩盤菜,但是對于女人,為了討她們歡心,他一直都是出手闊綽,更何況是對于丁思琴這樣充滿才情,又性格獨特的姑娘。 “哇!思琴真的令我大開眼界,總能以不同的美吸引哥哥的注意。走,我們晚上去樂思美歌舞廳消遣去,帶你見識一下上海灘新來的絕世美女,你不是喜歡唱歌嘛,她的歌聲堪稱百靈轉(zhuǎn)世,可以給你們介紹一下,讓她教教你。” 李涼被丁思琴的新發(fā)型驚艷到了,片刻后才反應過來,他想不到面前這個小丫頭竟然各種風格的造型都可以駕馭住,不論是中國式的端莊秀美,還是西洋的大氣時髦,她都可以輕松的博得所有人的眼球,引來眾多關(guān)注??粗腊l(fā)店中眾人贊賞的眼神中傳遞的無聲贊美,李涼心情大好,臨時起意,要好好帶思琴領略上海灘的夜生活。 “我家在江南,門前的小河繞著青山。在那繁花綠葉的城池,我懂得怎樣笑,怎樣歌唱。 啊,江南!春三二月,鶯飛草長,牧女的春戀,在草原蕩漾。 啊,江南!麥田的微風,吹醒了夏夜夢,明媚的星星,點綴著藍天。 啊,江南!秋水喲,共長天一色,曉風殘月,輕拂著楊柳岸。 啊,江南!寒鴉點點,帶來了鵝毛雪,殷紅的漁火,獨照著江灘。 啊,江南!水樣的柔情,露樣的清香,夢樣的溫存,云樣的迷惘。 啊,江南!千遍萬遍唱不盡我的懷想。 啊,江南!別離時,我們都還青春年少,再見時又將是何等模樣……” 樂思美大廳中人影舞動,舞池旁邊的圓桌坐滿了杯影癡纏,正肆意享受這紙醉金迷的奢靡時光,而不愿清醒的癡男怨女們。舞臺上的歌女一襲華麗熾熱的火紅旗袍,高挑婀娜的身姿,在昏暗的光線下,黑色羽毛編制的絲網(wǎng)花邊小帽遮擋了大半個額頭,以至于剛進舞廳的思琴對她的容顏看的并不清楚,但是被她的清靈歌聲所牢牢吸引。 丁思琴終于明白李涼為什么會說臺上的女子是百靈鳥轉(zhuǎn)世,別說是男人了,就是身為女子的自己也被她的歌聲迷的神魂顛倒,一時忘卻了身在何方,不因別的,只因她的歌聲純凈空靈,并非紅塵女子特有的俗媚,膩甜。 “怎么樣?我說的不錯吧,她的歌聲真的不錯,看你的樣子,呵呵,比我還癡迷,幸虧你是女的,不然,看樣子一定被她迷得丟了魂去,哈哈哈哈?!崩顩鰶]想到丁思琴從進舞廳后,就被臺上的佳人動人的歌聲吸引的腳步情不自禁的向前,竟越走越快,倒把他這個引領的人遠遠甩在了后面,忍不住取笑道。 “哇!你快看看她,太美了!真的是太美了!現(xiàn)在看來,我竟是井底之蛙了,總以為自己美,卻不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這天下還有如此絕世美女,只是,可惜了,竟在這里?!倍∷记贈]有理會李涼的話,一個勁向前穿過重重人群,一直走到了臺前,當看清臺上歌女的一霎那,竟被她的容顏驚為天人。 “不,不可能,怎麼會是他,他怎會在這里?”還沒等李涼說話,正目不轉(zhuǎn)睛望向舞臺的思琴卻發(fā)現(xiàn)一個樣貌酷似一位久違的故人的英俊男子捧著一束鮮花走向舞臺。